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男后的自我修养(23)
这类书籍居然还有这种看法,宗启颢看这类书籍, 更关注的是如何判定, 量刑是否合适。
“朕还以为阿宁要准备上进了。”宗启颢笑着摇头,这本合集算得上是厚实了, 他一看外封就知道是哪本, 还以为祝斯宁突然开窍转了性, 果然是他想多了。
“辜负陛下的期待了。”
羞愧的祝斯宁默默升起书本, 捂住脸。
两人中间隔着一堵厚实的书墙。
“不重吗?这样拿书手不酸吗?”
宗启颢好整以暇, 看着祝斯宁微微颤抖的手腕,等着他什么时候撑不住掉下来。
祝斯宁道:“酸的,太重了。”
两人靠这么近,祝斯宁将头整个埋进书页里:“一想到陛下对我的期待,我就无颜面见陛下了。”
宗启颢只看到祝斯宁头上几根相对较短散落出来的头发一抖一抖,翘着像一把刚长出来的鲜嫩青草。
宗启颢伸手抓了抓。
“做什么?”
祝斯宁移开书本,抬手抓住宗启颢的手腕:“这个是不能碰的。”
这是天线,会影响他信号接收的。
难怪他总觉得看不下去书,原来是被宗启颢干扰了。
“咳……”宗启颢放开手,“好的,朕知道了。”
说是这么说,宗启颢垂着收在袖内的手指忍不住捻了捻,暗暗勾起唇角——这一小撮头发软软的,却怎么也压不下去,还挺好玩的。
有点想再摸一下。
看宗启颢一直注视自己,祝斯宁想都不用想就只道对方在想什么,临睡前,还不忘警告宗启颢:“男人的头是不能摸的,会长不高的,你要是摸了,我就加倍摸回来,大家一起做矮子!”
为了防止宗启颢仗着自己的身高行凶,祝斯宁特意加重了“加倍”这两个字的读音。
——宗启颢再摸他的天线,就要承受比自己矮的报复。
本来宗启颢都快放下了,毕竟老是在人前做这些动作,有那么多人看着,祝斯宁不愿意也是正常的。
结果刚要合上眼就听到这一句。
矮子?
宗启颢默默想象了一下,如果能缩小,他希望祝斯宁可以缩小到可以随身携带的大小,这样他走到哪里就都可以带着,肯定会很好玩。
越想越多,宗启颢不能一下子入睡,而旁边的祝斯宁,早已会见周公。
虽然两人睡在同一张床上,但是一直都是各睡各的,连被子都是一人一张。
天气越来越热,祝斯宁睡的又是里边,没多久就觉得热蹬了被子,露出大半边身子来。
宗启颢起身给他盖上,祝斯宁感觉到热又接着踢开。
他踢的力度不是很大,两人中间又隔着被子,宗启颢只感觉像是有什么小动物轻轻地挠了挠。
就还挺舒服的。
椒房殿的被子缎面很顺滑,没有像宗启颢寝宫自己用的,哪里都要绣上龙纹,盖起来很不舒服。
宗启颢一度怀疑,这是管理内务的陆贵妃在恶整自己。
后来发现这是自太-祖定的规矩,不能改。
祖宗坑了孙子,宗启颢只能无言认下。
反正现在他更多的是来祝斯宁这里,那边的床具如何,他也用不上。
这宫里,除了宗启颢,就祝斯宁的用度最好,只是宗启颢的用具更偏向华丽美观,为此可以牺牲实用性舒适性,祝斯宁则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被子全盖上要被踢开,宗启颢干脆只给祝斯宁盖一半。
祝斯宁的裤管因为动作卷起一半,莹白的皮肤在光下镀上一层暖黄,宗启颢坐起安静地看了会,伸出手抓住,将祝斯宁的脚挪开。
刚好一只手就能握住,细瘦的脚腕一摸都是骨头,仿佛一用力就会断。
明明吃那么多,居然不长点肉,这么养着,好像有点亏啊……
宗启颢百无聊赖地想着,另一只手替祝斯宁拉好裤管,却眼尖地撇到皮肤颜色有点不对。
直接撩起裤管,一大块乌青映入眼帘。
乌青边缘已经有消退的变成浅棕色,但是中心点几乎是紫色的,青蓝色的血管在上面异常狰狞。
宗启颢小声念道:“阿宁——”
祝斯宁毫无反应。
宗启颢不敢碰,却又做不到放着不管,翻身下床叫人拿药箱。
这还是宗启颢留宿椒房殿后半夜第一次叫人。
闻声而来的宫人有些紧张:“陛下有何吩咐?”
“药箱呢?去拿些消肿化瘀的药膏来。”
宫人还有些犹疑:“……是陛下要用吗?”
宗启颢横她一眼:“朕像是会用到这个的?”也就只有祝斯宁这种冒冒失失的,才会把自己磕碰得这么严重。
“是是是。”宫人连忙取来药箱,一连拿出好几种药,刚想介绍,宗启颢就不耐烦地接过手叫她退下。
宫人喏喏称是,看着宗启颢捧着一堆药瓶进入内殿,还有些恍恍惚惚。
陛下这个时候特意出来帮殿下要这些东西……
这是不是说明,他们活泼可爱善良体贴貌美如花的殿下终于熬出头了?
