就差说我是神仙了(113)
“会不会是什么预兆?”镇长夫人不安。
“能有什么?别胡思乱想。”
“可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你看那些红色粉末连起来刚好是个羽毛的形状。”
祈天河知道是白蝉在故弄玄虚,听声音那两人就快要进来,四下一扫,觉得床底下比衣柜要安全一些,后者有被随时打开的可能。
交谈声愈发近,祈天河不再犹豫,迅速钻到床底下,半黑暗中,猛地对上一双睁着的眼睛。
“是我。”柳天明低声道。
祈天河强忍着条件反射下产生的动静,险些失声,缓了好几秒心有余悸问:“你也在找线索?”
柳天明淡淡嗯了声:“我来的时候刚好碰到冬日先生,想着他没密码,便没着急去抢日记本。”
看他这样是已经偷听了一会儿墙角,祈天河询问有没有什么发现。
“镇长夫妇吃了信鸟肉,是半人半鬼的状态。”
祈天河:“他们每天熬得那些汤……”
“对,”不等他说完,柳天明直接点头:“但我找了一圈,没找到信鸟的尸体。”
祈天河想了想:“这么多年过去,估计只剩点羽毛了。”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镇长先进了房间,床下两人停止交流。
他的妻子随后进来,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
镇长没有立刻喝,拍了下桌子:“一点用都没有,说什么吃了信鸟肉能成为山神,书上写得果然都是些不靠谱的东西。”
“别乱说,”妻子:“书里记载的那么详细,信鸟的样子也画得如出一辙。”
镇长好像被说服了。
妻子:“反正已经吃了这么久,按照上面写得,今年就是最后一年,算算我们也差不多刚好吃完。”
顿了顿,她的声音略带迟疑:“但愿不会出什么变故,这次来得游客感觉不太对劲。”
“有影响就杀了他们。”镇长恶狠狠道。
祈天河突然觉得白蝉揍他们时,下手还是轻了。
镇长夫妇谈论的话题几乎都围绕着信鸟,没听到小孩的信息,不过倒是有了一个意外的收获,副本背景介绍里提到义镇收录在《民间猎奇故事》中,信鸟会不会也是这本书里提到的一章?
离开义镇的方式或许就在那本书当中。
作者有话要说:无责任小剧场:
祈天河:好想抓几个鬼来刷哔哔技能。
白蝉:好想抓几个鬼来吃。
柳天明:记得签好婚前财产协议。
第59章 义镇(六)
“不要偏头。”
祈天河这厢正看到离开的希望, 柳天明忽然低低重复道:“别偏头。”
哈?
他一说话,祈天河本能朝左偏了一下,一张脸正歪在外面盯着他看……镇长妻子眼皮耷拉下来, 仅能看到一条缝的长眼睛眯起来:“来了两只小老鼠。”
镇长冷淡说:“是吗?”
语毕却是往外走, 祈天河原以为他是要关门防止自己和柳天明跑了,结果对方做得更绝,再回来时猛地趴下身子,祈天河隐约看到镇长手上拿着一把长刀。
……他终于理解了什么叫做传说中四十米的大刀。
镇长推了推掉下鼻梁的老花镜,缓缓露出一个微笑:“原来是你啊!”
语气似乎带着新仇旧恨。
他把刀横过来, 双手握住准备用力扫过, 祈天河喉头一动,这一刀过去,一层皮肉都得没了。逼仄的空间躲藏便是有这点不好,一旦暴露,连翻身的余地都没有。
镇长十分快意,长刀一挥,然而就在这时, 床突然被顶了起来。柳天明双手再一用力, 整张床翻转了过去。
木板碎裂声和飞扬的尘土瞬间充斥整个房间。
别说祈天河, 就是镇长也因为惊讶导致手上的动作一滞。
床很大, 是上好的实木所做, 足足有一百多公斤。以这种角度, 哪怕天生怪力也不可能这般轻易掀翻。
柳天明从地上站起来,瞥了眼祈天河提醒:“吸血鬼。”
祈天河闻言弯了弯嘴角, 险些忘了,柳天明曾得到过伯爵馈赠的吸血鬼体质。
愉悦不过三秒,柳天明继续好心提醒:“速度也是吸血鬼擅长的方面。”
祈天河笑容微跨。
……所以对方注定跑得比自己快是么?
