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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骚在撩我(60)

作者:百叶草 时间:2018-12-16 19:47 标签:甜文 爽文 打脸 情有独钟


柴子然失去双亲的无数个日日夜夜,因年纪幼小不敢靠近旁人,总觉得会有人要害他。那时,有一个老头子会带他去玩,给他捉鱼,给他做饭,给他捉鸟,还在夜不能寐的每个晚上,守在他身边,哄他睡觉。

柴子然看着眼前这个容貌十几年没什么变化的老人,眸光却不同以往的浑浑噩噩,甚至带着冰冷的陌生,他哆哆嗦嗦地打了个颤:“师父……您……”

老头张了张嘴巴,深邃的眸光变得有些空洞,见柴子然脖子有被包扎过的痕迹,叹息道:“老夫正是左修缮。”

柴子然从懂事起,便记得他阿娘的话,好好地活着,好好地过日子,好好地儿孙满堂。可身边的人,为何不让他实现她阿娘的意愿呢。泪水冲刷他的眼睛,他的眼前变得有些模糊:“呜呜呜,师父,你为什么……”

左修缮默了片刻,等他哭了一会儿才道:“阿然,很多事情都不是你我能选择的。世间万物息息相关,有因有果。当今坐在龙椅上的人抢了苏家的宝座,坐拥天下,必然有人反之。我们苏家只是顺应了天命。”

“照你如此说来,我们谋反,不成功便死;成功了就坐上龙椅,等下一个人来谋我们的位置,如此龙椅,坐着还有什么意义。”

“无论有没有意义,这个便是你的宿命。你的母亲乃是我们苏氏皇族最尊贵的嫡公主,身为前朝血脉,你根本没有退路。”左修缮目光愣愣地看着敞开的小门:“我会去刺杀当今皇帝,会被那两小辈追赶来苏虞,会在此地出现。阿然,以你的聪明才智,你已经晓得了。你根本没有退路,一退便是死路一条。”

“我给你时间考虑,我会再来寻你的。”淡淡的青烟从左修缮身上蹿出,不消一会儿,他人便随着青烟消失了。

柴子然忽然间觉得很疲劳,什么都不想管,只想好好地休息一会儿,他抱着膝盖端坐在地上,眸子有些空洞。

“阿然,你受伤了。”温暖的话语暖着柴子然的心田,他微微抬起眸子,见墨九君蹲在自己面前,怜惜地看着自己,温暖的五指细细地摩擦着他被胡乱包扎的脖颈。

墨九君替柴子然取下被染成淡淡血红的布条,轻柔地往伤口处涂上清凉的雪莲膏,眸光如星辰般耀眼。

他说:“阿然,万事有我,不要怕。”

翌日,远航收拾好柴子然的行囊,不舍地递到他手里,担忧道:“公子,您真的要回京都吗?还是……”警惕地看了眼他身旁的墨九君,欲言又止:“京都多没意思,不如我们留着苏虞吧!”圣上刚被左修缮刺杀,公子现在回去跟找死没有两样。

柴子然亦知道这个道理,可……他看了眼墨九君,道:“你不必担忧,墨九君会保护我的。”

此话一出,远航更加担忧了,当今圣上乃是墨九君的亲舅舅,谁知他们会不会特意设套给公子,好一刀砍了他的头颅。可转念一想,若是圣上和墨九君要杀公子,哪里还需要挑日子。他郑重地朝墨九君拜了一拜:“我家公子就拜托九君公子了。”

墨九君颔首,便上了自己的黑马。朝柴子然伸出浑厚的手掌,嘴角勾出一抹笑:“阿然,来。”

夏风吹来,吹乱了几缕墨九君的鬓发,让他狂妄的俊脸添了几分凌乱之美,看得柴子然的心脏一阵狂跳,可他是个有节操之人,摆了摆手,抬了抬下巴:“牵我的坐骑来。”

远航嘴角抽了抽,跑去牵蠢驴子。顺便把公子的行囊绑在蠢驴子背上,看着公子和墨九君两人的对比,心里一阵狂笑。

可他不敢笑,只好捂着嘴,呛得厉害。

柴子然坐着蠢驴子背上,轻飘飘地瞥了眼墨九君的黑马,道:“你的黑马如此丑陋,快要把我家蠢驴子的无上风采盖住了,离我远点。”

