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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妖追夫记(生子)(15)

作者:秋千在时 时间:2018-01-28 10:34 标签:生子 甜文 情有独钟 复仇虐渣


    紫容摇头,哽咽着说:“不哭了……”

    陆质才放开。

    然后侧身,把紫容放在床上,两个人面对面侧躺着。

    紫容枕在他臂弯里,刚才被“烫到”的那只手蜷缩在胸前,怕被陆质再抢去一样。

    不管手段如何,终于是把人哄好了。

    陆质耐着身体里的火,面色不变,用手耐心地给紫容擦眼泪,是不是还亲亲紫容滚烫的眼睛。

    等了好一会儿,紫容真的不哭了,呼吸也平静下来的时候,才温声问:“讨厌我那样?”

    紫容含着泪摇头:“喜欢殿下……”

    “那是害怕?”

    紫容咽了咽,说:“不怕。”

    陆质道:“那怎么哭的这么厉害,唔……以后不欺负你了。”

    紫容立刻摇头,抱住陆质给他擦眼泪的手不放:“不、不行!”

    “嗯?”陆质道:“亲一亲就要哭,是故意叫本宫心疼?”

    明明不光是亲,揉了他的腰,还、还揉了他的屁/股……还有……

    紫容涨红着脸,沉默了一会儿,紧闭着眼睛,用没退干净奶音的声音说:“我保证下次不哭,我保证还不行吗?”

    陆质无声地笑了一下,拉过被子把两个人盖严实,带着紫容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又在他红红的嘴巴上啵唧亲了一下,跟自己吃了多大的亏一样,叹息道:“好。下回还欺负你。”

    虽说昨晚两个人也是睡一张床,但是各盖着各自的被子,泾渭分明,连碰一碰都没有,更别说这样亲密的姿势。

    紫容被陆质拥在怀中,可以明显感受到不同于自己的坚硬和火热。他的一颗心在胸膛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皱皱眉,再抿抿唇,就是没有睡觉的心思。

    陆质其实一直睁着眼,看着紫容不住颤动的眼皮,轻声问:“不睡么?”

    紫容的手指还无意识的盖在自己嘴唇上,轻轻磨蹭,闻言赶紧说:“睡,我睡。”

    说完便往陆质怀里拱,大着胆子把头完全埋进陆质胸膛,带去一阵清淡的香气。

    陆质把他的手从嘴上拉开,放到自己腰上,环抱住了他。

    此时屋里很静,只能偶尔听见炉中火星噼啪炸开的声音。屋里飘着紫容身上的味道,陆质略低低头,便能感觉到那窜进鼻尖的香气还带着暖意。

    陆质给紫容拍着背,慢慢地怀里人才真正放松下来。这一整天的事情太多,紫容确实很累了,被陆质哄着,由假寐到真睡,也就一刻钟时间。

    确认怀里的人真的睡着,陆质才小心翼翼地准备起身。可他身上的常服还没脱,被紫容攥住了衣领,顿时有些分身乏术的感觉。

    好容易脱出身来,陆质放下帐幔,将屏风拉到床前,才进了依然亮着光的里间暖阁。

    月上中天的光景,严裕安在一旁磨墨,陆质立在书桌旁。

    他左手持一个一手便可掌握的灯骨外覆着层烟霞紫罗纱的宫灯,另只手持笔,垂首凝神,中间没有停顿,小小一个纱灯,也绘了足有半个时辰。

    严裕安屏息,认真研墨,不敢打扰陆质。直到陆质收了最后一笔,打量完无甚不妥,才捧了杯茶过去,轻声道:“殿下,屋里炭火旺,您润润嗓子。”

    陆质接过茶,却不急着喝,把纱灯往严裕安跟前凑了凑,眼底一片少见的温和,面上挂着一丝笑,道:“瞧着好看么?”

