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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的职业素养 二(18)

作者:童柯 时间:2017-08-24 15:58 标签:强强 重生 宫斗 宫廷


  随着他们渐渐深入了解,因为共事也而产生了一些命运共同体的默契。

  “这群人是刺客?”鄂洪峰收起惊骇,心有余悸道。

  那群死去的太监,几乎每个都身怀武艺,而且以他的眼光来看这些人就是到江湖上也是个中高手,现在却出现在宫里,太过匪夷所思,这让他对宫内安全产生深深的忧虑,如果这群人要对付的是宫里的贵主子们,将会天翻地覆,到时候无论是枢密院还是他们宫内禁卫军,都有性命之忧,“这群人是哪里当差的?”

  此乃宫廷大事!他断不能不闻不问。

  “哪里都有,分布在各个宫里和管事处。”早已扎根多年了吧,傅辰暗想。

  鄂洪峰一惊,这是什么概念!?

  “我只知道最后到的那位,是驸马的护卫。”傅辰不打算隐瞒,他要这群人全部浮出水面,再也无法藏头露尾!

  想要继续隐藏,那也要看晋成帝愿不愿意了。

  当晋成帝有了警觉,进行打击寻找,这个势力必将受到巨大冲击,为了保住自己的人他们只有一再伏蛰下去,那时候可就没工夫对付自己了,只有疲于奔命。

  这是他想到的最快最有效的办法,转移仇恨点,在对方一次次行动中确定的确是专门对付自己后,傅辰当然不打算坐以待毙,自己只是个小人物,不会让对方对少重视。

  当主要矛盾转为次要矛盾,那么最大的冲突点就再也不是他个人了。

  傅辰目中浮上一丝冰冷,就是不能将之连根拔起,也要他们伤筋动骨。

  “驸马!?”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样一群势力效忠的人是驸马?驸马究竟是什么人,总之不可能只是单纯的朝廷大员,他有了极为糟糕的联想。

  傅辰看着月亮的轨迹,“这些人既由鄂都督击杀,您可将他们在国宴后带给皇上看,可算是大功一件。”在没有足够的资本前,傅辰并不会让自己暴露在任何人面前,足够的低调才是长久之道。

  “人怎么会是我击杀的……”他们不是自己人杀自己人吗?鄂洪峰完全没听懂傅辰的话,但他也摸清了一丝傅辰说话的规律,很多时候傅辰说了一句话,背后含着可是好几层一丝,在宫里这七窍玲珑心可是少不得的,而傅辰是他见过做得最好的。

  思考了一会,回味过来,傅辰这是要他揽下这份功劳,在皇上面前再一次刷脸熟度,而且有这个大功劳加成,他的仕途可能会有质的飞跃!他就知道每一次傅辰只要让他帮忙了,定会加倍回报给他!这也是之前傅辰找到他,提出如此无理要求是,他谁都没说,冒着被降罪的危险全力帮助傅辰。

  “鄂都督,何不更上一层楼?”傅辰微微一笑,知道鄂洪峰已经明白了。

  鄂洪峰眼皮一挑,他有预感傅辰接下来的话,很有可能改变他的人生。

  “若是成为圣上的心腹,对您而言可是难得的好机会,相信您是个懂得抓住机会的人。”只是击杀几个疑似刺客的人,当然不可能直接成为晋成帝的心腹,晋成帝再浑,那也是当了十几年皇帝的人,轻易信不了人。

  但若是一次次效忠,每一次都击中皇帝最在乎的点,叠加一定好感和忠诚度,就是石头都能捂热了。

  “我明白了,傅辰,我会记住的,若能成事,定不会忘了今日之恩。”

  鄂都督想到从认识傅辰到现在,这并不算长的日自己里,傅辰一次次打破常规,让他每每都要感慨,这般人物被净身成了半男不女的人,已经不是可惜,而是巨大的遗憾!

  “那你呢?”准备离开前,他问向傅辰。

  “我?我也许……需要逃命,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有件事要做……”他终究能用的资源太少了,而且剩下的事,甚至不能被任何人看到,他需要靠自己,以身试险,实属无奈。

  等蒋臣来到傅辰给的第四封信所在的地方,已经过去一柱香时间了。

  几乎每一处都有一封信,每一封都有一段诗句,用来打一个去处!

  他知道,那人是在耍他!

  是在拖延时间!