真是可喜可贺,她要马上和其他人分享这个好消息,明早要为殿下准备一碗红豆粥才行。
另一边的宗启颢坐在床边,仔细阅读药膏上贴的说明。这些药膏只有一瓶消肿的用过,其他没拆封的虽然也有这个功效,但明显是附带的。
宗启颢拿起那瓶开封过的,上面只有一个浅浅的指痕,根本没取用多少。
不用问,祝斯宁肯定是用了几次后就忘到后脑勺了。
宗启颢挖了一大块药,给祝斯宁涂上,他没敢太用力,慢慢抹了很厚的一层。药膏油光水滑,覆在乌青的皮肤上依旧难看。
其实刚才应该直接拿药酒帮祝斯宁揉开的,不过宗启颢不太敢动手,祝斯宁看着就不是个能忍疼的,这才决定用药膏敷着慢慢来。
看那宫人的神情,十成十是误会了。取了这么多药瓶,宗启颢能用得上的正经药,反而是宫人特意混进去。
误会就误会吧,宗启颢不会跟一个宫人特意解释这些,而且……
被误会了好像也不错。
心情大好的宗启颢将剩下的药瓶一一收好放在床头。
将祝斯宁抹了药膏的小腿裤管放下,宗启颢想了想,还是将祝斯宁整个包进被子里,自己的那一床被子推开,自己和祝斯宁共用一床被子。
伸手揽住祝斯宁,将人固定住,免得祝斯宁随意动作,把药膏蹭掉。
一切都很满意,唯一遗憾的是,找不到那一撮顽强翘起来的头发了。
——他下意识地忽略了,祝斯宁晚上睡姿极好这一特点。
只要睡着了,祝斯宁就不会乱动,能保持入睡的姿势一觉到天亮。
只是今天,感觉有点奇怪。
半梦半醒间,总觉得这一觉睡得没以前自在,好像有什么东西捆着他一样,还有点热。
“阿宁……”这个是宗启颢的声音。
祝斯宁迷迷糊糊睁开眼:“陛下又要上朝了吗?”
“今天不上朝。”一觉睡到自然醒,宗启颢神清气爽。
“哦。”敷衍地应了一声,祝斯宁垂下眼皮,想继续睡个回笼觉。
他和宗启颢的作息相差非常大,哪怕已经睡够了,长久的习惯仍然让他在这个点起不来。更何况今天不知为何,睡得还不太舒服,这让他更不想离开床。
宗启颢很耐心地将人从床上扒拉出来:“阿宁,该起床了。天亮了。”
“我不。”祝斯宁闭着眼,“没亮,还是黑的。”
宗启颢:“……”
将人扶着坐起来靠在床头的软垫上,宗启颢道:“你起不起来?很晚了现在。”
相比宗启颢平日的起床时间,这确实是晚了,但和祝斯宁平日的起床时间相比,算得上很早了。
“我起不来,不要。”祝斯宁嘟囔一声,整个人软软的就要倒下,重新掉回床上。
宗启颢及时捞住,低下头在他耳边道:“真不起来?”
他也就只有这点时间能和祝斯宁磨蹭一下了,虽然不上朝,但等会吃完早饭,他要传召几名臣子要开个小会。
宗启颢想要抓紧时间和祝斯宁一起吃个早饭。
特别是今天,依后宫其他人对祝斯宁的态度,这顿早饭一定很精彩,他不想错过。
宗启颢威胁道:“你要是再不起来,我就摸你头了。”
“你摸吧,只要让我睡就好。”祝斯宁主动抱住宗启颢,就着这个姿势窝在他怀里睡,“随便摸,爱怎么摸怎么摸。”
反正等他睡饱了起来,就会加倍摸回来。
怀里人呼吸清浅,闭着眼看起来极其乖顺,宗启颢一时都不忍心坚持要叫他起床了。
“阿宁,起来好不好?”一只手抱住祝斯宁,宗启颢压低声音,细细地咬着祝斯宁的耳朵,另一只手帮祝斯宁抚顺头发,“一起吃个早饭好不好?”
祝斯宁顿时感觉浑身像过了电,一个鲤鱼打挺倏地坐直。
第22章
“大兄弟, 你请我吃早饭就吃早饭, 上手就算了,你居然还上嘴!”
祝斯宁打了个冷颤, 这感觉太奇怪了。
其实不疼,只是细细痒痒的, 特别是宗启颢说话时,还有气息轻轻撞在他的耳廓上。不用看祝斯宁也知道,自己的耳朵现在一定是红到要滴血的。
——因为他现在感觉特别热,不断有热流从耳朵那里流散出来,经由四肢百骸。
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手指在祝斯宁头上那一撮呆毛绕了绕,宗启颢笑问:“所以阿宁是决定起来了吗?”
见宗启颢如此执着,祝斯宁的睡意也消了大半:“当然起了, 我这就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