    皇子的手笔,哪轮得到下人来品评。严裕安急着跪下,道:“奴才哪里会看,殿下画的,自然是极好的。”

    陆质不再为难他,叫人起来,把纱灯递过去,道:“让人好好的挂到通风口去,明日起了便要。”

    这是要赶着在紫容跟前讨巧。严裕安想起方才隐约听到的那小公子细声细气的一阵哭,心道日子还长,往后还不知要怎么宠。顿时喜忧参半。

    喜的是殿下终于肯往屋里用心思,忧的是,这心思好像用的有些过。至少对于一个娈宠来说,实在太过了。

    但严裕安谨记着自己奴才的身份,对主子的所作所为,不敢有半分置噱。

    陆质用完半盏茶的功夫,已有宫女迈着细碎无声的步伐,端了热水喝毛巾进来。

    他放下茶杯洗过手,严裕安边弓腰上前伺候他擦手,边回话:“殿下,方才织造局的人来回话,道有八名绣娘连夜赶制大理寺卿的官服,后日便可送来。”

    陆质揉揉眉心,道:“知道了。”

    严裕安跪地道:“奴才给殿下道喜。”

    陆质道:“行了,起来吧。今日晚了,明日你看着赏赏宫人。”

    严裕安笑着称是,必定忘不了。

    眼下宫灯也画完了,已拿出去叫人小心拿去晾干,陆质却还坐在原位,没有去睡觉的意思。

    严裕安陪在一边,揣摩一阵,小心道:“不知道六皇子……”

    “革职,禁足三月。”陆质道。

    他没再说话,严裕安知道自己没找对方向,正在发愁怎么为主子解忧,陆质站了起来,道:“我就歇了,明日不急着起。”

    严裕安忙应了一声,等陆质上了床,才熄掉暖阁烛火,往外头去了。

    花妖睡觉不甚老实,陆质走开这一会儿的时间,他就从枕头上滑了下来,翻了个身。几缕头发盖在面上,呼出的气息在人中部位吹开一条缝。

    陆质在床边看了好一会儿,才脱衣上床,轻手轻脚地拨开紫容脸上的头发,刚把人揽进自己怀里,紫容便自发自动地循着热度偎进了他怀里。

    他心里装着事,暂时没有睡意。拿大拇指在紫容眼角蹭了蹭,顺着自己的心意低头亲亲紫容鼻尖,又探手下去找到自己的手,十指相扣,才抱着紫容阖上眼。

    睡前说了不早起,可还没等到天光大亮,陆质便被下巴上一阵濡湿的怪异感觉弄醒了。

    紫容见人突然醒转,吓了一跳,两手撑着床就要起身。

    刚一动作,便被陆质一把拽回被窝。陆质没醒透,嗓子还哑着,低道:“干了什么坏事儿?”

    紫容看躲不过,也就不再挣扎。

    他顺着被陆质拉住胳膊的姿势跪趴在陆质面前,身上只着白色中衣,还睡得有些乱,眉眼弯弯,跟只小奶狗一样,红着脸说:“就亲亲殿下……”

    陆质摸摸自己有些湿的下巴,气笑了:“怎么亲的,弄人一脸口水?”

    紫容就凑过去,两个人热乎乎的贴在一处,在被子里抱住陆质的腰,照着刚才的样子,又在陆质下巴上啃了一口。

    牙齿在上面磨了一下,又拿舌头舔了几个来回,吮吸的时候发出一些水声。

    他啃完之后,抬眼对上陆质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认真道:“这样亲的。”

    “只是舔了一下,没有满脸口水。”紫容补充道。

    陆质勾起嘴角,被这个一点情/欲味道都不带的吻勾起了火。晨间本就不安分的地方也跟着愈加涨起来。

    他翻身压住紫容,但没等开口吓人,就反被紫容圈住了脖子:“殿下醒了,可以再亲亲我吗?”

    陆质问:“为什么要亲你?”

    紫容想了想,道:“我醒得早,应该奖励!”

    陆质唔了一声,点点头,故意道:“那要怎么亲?昨儿弄一下就哭了,我怕……”

    紫容认真地回忆了一下,伸出一点点嫩红的舌尖给陆质看,又很快收了回去,道:“跟昨天晚上一样,用舌头,我保证不哭……”

    陆质捂住紫容的嘴巴,支起身体让自己离他远点,又扯过被子盖在紫容身上,把两个人隔开,才如紫容的愿吻了下去。

    这个吻的时间比昨晚要长的多,他确实怕太孟浪了再吓到紫容,又顾忌着怕擦/枪/走/火,所以一直很温和。

    不过这样的力道紫容倒是喜欢,努力地伸着小舌头,学着陆质那样,去舔陆质的舌头和唇线。

    紫容在亲吻的间隔里闷闷的笑,陆质压低身体跟他蹭了蹭侧脸,紫容就把他的腰抱住了,陆质赖了一会儿,道:“起么?等会儿给你看个好东西。”

    紫容急着转头看他,却被陆质牢牢压住动弹不得,问:“什么好东西?”