  而他现在不得不被耍,他若是想为三号报仇,就要在这人过度自信下寻找真实方位。

  到第四处时,他的耐心已经告罄。

  越来越暴躁,越来越无法控制心中澎湃的怒火和杀气。

  第四处方位,那一样是极为偏僻的地方,是在景阳宫附近的宫殿,里头因为曾经的妃子薨逝,就被荒废了,至今也与冷宫差不多。

  他也不像之前那般喊了,而是四处找人,找到了就出杀招,不说任何废话!

  人呢!?

  他找了好几圈,都没看到人,也没找到任何信封。

  唰!

  一丝极为细小的响动,战场直觉练就了他的五官极为敏感。

  他现在所在的方位是主殿正堂。

  左右环顾,还是见不到任何人,所有能藏身的地方他都找遍了。

  会在哪里?

  衣落摩擦的声音。

  猛然抬头。

  在上面!

 

 

第64章 

  那人在房梁上, 两人目光在空中激烈碰撞。

  女子?

  而且这是个他有些眼熟的女子,在哪里见过?瞬间他想不起是在什么地方遇到过。

  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手段是她做的?

  她的面孔较为柔和清秀, 眼珠子剔透晶莹, 黑漆漆的似能射进人心里,闪着令人心悸的犀利。

  不,七煞不可能是女子!

  沈骁, 你还是走错一步!此人的狡诈远超我们的想象,他居然扮成了女子, 还惟妙惟肖!

  蒋臣追悔莫及,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与沈骁的区别, 如果当时是沈骁在点绛台外,也许能发现这小宫女的不同之处,若当时除去哪会如此结果!但谁又能想到此人不但猜到他们的动向, 还在他们还在沾沾自喜时,已经另辟蹊径!

  傅辰完全退去了奴仆的谦顺软和, 他目中精光四射, 电光火石间, 纵身跳下, 手中簪子冒着寒光,朝蒋臣刺了下去。

  这簪子就是由他设计, 六皇子派人制作, 又由瑾妃交回他手中。

  名为琥珀玄晶,很好听的名字,造型也相当简洁, 只有在端尾缀了一颗琥珀。而它的另一端已经被傅辰磨得相当锋利,这是在瑾妃给他后,他就准备将之当做暂时防身武器的。

  宫中除了侍卫,任何人都不能携带武器,他只能从小细节上找对策。

  蒋臣作为勇猛的武将,从各方面素质来说都比傅辰高出不少,傅辰能争取的也只有这几息的时间,这几息就是蒋臣也无法迅速反应。先是耐心等待着再是出其不意,才能争取到这短暂的时间让自己攻击。

  唰,随着地心引力的作用,傅辰的速度前所未有得快!

  簪子朝着蒋臣狠狠刺去,从来到这个朝代他每一刻都在为生存奋斗,而没有一刻比现在更为惊险,任何一点失误都有可能丢了命。

  蒋臣也反应很快,但再快也来不及了!

  傅辰已经扑下来,那匕首离他只有几寸的地方,他躲过了天灵盖的致命一击,却依然被击中!

  他再回头看去,半只耳朵落在地上,鲜血横流!

  一击不中,傅辰也丝毫不慌乱,他抓的就是对方措手不及的瞬间,又一次攻过去。

  这次的目标是心脏,没丝毫花俏,每一个动作都是实打实的,还没刺得深入,已经被蒋臣狠狠一拳击中,傅辰整个飞出去撞到桌椅上,哐啷撞到墙上又滚到桌椅上,掉到地面,精致的发型已有些散乱,骨头都像被榔头钉在地面,痛得几乎动弹不得。他抹去嘴角的血,这是突如其来的撞击而咬破了口中皮肉产生的鲜血。

  他双眼发晕,忍着恶心眩晕又一次站了起来。

  沉默,死一样的沉默。

  从见到面,到两人刺杀、过招,只是几个眨眼,谁都没有浪费时间确认对方是谁,也没有对话,一照面就好像已经知道了。

  而蒋臣的情况也没比傅辰好到哪里去,如果是他全盛时期,就是十几个傅辰也不是他的对手,但对方太狡猾狠辣。在体内出现绞痛,皮肤紫绀后,他就知道完了,下毒!

