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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殿下请更衣(89)

作者:风歌且行 时间:2019-02-05 13:06 标签:甜文 重生 宫廷侯爵 欢喜冤家

  而且从梁宴北的话中,可以得知,当年他们成亲,是因为司徒舟兰用了什么手段,才让梁宴北就范的,他心中一直不愿。
  可又有什么手段能够逼迫梁宴北?毫不夸张的说,温禅认为这世上没人能让梁宴北妥协,就算是他的爹娘,也不行。
  那方的争吵还在继续,司徒舟兰听了梁宴北的话忽然间就发疯了,冲到书柜面前,一把将上面的书全部扫落在地,七零八落的堆在脚边,瞬间就是一片狼藉。
  她还是不管不顾,哭喊着将书柜上的书全部扒落,伸手一扯,竟扯出了一方暗格。
  梁宴北见此才急了,连忙几步上前要去抓她,“司徒舟兰,别碰它!”
  但还是晚了一步,她将暗格中的小木盒抱在怀中,大步后退,手上动作极快,打开小木盒,从中抽出了一个东西,劈手将木盒砸在地上,恨声大叫,“别过来!否则我就摔碎它!”
  梁宴北立即停住了,脸上随时怒气满盈,却真的不敢再往前一步,咬着腮帮子道,“你把它放下。”
  温禅还疑惑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够威胁住梁宴北?仔细一看,却发现司徒舟兰手中的玩意儿并不眼生。
  是一支长笛,通体呈暗红色,两头缠着金丝,尾处吊着明黄色的流苏,那流苏还是温禅亲手编的。
  这是当年梁宴北在成亲前一晚,他送给梁宴北的笛子,他把所有的思念与爱恋都刻进了这个笛子中,首有一个“禅”字,尾有一个“北”字。
  当时他想的是,就算以后两人再无希望,但至少在这一支笛子上,两人能以某种奇妙的方式,连在一起。
  只是这支笛子赠与梁宴北之后,再没见他拿出来过,即便是再最后温禅生命弥留之际,梁宴北大发慈悲的为他吹了一次笛子,用的也是一根暗黄色的普通笛子。
  让他真真切切没想到的是,梁宴北竟还留着这笛子!
  司徒舟兰手握笛子高举起来,眼泪不停的流,面上的恨意渐渐有些怨毒,“梁衡,你看看你自己的这个模样,你不知道有多可笑!你如此惦记着他,可他呢?坐着龙椅,享尽后宫三千佳丽,儿子女儿生了一堆,你明明只有这一个,却还总想着送他去死!你的心是铁打的吗?!”
  梁宴北眼睛紧紧盯着笛子,眸里浮现红血丝,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些许心情,放缓语气道,“把笛子放下,我们再好好说。”
  “早知道,早知道当初在见到温禅的时候,我就应该直接毒死他,彻底断了你的念想!也省去那么多的麻烦!”司徒舟兰绝望的叫着,手中力道越收越紧,白净的手背暴出青筋,“他原本是一个亡国之子,整个皇族落败后幸存的废物,当年你为了他,背叛整个生你养你的梁家,差点气死爹,如今你又是为了他,要将咱们唯一的儿子送到战场上去,你还有没有人性?!”
  温禅骤然觉得心中一痛,只觉得司徒舟兰骂的这些话刺耳的难听。
  梁宴北是他的心头肉,任何人骂他,鄙夷他,嘲笑他,都会让温禅忍受不了。
  当然除了动手打,毕竟温禅还没见过有人能打得过梁宴北。
  而梁宴北听了这话,曈眸一缩,所有怒意下沉,变成了寒冬腊月的冰碴,让人忍不住打哆嗦,“司徒舟兰,如若你动了他,你绝对活不到今日,明白吗?”
