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认白月光的帝王重生了(66)
又看着正抓住自己手腕的男人,方絮从满心的屈辱埋怨中清醒了些,“我不做什么,出去透透气。”
萧吾傥瞥他一眼,松开了手。
方絮走后,姜璃看了眼正喝着酒的萧明裳,起身跟了上去。
“陛下留步!”沈重棠颤颤巍巍跑出来,身后还跟着一脸纠结的沈夫人。
“沈相有何事?”萧吾泠打量着二人一眼,沈琉墨也随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陛下,老臣是听闻殿下有孕,特地与夫人前来拜见,说几句体己的话。”沈重棠暗暗朝着柳蒹葭使眼色,后者这才上前去。
“臣妇见过陛下,皇后殿下。”
“沈夫人不必多礼。”萧吾泠有丝不耐烦道,“今日夜深了,与皇后说体己话不如等明日。”
“这……臣妇说几句话就走。”柳蒹葭怯弱道。
还想拒绝,沈琉墨捏了下萧吾泠的手心,“陛下先去休息吧,臣与她说几句话。”
“墨儿……”
“放心吧。”沈琉墨对男人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
“朕给你一刻钟的时间。”萧吾泠道,随后吩咐宫人打开旁边一个屋子的门,“更深露重,皇后刚怀了朕的子嗣,受不得寒,便进屋去说罢。”
“谢陛下体恤。”
留了几个宫人陪着,暗中也有暗卫保护,萧吾泠便先走了,他没回长乐宫,而是在不远处的亭子里坐了会儿,醒醒酒。
后面的方絮见二人分开,萧吾泠刚好一人在亭子里,这是难得的好机会,他赶紧跟了过去。
喝醉了没那么敏锐,但萧吾泠还是第一时间发现有人朝这边而来,他一抬头发现是方絮,面上的迷离尽褪。
“见,见过陛下。”没想到二人再一次独处居然是这般场景,方絮心中一时倍感酸涩。
“你有何事。”萧吾泠拧着眉头看他一眼,方絮心里更难受,“多日不见陛下,听闻皇后有孕,特来恭喜陛下。”
“朕知道了。”见方絮还不走,萧吾泠更加不悦,“还有事?”
“陛下对皇后可真好。”看着萧吾泠冷漠的脸,方絮百感交集,“陛下难道曾经对我都是虚情假意吗?”
“你在说什么胡话。”萧吾泠不想跟他纠缠,站起身就准备离开,方絮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他走。
“我不信陛下说不爱就不爱!是因为我背叛了你,陛下才会我这般冷漠吗?”方絮激动道,“这些年陛下可知我有多纠结,陛下对我好,我自然心动,可为何你不能像对皇后一样对我好,哪怕只有一半的好,我也心甘情愿、死心塌地跟着陛下。”
这个祁正君真是够疯的,姜璃暗道,不过既然目的不是沈琉墨,他也不便久留,以萧吾泠的身手,方絮近不了他的身,姜璃想通后就回去了。
萧吾泠只淡漠地看着方絮,没有说话,再一次忍不住沉思,他究竟是有多眼瞎,才会将方絮这种人放在宫里养了三年。
明明从内到外没有一丝一毫的可取之处。
“陛下对我,当真没有半点私情了吗……”方絮喃喃道,不顾萧吾泠冷漠的眉眼,朝萧吾泠走了过去。
为什么,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难道这就是一步错步步错,他就该在进宫之时就与萧吾傥断了,不必编造自己有心疾的谣言,早日怀上萧吾泠的孩子。
有了孩子,萧吾泠自然就会对他好,沈琉墨的一切就都是他的,哪里还能轮到沈琉墨这个贱人靠着孩子一步登天。
可他不可能再有孩子了,而且还是拜面前这个男人所赐。方絮不愿相信那碗朱砂汤是萧吾泠送去给他的,一定是沈琉墨撺掇着萧吾泠送的。
“陛下,是不是皇后用什么蛊惑了你,不然你为何突然变得对我如此冷漠,我不相信从前陛下对我都是假的,陛下也曾真心爱过我对不对?”