  “你……好狠。”毒药发作非常快,他已经没有机会再击杀傅辰了,傅辰依旧没有丝毫放松,目光始终锁着蒋臣,以防此人临死反扑,蒋臣呕出了几口血,染了一地,血泛着黑紫,染红的双眸仿若滴血,“不过,你也完了,刚才那一击你也受伤了……呵呵呵,受伤的好……我在地府等着你,总算能不孤单,有堂堂七煞陪我老蒋……”

  受伤,血!

  傅辰的确因为刚才的撞击,手臂鲜血横流,短时间里无法止血,之前为了写字而弄伤的手指早已洒了药粉结痂。

  但现在手臂上的伤口,失血过多,他现在也极为虚弱,无法再轻易阻止鲜血。

  傅辰有了不好的联想,因为沈骁的血而引来那只犀雀,显然他身上还残留着某种带着香气的毒素,若是不去掉这味道,将后患无穷。

  “你这次逃不掉了……呵呵。”说罢,蒋臣缓缓跪倒在地上,又一次呕出血块,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包括走出去。

  咬牙抽出胸口的一根长条形事物,用纸包裹着,远看像是笔,猛然扔到门外,这是他在生命最后能做的事。

  沈骁说的是他亲自出宫门找到倦鸟池,将犀雀全部放出来。

  但那是他还活着的情况下,现在他的生命已经快要终结,这个信号弹,倦鸟池边的人定能看到,放出来吧……让它们都出来!

  那信号弹撞击到地面,迸射出花火,在夜晚极为漂亮璀璨,也像一朵火焰燃烧着傅辰的心。

  傅辰不敢小看他们在临死前的一搏,像是之前死士对他最后喷的毒素,而蒋臣作为与沈骁并驾齐驱的人,会做的事绝不能等闲视之,但信号弹出现的快,窜入高空的速度更快!

  咻,啪!在空中绽放出璀璨的光芒,那光芒的形状在晋朝少见。

  正在国宴上的人也看到了,纷纷以为是节目,此起彼伏的赞叹声。

  见傅辰跑出去,蒋臣也不阻止,只是呵呵笑了一声,“没用的,来不及了,你必死无疑!”

  “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结果。”傅辰冷声道。

  蒋臣哂笑,只觉得傅辰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都到了这地步还垂死挣扎,“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你没资格知道。”傅辰转身,烟花的光亮隐约照在他的脸上,锋利如剑刃的气势在无形中削弱了容貌的柔和。

  这人若是在点绛台外就是如此气质,他又怎么错认成女子?

  “呵呵,防心真重,我这次只是好奇,就是知道你的名字也做不了什么了,不过想要个真相,我输给了谁!我不能到了地府都不清楚谁杀的我!”如同回光返照,蒋臣现在精神稍稍好些,身上的武器在进宫时都被收走,他只能用手撑着地面不让自己倒下,这是作为武将的尊严,“若是能与你在战场上遇到,指不定是人生一大快事!可惜啊……太可惜……”

  又一次呕了一口血,他渐渐虚弱,频临死亡。

  “可惜……我堂堂骠骑将军,居然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输在你这个黄口小儿身上,死在这让我午夜梦回的宫殿中,哈哈哈哈……”

  还没等傅辰思索蒋臣最后一番话时,蒋臣已经阖上了眼,轰然倒下。

  傅辰走过去,确定对方真正断气,才闭上了眼。

  “我叫傅辰。”轻轻地说道。

  声音在空中飘散开去。

  傅辰赶回点绛院,如果计算无误,沈骁已经抽不出时间来对付自己了!

  最让他庆幸的是,蒋臣最后说的那段话,也同样证明了沈骁的极度骄傲,并没有将他的名字说出去。

  只要将这群人全部……

  一声长长的鸣叫,不止一声,而是重叠的很多声……

  熟悉的声音,就在不久前还听过。

  那清鸣,就是发现他的犀雀。

  傅辰猛然抬头,刚刚安心的双眼渐渐凝结成冰和浅浅的绝望,迫在眉睫的时间里他已经做不了任何安排。

  划过圆月的是一群,没错,一群犀雀。

  看着小小的一只,但速度相当快。

  而它们正向他的方向飞来!

