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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不会去跳江?(3)

作者:长烟 时间:2019-10-02 17:28 标签:甜宠 搞笑 架空

  将军一愣,终于意识到了这书呆子的脑袋瓜没转过来。
  他二话不说,抱着人就亲了上去。
  “唔……”沈牧睁大眼睛,一脸惊愕。
  温热的唇舌扫过齿间,那夜的记忆骤然翻涌,铺天盖地,沈牧软得站都站不住。
  “书呆,你听好了,”喘息之间,那人灼热的气息喷薄在耳边,烫红了耳尖,“我心里的那个人,叫沈牧。”
  这是沈牧第二次听到将军叫他的名字。
  第一次是在招待东陵三皇子的围猎场上。
  东陵人骁勇好战,盛产战马,举国上下除幼子妇孺,皆能纵马驰骋,因而在听说大虞部分文人不会骑马时,东陵三皇子眼神轻蔑,向皇帝承诺,若有文人能骑着他们的马绕围场一圈不掉下来,东陵送与大虞精良战马八百匹。
  围猎场上文人不多,武将不少,但将军并不在。用将军自己的话说就是,怕东陵那厮见了老子腿软。
  彼时,将军已在边境大杀四方,东陵三皇子威风八面地上了战场,瘸着腿回去了。
  于是,这口恶气堵在他心口,逮着机会便要发作。
  沈牧从文人中站了出来,清瘦却直傲,毅然跨上了马背。
  然而,跑了几步他发现马不对劲。
  那马突然焦躁得厉害,甩着蹄子东奔西蹿,似乎想把背上的人颠下来。沈牧死死地拽着缰绳,脸色发白,竭尽全力不让自己掉下去。
  东陵人一片嗤笑,有人扯着嗓子喊:“不行就赶紧下来吧。”
  “就是,伤着了可就不好了。”
  “这细胳膊细腿的,小心被马踩死。”
  “书生骑什么马,你们不是有句话叫‘百无一用是书生’吗?”
  “胡说,咱们东陵的书生骑马可厉害着呢……”
  ......
  皇帝沉着脸,大虞的朝臣面面相觑,憋得脸红脖子粗。
  这时,一道身影掠过围墙,落在了沈牧身后,扯住缰绳,护着怀里的人,硬生生拉着发疯的马绕着围场跑完了一圈,然后一拳把马打晕了。
  三皇子怒不可遏,拍案而起,“司徒越,你不守规矩!”
  将军嗤笑一声,“老子土匪窝里出来的,不懂什么叫规矩。”
  “再说,三皇子所谓的规矩,就是让人给马下药?”
  他一挥手,一个人被带上来,鼻青脸肿的,是三皇子身边的随从。
  “不关我的事啊,”那人惊慌得连连磕头,“是三殿下让小人干的......”
  “胡说!”三皇子气急败坏,“来人!把这狗奴才拖下去!”
  “他胡说没胡说我不知道,”将军眼神凌厉,“但你们这马也忒疯,不过也不能怪你们,毕竟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马。”
  “你……你……”三皇子气疯了,皇帝坐在位子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虽然我们赢了,”将军继续道,“但贵国的马不适合我军将士,那八百匹还是算了吧。”
  “不过,你们要记住,”他拉过身侧的沈牧,“今天赢了你们的人,不是什么无用书生,是我朝御史,沈牧。”


第7章
  沈牧从记忆中回过神来,有些恍惚,他不确定地问:“你……你说什么?”
  将军不说了,眸色深沉,直接摁着人亲。
  沈牧不知道他们怎么回的房间。
  他被将军压在门上,唇齿间充斥着那人霸道炙热的气息,烧得他浑身发烫。男人粗砺的手掌禁锢着他的腰身,胸膛贴着胸膛,是那年围猎场上惊心悼胆之时背后撞上的温度,熟悉而入瘾,像那人城墙之上最张扬的笑,喷薄在耳边最低沉的嗓音。
  将军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白`皙的皮肤泛起桃红,沈牧禁不住扒在他身上,细碎的呻吟溢出唇齿,像最烈的焰火,直烧进将军的血液里,燎起沸腾不息的欲`望。
  将军臂上的肌肉绷起,呼吸越来越粗,烫得沈牧心底发颤。他的声音,像是从胸腔里震出来,雄浑低沉,他说,书呆,这回可没有催情香了。
  沈牧挂在他身上,攀着他结实的腰背,身体最隐秘的地方撞入一片滚烫,烫得他浑身发软,脚趾头都打颤。他发红的眼角溢出泪水,意识破碎成一片,禁不住轻声抽泣。猛烈的冲撞颤得他攀都攀不住了,哭音渐渐放大,泪水淌进男人的胸膛,他一口咬在那人的肩膀上。
  将军喘息越发粗重,他紧紧地抓着身上人纤细柔软的腰身,汗水混着那人的泪水,仿佛要烧穿他的胸膛。
  “书呆,喊我一声。”他吻着他的耳尖说。
  沈牧脸埋在他的肩窝,哭音****,“司徒……”
  “叫我阿越。”阿越,他一直想让他这么叫他,想得太久了,久到梦里都是他青衫策马的模样,染着边境似血的残阳,像迷途的神衹。又或是春日里最躁动的情愫,总叫他醒来湿了床褥。
  如今,梦境终于撞进了现实,身上的人搂着他的脖子,咬着他的肩膀,泛着一身的桃红哭得他心尖都颤着。
  “阿越,阿越……”他听见他喊,眼前白光一片。
  ……
  将军搂着昏睡的沈牧,餍足地看着怀里的人。
  他的书呆子真好看,睫毛那么长,脸蛋那么软,睡着了跟只小白猫似的,时不时在他胸前蹭蹭,细细的呼吸喷在他胸口,直痒到心底去。
  他是愿意的,将军想,这是我的书呆子。
  书呆子睡梦中感到有些凉,不自觉往身边热烘烘的地方钻,钻到一半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一堵肌肉紧实的胸膛。
  “醒了?”将军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随即低头在他鼻尖上亲了一口。
  沈牧一愣,终于清醒过来,发觉自己赤身裸`体抱着将军的腰,抵足交缠,脸又忽的一下涨得通红,急忙把手缩了回去。
  将军不高兴了,拉着他的手又放回自己腰上,“躲什么?你后悔了?!”
  “不……不是……”沈牧红着脸,眼睛都不知道看哪了。他们盖着一床被子,被褥之下赤裸相对,将军揽着他的腰,结实的肌肉下藏着撼动四境的力量,如今却怕他跑了似的禁锢着他,满是茧子的手掌一路向下,揉着他的屁股。
  沈牧身体一僵,“你……”
  “我怎么了?!”将军虎着个脸,“你又想跑吗?!”
  “我没有……”
  “你有。我问你,为什么你以前老看见我就跑?真怕我揍你?”
  “不是的……”沈牧结结巴巴,看都不敢看将军,“我……我只是……觉得对不住你……”毕竟将军跟他没怨没仇的,他却每日都要参他一本,勤勤恳恳,风雨不改,活像将军欠了他八辈子的债。
  “傻书呆,”将军捏了捏他的脸,“就你参的那些鸡毛蒜皮的事,能顶个什么用。这是皇帝的意思吧?”
  沈牧点点头,“皇上也只是想提醒将军,莫要太过张扬了。”
  “你叫我什么?”将军脸又沉了下来。
  沈牧红着脸,咬着唇不说话。
  将军手一伸又去揉人家屁股。
  “阿越……”沈牧羞得想把自己埋起来,将军却笑得跟个傻子似的,额头抵着怀里人的额头,说:“书呆,记住了,你男人叫阿越,不是什么将军。”


