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渣受[快穿](96)
沈无眠的唇色有些苍白,他动了动唇,却没有发出声音来,终于,他听到自己用一种诡异又沙哑的语调问道:“我叫什么名字,很重要么?”
听到这句反问,池照愣了愣。
很重要啊。
人都是有名字的,就连他家的傻缺系统都有一个让它执着又热爱的版本名称,如果真的像他隐隐猜想的那样,如果他的猜想不是可悲又绝望的疯子理论,那……他就该有一个自己的名字啊。
池照确实是喝醉了,但他还留有一分的理智与清醒,这些话在他嘴里转了又转,最终却没能被说出来,望着那双什么都不知道的眼睛,池照突然就没力气了。
他颓然的松开手,用极低的声音回答道:“不重要……但我就是想知道。”
下巴突然被人粗暴的捏住,池照被迫抬起头,对面的人不复刚才的沉静与温和,此时的他看起来狠戾又可怕,他盯着池照的眼睛,说出的话没有温度,而且一字一顿,就像是警告一样。
“我叫沈无眠,不管你问我多少遍,我的名字,都是沈无眠。”
小皇帝上辈子爱的人是沈十六,这一点始终都停留在沈无眠的心里,成为了怎么都拔不掉的一根刺。伤口存在的时间长了,又没有人去医治的话,最终就会化脓、腐烂,渐渐污染其他健康的器官。沈无眠从来都没有展现出来过,是因为他一直在等,他在等着小皇帝能够抛弃当初的救命之恩、真正的爱上他的那一天。
可现在,这一天他好像看不到了。
沈无眠的话敲在池照的心口,沉闷得像是无情的击打,他的眼里瞬间升腾起雾气,连眼圈都跟着红了。看他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沈无眠的心脏就好像被几根淬了毒的毒针同时刺穿一样,疼的要命,却又不会流血。
毒素顺着血液和心房缓缓蔓延,沈无眠挑起唇角,露出了一个难看又疯狂的笑容,他想告诉小皇帝,知道了又如何,想逃离又如何,只要有他沈无眠在的一天,他,陈佚,就别想离开!
他永远都只能留在自己的身边,得不到他的心,他就要留下他的人,若是连人也得不到,哪怕把陈佚做成一个了无生气、不会呼吸的傀儡,他也绝不会放他走!
沈无眠心里清楚的很,只要把这些话说出来,他和小皇帝之间就彻底完了,小皇帝看上去很听他的话,但实际上,他也有他的尊严和底线,他能接受沈无眠不喜欢他,也能接受沈无眠虐待他,更能接受沈无眠杀了他,就是不能接受,沈无眠玩弄他、囚禁他。
实际上这是池照的性格特征,不过现在池照就是小皇帝,所以他这么说,也没什么错。
张了张口,伤人的话马上就要说出来的时候,池照垂头,抬起胳膊,用袖口擦了擦眼睛,他嗡嗡的问:“你喜欢我么。”
带着鼻音的话语骤然打断沈无眠的思绪,后者神色复杂的看着他,安静片刻,他才沉沉的应了一声,“嗯。”
他败就败在这两个字上,若是能自由选择自己的心意,他才不会让自己落到这步田地里。
“那你为什么喜欢我啊。”
池照的声音还是那么低,不过沈无眠很容易就听清了,这一回,沈无眠安静的时间有点长,一直没听到回答,池照抬起头,沈无眠紧抿唇角,和他对视了大约三秒,他给出了他的回答。
“……我也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这个问题他也想过,可是不管想多少长时间,他都想不出结果来,最后他只能认命,也许这是恐怖的巫蛊之术,也许这是悲哀的因果报应,也许这是既定的宿命轮回。
总之,他想不出自己喜欢小皇帝的理由,可他又无药可救的喜欢着他。
就跟疯魔了一样。
第101章 渣了那个摄政王(17)
池照望着沈无眠的眼睛, 两人沉默地对视,几息之后,池照动了一下,他把腿别过来, 变成一个比较随意的坐在床上的姿势,然后,仰起上身,用自己湿润的唇瓣,碰了碰沈无眠略显苍白的双唇。
沈无眠眼睁睁的看着池照凑过来, 大脑都已经不会思考了。
……这是什么意思?