  沈骁被安忠海带去附近宫殿的偏殿换衣服,见都准备好了,才一抬手,衣袖在空中摆出浅浅弧度,“都下去吧。”

  “驸马爷,请让奴才等伺候您更衣。”

  “不必。”沈骁淡声道,“不让人服侍是我的习惯。”

  “这是圣上的指令,请驸马别让奴才们难做。”安忠海依旧笑脸相迎。

  沈骁蹙眉,他周围已经围了好几个太监,对危机的意识让他已经感觉到不对。无论是今天洒酒到身上,还是安忠海看似恭敬,实则强势的态度,全都透着一股不一样的味道。

  “海公公。”沈骁只喊了安忠海的名字,但警告的意味十足。

  “驸马爷,您别为难我们,实在是……皇命难为。”

  “这是怎么了,吵什么?”瑾妃略显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出现在殿门口,身边还跟着担心驸马而来的咏乐公主。

  “母妃,公主。”驸马弯身行礼。

  “本宫与乐儿担心驸马,便随着来看看,海公公,既然驸马不习惯,就先退下吧。”瑾妃无论身居任何位置,总有种说不清的华贵气质,令人臣服。

  “但皇上那儿……”安忠海对瑾妃向来有些好感,比起其他妃嫔而言多了几分善意,这是自然的,别看妃嫔平日多有打赏给他们,但骨子里谁又瞧得起奴才,瑾妃却是其中比较让人舒服的一位。再说之前早已被流放的祺贵嫔闹出来的恶犬事件,让他在皇上面前涨了脸,还是平日里对他的多番照顾,那份荣辱不惊的气质,在宫里恐怕也只有瑾妃了,所以她来了,安忠海态度就软化了一些。

  只是他不明白,这事情由瑾妃提出来,事到如今,怎的反悔了?

  “本宫会与皇上说的,皇上这也是担心驸马,定会通融一二。”瑾妃微微一笑。

  “谢母妃。”驸马行了礼,走入殿内,所有人都被挡在了外边。

  “娘娘,您这……”安忠海小跑过来,犹豫了一番问道。

  “在过一会,海公公就带人进去吧。”瑾妃是南江的水润女子,就是摆出再刁钻的表情,那也是赏心悦目的。

  但现在她的刁钻中,还夹杂着心痛,沈骁是真的还好,若是个假男儿,她的女儿可是被真真切切蹉跎了那么多岁月,女孩儿最宝贵的青春都献给了如此居心叵测之徒,如何能不难过。

  安忠海暗道一声好!

  不愧是瑾妃,这先礼后兵,还怕驸马不显出原形吗?

  “乐儿,无论待会发生什么,都要记住,你还有母妃。”瑾妃拍了拍咏乐的手背,语重心长。

  咏乐公主长在宫廷到及?,出嫁后与夫君感情较为淡漠,虽贵为公主之尊,却并不自由,但她为人温柔大度,像极了瑾妃在为人处世方面,只是相比之下还带着些天真和纯善。

  咏乐愣了下,表情有些脆弱,“您说什么,女儿听不懂。”

  皇上也从国宴中抽身离开,驸马这事可大可小,端看真相如何,当然如果晋成帝看到蒋臣以及那一群七人的尸体时,大约也不会如此气定神闲了。

  安忠海已经带着人悄然靠近那扇殿门,猛然抬手做了一个手势。

  一群人撞门而入。

  沈骁在发现不对劲时,只换了外套,在屋内想办法联系外面的人,早作打算。

  所以无论他们何时开门进来都无法看到沈骁衣衫不整的模样,但既然晋成帝都来了,自然不会管这些,他本来就是个相当随心所欲的帝王,干过的混事数不清,唯一的清明大概就是他还是太子的时候。

  皇帝、瑾妃与公主三人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已经穿好外套端坐在椅子上的沈骁,就好像在等着他们来。

  “把他抓起来,扒了衣服。”皇帝下令。

  太监上前,却没有马上动作,因为沈骁太从容淡定了。

  那气质好像不是被抓到,而是皇帝请他喝茶一样,无论谁看到都要赞一句不堕了文人气度。

  “皇上,士可杀不可辱,臣虽非栋梁,但从官以来兢兢业业,未作过任何对社稷不利的事。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但臣只想知道是谁构陷于臣。”沈骁轻轻一回头,被他的目光慑到,两旁太监松开了他。

  他整理了一下衣角,缓缓跪下行大礼。

  被这番做派影响,皇帝也有些犹豫。

  瑾妃说的只是可能性,若沈骁是真男儿,那么他们今天的做法就有些太过,他也将失去一员良臣,历朝历代少有驸马能身居高位的,说到底还是担心外戚干政,但晋成帝可不管这些,他看得上沈骁这个人,就愿意给许多便利,就是连自己的女儿都许配给他了。

  瑾妃一愣,凑到帝王身边,本来不欲把公主与驸马的私房事告知帝王,她一开始只说两人成婚多年却无子嗣,有些怀疑驸马是否有问题,她还是想为女儿保存最后一点颜面,但现在也不得不说了。

  听完瑾妃的话,晋成帝横眉怒目,“扒了他的衣服,还等什么,需要朕重复第三次吗!”

