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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当伴读的日子(14)

作者:卿言何欢 时间:2023-06-06 10:55 标签:甜文 穿书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最后还是巫庭看他实在熬不住了才放过他。
  临睡前别笙唯一一个念头就是:殿下心眼真的好小。
  翌日。
  天色尚且黑魆魆的,宫门前已是轿马堆簇。
  别父从马车上下来后理了理衣裳,他想到那个不肯回家的小崽子,脸上缓缓牵出一个笑来。
  只是怎么看,都有点皮笑肉不笑的意味。
  与他同属礼部的同僚见了他,过来打了个招呼,“别侍郎可要一道走?”
  别亭敛了笑,颇为歉意的道,“我过会儿还有些事,恐要耽搁片刻,谢员外郎先行吧。”
  谢无纶闻言,也不好再多打扰,“那我便先走一步了。”
  别亭颔首。
  待谢无纶离开后,他快步走到了另一条路上,昨日守在学宫门口的内侍今日还在,他看到别侍郎,小跑着过来将别笙交给他的信笺递了过去。
  别亭收下信笺后不敢耽误,忙朝着明宫赶去。
  幸而学宫与明宫相距不算很远,一刻钟后,别父气喘吁吁的坐在了偏殿茶房的角落里。
  他端起茶盏撇去浮沫喝了口茶,一股子暖意自喉中直烫入胃里,待缓过来这股子劲后,呼吸平复下许多。
  在打开那封信笺之前,别父先深吸了一口气,以防自己被小崽子气到。
  然而打开之后,别父的脸皮还是忍不住抽了一下,薄薄的纸上一手尚且稚嫩的颜体,但已能初见风骨,显然不是自家儿子写出来的字:须知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以理服人者,才能真正叫我心悦诚服,我这样说,父亲懂不懂?
  别父暗自运了下气,他反复的告诉自己,这是月娘给他生的崽,千万不能生气。
  他紧紧捏着那张纸,心道:今天一定要把那个无法无天、无视纲常的小崽子给逮回去,再好好告诉别笙他懂不懂。
  好容易挨到下朝,别父也不急着回府用饭了,他在偏殿的茶水间捡了些点心吃,之后来到学宫外准备守株待兔。
  别笙上课的时候还不知道外面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了。
  这天下午学礼,教授这堂课的人是讲书祭酒,年纪六十又五,学识渊博,尚唐、尧文章,只是为人十分刻板,有哪里做的不好都是要挨罚的。
  因此基本没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耍小动作,别笙也是一样,他的底子本就不好,上课时更加不敢分心。
  下午将要下学时,这位祭酒宣布了一个消息,“十月中旬宫中要祭祀水官大帝,需择四人司舞,三日后至泮池后遴选。”
  语罢颤颤巍巍的叫人扶着下了堂。
  下面坐着的无论是皇子还是公子听到这个消息都很兴奋,因为像这样的祭祀活动帝王一般都会到场,能在天子面前有个印象,怎能不叫人起兴。
  别笙听到这个消息,却是先看了一眼巫庭,他周身气息有些冷沉,注意到别笙的视线后,只道了一句“走吧”。
  别笙点点头,忙收拾好东西跟上。
  只两人到了学宫外面,一眼就看见了倚在廊下的别父。
  正巧,别父也在看他,且面无表情。
  别笙身子僵了一下,想到昨天写给父亲的那张纸笺,心中叫了一声遭。


第20章 殿前香(二十)
  他下意识退了一步,退完之后又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没有半分气势,又悄悄前往移了移。
  别父注意到别笙的小动作,沉下的脸色忽而一哂,看来这小崽子还是知道怕的,他缓缓走上前,先同巫庭见礼,而后把人叫到一边,好整以暇的看着他道:“要不要我把在宫门外停着的马车叫进来请你回去?”
  “不……不用了,”别笙带着些猝不及防的局促。
  “那现在可愿回去了?”