第8章
  司徒越不喜欢“将军”这个称呼,这是他那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爹留给他的。
  他从小长在土匪窝里,有娘和舅舅,但没见过父亲。他娘说,他爹让狼给叼走了,尸骨都找不见了。可他十岁那年,一个高大的男人上了寨子,死皮赖脸地求他们回去。那时他才知道,他那被狼叼走的爹又回来了。
  他爹叫林正崖,是大虞战功赫赫的将军。
  只是他爹在跟他娘好上之前已经娶妻了,妻子是个河东狮,容不得别的女人进家门,一哭二闹三上吊吵得不亦乐乎。他娘也是个性子烈的,知道林正崖有家室后,直接提着刀把人赶出了寨子,见都不要见了,儿子自己养。
  后来,林正崖的妻子去世了,他想把他们母子接回去,给他娘一个名分,让司徒越认祖归宗。但他娘不肯,宁愿在山上当一辈子女土匪也不愿意去当将军夫人。
  又过了几年,他娘也去世了,司徒越跟着舅舅在山上放达不羁当土匪,连将军府的大门都不看一眼。
  再后来,东陵来犯,林正崖披甲上阵,却在莽莽黄沙之中重伤而退,边境告急。
  大虞主帅重伤,军心大乱,喘着一口气的林正崖只想在死前看看儿子。
  于是,一道圣旨直接把司徒越绑到了边境。
  边境岌岌可危,年轻的帝王在京城焦头烂额,梦里都是四境失守,京师城破的可怖模样,惊得他夜半冷汗。
  他的大虞,在他登上金銮殿的那张椅子前就已风雨飘摇。
  然而,没多久边境却传来了捷报。
  一身匪气的司徒越破釜沉舟,火烧东陵大营,活生生烧出了大虞的一线生机。
  大虞将士在一片熊熊火光之中欢呼沸腾,心中荡荡热气呼啸喷薄,多日来黯淡失色的大虞军旗融着火光红得仿佛要淌下血来。
  十六岁的司徒越蹲在小山坡上,嚼着一根草一脸嫌弃,“嚎个屁!要是下雨了都得完蛋!”
  这一场大火烧得大虞军心大振,连司徒越他爹都吊着一口气不肯驾鹤西去,颤颤巍巍硬把兵符塞进了司徒越手里。
  司徒越不肯要,他不想跟这个半路杀出来自称是他爹的老头扯上关系,更不想去淌朝廷这趟浑水,这兵符倒不如说是催命符,他还没嫌命长,只想在山上逍遥当土匪。
  然而,东陵大军粮草被司徒越一把火烧了一大半,无法撑太久,便疯了一样攻城破门,步步紧逼。
  杀声震天,边境的风里都是血的腥味。
  多年后,司徒越常想,若那时他没有披上林正崖的盔甲,横刀立马破了东陵大军,那他是不是能一辈子在山上当个不涉朝堂土匪?
  但这个问题终究不会有答案,即使时间回溯,再次面对敌军压境,十六岁那年的抉择仍旧不会有什么不同。
  只是他看不惯朝堂上的那些三心二眼,一句话拐着十七八个弯,连他的书呆都藏着那么多事,明明跟他无冤无仇却装得深仇大恨似的,司徒越想起这茬就不痛快,要不是以为书呆不待见他,这几年他能不招惹这书呆子?白白错过了那么多年,而这些账,都要算在宫里那位无聊的皇帝头上。
  “啧,下次秋猎当失手射他两箭算了。”将军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沈牧裹着被子小声道:“其实……这主意是我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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