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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病美人存活攻略(184)

作者:吾九殿 时间:2019-08-05 09:42 标签:强强 重生 仙侠修真 未来架空

  陈闫煜也想不到。
  他也算是年轻的皇帝,白满清的年纪比他还小,但是早在三个王朝暗中谋划的时候,陈闫煜就常常为白满清的种种出人意料的布置而惊愕。只是他没想到,对方会做出孤身一人前来南陈的事。
  “你不怕自己死在这里,或者有人夺了你的皇位?”
  陈闫煜说,双手拢在袖中。
  “皇位那东西没什么好的。”白满清手里提着一坛酒,不过看他的样子并没有邀陈闫煜共饮的意思,“当皇帝的是姓白还是姓什么都无所谓,反正那个位置上只要坐着人就行了,齐秦那边现在就算没有我也能够照样转。”
  齐秦王朝在这场战争之中,借着朝中望族被大片大片清洗了的机会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寒门庶族的子弟被大量提拔上来,在白景恬时期就隐隐约约有了雏形,最后因为望族倚仗仙门力量加以干预实际效果有限的科举制重新完备。
  ——在此之前,齐秦王朝的科举制度虽然存在,但是选□□的士子依旧受望族的诸多排挤,任实权者极少。
  对此陈闫煜并不陌生。
  南陈王朝之前的情况也差不多是这个样子,当初他为了将楼石道任命到实权重地上,不得不煞费苦心,绞尽脑汁,甚至不得不装疯卖傻蒙蔽望族。
  而在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之后,齐秦王朝中三阁六部互相制衡,依照律令进行运转的朝政体制已经出具规模。正如白满清所说的,其实有他没他,齐秦王朝都没差,国家的政事依旧能够照常处理。
  “你说我,那你自己呢?”白满清靠着城墙,笑着看陈闫煜,“身为南陈的皇帝御驾亲征,可不比我安全多少吧?不担心自己死了皇位没了吗?”
  陈闫煜被他反问得一愣,也笑了,摇了摇头。
  “行吧,白氏子的才名天下皆知,我可不想和你辩对。你说得没错。”陈闫煜望着连绵的群山,“皇位的确是这世上最没意思的东西。其实以前我想当个更夫,在夜里慢慢地走过大街小巷。”
  他年少的时候被送出皇宫,曾经和饥民一起逃难,有一次是一位老更夫收留了他,他跟着老更夫第一次走在小城的大街小巷中。老更夫跟他讲述每条街的历史,在那时候,他忽然觉得城池活了起来,那些街巷就是城池的脉搏。
  后来老更夫患病死了。
  他也被夫子找到了。
  “更夫?”
  白满清想了想,觉得还是自己当个游天下的诗人更潇洒。
  “不过,听起来也还行。”
  一只凌霄鸟从天上飞落,落在陈闫煜的肩头,陈闫煜解下凌霄鸟上的密信:“金唐那边准备好了。”
  “突契和忽吉那边怎么样了?”白满清问,他虽然只带着几个人前来,但是他的消息似乎依旧十分灵通。
  “也准备有一段时间了。”
  陈闫煜说,将密信毁了,他转头看向城楼下,楼石道的马车在城下停住了,熟悉的好友从马车中出来,仰头朝他微微示意。
  陈闫煜同白满清告辞,走下了城。
  白满清靠在城楼上,微微晃动手中的酒,看着陈闫煜走到楼石道身边,楼石道脸上带着严肃和不赞同的神色,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最后也不坐车,并肩一起沿着空寂的街道走了。
  白满清静静地看着两人并肩而去的身影,觉得像是看到了一个时代的缩影。
  一个是当了皇帝仍然不忘记当初年少的约定,一个是真的做到了少年时的许诺,为另一个人守住了国之重地。私底下相处的时候,还宛若当初学堂中一起被夫子责骂一起被罚站的少年。
  看着他们的身影,就觉得这个世界好像也没有那么残酷,虽然是血火的时代,可也还有一些值得让人微微一笑的东西。
  “少时好友,知交重托,其实挺让人羡慕啊。”
  白满清看着陈闫煜和楼石道并肩远去的身影,低声自语。
  行走在荆棘遍布的路上,虽然很艰难,但是也算不上多么痛苦。痛苦的是那种独自前行不为人知的孤独。
  其实,仔细想想,这世界上也还是有一个人能够明白他的想法的。
  如果换种情形相遇,换一个时间,换一个身份,他们或许就能够成为知交。
  不过,现在也没有什么。说是友人,算不上,不过是一面之交;说是敌人,未免又有些轻了,毕竟他们正在联手以天下下一盘棋局。朋友不算,敌人太轻。
  那勉强称作是位相识的人吧。
  白满清想着,微微地笑了,他仰首,饮了口酒,然后朝着九玄门的方向举起,遥遥一敬。
  ——你可要成功啊,这天下的赌局最终还是要落到你的肩上。
  这酒致你。
  酒坛空了,他扔掉坛子,也走下了城,北曷在城下等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原本以为第三卷就会完结,结果还是写到了第四卷,不过也已经慢慢地接近了尾声了,就像有个小天使说的一样,人物的结局已经隐隐分明。
  朝歌朝歌,一曲悠长的纪元更迭之歌。