  梁宴北的话让她起了退缩的神色,高举着的手也颤抖起来,只听他又道,“你能活到现在,不仅仅是依赖着谨儿,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你从来没对阿禅下过手,若非如此,你早就变为我刀下的亡魂,变为这地上的一坯黄土。”
  他的语气很轻,与先前的暴怒截然不同,但却更让人恐惧。
  温禅只觉得一股暖意从心底涌起,迅速的溢满他的身体,比蜜饯还甜的味道泛滥了整个身子。
  司徒舟兰不可置信的瞪着梁宴北,不知打了什么心思,抡起笛子往地上狠狠砸去。
  只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梁宴北扑身上前,速度快到看不见,劈手扣住了司徒舟兰的腕,成功抢下了笛子,而后反手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清脆的声响回荡在房内,司徒舟兰惨叫一声后被这股大力直接掀翻在地,再抬头时,嘴角缓缓溢出鲜红的血。
  梁宴北打了司徒舟兰??
  温禅差点以为自己眼睛坏了,难不成是看错了?他使劲眨了眨眼,眼前的景象依旧没变,只见梁宴北将长笛一拢,居高临下的看着司徒舟兰。
  那眼神冰冷极了,就连温禅看得都觉得心惊。
  他道,“从今日往后,你离我远些,否则我不知何时会忍不住杀了你。”
  视线的最后一幕,是司徒舟兰绝望的脸色,而后就是熟悉的黑暗,场景再次切换。

  ☆、你喜欢吗

  正常的梁宴北, 无论如何也不会动手打女人,更何况还是司徒舟兰。
  温禅曾经对此深有研究,他问过梁宴北这样一个问题,“如若有一个女人杀你全家,跟你有着血海深仇,现在站在你面前,你能忍住不打她吗?”
  当时梁宴北回答的是, “若是惹我生气,我就会动手。”
  温禅追问,“什么情况下, 才能把你气到动手?”
  “我也不清楚,我脾气那么好,应该会到了十分生气的地步,才会打女人吧。”他说。
  梁宴北的脾气其实并不算好, 但温禅从没有见他打过女人,当时他想, 或许梁宴北自己对女子比较宽容,将怒火的底线放得很低。
  但这一巴掌却抽得响亮,一点情面也没留,就因为一支陈年旧笛。
  梁宴北这般紧张的模样, 显然是爱极了那根温禅送的笛子,但若真是这样,他怎么能一藏数年,一次也不肯拿出来呢?
  一响惊雷自苍穹而下, 唤醒了夜色下沉睡的万物,也打断了温禅的思绪。
  大雨滂沱,耳边都是淅淅沥沥的声音。
  温禅看着眼前掠过的景物,心里思索着,这次这只鸟又飞到哪去了?
  很快,鸟就停了下来,停在抽了嫩芽的树枝上,承受着风雨。
  打眼一看,这是一片荒野,唯有一见略显破败,但看上去挡风挡雨,异常结实的屋子。
  烛光从中散出,将两人的影子倒映在墙面上。
  他仔细一看,见两人是梁宴北和温远。
  温远是温禅胞弟的儿子,当初温禅的弟弟降生之后,便被一老和尚以解西凉天灾的理由带走,往后的数十年,都没有他的消息。
  当初温禅夺王位时,他曾出现为温禅挡过致命的攻击,生命垂危之际,又被老和尚带走医治,温禅当上皇帝后,曾派人在整个西凉搜寻他的踪迹,却一无所获,待到梁少景都五岁时,他才带着儿子温远出现。
  温禅曾想让他坐这个王位,但满朝百官竭力反对,他自己也不愿意,温禅才无法,赐他爵位家宅,安家在原城,发誓护他一辈子安宁。
  可是最后,这个弟弟却起了勾结异国,谋朝篡位的心思。
  撇开他不说,他的儿子温远,还是让温禅很喜欢的,至少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日,温远给了温禅极大的安心,他聪明且从容,不管心里盘算什么,面上从来不显露,任何人都难以轻易的猜到他的想法。
  这一点跟梁宴北太像了,或许这是聪明人共同有的特质?