在沈无眠的认知中, 今天晚上就是他和小皇帝决裂的时刻,所有被遮掩的真相都会大喇喇的暴露于人前,他和小皇帝会渐渐的形同陌路,甚至刀兵相见, 再也不会有像现在安静坐在一起的时刻。
然而望着这张距离自己极近的稚嫩面庞,沈无眠发现,自己还是不怎么了解小皇帝。
短暂的停留了片刻之后, 池照撑着床板的双手突然软了一下, 他猝不及防的跌进沈无眠怀中,鼻子直接撞到对方硬邦邦的胸膛上,撞的池照鼻尖一酸,眼里迅速聚起了两团生理性的雾气, 他懊恼的揉了揉被撞红的鼻尖, 一双紧张的手突然托住了自己的肩膀, 沈无眠低头查看着小皇帝的模样,嘴里还在低声说着:“怎么这么不小心……”
话音戛然而止,后面的话也被沈无眠咽了回去,因为池照已经非常生气的抬起了眼睛,正对他怒目而视着。
他虽然没说话,但沈无眠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怪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扶住他,或者,为什么要长这么硬的胸肌,害他整个鼻子都快撞塌了。
气氛变得沉默且尴尬,倏然,一阵轻微又悦耳的低笑从沈无眠嗓子中发出。
此时池照被沈无眠搂在怀中,额头正贴着他的胸膛,他一笑,池照就能听到嗡嗡的胸腔震颤声,池照变得有些呆,他傻呼呼的仰着头,望着神色突然就变得和缓的男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沈无眠看着这样的小皇帝,终于忍不住了,他垂下头颅,轻轻闭上眼,然后蜻蜓点水的在他鼻子上亲了亲。
小巧的鼻尖因为充血而变得热热的,沈无眠亲上去的时候,嘴角还有残留的笑意,现在的池照比任何时候都乖,而且是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沈无眠再也无法克制自己,他的动作慢慢向下,温热的呼吸从池照的眼睛慢慢转移到脸颊,当湿热的触感试探到唇缝时,池照的眼睫毛突然颤了颤。
过了一秒,他才慢慢闭上眼睛,然后伸出一直缩在胸前的手,张开双臂,紧紧抱住沈无眠的脖颈,和他一起沉沦到这种唇齿相交的美妙感觉中去。
嗜血的个性导致了摄政王即使和自己的爱人温存时也不会变得多么温柔,虽然他已经竭力在照顾少年的感觉,不想让他因为自己的动作过于掠夺与凶猛而感到害怕,但池照还是感觉自己快死了,要么是被他掐死,要么是被他憋死。
自我感觉明明很轻柔的摄政王:“……”
宫中长大的孩子按理说应该更早熟一些,原本在十二岁的时候就该有长辈为小皇帝安排宫女为他通人事,但因为种种原因,这件事一直没有人做,所以,今天算是小皇帝第一次接触这档子事。
摄政王的双手上可取敌国元帅首级,下可批复朝政大事,而今天,这双手成了小皇帝的性启蒙工具,小皇帝什么感觉,摄政王没法清楚地知悉,因为小皇帝在被他伺候完之后,就彻底昏睡过去了,看那样子,即使现在把他从窗户里扔出去,他也不会有任何知觉。
不过摄政王殿下感觉很满意。
尤其是想到小皇帝躺在自己怀中,被逼迫到眼角发红,不得不绵软的把脸埋在他胸前的惹人怜爱模样,沈无眠差一点就没把持住自己。
被伺候完,小皇帝倒是咂咂嘴就睡了,沈无眠僵硬的抱着他,再低头看看自己那里,只好认命的叹一口气,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
净手之后,沈无眠放缓步子,打开了寝殿的大门,随着大门打开,晚风瞬间带出了室内的一点腥味,这味道旖旎又糜烂,红泪不禁把头低的更低,装作一副自己什么都没察觉到的样子。
沈无眠也没有在意她,他拧眉看向端着一个托盘的太监,这太监已经站在这儿很长时间了,只是里面的人没出来,他不敢进去,所以就只好在这里干等着。
“你是何人?”
听到摄政王的问题,太监心里念叨了一句,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刚才他们不是还在大殿中见过么,最近的时候,距离还不到一尺呢。
其实这不怪沈无眠,他眼里只有小皇帝,哪还管小皇帝身边的人长什么样。
“回王爷,奴才叫小祥子,陛下吩咐奴才将‘红粉佳人’送过来。”
话音刚落,沈无眠原本散漫又闲适的神情瞬间变得肃杀,砰的一下,红泪就跪地上了,其余的守卫也一样,太监不明就里,他吓了一大跳,出于本能就想逃走,但他也知道,如果此时逃开,小命肯定就没了。
于是,他只能哆嗦着腿,苦着脸说道:“王、王爷……您这是……”
“人在哪。”沈无眠阴沉沉的打断了他。
太监脸更苦了,他欲哭无泪的端着托盘,“人、人在……啊?什么人?”
沈无眠强忍着想把这太监一刀砍了的冲动,耐着性子回答:“就是你带来的,那个佳人。”
沈无眠说这话的时候身后的阴郁气息都快凝成实质了,刚才过得太开心,他都忘了小皇帝临走前还指名道姓的叫了一个舞姬来陪他。
听听这名字,红粉佳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的舞姬,媚俗到了极致,正经卖艺者会给自己起这种名字吗?怕不是让外面的青楼女子混进来了吧!
这怎么可能呢,皇宫是什么样的地方,如果青楼女子能混进来,那她也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青楼女子。
沈无眠现在一心要把人找出来,好好看看能把陈佚惦记成这样的女人究竟长什么模样,再让那个女人彻底消失在陈国的土地上。眼前的太监却是呆了一呆,然后小心翼翼的把托盘向他举了举。
沈无眠:……?
太监声音很轻,就像是害怕会吓到谁一样,“王爷,这就是红粉佳人,是陛下给起的名字,没有您说的……人啊。”
沈无眠默默盯着眼前那杯不管形状还是味道都十分辣眼的、断然不能再称之为酒的不明液体,好半天都没说话。
尴尬的时间慢慢流逝,沈无眠总算是发话了,“……既然这样,那就把这位、这杯佳人送到御膳房去吧,明早陛下要的时候再端回来。”
太监赶紧低头,“是。”
……
宿醉一晚,第二天,池照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宫人们得了摄政王的吩咐,都没有进来叫他,早朝也通知了众位大臣,陛下身体不适,就不上朝了,把奏折送到勤政殿来就行。
沈无眠把一切都处理得妥妥当当,就为了能让池照睡个好觉。
而池照醒过来之后,第一件事是去揉自己的鼻子,奇了怪了,怎么鼻子比混沌的脑袋还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