第222章 纪元中人
  “有些时候想想, 其实事情也就是那个样子。”
  易鹤平靠着墓碑坐着, 在贺擎川的墓碑旁边多了一块新的墓碑,上面写着“九玄门艮脉叶羿之墓”,他的膝盖边摆着一坛酒,旁边已经有两坛也已经空了。
  “都没什么好埋怨的。”
  他说着, 语气有些低落。
  生老病死, 在凡人的世界中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其实在修仙者中也一样。当初混沌纪元中高高在上的古帝都会一位接着一位地陨落, 他们这些人也终会死去。
  只是, 少年之时认识的人, 一位一位地离自己而去, 最终同个时代的人孤单单地只剩下自己一个, 那种怅然是怎么也无法摆脱的。
  有些时候, 其实易鹤平自己也会想, 如果当初在京陵台中死的人是他就好了。
  “你不是不喝酒了?”
  脚步声传来,有人走进了这很少有人来的墓地之中。
  易鹤平抬起眼,看到秦长老提着酒走了过来, 在自己对面坐下。
  “当掌门时候不能喝, 现在我又不是掌门了。”易鹤平微微地笑起来。
  “你现在这无赖的样子和当初一模一样。”秦长老说,他拍开了酒坛的盖子,“以前你就是这么满口胡说八道地赖账,冠冕堂皇的话一堆接着一堆的。”
  他的口气里少了一些往常总会有的硝烟味。
  易鹤平微微侧头看他。
  秦长老当初去京陵台的时候受了伤伤了元气,早早地就是一副老人年的模样,不过其实按照普通人的年龄来看的话, 他们都已经活得挺久了。秦长老多年以来,一直在十二王朝奔波,披着黑袍执行着各种各样的任务,不管是苍白的头发还是脸上的皱纹,都已经刻满了时间的痕迹。
  “你今天真的不是来找我打架的?”易鹤平问道,“要的话别打脸,天亮后我还得去处理事情。”
  秦长老把酒坛朝易鹤平扔过去。
  易鹤平挑了挑眉,接住了。
  酒坛里还剩了一半的酒。
  这是他们很久以前的默契。
  当初他们刚刚拜入九玄门的时候,大家都是天之骄子。天才都是骄傲的,相处之间发生争吵就成为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那时候关之羽还是大师姐,易鹤平虽然满肚子坏水的,但也是少年心性。
  吵架打架的时候挺多的。
  吵完了,要和好又谁也拉不下面子开口。于是就在对方喝酒的时候,提着酒过去,闷不吭声地把酒坛向对方一扔。
  酒喝完了,过节也就算接揭过去了,就又和解了。
  但是易鹤平当了掌门之后就再也不喝酒了,秦长老也再也没有把酒坛子扔给他。
  易鹤平看着酒,晃了晃,酒哗啦作响。
  他仰起头,灌了一口。
  “以前我去见叶羿的时候,他总说我固执。”秦长老将易鹤平摆在一边的酒拿过来,拍开坛盖,也喝了一口。“总不能一辈子固执到底吧,两个半截身子埋进棺材的人,一把年纪了还在为了一些事情耿耿于怀,叶羿那小子看了会嘲笑吧?”
  “耿耿于怀的只有你。”
  易鹤平靠在墓碑上,说。
  “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小师弟就在这里,谁不要脸要不要问问他?”易鹤平有些醉了的样子,秦长老来之前他已经喝了不少酒,他拍了拍自己靠着的墓碑。
  “算了,不和你计较这么多。”秦长老也往后靠着关之羽的墓碑,提着酒,幽幽地说,“我老了,人老了就不想再计较太多了。”
  人老了,已经不是当初几句口角就可以冷战数日互相不说话的少年人。
  有资格爱面子的是鲜衣怒马的少年人,他们这些白发的老头子很多事情其实也早该看淡了。
  “他不在九玄了,对吧?”
  两个人安静下来,喝了会酒,秦长老忽然问道。
  “这么多年,你也长进了啊。”易鹤平靠在墓碑上,“太上宗的下任掌门姓叶的小子,前些天带着太上宗那个老家伙的信来了,那时候就一起往太上宗方向赶了。”
  “现在只剩下太上宗的天柱了吧?你们觉得那些人想要将太上宗的天柱也升起来?”
  秦长老屈指敲着酒坛。
  “忽吉和突契这些时间以来一直摇摆不定,雁门郡的天柱升起之后,我们前往太上宗的路被隔断,他们没有了后顾之忧又有南陈王朝的支持,如果要有什么动作应该也就是在这时候了。”易鹤平说,“药谷就在离太上宗不远的地方,我有些担心。”
  “药谷?”
  秦长老皱起了眉。
  “当初你杀了药谷的谷主,那时候不是应该将药谷处理好了。”
  易鹤平失笑:“我们当初还杀了南陈金唐和齐秦的皇帝呢。”
  言外之意,现在南陈,金唐和齐秦不是照样兴起了万千铠甲。
  “其实你我都清楚啊,杀一个人两个人,只能镇压一段时间根本就无济于事。”易鹤平说,声音有些低沉,“只是这么多年了,我们都不甘心而已。”
  “放屁的不甘心。”
  秦长老一扬眉,声音高了起来。
  “我们仙门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地镇压着那些纪元的古物,封印着那些魔,这些事情难道不是我们做的。”
  “镇压也好,封印也好,斩妖除魔都好,但是认真问问,维持天柱的目的真的只有保证大家安安好好吗?”易鹤平声音很轻,与其像是在同秦长老说话,倒不如说是在和自己说,“一直以来我们告诉自己天柱升起之后,会是生民涂炭,可是现在王朝升起了天柱其实也没有多少人因为这个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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