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天生欧皇(257)
怪物的液体滴在萧栗的衣角上,腐蚀出一个洞来。
萧栗亲身示范风骚走位,他像在之前副本游戏里的那样,边利用容器和楼梯晃过怪物的视线,边用手抓住灯泡晃了晃,示意它灭灯。
这小灯泡接近透明,在黑夜里乍一看倒像是某个圆形的白色物体。
萧栗对灯鬼压低声音小声说:“安静点,无论发生什么,不要尖叫,我会把你换回来的。”
灯鬼纳闷道:“什、什么?”
“安静。”萧栗说。
随后他伸手一推,让灯泡像保龄球一般滴溜溜地滚了过去,吸引了怪物的注意力。
小灯泡不明就里,小灯泡很委屈也很害怕,但小灯泡得听萧栗的话。
当怪物把灯泡当成卵,想要过去的时候,萧栗一个猛虎扑食从前方捡起一个卵,往外跑去。
*******
另一边的展馆F里。
滹扃鼏已经等待了很久。
这展馆外侧是一座糖果工厂,内部也五花八门地挂着各式各样的糖果,七彩的糖纸像灯饰一样吊在天花板上,充斥着梦幻的气息。
但在夜晚,这里可并不梦幻。
无边的黑暗里,糖果吊灯的下方,放了无数个硅胶假人。
它们统一地穿着黑色西装,坐在原地,被挖空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门口,像一个又一个被摆放在柜台上的丑陋玩具。
没有人会想要买它们,它们只能日复一日地待在这里。
这些都是滹扃鼏的分身。
它的真身隐藏在这一千多个硅胶假人中间。
滹扃鼏混迹在硅胶假人堆中,非常有耐心地等待着,一动不动,直到这间展馆的门被推开。
萧栗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没有进来,似乎在观察里面的情景。
月光从展馆门口洒落进来,落到这密密麻麻的硅胶假人脸上,每一个都栩栩如生,面朝着萧栗。
伴随着“叮”的一声,在门被推开的瞬间,滹扃鼏早就设置好的广播响彻整个场馆:“赫尔克里,欢迎来到我的工厂。”
“你一向自诩聪明,认为自己能够应对一切,这就是你明知道这里有陷阱,却仍旧想要过来的原因,那么不如来跟我玩个游戏。”
“游戏的规则很简单,我就在这里,在这一千个‘我’之中。”
“找到我,抓住我,我就会给你你想要的糖果。”
“你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完成这项游戏——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输掉的代价。”
广播播放后,滹扃鼏如愿以偿地看到了门口的人变了神色,随后萧栗挑了挑眉,朝着里面数以千计的硅胶假人道:“我是挺想玩这个游戏的,但不是现在,因为我有一个朋友想要找你玩。”
硅胶假人神色不变,却在心中嘲笑道:就连赫尔克里都开始来这招了,我朋友就是我自己系列。只不过是赫尔克里不敢承认这朋友就是他自己,但只要进了它这展馆F,游戏又岂是赫尔克里区区一个人类所能逃脱的——
滹扃鼏的脑补还没完全脑补完,他就看到门口的萧栗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东西。
一个白色的球状物体。
随后萧栗做出了一个投掷铅球的姿势,将那个球状物体狠狠地往场馆中心砸去。
正是秃头怪物的卵。
那玩意还挺有弹性,跌落在地面上来回弹跳了几下,滚进了数不清的硅胶假人堆里。
事出突然,滹扃鼏愣了愣。
“啊啊啊啊——”
伴随着萧栗往旁边一跳的敏捷动作,一个庞然大物尖叫着追逐球状物体,飞速从外面跑进了场馆里。
3199号秃头怪物发出高亢的嚎叫,开始不分由说地寻找其自己的卵来。
硅胶假人堆里的滹扃鼏:“……………………”
——等等,赫尔克里还真有一个朋友啊!这他妈是什么玩意?
随即它安慰自己:算了不要紧,一个傻大个罢了。
它的分身无比坚固且耐揍,有一只还是之前刚从水族馆里捞出来的,都没有变形,烘干了捏一捏还能用,游戏并不会因此受到影响。
让它先开个机关把这傻大个抓住。
滹扃鼏身形未动,大厅里的广播又再度响了起来:“你这个丑陋的,庞大的怪物,闭上你的嘴,停止破坏,离开我的工厂。”
怪物呆滞了片刻。
抢了它的娃,还敢恶人先告状?
滹扃鼏继续道:“否则你将会被关入——”
接下来事情发展的太快,滹扃鼏根本来不及阻止,只见怪物似乎听懂了它的侮辱,径直用脚踩住旁边的一只硅胶假人,往上面吐了一口口水。
它在挑衅。
“滋滋。”
这些特殊的硅胶假人不怕水不怕火,但在怪物的口液之下却飞速地萎缩成了一团黑色焦炭,朝空气上方冒着青烟。
滹扃鼏:!!!
它的分身!
怪物的眼睛里露出解恨的神色,它用面前的小短手抓住了那只离开母体的卵,报复性地开始大肆破坏起所有的硅胶假人。
因被腐蚀而挥发的烟雾越来越多,眼瞅着就要蔓延到滹扃鼏真身处。
……靠!
下一秒,滹扃鼏以不符合硅胶假人身手的敏捷跳了起来。
它只恨自己不是四条腿,飞快地交错着双脚,艰难地往场馆门口跑去。
第163章 第一百六十三章
就在滹扃鼏拼老命来到自己展馆门口的时候, 被一直守在门口的萧栗再次举着领子提了起来。
它的体重很轻, 就像一个气球, 就算是萧栗也可以这样轻松地把它举起来。
……再晃悠两下。
硅胶假人的腿在空中无力地踢腾了半天, 没用。
萧栗欣赏了半天它的样子, 才压低了声音,在对方耳边说:“抓到你了。”
滹扃鼏原先已经认命, 但听了这话后却又气不打一处来:“是你抓到的吗?!”
是它自投罗网的!
只可怜了它那准备已久的精彩游戏,本来为赫尔克里预备了许多的彩蛋……
萧栗:“诶,对, 这不是你自己跳出来了的么, 替我省了不少功夫, 谢谢啊。”
滹扃鼏:“…………”
杀人诛心。
但这绝对不是它的本意,都是那只可恶的丑陋的口水怪——
它的喉咙被衣服勒着无法发出声音, 只能使劲翻着眼白表达自己的意思。
萧栗:“糖果呢?”
他向对方摊开另一只手。
滹扃鼏大惊, 这厮还有脸问它要糖果?
萧栗倒不是开玩笑的意思,见滹扃鼏不理, 干脆自己在它身上四处掏了起来。
滹扃鼏起初还不想理睬,但对方的动作越来越过分, 甚至还伸手扳开它的嘴巴往里面看。
滹扃鼏口齿不清地说:“不在我嘴巴里……”
失去了广播的遮掩,假人真实的声音嘶哑, 像一个老式破旧吹风机, 说一个单词还会漏风的那种。
萧栗松开手:“那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