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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上臣(41)

作者:洛丁一 时间:2025-07-14 22:09 标签:强强 救赎 HE

  “你放心,朕不为难她。”
  玉来福叩首谢恩。
  玉来福离开大殿许久后,殷玄还坐在桌案前沉默不语。
  他在认真的想,爱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
  他不像玉钦,从小在不错的家庭中长大,天生就有爱人的本事。他从小没有父母,没有亲人,只有一个嬷嬷每天给他送些饭菜。
  那些饭菜时而好吃,时而馊臭,但足够让他活着。
  有一段时间,他觉得给一个人饭菜,就是爱,就像老虎会给幼崽叼回兔肉。
  但显然不是这样的。
  又有一段时间,他觉得控制不住的想跟那个人欢好,就是爱,就像发情的母虎会跟公虎交配。
  但好像也不全是那样。
  天完全暗沉下来,将殷玄笼罩在夜色,用安全的色调遮住他的茫然无措。
  他躲藏在黑夜里,非常认真的想了一整夜。


第39章
  玉来福愿赌服输,在许仕安的要求下,提了一副“诗书继世”。
  许仕安要等他发达之后刻成牌匾挂在府中,当做传家名训。
  许仕安兴奋的在房间里转圈,忽然发现一个重要问题:“来福,你有没有发现,陛下很久没有留你过夜了?”
  玉来福怔了一下,如果说殷玄之前顾及着他臀上的伤,怕伺候的不痛快,如今他身体已然痊愈了,殷玄也没有要召幸他的意思。
  不过玉来福不会因为“失宠”难过,反倒觉得日子轻松了不少,每日上职,去学堂,看书,备课,听许仕安叽叽喳喳,有时候就连他自己都忘了他是个奴伎。
  学生们聚在一起讨论诗书,偶一次提起曾荣,说起宫外有人从野外找到了曾荣的尸首,要为他举办葬礼。
  玉来福停住脚:“你从何处听说的?”
  那人朝玉来福作揖:“先生,学生有个表兄也算是曾先生的门生,是他所说。”
  “我知道了。”玉来福略一沉思,阔步去了值守处逮人。
  一刻钟后,吕默换了常服要下职出宫,刚到拐角处便被人偷袭,一记锁喉拖到了墙后。
  吕默反手肘击,那人顺势化了吕默的力道,钳住他的手腕。
  玉来福人虽瘦,力气不小,吕默手腕子让他攥的生疼:“有正门不走,我还当我让对家盯上了。”
  “正门人多,又生事端。”
  吕默揉着腕子:“找我何事。”
  玉来福目光质问:“老师要办丧礼?”
  吕默略显心虚:“嗯。”
  玉来福:“你为何不告诉我?是谁给老师操办,为何过了这么久才突然要办?”
  吕默道:“是我与刘侍郎暗中带人老师尸骨,想为老师尽孝。日子早就定下了,只因京中一直有事耽搁,所以推迟至今,并非突然要办,是我没有告诉你。”
  “你……”玉来福让他气的一个愣怔,“在什么地方,明日什么时候。”
  “你出不了宫,也不必去。”吕默不告诉他,抬脚便走。
  玉来福一把扯住他:“吕默!”
  吕默“嘶”的一声,当真觉得玉来福手劲长了不少,不似从前那般病恹恹的,半死不活。
  吕默严肃道:“明日人多口杂,你如今的身份去了,是自取其辱。”
  这话一下敲中了他。
  玉来福抿住唇,吕默的话非常委婉了。
  士族一向自视清高,哪怕这些日子他过得有些忘可他到底是个床奴,不像当年风光无限。
  吕默深皱着眉:“这几句话都受不住,何必去自讨苦吃。清源,我不是想拿话伤你,日后有机会我再……”
  “我知道。”玉来福定定的抬起眼眸,“我会去的。你不告诉我,我就问别人,我一定会去。”
  丧礼这一日,从夜里就开始落雨,前来吊唁的学生撑着白伞,寺里寺外站了白茫一片。
  曾荣毕竟是戴罪之人,哪怕陛下不过多追究,举办丧礼也不能大肆声张,只是一群学生为曾荣请了灵位,选了一处偏僻的寺庙祭奠祈福,略尽一份心意。