  别笙哪怕心里并不情愿,嘴上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他“嗯”了一声。
  别父轻笑一声,准备回去再跟小崽子算账,他转身垂目,朝着巫庭再次见礼,“这几日有劳殿下看顾犬子。”
  巫庭面色淡淡,“无妨。”
  别父看出巫庭没有多说的意思,道过谢后随即带着别笙告退。
  巫庭看着两人一同离去的背影,就这样突如其来的,生出了一点本不该有的失落。
  并不是很多,却也不是能够忽视的程度,就如桥边一株不知名的小花,风一吹,花瓣也就落下了,他知道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可那样的结果,总归叫人的心境有些寥落。
  巫庭本是寡言之人,哪怕以往在母妃身边时,也多是安静的陪着她,可自从别笙来了之后,好像就变了一些,他话多的不行,也娇气的不行,怕疼爱撒娇,如果他不理他,要么就眼巴巴的看着你,要么就假借提问功课扯到别的事情上去。
  总归是不容你忽视他的。
  别笙跟在别父后面,走了三五步后忽然停下了脚步。
  他蓦的回头,看了一眼留在原地的巫庭,他依旧站在那里,长身玉立,气度雍容,只周身萦着一股格格不入的沉郁。
  他看了一眼别父,道:“父亲在这里等我一下好不好?”
  别父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思绪微转就明白了原因,他笑了笑,只道:“去吧!”
  他从前在县里读书时也有过要好的同窗,一同探讨、一路相扶,自然明白这种情谊。
  对于儿子和巫庭交好,别亭并没有多少偏见,亦不会阻止,朝堂之上波云诡谲,甚至于多有龌龊,大多数结果都不过是掌权者的专欲擅权所致,两国之争归咎到一对母子身上,在他看来委实可笑。
  更重要的是:这本就是他为别笙寻的一条退路。
  巫庭看见别笙小跑回来,目中略过一丝讶异,“怎么回来了?”
  “当然是因为舍不得殿下,”别笙眼角微微耷拉着,往日奕奕有神的眸子黯淡许多,他低头看着脚下青砖的纹路,低声道:“殿下那天曾问要我想一想练什么字,我认真的思考过了。”
  说到这里,别笙止住了话音,他看向巫庭,眼睛里藏着点微不可察的期待。
  巫庭知道,这是在等自己问下去,他心中道了一句:真是麻烦,但还是配合的问他:“是什么?”
  “嗯……”别笙尚未说出口,自己先笑了出来,他眉眼弯弯,眼中盛着清风碧水的天真与青涩,“殿下,我想学颜体。”
  巫庭袖中的手指蜷了一下,耳尖也稍微红了些,“怎会想学这个?”
  别笙少有见到巫庭情绪波动这样明显的样子,一时有些新奇,他背着手,故意朝他卖了个关子,“理由殿下应该也知道啊!”
  他说话也不好好说,只肯说一半便朝着巫庭挥挥手跑走了。
  只巫庭那些刚生出的失落好似被抚平了,只有主人知道曾经来过。
  别笙跑回别父身边,细细喘着气。
  别亭道:“话完别了?”
  别笙点了点头。
  别父一边走一边同他闲话,好像父子两人之间你没有打过我,我也没有离家出走一般,“从前怎不见你同五皇子关系这样好?”
  别笙的养气功夫不如别父,一听别父问他话就跟个小刺猬一样想扎上两下,他“哼”了一声,扬了扬小脑袋,“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们已经三天没有见面了,我变成什么样子父亲自然不知道。”
  别父看着一没有外人就要和他对着干的小崽子,不期然想到了自己在书房睡的那几天以及饿着肚子等了一下午的情形。
  两人一个是身体受创,一个是心理受创,可以说是两败俱伤。
  若单纯的想收拾别笙一顿当然再容易不过,可要绕过妻子收拾小崽子就千难万难了。
  别父想到今晨上朝前临时草拟的有关增加学宫课业的敷奏,再看一眼毫无所知的别笙,大度的不同他计较了。
  他朝着别笙笑了笑,语气还夹着点愧色,“是为父疏忽了。”
  别笙闻言惊了一下,他狐疑的看着别父,道:“父亲今日不是要将我带回家惩戒吗?”
  别父摇摇头道:“自是不是,日后我再不打你。”
  别笙本以为得不到别父的承诺了,没想到此时会峰回路转,这句话于他来说无异于失而复得的乍然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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