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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太傅说他不答应 上(54)

作者:白孤生 时间:2022-04-09 10:09 标签:情有独钟 系统 宫廷侯爵

  莫惊春抿唇,陛下这突如其来的兴趣实在让人感慨。
  若是宗正寺的人晓得陛下的“要事”便是让他陪着顽棋,不知他们是笑还是哭。
  但是顽棋,总好过顽他。
  莫惊春便斗胆在公冶启的对面落座。
  下棋这种事情是瞧得出双方的天性,但偶尔也有偏差。
  看着莫惊春沉默内敛,平时也少有交游的举措,应该是个沉稳的路数。却没想到他大开大合,遇敌时往往会有偏激之举,最常的是舍弃一小片棋子而谋求更多的生机。
  公冶启扬眉看着眼下的棋面,似笑非笑地说道:“夫子倒是藏得深。”
  莫惊春看着咬得死紧的棋面苦笑着说道:“要是臣放水,想必陛下会生气。”
  公冶启笑眯眯说是,然后毫不留情地吃掉莫惊春一大片棋子。相较于象棋,公冶启更喜欢围棋,清脆的棋子砸在棋盒里的声音让人十分愉悦。
  尤其是被他吃掉的那部分。
  溃败退场的可怜狼狈值得品尝。
  莫惊春似乎觉察到了公冶启的趣味,忍不住抿唇,更打起精神。
  不知不觉,黑白在棋面厮杀,棋盘外的两人似乎也在胶着。
  公冶启猜得不错,莫惊春确实沉默寡言,可他本性却不一定如此,不过是岁月变迁的压力让他逐渐变得如此。
  若是能激起他的反应,便轻易能看到表皮下的血性。
  他不是人云亦云之辈。
  也同样是能好生利用的一枚好棋。
  端看如何去将他培养。
  若是换做旁人,公冶启自然懒得这般心力,可一点点看着莫惊春擦去尘埃,在他手里绽放光彩时,公冶启便止不住感到古怪的愉悦。
  ——在他手里。
  夹着棋子的手指搓了搓,像是在回味曾有过的柔顺触感。
  兔毛。
  他心里吐出来这个词,想起了之前沾到袖口的白毛。
  是如此真实。
  莫惊春见陛下久久未动,还以为他是出了神,也没有打扰他。
  许久后,公冶启漫不经心地落子,将莫惊春的后路堵死,然后咧嘴笑道:“夫子,学生有一事不明。”
  陛下这骤然变更的称谓,让莫惊春登时头皮发麻。
  “……陛下,您问。”
  公冶启:“夫子,这尾巴,是独你有,还是莫家人都有?”
  莫惊春脸色大变,正要起身,停在桌上的胳膊却被公冶启蓦然拉住,锢得他动弹不得。公冶启拖长声音慢悠悠地说道:“夫子这般担忧作甚?学生不过是问问。”
  您这问问可真要折寿!
  莫惊春用余光打量胳膊上的手掌,真是奇怪,他分明比陛下大上不少年岁,可陛下才……快要二十吧?
  却是长得如此高大。
  他叹了口气,“陛下,您想问什么,难道臣会不答吗?这些古怪的事情都与臣的家人无关。”
  公冶启微挑眉,“家人。”
  他奇怪地重复了一遍。
  莫惊春微怔,不明所以地软化了一下,“祖母,父兄,长嫂,侄子,他们是臣的家人。”
  公冶启:“不是独一无二,绝无仅有的东西,怎可比拟?”
  莫惊春头疼,他试图告诉陛下,并非所有人都必须生活在非此即彼里,却蓦然看到公冶启勾起一个微笑。
  那微笑森然得有些假。
  “夫子觉得寡人会做分甘绝少的事?”
  莫惊春闭嘴。
  罢了,陛下已经长成,这般观点无法轻易改之,说之无用。
  “所以,夫子又为何会被这般种种怪异缠身?”就在莫惊春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的时候,公冶启又一下子将话题扯了回来。
  这来回跳,不谨慎的一下子便迷糊了。
  莫惊春:“……因为您。”
  果然如公冶启猜的那般,一旦涉及到他家里的人,莫惊春便会反射性将自己推出来。宁愿自己受苦,也不会让旁人出事。
  如同当初在劝学殿被他剥出来时,尽管颤抖不住,却没有阻止。
  他棋路下一直牺牲的不是别人,是他自己!
