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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蛇(41)

作者:大王叫我来飙车 时间:2025-10-30 11:15 标签:古代架空

  “啊!”雪里蕻没留神身边的响动,一下子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浑身一弹,他睁开眼,立即怒目圆瞪:“你……你给我滚远点!”
  赵煜居高临下地俯瞰床上的象蛇,雪里蕻长年在北疆兵营操练,通体肌肤晒得黝黑发亮,腰腹劲瘦得一丝赘肉也没有,胸部的肌肉却饱满隆凸如哺乳女子。
  赵煜正值盛年,又权倾朝野,想攀亲的高门贵户早已踏破了门槛。
  殊不知万千权贵梦想中的乘龙贵婿,暗里却有着不为人知的龙阳之癖。
  赵煜见了雪里蕻这样精壮的身体,就像看见了一只雄伟骁勇的猎物,一想到他要将那困兽的尖牙敲断,利爪拔除,令它沦为一只暖脚的宠物,赵煜便升起欲望。
  那欲望包裹着征服、侮辱、玩乐和毁灭,是纯粹的恶念。
  赵煜踏上床,还未脱履的脚踩上了雪里蕻硬挺的下身。
  “你的太子殿下若知道你沦为我的狗,会哭得比你凄厉吗?”
  .
  秋深渐入,京城的清晨总是一片朦胧的灰白,浮云蔽日,树影寒苍。
  楚颐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踏过道观一地的黄叶,来到了据闻是雪里蕻居所的道观东厢。
  推开房门,一屋狼藉。
  屏风之后,隔着朦胧的蕉叶暗纹纱幔,雪里蕻如死尸般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楚颐早前着了凉,已咳嗽了几天,如今边捂着嘴咳嗽边轻声道:“雪里蕻,是我。”
  雪里蕻猛地一个鲤鱼打挺掀开床帘,露出了鼻青眼肿的一张脸。
  他一见楚颐便哇地哭嚎起来:“你可算来了,师——”
  楚颐忙上前捂住他的嘴,低声警告:“说了多少遍,别泄露我们的关系。”
  “对不住,我,我一下太激动给忘了。”雪里蕻揉揉鼻子,带着哭腔说道,“你怎么才来?你可知道我昨日都经历了什么?我想一头撞死算了!”
  楚颐无奈地摇摇头,他安插在道观的眼线向他禀报,说雪里蕻已经一整天不吃不喝不动,一副受了晴天霹雳的模样,使他不得不强撑着病躯来此一趟。
  他原本推测是那侵犯雪里蕻之人终于现身,将雪里蕻糟蹋了,但见到雪里蕻之后,他一脸淤青淤紫,浑身伤肿,不像是被人上了,更像是被人揍了。
  仿佛是回应楚颐疑惑的眼神,雪里蕻喊道:“我终于知道中秋那天巷子里的是谁了!”
  楚颐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先去关拢了窗户,“不要咋咋呼呼的,小声说话,慎防隔墙有耳。”
  雪里蕻乖乖地用手挡着嘴巴,用气声说:“是光王。”
  “什么?!!!”
  雪里蕻用气声指责他:“你才叫我别咋咋呼呼的,你自己叫得比我还大声。”
  楚颐定定地瞪直了双眼好久,才从震惊中抽出情绪,但却仍想不出其中关窍:“怎会是他?”
  “他妒忌太子殿下,所以要把殿下看中的东西毁掉!”雪里蕻义愤填膺地用气声说道。
  “他要毁掉你,何须自己出手?”楚颐头疼地揉揉太阳穴,这傻子怎么把自己比作东西?
  雪里蕻红着眼道:“这谁知道,他变态!”
  听了这话,楚颐上下打量起他满身的伤痕来,脸色一时变得有些微妙:“这是光王……弄出来的?”
