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星小夫郎(46)
宋宁想了想心一横拉住了魏虎,“魏虎哥, 我有事和你说。”
魏虎也觉得这小哥儿心里有事,但宋宁不说他也不问,省得惹哭了小哥儿。
“怎么了?”
“魏,魏虎哥,有个事, 我说了你别生气。”
小哥儿水汪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眼底盛满了自己的倒影, 这小哥儿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自己,魏虎恨不得把人给揉在怀里,哪里会生气的。
“嗯,不生气。”
魏虎比自己高了不少,宋宁看他的时候只能仰着脑袋,他一眨不眨地看着魏虎,生怕魏虎脸上露出嫌弃之色,但又觉得这事不说开了,他心里也不舒服,索性一咬牙全给秃噜了出去。
“其实那赵青书之前和我订过亲……”
“嗯?”
“我爹看重赵青书,觉得他学问好,就时常资助他一些银两念书,当年就考中了童生,没几年又考中了秀才,他那秀才是大前年考的,我爹就给我两订了亲事。”
“魏虎哥,但我和他就见过一面,真的!你相信我!就连我爹资助了赵青书也是订亲后才和我说的。”
“我爹去年没了,家里就换成了我二娘当家,她想自己闺女做这个秀才娘子,就夺了过去,又怕我闹起来影响了赵青书的名声,就匆忙把我给打发了出去……”
宋宁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眼里蓄了泪大颗大颗掉了下来,魏虎轻叹了一口气,“哭什么呀,我又没有生气,不就是订过亲事,我不也订过两次,你都没嫌弃我,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怎么这么傻呀。”
“不,不一样,我是个小哥儿……”
“都一样,这有什么的,那赵青书就是个杂碎,不哭了。”
这小哥儿真的是拿住了他的命门了,他最见不得宋宁掉眼泪了,这小哥儿一哭他恨不得把心掏给他了。
“我才不是哭他呢!”宋宁脸上还挂着泪呢,一提起赵青书语气都凶巴巴了起来。
两人这会儿在没人的小巷子里,又在背风的角落里,魏虎见小哥儿这副模样真是怎么疼都疼不过来。
他拉过小哥儿搂在怀里,低头就亲了上去。
宋宁被吓得也不哭了,这,这大白天的,被人家看见了可怎么得了!
魏虎也不会哄人,见小哥儿傻愣愣地张着嘴任由自己亲,就是眼泪已经不掉了。
魏虎亲够了才把人给放开,这次他轻了不少,一会儿还要见人了,可不能欺负狠了。
“好了,别哭了,你一哭哥心里难受。”
宋宁红着脸吸了吸鼻子,小脸往魏虎怀里一埋左右蹭蹭把眼泪给擦了个干净,瓮声瓮气叫了一声魏虎哥。
魏虎拍了拍小哥儿的后背,“你哥我就是个大老粗,不能让你当上什么秀才夫郎,但你哥我绝不饿着冷着你了,哥疼你。”
宋宁露出的耳朵尖红到滴血,不是书上缠绵悱恻的情话,直愣愣地,却勾得他心都要跳出来了。
宋宁脸上绯红一片,“快走,快走,还要去看张婆婆呢。”
魏虎轻笑一声,拉着宋宁的手给他暖手,到了张家门口才松了手,张婆婆有些时日没见过宋宁了,倒是魏虎过来送过两次东西,看见宋宁来了很是欢喜。
两人来的时候张板子出去给人家干活去了,张三娘子正在院子里给人家拆洗袄子呢,桌子放了一堆,一看就是给人家拆洗的。
“哎呦,是宁哥儿来了!娘,宁哥儿来了!”
张婆婆忙迎了出来,让两人进屋喝热水,宋宁送了两只竹鼠,又惹得张婆婆一阵嗔怪,说他老是往她家送东西。
张家屋里没点炭火,比外面暖和不了多少,这镇上什么都是花银子,柴呀炭呀,哪样不都得花银子买,平时做饭那是少不了烧柴的,哪能还日日在屋里烧炭呀。
魏虎一个人坐在堂屋的凳子上,张婆婆拉着宋宁高兴地说着话呢,张三娘子也过来抓了一些炒货让两人吃。
这大冬天的,张三娘子还用冷水浆洗衣裳呢,那手冻得通红通红的,宋宁看着都觉得冷。
张三娘子又出去忙活去了,宋宁问了一句,“婆婆,三娘她给人家拆袄子呢?”
“可不,补贴一些家用,三娘浆洗,我帮着一起缝,一个月也能挣个烧柴的银子。”张婆婆拉着宋宁去了里屋,“婆婆给你做了个风帽,还想着虎子啥时候来了给你捎过去呢,可巧今儿你就来了。”
两人进屋去试风帽去了,其实是在屋里说着一些体己话,张婆婆给宋宁做了一顶蓝色的风帽,虽然朴实但戴着暖和着呢。
张婆婆给宋宁戴上了,“一会儿走的时候系好了。”
“哎!”
张婆婆小声问了几句在那咋样了,这日久才能见人心,刚成亲那会儿谁不新鲜着呢,宋宁也小声给说了,又说了今日在镇上碰见了赵青书的事,他就告诉了魏虎他之前订过亲事。
惹得张婆婆直说他傻,这事怎么能说呢,要是小心眼男人觉得两人之间有什么,这可怎么好。
宋宁又是一通安慰,张婆婆这才放心了。
两人在这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路上宋宁戴着新得的风帽很是高兴,摇着脑袋问魏虎好看不好看,魏虎自然说好看。
这会儿还没到最冷的时候呢,这路上还没有人戴风帽呢,宋宁戴了一会儿觉得热就想下手给摘了,魏虎按住了他的手,“戴着,回家在摘。”
“热。”
“一会儿坐牛车上就不热了。”
“那你陪我一起坐。”
“成。”
两人一回到家魏虎就把新买的汤婆子给灌上了热水,宋宁和陈翠花一人一个,宋宁隔着袖子捧在怀里,烫手。
陈翠花拿着也很是喜欢,这乡下人家手上都是不闲着干活呢,哪有时间捧着这汤婆子,一是忙,二是省,有了还是高兴的。
“这汤婆子真暖和呀,娘这两天就做两个布套子,捧着不烫手。”
宋宁欢欢喜喜应了一声。
陈翠花找了家里的碎布头缝布套子,秋哥儿过来的时候看见了也很是羡慕,“我要是有个汤婆子就好了。”
宋宁打趣道:“你这绣帕如今也能一个月几钱银子呢,还买不起一个汤婆子。”
秋哥儿听得只撇嘴,“得了,我那婆子娘如今都嫌我懒呢,我在抱个汤婆子暖手,骂我败家不说肯定要骂我娇气。”
秋哥儿说完意识到不对连连摆手,“宁哥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说你娇气,啊呸,我不是那个意思!”
宋宁都要被他逗笑了,“我知道了。”
陈翠花在一旁也听得笑了起来,“你只管买就是了,无非就是在外面说上你几句闲话,不要理她就是了。”
秋哥儿只是笑笑,他绣花也不是买不起汤婆子,他自己也舍不得,家里粮食都不够吃,柴米油盐哪样不得花铜板的。
“翠花婶子,你这是做汤婆子的套子呢?”
“哎,给宁哥儿那个做个单色的,我这个用拼接的,我喜欢花的。”
陈翠花的膝盖上放着一个小筐子,里面都是一些碎布,她正拿着缝呢,秋哥儿拿了要给宋宁的那块布,是宋宁身上穿着的青色的布料。
“宁哥儿,我给你绣个花吧,好看。”
宋宁眼睛一亮,“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