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重生后只想摆烂(112)
现在的柳公子倒是真有几分像柳枕清,也难怪霍风冽被他迷惑了。
“麻烦的是跟踪对吧,我会让我家死士跟到底。这么多东西,目标大,适合跟踪。”
柳枕清却摇头道:“我怕他们走水运,一旦水运连着海运,想跟踪就太难了。”
“若是要这样走,前期准备肯定还需要时间,只能到时候再看了。”越煦浅道。
众人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只能先盯着。
霍风冽的病情经过药浴和针灸已经达到了稳定。今晚就打算替换贺阑,到时候他们也有一个交接时段,更不容易错过重要消息。
秦予还稍微差一点,只能继续留下修养。
这一晚,越煦浅陪着三人一起在庭院等人,随意闲聊。
撇开最初越煦浅试探柳枕清留下的针对意味,之后都是和谐相处。
可以说越煦浅越发喜欢柳枕清,毕竟聪明人和聪明人相处更加容易一些。
交谈间,好几次秦予和贺阑都惊叹越煦浅的谋略才能。
贺阑终于忍不住道:“越公子这样的人才说实话,位列三公都可能,怎么就留在了江南呢。说不定你现在好好去京城混,下一个丞相就是你。”
秦予点头表示赞同。
越煦浅笑了笑,没说话。
贺阑实在好奇道:“越家也算是底蕴深厚,你不想官声显赫,名流千古?我看很多读书人都是等着恩科做官的。家族中但凡有读书好的,就没有不入朝的。尤其是前些年,正是缺少人才的时候,恩科都破格多了几次,你若是去了京城,估计会被皇上当宝贝了。”
越煦浅笑道:“这话倒是很多人跟我说过。”
贺阑和秦予对朝廷忠心耿耿,看到人才都忍不住想要招揽,那样求才的眼神,越煦浅自然熟悉,但是却只有柳枕清一个人眼神有些淡然,估计不仅是因为他们柳家人不能入仕了,更多的是顾虑着远亲柳枕清吧,越煦浅也算是能理解。
想了想就喝了一口酒,难得说出了心里话道:“大概是天性吧,我们越家人凉薄不似霍家,若没有遇到我真心侍奉的主子,我宁愿当庸才留在南方守一方安稳度日。”
“真心的主子?越公子这话都敢说?”
“有什么不敢,看着我和风冽的交情,你们也不会乱说,即使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所以我就直说了,我就是看了柳枕清当时维护的大周,我才决定不当官的。”
柳枕清一愣,莫名感觉被骂了一下,之前这小子不是还维护他来者吗?
秦予和贺阑经过之前的事情对柳枕清早就有了改观,听他这么一说,不由的想要出言为柳枕清正名一下。
越煦浅听笑了“我没说他不好,当年京城的情况可不容乐观,内忧外患,我思考多年自问在他的位置不会比他做得更好。那可真是一不小心万劫不复,我分析了一下,万一新帝坐不稳那个位置,剩下的三王各有各的缺点,没谁适合撑住大周元氏。”
其实当时越煦浅躲在南方觉得元氏必然不久就会覆灭,所以根本不想出来牺牲自己,他可不像霍家的人那么傻。
“所以我不敢冒头去当官,之后嘛……柳枕清靠着牺牲自己和霍大哥才为元氏大周续了命,这样的惨烈,唇亡齿寒啊,你们各自有自己忠心的人吧,但是你们应该也是从小被教育,帝王薄情。我祖上殷实,该有的荣誉都有过,没啥需要实现的梦想,自然没干劲,所以就不费心了。”
作为元氏大周的拥护者,贺阑和秦予自然觉得越煦浅说的不对,但是……又似乎能理解其中的透彻。
所以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倒是秦予好奇道:“你似乎对柳枕清做过的事情十分了解。”
“因为我很好奇他是怎么在那种情况下撑下来的,所以他死后的八年,我常常研究他当年的一些做法,很多也是想了很久才想明白,但还是不全。”
“唉?快说说看,我们现在也十分好奇,他到底都做了什么?怎么就背负上那么多骂名了。”贺阑道。
这样的对话让柳枕清莫名有些尴尬,好像自己披着马甲专门偷听别人怎么分析自己似的。
越煦浅思索道;“比如你们之前说的那些,还有现在的那个江丞相曾经是副丞相,组织了一堆官员想要重组内阁顶替他的权力,好让新帝能顺利过渡亲政。”
“的确听说过,之后是被柳枕清强行镇压了。”贺阑看向秦予。
秦予点头,他在宫内自然知道。
“当时,那些老臣准备以死相逼,柳相爷只说了一句,别把殿内弄脏。”秦予回忆道。
贺阑配合的抖了一下,“好冷酷。”
柳枕清尴尬摸脸,当时是被逼烦了。
越煦浅笑道:“挺帅的,就该这样,一群老糊涂被一群别有用心的人拱火,想要毁掉柳枕清构建好的一切,那不是好笑吗?”