墨九君笑着让马退后了几步。柴子然身下的蠢驴子嘚瑟地抬起驴头,慢悠悠地走着,那自豪的样子像极了它家的主人。

随风随影随书三人骑着他的白马踱步而来,见一驴一马毫不违和地一前一后走着,忍着笑慢慢地跟着两人身后。

几人走后不久,远航刚把院子的大门关上,便听到大门被拍得哐哐响,不知道的还以为讨债的来了。远航谨慎地从门内喊了句:“谁呀!主人不在家。”

门外之人默了半刻,道:“你先把门打开。”

远航一个激灵,已经听出是金明的声音,迅速地开了门,见金明眉头皱得很深,巴巴地问道:“金明公子,你找我家公子呢!他刚出远门了。”

一个不好的念头在金明脑子盘旋,柴子然走得如此干脆,莫不是真与左修缮有关,此次离开就是去投奔草寇了。沉声道:“他去往何处了?”

“京城,与九君公子一起……”

远航的话还未说完,金明便一声轻哨唤来他的俊马,脚尖一跃,便跳到他的马背上,勒紧缰绳,大喊道:“驾。”马儿撒腿就跑。

金明走后,元屈骑着马急急忙忙地赶来,不等他问话,远航便指着前面那条路道:“他往那边走了。”

元屈擦了擦额头的大汗,朝远航一拱手,也奔去了。他刚与金明谈话,谁知对方神情忽然变了几变,提起手里的大刀鞘,脸色铁青,蓦然大吼:“恐怕我等是上当了。”

金明不等元屈问出心中疑惑,便朝柴子然小院跑来,他武功没金明的好,只好骑上他的马,一路赶来。

谁知还是慢了一步,希望他还能来得及啊!






      第75章 为奸二
宫婢环绕的金銮大殿,金碧辉煌,一名身穿大紫宫装的宫妃手里牵着一个小儿朝龙椅上的人盈盈一拜:“臣妾拜见圣上。”

圣上从奏折堆里把头抬起了,见小儿睁着一双如小鹿般的眸子,慌慌张张地低头。满面的愁容挤出一抹笑来:“是坤儿来了,到朕这里来吧!”

棋贵妃大喜,拍拍兰坤的小手:“去吧!父皇叫你呢!”

兰坤左手捏着右手,慢慢地靠近圣上,抬起惶恐的眸子,又哆哆嗦嗦地低头,跪地拜道:“儿臣兰坤拜见父皇。”

圣上见多日不见的孩子张高了些,想抱抱他,把手伸到半空时,那孩子哇地一声大喊,如遇洪水猛兽般跌倒在地,哽咽着。

圣上大手顿了一顿,便收了回来,叹息道:“罢了,都下去吧!”

棋贵妃面色黯淡地把兰坤抱走,欲言又止,却不知该说什么,转身后听到圣上怅然的话语:“这孩子,胆子太小了。”

兰坤闻言吓得浑身抖索,害怕得一声大喊,“哇哇哇”地哭了出来。圣上心烦,催促棋贵妃早点把孩子带下去了。

棋贵妃刚退下,皇后便缓缓地迈了进金銮大殿,见书案前的男人头都不抬,脸上泛起一丝苦涩,把手里的汤羹摆放在奏折身旁,柔声道:“圣上,您操劳国事,亦要保重龙体。”

“嗯!”圣上的头还是没有抬。

皇后苦涩地笑了笑,便不敢再多言。传闻中,皇后与祺贵妃姑侄双双入宫,一人贵为皇后,母仪天下;一人封做贵妃,风光无限。偌大的后宫,能服侍在君王侧的除了她们姑侄,便再无其他女人,是何等的荣宠。可这有她们姑侄才知道,世间最风光的女人,究竟过得如何。

皇后退出书房后,棋贵妃便迎了上来,二八年华的脸庞是死一般的孤寂,眸子落下几滴泪水:“姐姐,圣上不喜欢坤儿。”