    陆质不说,起身下地,宫女听见他们起来的动静进来伺候更衣,陆质很快便好了,走到床边隔着被子拿手戳一戳藏在里面说要自己穿衣服的紫容:“出来。”

    “马上就好了。”紫容也着急,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两个人在外间用早饭,紫容心里藏不住事儿,吃两口就要问陆质一遍:“殿下要给我看什么东西?”

    陆质顾自喝粥不理,紫容就恹恹的重新捧起碗。

    没过一会儿紫容又要开口,陆质道:“严裕安。”

    严裕安就笑着凑过来,手里提一盏已经点上的纱灯,弯腰送到紫容手里。

    那是一盏非常小巧的灯。

    带上红木制成的六角框架,才大概只有成年男人两个手掌那样大小。

    灯框里,上好的烟霞紫纱料上沿边绘着精致的花瓣纹路,当中鼓起来的灯身上,则拿细狼毫绕圈勾画出六朵饱满的,大小形态不一的紫玉兰。

    转一圈,便可见从小到大,六种紫玉兰的鲜活情态。

    懂工笔的人能看得出来,这盏内容简单的纱灯上色非常用心。由花边上的紫到花心的白,过渡自然,晕染得当。

    而空白处也不做浪费,散落着几片绿叶——总归是盏热闹俗气的灯,不乏亮丽颜色,不做留白意境。

    紫容不去握灯柄,反而直接将小灯放在膝上,垂头细细打量。

    陆质不动声色的喝着茶,看着是脸眼光都没往这边瞥,不甚在意的样子。

    严裕安忍笑,福身对在看灯的紫容道:“奴才斗胆回主子的话。这灯啊,是殿下昨夜赶着绘出来的。夜中时分,殿下已然十分困倦,但大概是思量着主子心里爱这灯,少不得撑着倦意,一笔一划将它画了出来。灯框也是殿下特地着人去做的,道是只有红木的颜色才能衬的出这纱的浅紫色来,今日拿出来一看,果真了,上头的花儿要活了似得。”

    他顿了顿,继续道:“奴才跟在殿下身边将近二十年,还是头一回见殿下……”

    “老奴。”陆质放下碗,道:“属你话多。”

    严裕安笑的满脸褶子,道了句奴才该死,原路弯着腰往后退了几步。

    紫容原本真是在垂头看他的小灯,然严裕安那样不紧不慢的说了一通,叫他渐渐的红了脸,不好意思抬头。所以只拿两只手抱着灯,慢慢地在手里转,装作是看那六朵花儿。

    陆质在旁边定定看了紫容一会儿,才道:“容容,过来。”

    紫容听了,依言抱着灯下了圆凳,往前迈了两步,便挨住了陆质的膝头。

    陆质不问他话,只把人揽进两条腿中间圈住,同他一起看手中转来转去的灯身。

    半晌,宫女收拾完食案出去了,紫容才道:“灯真漂亮,我好喜欢。”

    陆质挑眉,道:“喜欢要说什么?”

    紫容上身往前歪,靠在陆质身上,白生生的一双手拨拉着手里的灯,在陆质耳边慢吞吞地说:“谢谢殿下。”

    陆质道:“嗯,不够。”

    “非常谢谢殿下,好谢谢殿下,特别谢谢殿下。”

    陆质摇了摇头,道:“不对。”

    紫容抬头看他,陆质便在自己唇上点了两下。

    紫容瞪大了眼。

    陆质端坐,好整以暇地等着。

    他以为他在为难紫容。

    没想到紫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问:“这个……不是奖励我的么?”

    怎么会又给灯,又让亲殿下的?