“怎么说?”秦予道。
“想想他们提出的时机是什么时候?”
秦予皱眉,“前两个王爷已死,第三个即将落败。”
“皇上也尚未到亲政年纪,偏偏挑一个这么尴尬的时间,不就是利用完了柳枕清,觉得他是一个阻碍,想要趁着皇上亲政之前,踢走柳枕清,自己掌控,掌控在皇上面前的话语权吗?”越煦浅笑道:“不说别的,难道你们觉得其他大臣当中有多少是跟柳枕清一样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扶持小皇帝的人,又有几个在分享了柳枕清的权力之后,不会把持皇帝?更糟糕的是,会不会还有人心怀不轨,想要趁着松懈反将一军?反败为胜呢?”
随着越煦浅的假设,秦予和贺阑的脸色逐渐变化。
“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是以上可能都是柳枕清在位的时候会担忧会考虑的部分,所以……”
柳枕清目光闪了一下,越煦浅真不愧是越家人,跟狐狸一样,竟然完全分析到位了。
“那……我还听说他顺手把一众忠心耿耿的老臣囚禁于天牢……”贺阑道,因为那时候就是他堂叔刚刚上任,被迫听从命令下手关人的,所以贺阑还比较清楚。
越煦浅道:“这部分就是我的猜测了,我想跟最后一个王爷有关系,那人手段了得,柳枕清大概是害怕连累这些朝廷支柱,只要提前关起来,谁还会想着泄愤去杀他们,绝对是一个绝佳的保命方式。当最后一个王爷落败的时候,皇上不是立马放人了吗?还成了老臣心中英明的皇上,我觉得也是柳枕清故意唱黑脸,让皇上配合的,这样更有利于皇上将来亲政收复人心。虽然没证据也不知道当时他具体怎么想的。反正那些大臣不是一个损伤都没吗?”
其实柳枕清已经不太记得了,那时候事情太多,关押老头们只是小事,只是对他们咒骂他到口吐白沫的景象尤其记忆深刻。
其实世间不乏越煦浅这样的聪明人,能分析猜测可能的前因后果,只是猜到却未必相信。
因为有前两次的经验,所以这个猜测在贺阑和秦予听来十分合理。
“还有呢还有呢?”贺阑都听上瘾了。
“还有,比如说禁锢皇族,排挤宗亲。”
“嗯,我听说过,说当年三王是打算离开京城的,结果柳枕清不许,所以三王之乱因为他芸芸。”
越煦浅嗤笑一声道:“天下人愚笨,总不会有官员也这般说吧。”
好吧,贺阑和秦予不敢说话了。
“其实我也感觉不对,谁能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反心,万一有不就是放虎归山吗?”
秦予点头。
越煦浅这才笑道:“只要不带着仇恨去看问题,还是有清醒的人嘛。三王的反心,早在老皇帝在位的时候就有了,太子继位都不一定能稳得住他们,只是那时候他们表现还算低调罢了,从柳枕清为了太子跟他们第一次杠上开始,柳枕清应该就明白这三人的想法了,太子被害,新帝继位,三王肯定是心腹大患,必须放在眼皮底下才是最安全的。否则他恐怕连帮新帝慢慢走独木桥发展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