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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夫”(46)

作者:neleta 时间:2018-11-19 21:44 标签:种田文 穿越 架空

  赵元德和赵元庆两兄弟使劲把吓得已经哭不出来,一身屎尿味的王在铮从王石井铁钳般的手里拽出来,王石井瞎掉的那只眼几乎也成了红肉球,他粗着嗓子喊:“青哥儿要有个好歹,我要他偿命!要他偿命!”
  里正说:“我保证会给你和青哥儿一个说法,你先去云安那儿看看,说不走云安有法子。”
  收到里正眼色的王杏和王庄华拽着王石井往那边去,王石井的呼吸粗重地似乎下一刻他就会窒息而亡,看着他往河边去,里正回头冷肃地对次子说:“你把他带回去让你嫂子给他洗洗,换身衣裳,然后问清楚。”
  赵元庆把吓傻的王在铮带走了,里正带着长子和其他人赶去河边。
  邵云安还正给王青人工呼吸,围观的人不少都劝他放弃,不要折磨王青了,让他发心地走,王妮哭得都哭不出来了。
  就在这时,
  “咳咳……”
  “咳咳咳……”
  周围陡然安静了下来,不可置信地瞪着突然发出声的王青,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可紧接着,王青又咳嗽地吐了好几口水出来,周围一阵倒抽气。邵云安紧绷的心终于落下,双手发软地抱起王青,眼泪也几乎要下来了。
  “好了,没事了,没事了。”邵云安在王青冰凉自顺门上狠狠亲了一口,他的半条命都要给吓没了。
  “青哥儿活了!”不知是准喊了这么一嗓子,一瞬间,人群沸腾了。
  王妮呆呆地看着在小爹怀里咳嗽的哥哥,猛地凄喊一声:“哥!”挣扎地从王四婶的怀里下来,她扑了过去:“哥!呜……小爹小爹……哥……。”
  王青还在咳嗽,邵云安单手去解自己的衣裳,有人过来把一件外衣裹在了王青的身上,是唐根树。
  “谢了。”
  邵云安想抱着王青站起来。双腿却软得跟面条一样。
  “石井!你快过来!青哥儿活了!云安把青哥儿救活了!”
  这声音对绝望的王石井来说不啻为天籁。他脚步一顿,接着就狂奔过来,看到在邵云安怀里咳嗽的孩子,他奔过去往地下一跪,把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人紧紧抱在了怀里。


第40章
  邵云安气弱地说:“井哥,你抱青哥儿回去,我脚有点软,赶紧给他泡泡热水,再喂一碗姜汤,还要请孙阿爷过去看看,我先缓缓。”
  用力邵云安头上亲了口,王石井一手一个抱起王青和王妮大步就往家跑,王四婶去扶邵云安,邵云安朝她摇摇头:“后怕呢,站不起来,我缓缓。”
  “你歇会儿,我过去。”
  王四婶暂时不管邵云安了,招呼着周婶等人去追王石井,这时候得有人帮忙才行。
  一人走过来把因为后怕而瘫坐在地上的邵云安用力扶了起来,邵云安回头,惊讶。对方扶看他到旁边的石头上坐下,问因为他的出现而突然安静下来的围观村民:“谁能告诉本官是怎么回事。”
  本,官?
  本官?
  本官?!
  “这位是县令大人!见到大人还不下跪!”留在蒋县令身边的另一人大声道。村民们集体一个激灵,噗通噗通下跪直喊:“大人——!”
  县令大人怎么会在他们秀水村?!啊!莫不是来找王石井的是县令大人?!这王石井家果真和县令大人交好?!
  “都起来吧。”蒋县令在邵云安身边坐下,问:“哪位先来告诉本官是怎么回事?”