  雪里蕻鼻青眼肿的脸一红,支支吾吾起来。
  昨天他被赵熠玩弄,极尽羞辱之能事。雪里蕻心里才对太子殿下情窦初开,自然感到羞愤欲死。但最令他羞愤欲死的是,明明一开始他是奋力挣扎、破口大骂的,但到了中途,体内的蛊虫竟使他昏了头,成了情欲的奴隶,不断追逐那销魂蚀骨的快感。第一次结束了以后,还哭爹喊娘地缠着光王要,直把光王缠得又硬了。
  光王一开始只为羞辱他,结果却被反被他弄得失精了三回,一完事就暴怒地揍了雪里蕻一顿,边揍边骂象蛇都是死骚货。
  任是楚颐自认见闻广博,在听罢雪里蕻这彪悍的经历后,也沉默了许久许久。
  在雪里蕻哭丧着要一头撞死时,他才终于开口安慰:“不怪你,自中秋以来,你体内的蛊虫久未进食,因此饥乏,才影响到你。不过,光王行事乖张,你以后对着他……多少还是克制些。”
  雪里蕻的脸刷的一下红得要滴血:“你你你说我不克制?我我我,我也不想的啊!我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感觉上来了怎么止得住啊……靠,我,我还是一头撞死算了!”
  楚颐翻了个白眼,从怀袖中拿出一个药盒塞给他。
  雪里蕻打开药盒,见内里装载着约三十余颗晶莹雪白的药丸,细闻还弥漫着一股清冷的幽香,不禁奇道:“这是何物?”
  “白色的叫雪心丸,乃是用十余种清心败火的花草药物炼制而成,冷心绝情。你若实在情难自已,便服用一颗,可暂时稍抑体内邪燥。”楚颐面无表情道,“绿色的叫妫翠丹,是我近来以馥骨枝为药引做的避子药。”
  雪里蕻大喜过望,迅速往嘴里扔了一颗白的一颗绿的囫囵吞下:“真是及时雨!”
  楚颐恼了,一把夺回药盒,冷笑:“你再乱吃,我立即拿去喂狗。”
  雪里蕻委屈地移开目光,小声道:“不是乱吃……”
  他昨天受此大辱,一口气哽在心头,忍不住时时回想。一回想光王对他的种种,他缠光王的种种,总是羞愤欲死……羞愤之余,体内的蛊虫又随着回忆有些食髓知味,楚颐来之前,他已经偷偷在床上自亵了两回。
  楚颐极度无奈,以致头疼:“这药性极寒,败火的同时也伤身,尤其现在已值深秋,内外俱寒,更耗根本……除非必要,能忍则忍吧。”
  “怎么算必要啊?”雪里蕻低着头心虚地问,“我已经难受了一天了……”
  楚颐挑了挑眉:“一天?等你的蛊虫饥乏一个月,一年,七年,你待何如?之前谁还义愤填膺地说‘要委身于害我的贱人,还不如等死算了’?”
  “我当时怎么知道这蛊虫如此厉害,等死也不容易啊。”雪里蕻哭丧着脸,“我什么时候才能解除蛊毒啊?”
  楚颐眉头紧锁起来,如今真凶出现了,却是那位最难对付的人。他从未想过是光王,也想不透何以是光王,原来想好的算计统统作废了。
  雪里蕻看他神色,心里发虚:“很难?”
  楚颐道:“光王的权势不输太子,行事作风却比太子狠毒得多,要对付他,难度仅次于对付当今皇帝了。”
  “那就让皇上治他!”雪里蕻一拍脑门,“我想到了,下次太子殿下来,我将此事原原本本告诉他,让殿下向皇上告状!”
  “你死了这条心吧,以后再也不要见太子。”楚颐脸色凝重,“光王既然肆无忌惮现身,你已在他控制之中,恐怕处处都布下了他的心神耳目。你一旦有向太子告密的举动,恐怕当场就被灭口了。就算真的告诉了太子,事关皇家的名声,太子只敢私下向皇上告状,光王是皇帝器重的皇子,你是个无亲无故的杂号将军,为了保全皇家脸面,皇上必然要赐死你。”
  雪里蕻的情绪从羞愤慢慢转为愤慨:“凭什么?明明他害了我,我反要被赐死,这还有天理吗?”
  “天理?”楚颐故作惊奇地看他一眼,冷笑道:“你若在别处,天理自然是物竞天择、善恶有报;可你在天子脚下,他就是天,他家的理,才是天理。”
  雪里蕻一拳重重打在石案几上,失了内力庇护,拳头立即变得一片青紫。可他浑然不觉痛楚一般,只是含恨地咬着牙。
  这破京城,一块牌匾掉下来能压到三个权贵的京城,自打他来了以后就没一好事,他恨京城!他恨京城!
  “死就死了,”雪里蕻红着眼,像头被逼急的野兽,“我这样被当成倌儿弄,还不如死了干净!”
  楚颐瞥他一眼,非但没有好言安慰,反而嘲道:“你就这点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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