  莫惊春攥紧手指,目光炯炯地盯着对面的皇帝,“各种诡异种种,皆与臣的家人无关,而是因您而起。”自打在公冶启的面前露出马脚,以至于被陛下穷追猛打的时候,他就猜到会有这么一日。
  只是这一日来得实在太迟。
  居然又花了几乎一年的时间。
  莫惊春说完后,就等着陛下再度追问,若是公冶启真的问出什么他不能回答的问题,他索性就破罐子破摔。
  他的羞耻被精怪的种种作为折腾得极为狼狈,自尊更是多次被公冶启击碎,只剩下一地狼藉。若说郁郁,也实在是有。
  反正从产乳,生出兔尾开始,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岂料,莫惊春这句话并未得到回应。
  半晌,莫惊春只觉得气氛古怪,忍不住抬头去看,却发现公冶启正幽幽地看着他。
  眼神似乎有点熟悉。
  莫惊春那么一思索,突然一个哆嗦。
  这不是帝王发疯的前兆吗?
  可是不对啊,平常这时候陛下多少会头疼得紧,额边的青筋突突暴起,整个脸色极其冷硬苍白。
  眼下看起来……还算正常?
  只是偏偏莫惊春在陛下的眼底看到一闪而过的红。
  公冶启慢吞吞地收回手,任由莫惊春躲开了去,而他兀自坐在原地。可视线是莫惊春往哪里走,便跟着到了哪里,却不说话,只直勾勾地看着他。
  盯得莫惊春心里发慌,背后发毛。
  陛下这是作甚?!
  他绝没想到自己说出了怎样的话,捅穿了怎样的朦胧纱,让帝王窥见从未试想过的一面。他亲口对公冶启说出一切都因他而起。
  便是莫惊春这一切的快乐,痛苦,惨状,都是因他而生。
  如何让公冶启不怒,又如何让公冶启不喜?
  外头刘昊总算被柳存剑磨得受不了了,扬声给他通传。
  公冶启:“宣。”
  而后看向莫惊春,“留。”
  异常干脆。
  莫惊春不得不留下。
  柳存剑进来的时候,朝着陛下行了一礼,方才苦笑着说道:“陛下,您可是让臣好找。”这在别的也就便罢了,怎么居然还在东宫故地?
  公冶启:“听说人在熟悉的地方更容易说真话。”
  莫惊春:“……”
  柳存剑:?
  他听出了意有所指,即刻当做刚才他没问出那句屁话,恭恭敬敬地说道:“陛下,有眉目了。”
  公冶启的眼睛依旧黏在莫惊春身上,“说。”
  反正柳存剑是低着头,他压根不去管那两位是在打什么哑谜,自顾自地说道:“国舅爷自查张家上下,抓出了一十三个奸细,全部都交给了臣。透过臣的追查,发现这十三人,与之前臣抓住的那一批互有来往,却不是同一批。”
  也便是国舅府上,至少埋着两拨人。
  但是这两拨人,或许是互相知道,知根知底的。
  公冶启的神色渐冷,面无表情地看着莫惊春:“张哲身边有几个?”
  “五个。”
  “三个是第一波的,两个是第二波的。”
  公冶启露出个森冷的笑容,“寡人知道关于宿疾的传闻是从哪里来的。”
  张哲身边都成筛子了。
  他当年确实烧得一塌糊涂将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全部都忘记,可是发生过的事情并不会因此而变更。先帝杀光了东宫的侍从,张家却是留给他们自己处置,如果当时真的处置得当的话,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
  所以消息是从张家泄露出去的。
  但要说两位国舅想害正始帝却是不能够,如今公冶启已经是帝王至尊,张家早就吓破了胆,甭管是大国舅还是二国舅,待正始帝勉强算得上忠心。
  除了糟心的小国舅。
  所以张老夫人毅然将他关在府中。
  柳存剑勤勤恳恳忙活了小两个月,自然不会只有这么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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