皇后面容落寞,却笑道:“坤儿虽是皇室血统,却只是圣上异母弟弟的儿子,且生性胆小,一见圣颜便大哭,自然不得圣上喜欢。”她见棋贵妃双手搅着帕子,心头微苦:“圣上给了我们一族莫大的荣宠,连坤儿也交给你抚养,只要好好待他,日后也算有个依靠了。”

皇后的话说完,便离开了。她的话,她不知道棋妃能不能听懂,可若是听不懂,留在此处,早晚也是要离开的。

听懂了,至少能少些事端。

皇后虽容颜日渐败落,可往昔也是个温顺柔美的女子,不然也不会有母仪天下的一日。其实,她初入宫那年,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九品芝麻官之女。

后宫选秀,贵女无数,二八年华,百花争艳,冷清的宫闱处处是勾心斗角,她因家族后盾不大,稍有几分姿色,只得了个才人的分位。

有宫人说皇后娘娘心狠手辣,当年入宫时,虽只是个才人,却斗倒了一堆高分位的嫔妃贵女,是个蛇蝎女人。但只有在当年争斗下活下来的皇后才知道,想要活下来,并且留着宫中锦衣玉食,其实很简单,只有安分一些,不争宠就可以了。而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能从一个才人摇身一变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

圣上无子,圣上不着急,皇后不着急,可有人替他们着急。皇后的父母百般催促她为自己寻一条后路。其实所谓的后路,不过是让她在娘家寻一个美貌女子给皇上生育一皇子罢了。

皇后独守后宫二十几年,自己知道个中的辛酸滋味,如何能祸害其他女子。可偏偏有人爱慕宫里的荣华与权势,挤入了后宫,成为人人钦羡的对象。

别人钦羡又如何,日子终究是自己过的。

皇后行走于荷花湖畔中,朝清澈的湖水照了照自己雅秀的容颜,勾唇一笑,笑容却是苦中带涩。世人皆知,当朝皇后祸国殃民,小小九品芝麻官之女独宠圣恩,二十几年来膝下无子,因嫉妒不许圣上纳嫔妃,导致圣上至今膝下无子。

极少人只得当今圣上从不近女色,皇后日日过着冷暖自知的日子。

母仪天下又如何,还不是一样是个深闺怨妇。

有宦官走来同皇后娘娘拜了拜:“九君公子与子然公子要觐见圣上,途径御花园,不知娘娘是否要见见二位公子。”

“子然?”皇后娘娘笑问:“可是开国将军之子,柴子然。”

宦官恭敬道:“回娘娘的话,正是。”

皇后侧头看见荷塘不远处的一间廊亭,上面站着两个年轻俊俏的公子,一黑一红,随风而立,喃喃道:“问子何然,不知所安。”眸光淡淡地瞥开,看向盛开满湖的白荷,笑道:“领他们去见圣上吧!莫要他等久了。”

“是。”宦官朝皇后娘娘拜了三拜,才恭敬地退下。夏风轻轻地吹起一片碧绿荷叶,他恍惚间好像听到娘娘说了句“他等得够久了”。

宦官没有回头看皇后娘娘的神色,亦不敢东张西望,如来时恭敬地领着柴子然与墨九君离开了此地。

柴子然路过奢华大气又不失优雅的廊道,笑戳了戳墨九君的胸膛:“皇后娘娘可真漂亮。”容貌虽不是最美的,可他是远远观望,就是觉得那种雅芳大气之美便让人敬而生畏。

墨九君认真地审视柴子然潇洒的脸颊,咧嘴道:“阿然也很美!”

若是柴子然含着一口茶水,定要狠狠地吐他一身,斜睨他:“臭流氓!”

墨九君很应景地从黑色的广袖中掏出一本诗集,柴子然黑着脸退离他两步,不敢跟这人站一块儿了。

领路的宦官忽然停下脚步,朝两人恭敬道:“前方便是圣上的御书房,奴才品阶低没有资格入内,劳烦二位公子自行步入。”

柴子然早料到宫里规矩多,朝宦官恭敬道:“多谢公公。”两人朝宦官指的方向走去。柴子然看了眼把诗集藏起了的墨九君,见他神色淡然,料想他走皇宫跟走他家一样早就习惯了,而刚那宦官的一番解释便是同自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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