另一边,皇帝一走沈重棠和柳蒹葭就原形毕露。
“墨儿啊,我和你母亲有几句私密话跟你说,你先让这些宫人离远些。”沈重棠语重心长道。
“不必,没有什么话是他们不能听的。”沈琉墨被阿七扶着坐下,眼神在他所谓的生身父母之间扫视了一遍,“沈大人与沈夫人究竟有何话,直说就是。”
“你!”沈重棠脸色变得十分快,柳蒹葭一把拉住他,矮下身子对沈琉墨道,“殿下,臣妇之前对殿下未尽到为母之责,斗胆请殿下原谅。”
“本宫知道了。”沈琉墨止不住发笑,“还有其他事吗?”
“殿下这是原谅臣妇了?”柳蒹葭意外道,还以为沈琉墨有多难缠,原来她稍微说点好听的,就让他心软了,柳蒹葭又道,“臣妇毕竟给了殿下你一条命,这般疏远家里,是否不太可取。”
“沈夫人想必是没明白本宫的意思。”有些话沈琉墨不想说的过于直白,这女人却想就此蹬鼻子上脸,未免太过不要脸面。
“生而不养是罪,沈夫人明知自己有罪过,却能如此心安理得询问本宫是否原谅,真可谓是脸厚如墙。”
丝毫不留情面的话让柳蒹葭难堪起来,颇有些气急败坏的意味,“殿下不愿就不愿,何必将话说的如此难听,臣妇再怎么也是您的母亲,难道殿下指责自己的母亲就不是罪过了吗?!”
“呵。”沈琉墨气极反笑,“本宫四年前就与你二人断绝了关系,之前本宫受尽冷落,备受煎熬之时,怎么不见你们出来替本宫在陛下说几句好话。如今本宫熬出头了,你们便等不及上前攀关系了,天下哪有这般美事!”
被戳中心思,柳蒹葭一时又恼又愤,“殿下身上流着臣妇的血,就一辈子无法摆脱臣妇,如今为我们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不说沈琉墨,就是一旁的宫人都跃跃欲试想上前扇这女人两巴掌,天下怎会有如此不要了的妇人!
见再说下去就彻底没办法谈了,沈重棠才出声,“殿下,你母亲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是她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这几年怎么能不惦记你呢。你如今也有身孕了,能够理解你母亲的感受,我与你母亲是做错了,为人子女的,难道还不能原谅自己的爹娘吗。”
言语之恳切,无不为之动容。
正是有了孩子,沈琉墨才不能接受,为何沈重棠和柳蒹葭这样的人,都有资格为人父母。
他眼眶有些红,“你们不必再说了,也不必费心,我沈琉墨从不做自己后悔之事,既然当年敢与你们断绝关系,就既不惧老天爷怪罪,也不怕伦理纲常的责骂。你们的心思,我们都心知肚明,想利用我,除非我死,不然你们休想通过我得到一丝一毫的好处。”
他自己都要做爹爹了,早过了需要亲情的时候,况且除了他们,他又不是没有家人,用得着他们来惺惺作态!
“阿七,我们走。”沈琉墨起身,不再看这二人,转身就走。
留下沈重棠愤恨不已,一口气憋在心里发泄不出来,转过头指责柳蒹葭坏了他的好事,“出门前我就警告过你,对他态度好些,你倒好,上来就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骂他一通,我说过那逆子翅膀硬了,早就不受我们掌控了,你还敢这样跟他说话!”
“老爷……”受了一肚子气,又被指责,柳蒹葭满腹委屈,她哪里知道沈琉墨如今这么硬气,明明之前任打任骂都不敢有任何反应。
“还不快走,在这里丢人现眼!”沈重棠暗骂一声,负手而去,柳蒹葭边抹着泪边跟上。
“那边好像有什么声音。”出来后,沈琉墨他们一路往中宫走去,沈琉墨心里闷闷的,阿七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沈琉墨回过头来不去想那些糟心事,闻言一听,似乎是有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