    陆质愣了,紧接着嘴上便被自认为占了便宜的小花妖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紫容高兴的不行,退开一些,抿着嘴忍笑。

    陆质叹口气,又把人拉近,拿食指在紫容的鼻尖上点了两点:“你就是来克我的。”

    “不是,我的八字和殿下很合。”紫容摇摇头,仰头道:“可以旺你的运道,多子多福。”

    像个连骗人话都没掌握多少的小骗子。

    饭后御书房来了圣旨,正式命陆质为大理寺卿,授官印和文书,下月走马上任。虽一早就知道,只是走个过场,严裕安也高兴的不得了,笑的合不拢嘴。

    可这道旨后又来一道:封四皇子陆质为豫王,邑万户。

    陆质接旨,命严裕安留传旨太监用茶,太监也并不急着走,跟着严裕安去了耳房。

    不是郡王,给了官位之后,又封了亲王。这回连严裕安都高兴不起来了,送那大太监去喝茶时,却尽力陪着十二分的笑脸。

    圣旨已被恭恭敬敬地请入书房,陆质手里拿着任命大理寺卿的文书。紫容有些担心地碰碰他的手,陆质才发现自己太用力,文书已经起了皱褶。

    时至今日,早该明白皇帝对他是没有一分慈父心肠,不然不会再六皇子刚倒台,多氏满门和熙佳正四处找人撒气的时候把他推到台前。

    很奇怪的,陆质突然想起了承德七年的夏天。

    陆宣刚满八岁,他七岁,两个人还在皇子所住着。那会儿陆声六岁,晚上同样在皇子所,白天却大都是在熙佳宫里。

    有天太阳落山时分,几个奶娘并四五个宫女抱着陆声回到皇子所,当时陆质正和陆宣蹲在花坛边玩儿,身后只跟着一个宫女看着他俩。

    陆质捡到一副蝉退下来的皮,除了是一副空壳之外,活灵活现,跟一只真正的蝉没什么两样。

    两个人都新奇的厉害,小心翼翼地捏着蝉蜕,蹲在捡到皮的冷水花旁边动都不敢动,生怕弄碎了它。

    那景象吸引了陆声,他从奶娘怀里跳下,几步跑到陆质和陆宣面前,垂眼一看,便劈手夺了陆质手里的蝉蜕。

    忘了具体说了什么,最后总归是三个人打了一架。带着一群奶娘和丫鬟的陆声,和只有一个连上前拉都没胆子的陆质、陆宣打架,结果可想而知。

    他俩都挂了彩,陆声却连衣服都没脏。

    这件事以从诲信院下学回来的陆麟以管教兄弟不严的名头受罚告终。从那以后,陆质和陆宣没再“惹”过陆声,见面都避的老远。说句耗子躲猫也不为过。

    这件久远的事和皇帝的旨意想不出有什么联系,可想起就是想起了。陆质看看手中的官印和文书,昨夜心底对陆声突生的那点不忍心情彻底散了。

    做皇帝的儿子,有哪一个不是刀俎下的鱼肉呢。说什么谁同情谁,路都是自己选的,下场也是。

    两个人哪都没去,就在水元阁的偏房懒着。陆质靠着软枕,臂弯里又靠着紫容,紫容道:“殿下,我们要出宫了吗?”

    陆质点头:“你想出宫吗?”

    紫容道:“殿下去哪,我就去哪。”

    到昨晚亲过紫容以后,陆质就没再有过紫容还要变回一颗花树这个念头。如紫容所说,当然是他去哪,就要带着紫容去哪。

    紫容身边散着两本图画册子和一盒玻璃珠,膝上放着刚得的宫灯,着奶白色锦服。他身上最近养起一些肉,脸色也好,一对眼珠亮如曜石,笑起来时尤其好看。

    陆质忍不住伸手去碰紫容左颊上的酒窝,紫容便眷恋地朝后往陆质身上倚,歪着头看陆质,面上都是依恋,掺着一些担忧:“殿下呢,殿下想出宫吗?”

    陆质随意抓起紫容的一只手,慢慢描绘他的指节,道:“想。出宫后,我们会有一个自己的大院子,喜欢什么,就可以放什么。到时候,我们在寝院里种上葡萄,来年秋天便能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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