镇长那边已经回过神, 拿起长刀疯狂地朝他们砍来,祈天河只觉得一阵风从面前飘过,再一看,柳天明已经出现在大门那里,而他距离长刀不到一米。
柳天明准备要在门口接应一下,谁知房子里传来追逐奔跑的声音,一分钟后声音渐渐消失。
“祈天河呢?”
凉飕飕的声音从身后冒出来,柳天明回过头,白蝉一动不动站在门口的树下面。毒辣的太阳照在他身上,没有留下任何一点晒伤的痕迹。
“不清楚。”柳天明直言:“他没跑出来。”
口吻中几乎没有丝毫担心,柳天明不认为祈天河会死在镇长夫妇手上,通过最后那阵凌乱的脚步声判断,他当时很可能是选择往楼上逃。
这就很有意思了,只要不离开房子,被追上是迟早的事情。
可祈天河还是毫不犹豫那么做了。
白蝉听后沉默了一下,走到一棵大树下靠着,像是准备等人出来。
柳天明多少能感觉到双方关系匪浅,尤其是白蝉刚刚说话的口吻带有兴师问罪的意思,这会儿却没有冲进去救人。
“你不进去看看?”他问。
白蝉摇头:“不了,祈天河去了那间被藏起来的房间。”
……
先前上来,是绷带男从里面开得门,祈天河记下来大致位置,冲过来时半个身子用力往上一撞,门很沉重,缓缓开了一半。
关上时没合紧,祈天河也没有刻意再去推一把。
这就是一扇很普通的门,从内外都可以推开,阻挠不了任何想进来的人。他选择这里有几分赌运气的成分,镇长夫妇对着空墙烧香却不进来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如果真的为了安抚亡魂,连门都不进未免显得太不诚心,唯一的解释是他们不敢进来。
祈天河一面平复剧烈奔跑带来的喘息,目光则死死盯着墙面,虽说觉得自己的判断没错,还是有几分紧张。身后的窗户早就被焊死填平,真要有个意外,连个逃生口都没有。
一分钟,两分钟……差不多五分钟过去,整个房间只能听见他自己的呼吸声。
确定短时间内镇长夫妇是不会进来了,祈天河召唤出尸犬守着,独自坐在儿童桌旁思索问题。
根据绷带男的说法,小孩是被封印住了,封印他的人很可能是亲生父母,但双方间不是绝对压制与被压制的关系。第二次时间回溯时,镇长夫妇被带到小孩那里,死得相当干脆。
地窖里有储藏好的菜和食物,说明那两人平时也是去的。
祈天河低着头,睫毛不时颤动一下,在纸上写下猜测:夜间小孩的能力很强,有机会反杀镇长夫妇;杀死这两人并不能脱离煎熬。
第二种已经不是猜测,而是一种笃定,否则镇长夫妇被杀时,小孩这条线就该结束了。
“恶人罪孽未消,无辜的灵魂正在经受煎熬。”
后一句话无疑是说小孩,但前一句话真的指得是镇长夫妇么?
祈天河第一次产生这种怀疑,每一次接触下来,这夫妻俩扮演得是绝对恶人的角色。可信鸟给出提示前,白蝉阴差阳错害死过镇长夫妇一次,结果却是时光回溯。
信鸟的愿望如果是杀了镇长夫妇,那便和游戏的意志是背离的。
百思不得其解,他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尸犬的脑袋,略硬的毛质很不顺手,不禁对比起来:“还是鹦鹉揉得舒服。”
尸犬哼哼两声甩了下脑袋,走到另一边。
祈天河微微叹了口气,没继续喊它过来。余光无意间瞥见日记本……反正也是无事,他拿过来重新翻了下,半本日记很快又看完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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