  眼下温远沉默的坐在梁宴北对面,手指摩挲着一根短短的枯树枝,低声说,“梁伯父,待寻到谨之之后,我想带谨之离开京城。”
  温禅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就见梁宴北转过头来,面容竟比方才的样子憔悴得厉害,脸上的精神气几乎散尽了,露出苍老的疲态,令人心疼。
  他道,“不行,你必须回京城来。”
  温远神色没有半分变化,“谨之已经死过一次,我不能让他再受这些伤害。”
  温禅一下子知道这是什么时间了。
  这是当年梁少景死的那一年,温禅亲口告诉温远,带上有梁少景气息的东西,就可以在一年内唤回他的魂魄。
  梁少景的死闹得满城风雨,梁宴北也因此大受打击,卧病在床。
  那是温禅最不愿回忆的一年,几乎每一天,他都在噩梦中渡过,想尽了办法查杀害梁少景的凶手,却到了临终之际,才查出。
  “我知道你的心思。”梁宴北叹一口气,“你对谨儿的感情我也明白,但你要多考虑一些,人生在世,不可能光想这自己,你现在没了亲人,可以四处流浪,但是谨儿不一样,我还在这里,他就一定会回来寻我。”
  “再者。”梁宴北停顿了一下,声音慢慢降下去,缓慢道,“我已经老了,温氏的江山还需要你们这些年轻人来守,如今城内狼子野心的人那么多,对皇位虎视眈眈,你若走了,谁还能保护温氏呢?”
  温远听闻微微抬眸,看向梁宴北,“梁伯父,其实你不必说的那么迂回,我知晓你的用意,可是朝代会不断的更替,你已经守了圣上一辈子,该歇息了。”
  梁宴北让温远回来守江山,温远劝梁宴北休息。
  温禅没想到,当年在这件破旧的小屋中,两人还严肃的讨论了一番。
  可让他更没有想到的事还在后面。
  梁宴北听了温远的话后,眸色变暗,轻轻摇头,“只要圣上还在,我这一生就不能停歇,可我留在这世上的时日已经不多了,若独留他一人在世上,我不放心,你那么聪明,知道怎么守住温氏,守住他。”
  “就算是给我一个临终前的安心,否则我即便是到了下面,也不会瞑目的。”他道。
  梁宴北的语气里,神情里,都出现了乞求。
  温禅一下子笑了,没想到你梁宴北还有今日啊!
  笑着笑着,他就想哭,梁宴北这是真的老了。
  梁宴北没有求过人,即便是当年他被钟国义俘虏时,即便是他经历各种各样的威胁,梁宴北都是以利剑抗恶敌,哪怕自己浑身浴血,也从不低头。
  可这样骄傲的梁宴北,竟在这小破屋子里对一个后辈露出了乞求的神色。
  温禅心中一痛,想跑到他面前,一把攥起他的衣领,将他拎起来,大声对他喊,“你求来的保护,我不稀罕!”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前世的他太笨,太弱,才让梁宴北操碎了心。
  温远也很意外,但却点头答应了,“待到谨之归来之后,我便立即赶回京,在此之前,京城中的一切就交由梁伯父应对了。”
  两人做了个别人不知晓的约定,然后就此分别。
  同一时间,同一座城,隐藏了太多温禅不知晓的秘密。
  看着眼前又黑下来,他心中忽而生出一种恐惧,一种退缩,对接下来的场景产生抵触心理。
  但他身不由己。
  这一次切换得很快,一眨眼,眼前就换了场景,没了吵杂的风雨声。
  是在一个屋子内,从位置上看,鸟似乎停在窗子边,屋内陈设简单,亮着微弱的烛灯,床榻上躺着一个人,隔着床幔看不清楚。
  四周只有呼吸声,静得诡异。
  而后房门被推开,温禅看见司徒舟兰慢慢走进来,面上带着古怪的笑,一张口,声音竟粗哑难听,“梁衡,他快要死了。”
  床榻上的人一动,挣扎着从床榻上坐起来,声音里带着无力的怒火和震惊,“你说什么?!”
  “温禅快死了。”司徒舟兰疯了一般的大笑,昔日倾城的面容扭曲而狰狞,“他的嫔妃儿子,满朝文武都跪在殿前等着他咽气,他却还惦记着你,还派人来传圣旨,让你进宫,你说可不可笑。”
  梁宴北一把掀起床幔,从床上下来,枯瘦的手指去拿鞋,无力的动作里透着焦急。
  他的脸瘦了很大一圈,脸上,脖子上,手上都有了皱皮,呈现病态的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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