  他不想再听沈骁任何狡辩。

  帝王的怒火,让太监们快速给人换衣。

  沈骁眼皮一跳,知道今日是躲不过去了。

  今日的事,七煞完全没出面,但几乎每一次对方都能这样对付他们,将自己摘掉,若非如此他如何到现在才得知其真身。

  忽然,窗外传来烟火绽放的声音,那声音与普通烟火不同,只是仿造的,在音节和频率上,分明是他们的信号弹。

  蒋臣,他……

  死了!如果不是快要凭死,蒋臣绝不会如此行事,发出最后的信号。

  他们虽说多有过节,但也合作多年,一时间沈骁因为激烈呼吸而产生强烈的心悸,面色苍白痛苦。

  在晋朝十余载,从没败得如此彻底。

  七煞,天下之士,计算到微末的细节,环环相扣,透彻人心!

  扉卿,你是遇到对手了。

  此人,绝对有资格让你重视。

  咏乐见到驸马的模样,闪过不忍,就要上前阻止,却被瑾妃拉住,“乐儿,若是冤了他为娘的下半辈子都会给驸马赔罪,但此事由不得你心软,今日必要水落石出。”

  几个太监动作很快,他们皇帝信得过的太监,也是心腹,不用担心消息走漏。

  晋成帝蹙着眉,坐在坐榻上,他自然希望驸马是真非假,不然他不是眼瞎这十来年,甚至还把女儿嫁了过去,守了那么多年的活寡,这种事光是想想,晋成帝就有些承受不住。

  太监们动作很快,已经将驸马的衣服几乎都剥除了。

  哗啦一下,沈骁第一次在那么多人面前被见到了身体,这样的奇耻大辱即便是他也被气得晕过去。

  他身材相当不错,白皙纤长,胖瘦合度,很有成年男子的魅力,但下边就令人瞠目结舌了。

  对于安忠海等太监来说,这并不陌生。

  那下边,与他们一样,空荡荡的,那是被阉割了后的。

  “这,皇上……”

  晋成帝猛然站了起来,怒不可遏地大步过去,拉住沈骁的胡子,又观察了一番他的喉结,“好个以假乱真!很好,沈骁,你该死!!!”

  一个阉人,居然娶了他们大晋朝的公主!耍了他那么多年。

  瑾妃倒退了一步,有了自己的判断和真正看到是两回事,但她不能倒,现在最为伤心的是咏乐公主。

  咏乐的脸上是满满的茫然,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像是一个迷了路的孩子,她笑了起来,轻轻的声音像是呢喃,“母妃,我看错了,对吗?这不是真的……”

  “对不起,咏乐……”瑾妃猛地抱住咏乐,公主出生至今,懂事得让她这个做母亲的都自愧不如,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自己女儿这般模样。

  “啊……”泪如雨下,咏乐一开始只是轻声啜泣,而后慢慢变大,“啊……啊!”

  女儿的痛苦,像是一把把生锈的刀砸向晋成帝,让他难堪也无言面对这对母女,“沈长史欺上瞒下,图谋不轨,当处以极刑,革除所有官职,贬为庶人。念其曾是公主夫婿,送入棣刑处等候发落。”

  皇帝这段话中,只提了沈骁欺骗他人,却没说是骗了什么事,又加了个“曾是”,意思就是让两人和离。

  当然,他们皇家的面子必须要保住,更不能让公主受到双重伤害,驸马这事自然不能大张旗鼓,知道真相的人越少越好。这也是傅辰一开始揣度帝王的心理后给瑾妃做的提示,再者就是他自身也不希望瑾妃的女儿被千夫所指。

  古往今来皆是如此,人们对女子大多苛刻,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对女子本就不公平,还要受到莫须有的揣测和流言,有时候留言才是一把利刃,比如之前传出无孕的消息,大多人不认为是驸马的问题,而是推到了公主身上,若是可以,他也愿意多帮衬一番,让公主风风光光和离。