  唐根树从人群里走出来,跪下说:“大人,小的看到王在铮和三个孩子拦住了王青和王妮,没一会儿就动了手,后来,王在铮就把王青推到了河里。”
  邵云安几乎咬碎了一口牙,实际算起来王在铮只比王青小七个月,王青从小就营养不良,王在铮比他壮也比他高,对方还是四个男孩子,王青要护看妹妹,想到当时可能会有的一幕,邵云安就想把王在铮拖过来直接丢到河里去。
  蒋县令问:“是你把王青救上来的?“
  “是天宝哥。”
  邵云安惊讶极了,是周天宝?又有村民出来:“回大人,是周天宝。他当时离得最近,王青掉到水里,王妮哭得很大声,周天宝听到后就跳下水把王青救了上来。”
  “那周天宝何在?”
  “回大人,周天宝回家换衣裳去了。”
  邵云安小声说:“大人,周天宝小时候把脑子烧坏了,跟个孩子似的。”
  蒋县令点点头,明白了,这样的话问也问不出什么。他环视一圈:“秀水村里正何在?”
  “大人,属下在。”
  里正也算是个小官官,在县令面前就不用自称“草民”了。
  蒋县令:“本官看你去把王在铮及其家人,那三个与他一起的孩子及其家人一同带来问话。”
  “是。”里正转而问唐根树,“你可认得那三个小子是谁?”
  唐根树点了点头,旁边也有人说:“我也认得。”
  “你们跟我走。”里正带走了当时在场的人,还带走了十几个壮实汉子。县令大人在此,这事已经不是单纯的族中之事,而是秀水村的事。这事就是族长求情都没用。王文和王书平都在人群里,王文和的脸色惨白,王氏一族又一次直接丢脸丢到了县令面前。他就不明白了,那一家子人为何就不能安安生生地过日子!
  等人来的空档,蒋县令问身边的人:“云安,你刚才救青哥儿所用的法子是什么?”
  他这一称呼让邵云安受宠若惊,也让村民们暗惊不已,这县令与石井家的关係竞如此亲厚?
  邵云安稳稳神:“大人,这法子叫‘人工呼吸法’。我也是以前见别人对溺水之人这样用过,刚才情急之下对青哥儿用了,没想到还真管用。大人若觉得有用,我可找人画出来拿给大人。”
  “很有用。这法子只能用于溺水之人?”
  “嗯,我觉得,对突然停止呼吸的人都能用上一用吧,有时候死马当活马医,但凡有点希望就不能放弃。”邵云安捏捏手掌,苦笑,“我现在浑身都还软呢。”
  蒋县令点了点头:“好,回头本官派人来找你,你把这人工呼吸之法画出来。”
  “是。”
  这时候,里正带人把王老太一家押了过来,连同哇哇哭的王在铮,另外三个孩子和他们的家人也被押了过来,一见到县令大人,他们先是下跪,接着就开始喊冤,尤以王老太的嗓门最大。
  “都闭嘴!”蒋县令的手下一声怒喝,现场安静了。
  那位被蒋县令派去查探的手下也回来了,直接说:“大人,属下已经查明,幼童王在铮伙同本族三位同龄孩童对王青和王妮心生歹意,王在铮当时口喊杀了王青和王妮。”
  蒋县令双眼一眯,王老太张嘴就喊:“大人冤枉!铮哥儿才不过五岁,哪里会去杀人。”
  蒋县令出言:“再肆意扰乱本官办案,掌嘴。”
  王老太身子一缩,不敢出声了。王枝松面色焦急,心里恨死了侄子王在铮,为何县令会在这里!
  蒋县令:“你继续。”
  那名属下继续道:“属下问了那三名孩童,三人皆称王在铮与他们说要教训王青和王妮,因认为王青与王妮之父王石井与邵云安害其爹娘入狱,并扬言要杀了王青和王妮为其爹娘报仇,并说有他小叔王枝松在,族长不会过问。”
  “哦?”蒋县令看向瑟瑟发抖的王枝松,却是问:“哪位是王氏族长?”