  吕默站在寺檐下,雨水如柱流下。
  刘侍郎轻声与他交谈:“玉氏公子是曾先生最心疼的学生,可从始至终,那小公子一次面都不曾露过,终究是老师白疼了他。”
  吕默抿唇不语,这些话在他听来都刺耳。
  刘侍郎对玉钦颇有微词:“听说将军你与玉钦割袍断义,可是发现此人人品不端?”
  吕默脸色不佳:“我与玉钦莫逆之交,割袍断义只是些道听途说之言。玉钦品性端正,为人君子,改田之策能如此顺利的推行,更是因他背后助力,是我故意不告诉他祭奠之事。”
  刘侍郎十分不解:“这是为何?”
  吕默没再解释下去,将玉钦的身份处境翻出来,只会让他更加难堪。
  刘侍郎还想再问,便见人群三三两两的往寺外走去,边走边道:“听说玉家小公子来了。”
  刘侍郎嘶了一声,也跟着出门去看,吕默大步跟上去。
  寺门外,玉来福独身一人撑伞站在细雨里。
  在众多白伞中,唯有他撑着一把黄旧的油纸伞,衣襟和发髻都是奴才样式。
  吕默猛地攥拳在侧,他真的来了。以玉钦的聪明,他若有心打听,很快就能摸到蛛丝马迹。
  寺外一时陷入寂静,在场的人都是玉钦的同门,多半是认识他的。
  也正因为认识,所以格外吃惊。
  “我只当传闻说他入宫当了奴伎是嫉妒之言,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这话声音虽轻,但在如此安静的氛围里,也清晰的刺耳。
  人群中传出一声鼻嗤:“老师的学生中,竟也有你这样没有骨气的人,但凡你一头撞死,我都敬你三分。”
  “你让老师如此蒙羞,还有脸站在这里?”
  玉来福神色平和,温声道:“我此行前来是为祭拜老师,待到祭奠礼结束,诸君想说什么,我都洗耳恭听。”
  在场之人虽也有人猜测他有苦衷,可脸上还是难免会有鄙夷神色。
  礼部崔侍郎站出一步:“在宫里学了那么久的礼仪,也该学会当奴才的规矩。”
  “如今站在这的,有刑部的侍郎,兵部的将军,再不济的也是士族,你一个奴才却平级而视,不行礼,不问安,这就是教坊司嬷嬷教你的规矩?”
  吕默拳头一硬,箭步上去,还未开口,玉来福出口制止他:“吕将军。崔大人说的没错,奴才是该行礼。”
  玉来福道:“将军昨日提醒过奴才今日情形,是奴才不听劝阻,一意孤行,所以今日种种,奴才都能自己承担。”
  “清源……”吕默咬着牙关,刘侍郎见机将吕默拉了回去,在吕默掌心写了几个字:慎王。
  言下之意,崔石虽然只是三品侍郎,官位不如吕将军,背后靠山却是慎王,还是不要招惹。
  吕默一惊,眼尾蓦的朝寺门一角看过去,竟看到一角遮雨的华盖。
  华盖之下,殷慎暗中窥视。
  “王爷,您想看他下跪,直接让他跪您不就行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殷慎笑得阴鸷:“他跪我有什么意思,他跪那些人才有意思。我那皇兄以为办个学堂,就能让玉钦感激他喜欢他?”
  “本王就是要告诉玉来福,再怎么样,他如今就是个奴才。等玉来福回了宫,你找人去检举他,私逃出宫,按宫规该杖责二十。为了维护宫规威严,我那皇兄不得不罚他。”
  殷慎挑起笑,“不过本王会去救他的,本王会让他知道,依附本王才是他唯一的出路。”
  殷慎端的一派胸有成竹:“你且看着。”
  他一定会把玉钦捞到手。
  冷雨里,玉来福将伞放到一旁,雨水落在脸上,反倒让他更清醒坚定一些。
  这些年他连太监都跪过了,曾经所谓的那些尊严,早就搓扁揉碎不知抛在了何处。
  道道目光逼视着他,不论鄙夷也好,同情也好,看他笑话也好,此刻无疑都是无形利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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