  晋成帝对儿子也是不怎么上心的,女儿也只有几个宠妃的才会略作关注,但那父爱被分摊了后,实在所剩无几。

  但现在对这个女儿,他却是愧疚到了极点,特别是看到那对母女已经哭倒在地上的模样。

  晋成帝痛苦捂了下脸,“今日之事不得被他人知道。”

  晋成帝几乎是跌跌撞撞冲进了明粹宫,这是他每每遇到烦心事唯一的清静地儿。

  他屏退了左右,只想一个人在这里调节心境。

  他是帝王,是天底下最有权势的人,晋朝这大片疆土都是他的,但到头来他到底得到了什么?他也只是个肉体凡生,他也需要将脆弱的一面缓下,才能再次出现在人前,那时候他还是那个至高无上的帝王。

  当晋成帝来到明粹宫,却不料里边早已有人,是被他允许唯一可以进明粹宫吊念珍懿皇贵妃的梅珏。

  梅珏似乎因为今日被封妃,极为不平静,眼底蔓延着哀伤,在看到晋成帝这样不管不顾冲进来时,吓了一跳。

  “奴婢拜见皇上。”

  “你……”晋成帝发现自己的怒气在面对那张对他就像面对普通人一样的脸时,竟然觉得这才是她,独一无二的她。

  她定然怨恨着朕吧。

  为何每每在朕情绪波动最大时,总能遇见到。

  这或许就是缘分,她也许就是母妃派来在他晚年时安慰他的。

  “奴婢这就退下。”依旧不卑不吭。

  “不准!你敢走试试看,朕就把西十二所里所有宫女都杀了!”晋成帝忙拉住她的衣袖,今日那支舞曲后,他就没有再看到她了。

  一是他脸皮再厚,短时间里也不好再去找,但现在既然碰到了,岂容她再逃离了。

  梅珏脸上满是不可思议,“您怎可如此?”

  她带了不少宫女出来,那些宫女不少已经被她当做亲人般的存在,这惊讶倒不是装的,甚至心底对皇帝仇恨更深一层。

  对她来说,小央的事只是导火索,这是长年累月积压下来的,在傅辰默默为陈作仁报仇时,她就不想再忍下去了!

  “为何不行,这天下是朕的,你也是朕的!”晋成帝猛然捏住梅珏的脸颊,威胁道:“你知道怕了?你不怕朕杀了你,却怕朕动那些和你无亲无故的宫女,梅珏啊梅珏,你真是个宝贝!”

  也许是怕梅珏真的恨上自己,晋成帝还是柔和了下来,“只要你不抗旨,我就不动他们,君无戏言。”

  也许邵华池的喜怒无常,也是遗传自自己的父亲。

  梅珏的身体是微微颤抖的,晋成帝以为是她是害怕。

  “别怕,只要你答应当朕的妃嫔,朕再不逼迫你。”他拥住梅珏,柔和了声音。

  “若是我答应,您就不动西十二所吗?”她一动不动地任由他抱着,像是一尊木偶。

  “对……”朕明知你的不情愿,但已经无法放手了,梅珏,你给朕下了什么迷药,为何让朕如此欲罢不能,“朕想要你陪着朕,看遍这晋朝的山河。”

  晋成帝静静等着她的回答。

  “臣妾答应。”她改了称呼。

  也是头一次,以妃嫔自称。

  晋成帝喜出望外,喜悦浮于脸上。

  梅珏被帝王拥着,望着漫天繁星。

  她是在到了后台,接到小纸鸢递来的信息,让她今晚老地方等。

  老地方,对她和晋成帝而言,那只有一个。

  她知道,这是傅辰第四步计划启动了。

  果然没等多久,晋成帝就来了。

  相拥的两人并未发现,站在明粹宫外面的皇后。

  皇后是发现晋成帝离席后才紧随其后的,而后见其在一个院落里待太久,因为一直有侍卫在她无法靠近,可后来帝王就屏退了所有人,独自来到这个院落。

  她本来还奇怪,这明粹宫已经荒废多年了,皇帝来这里是做什么。

  直到看到,皇帝用如此厚颜无耻的方式留住一个宫女,甚至这个宫女是不愿意的。

  她何曾看到晋成帝如此委曲求全!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皇族的傲慢没人比他们自己的清楚,如此冒犯不但不被问罪,还求着对方做自己的妃嫔!

  晋成帝缺女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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