  王族长一个哆嗦,低看头走出人群:“草民在。”
  “王氏族长,本官问你,为何王在铮会说有他小叔在,他即便杀了人,你这一族之长也不会过问?还是说,在你王氏一族中,族规大于我朝律法?”
  “大人饶命!”王族长跪下。
  王书平不忍父亲受罚,冲出来跪下:“大人,草民王书平,此乃家父,草民可作证,家父从未说过此话,家父即便或有偏颇,但绝对不会包庇杀人的族人,请大人明鉴!”
  邵云安出声:“大人,族长虽是看中王枝松读书好,但绝对不会坐视族人杀人,王在铮一个孩子会说出这种话,定是听了什么,自以为如此。”
  王书平太感激邵云安了。
  “你二人且起来。”
  王书平扶着父亲站起来,蒋县令看向那三个在父母身边发抖的孩子,严肃地问:“你三人虽年幼,但小小年纪竟如此心狠手辣,你三人的父母也难辞其咎。本官即便因你们年幼而不罚你们,却也要罚你们的父母。你三人若不想你们父母因你们之过受罚,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跟本官讲明,王在铮是如何与你们说的?”
  “大人!在铮绝不会说这番话,定是他们胡言!”王枝松心虚地先发制人。
  蒋县令眼神一冷:“掌嘴。”
  王枝松面色大白:“大人!学生是童生郎!”
  “掌嘴三十!”
  一名属下过去按住王枝松,啪啪啪左右开弓。王老太要去拦,就听蒋县令说:“阻拦者,三十大板!”
  王老太呜呜哭,却是一动不敢动了。
  王枝松从小到大别说被掌嘴,一根指头都没人动过他,三十巴掌打完,王枝松一睑的血,直接昏死了过去。王老太嗷地一声扑到他身上,却是一个宇不敢哭出来。村民们被县令大人的怒火吓得动也不敢动,邵云安也没想到蒋县令会掌嘴王枝松。
  县令大人又看向那三个孩子,那三个孩子的父母赶紧让孩子们说出实情,生怕下一刻那三十巴掌就打在他们的脸上。
  三个孩子哭哭啼啼地你一言我一语说出来。王在铮能去读课,家里还有个会考功名的小叔,肯定有孩子巴结他,这三个孩子算是王在铮的跟班,王田岩和郭招弟被下了大狱,王在铮停了读课,又听了王老太在家里的大骂,他就把这仇算在了王青和王妮身上。王老太和王枝松拿王石井和邵云安暂时没办法,王在铮就想着在王青和王妮的身上讨回来。
  王老太、郭招弟和王春秀打算卖掉王妮的事从不瞒看王在铮说,再加上王枝松这次回来后也说了等他考上功名,他自要报复王石井和邵云安。对王在铮来说,小叔考上功名是迟早的事,族长又是向着他们家的,有小叔、有族长,他杀了王青和王妮都没事。县令大人再大,能大得过他以后要考状元,到京城里做官的小叔?他小叔可说了,县令大人做不了几年就走了,到时候捏死王石井一家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先不说蒋县令听了之后的表情如何,王文和几乎是死过去,其他人都是一副恨不得离王大力一家能多远有多远的嫌恶。王老太叫着就要去打那三个孩子,蒋县令一声令下:“扰乱本官办案,屡敦不改,三十大板!”
  “是!”
  “嗷!大人!”
  两位属下没有带板子,直接找了两根扁担就开始行刑。王老太被打得嗷嗷直叫,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给她求情,也没几个人愿意给她求情,王大力、王春秀都是不敢吭声的,蒋县令冷眼看看王老太的屁股被打出血,邵云安小声求情:“大人,别打了,我不想井哥在村里难做。”
  蒋县令不为所动,扬声说:“本官之前已经警告过王枝松让他约束好家人,可本官现在看他们却是变本加厉。妄加揣测本官行径,视人命如草芥,更大胆玷污朝廷科举清明,身为其母,对子管教不严,视本官之令如无物,本官若不是念其年长,砍了她的脑袋都不为过。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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