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渣受攻略世界的正确方式(165)
但许父和沈家夫妇却是清楚的,因而被官兵带走时还算镇定。古来异象的出现往往伴随着奇人的降生,他们的牧儿将来必定非池中之物。思及此处,心中只觉高兴。
“贤王殿下,沈家人已经带到。”领头的御林军拱手向堂中央的男子汇报道。
对方缓缓转身,俊美的脸上充满威严。许父定定的看着对方,身子微微晃了晃。纵然已经过去了二十余年,他依然清晰的记得当年将他抛弃之人。
贤王的震惊不亚于他,脸色顿时铁青,沉声道,“许嘉文!本王终于找到你了!”
许嘉文正是许父的名字,沈家夫妇闻言不由自主的看向身边的俊秀男子。
贤王话落,大步向许父走来,伸手去抓他的手腕却扑了个空。原来是沈老爷将人拉到了身后护住。
“他是谁?你的夫君?”贤王怒不可遏,连连冷笑,“我道你是多么清高,却原来也会自甘下贱成为他人的男妾。”
他方才看到沈夫人和沈老爷二人是携手而来,又见沈老爷对许父如此维护,故而生出了此等误会。
“贤王殿下恐是认错人了,草民乃是乡野之人,不曾见过殿下。”许父从沈老爷身后走出,拱拱手,镇定回道。他和眼前之人早已恩断义绝,再见也只是陌生人。
他出生时,他娘因害怕被人嘲笑,对外声称他是个男孩,后来他便以男孩的身份长大。进了学堂,参加乡试,出外游学……然后遇上了眼前之人。只是那时他并不知道对方是王爷,只以为同他一样是游学的学生,与其朝夕相处,生出了感情,有了肌肤之亲。最后,对方负了他。
贤王不由气急攻心,神情阴沉的说道,“好好好,好一个不曾见过!”当初是这人不告而别,害他天南海北的找了近二十年,如今却得来一句“不曾见过”。他的一生岂不是都成了一场笑话!
强烈的痛楚从心底蹿起,贤王既是悲痛又是愤怒,一把将许父揪到身前,嗤笑道,“你不认识本王,本王却认识你。二十年前,你我在京城可有过好一段的恩爱时光。你左肩上的胎记本王都还记得一清二楚。”
他边说边扯掉了许父的衣衫,让那块红褐色的皮肤暴露在众人眼前。
许父抿了抿唇,面上一片绝望。
“许嘉文,你还要说不认识我吗?”
许父沉默片刻,哑声道,“贤王殿下,我于您来说不过是嬉耍的对象,如今只想过安稳的日子,还请殿下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贤王愣了愣,突然露出恐慌之色。
“殿下想起来了是吗?”许父淡淡一笑,喟叹了一声道,“草民不知殿下的怨恨从何而来,若是殿下认定草民有罪,草民甘愿受罚,还请殿下不要牵连其他人。”
“嘉文,本王当初只是戏言,并非真的……”
“殿下无须多说,草民早已知晓自己在殿下心中的地位。只是不知殿下今日大张旗鼓的前来所为何事?”许父面上很是平静。
对他来说,往事如烟,他不会执着于当初那些话是有心还是无意,他已经忘记了对方。
两人望着彼此,默默无言。好一会儿后,贤王才开口说道,“本王今日前来是为异象之事,府上可是有孩童降生?”
许父点头,笑了笑道,“确有一个,是个极为可爱的男孩。”
话音刚落,便见沈义轩大步走来,语含关切的向他问道,“爹,发生了什么事?”
贤王目不转睛的盯着沈义轩,心上又是一痛。他仍以为许父是沈老爷的男妾,而沈义轩则是两人的儿子。
早几天他曾在一次辩论上见过沈义轩,当时对其十分欣赏,如今却怎么看都觉得不顺眼,一甩手道,“大胆,见了本王竟不知问安吗?”
沈义轩瞧了他一眼,拱手行礼。
贤王虽心中有气,却也没有多为难他,缓声道,“刚才出生的孩子在哪?本王要瞧上一眼。”能让蛟龙都屈身臣服,不是仙人转世便是真龙天子。沈家并非皇亲国戚,生出来的孩子和皇室无关,故而只剩下一种可能。
贤王的表情变得肃然,暗中决定要将孩子抱走教养,为国家培养出一代贤臣。
“恕学生难以从命。”沈义轩面无表情的回道。他已是看穿了贤王的打算,拼死也要护住自己的儿子。
“此乃圣意,你敢违抗!”贤王冷声怒斥。
沈义轩毫无惧色,一字一顿的说道,“便是皇上亲临,学生也是同样的回答。牧儿对学生而言乃是无价珍宝,纵然全家抄斩也不会将他交出去。”
“说得好!”沈夫人拍了下手,看着贤王冷笑道,“我沈家虽是小门小户,却不乏气节。贤王若想带走我的孙儿,只能从我们全家的尸骨上踏过去。”
贤王好半天没有说话,良久后才徐徐开口,“本王答应你们,只是看上一眼,不会将他带走。”他怎么会伤害嘉文的亲人。
他一瞬不瞬的望着许父,眼里交织着悔恨和深情。
“学生知道了。请贤王随我来。”沈义轩沉吟片刻,引着对方朝后院走去。正巧遇上出来寻他的青年,慌忙将人打横抱起,又气又心疼的说道,“我不是说过马上就会回来?”
沐心自知理亏,勾住男人的脖子讨好一笑,让沈义轩的火气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满满的心疼。
贤王直愣愣的盯着沐心,心中不知何故生出一股怜爱之情。若是当初他没有伤害嘉文,他们的孩子说不定也有这么大了,也会像这样漂亮。
许父看着他由怜爱转为失落的表情,抿了抿唇。
“王爷,这便是学生的儿子,名叫沈牧。”沈义轩将沐心放到床上,然后轻手轻脚的将熟睡的儿子抱到了贤王眼前。
大概是两人有缘,贤王的目光刚落在沈牧的脸上,襁褓中的孩子就睁开了眼睛,伸手勾住他的手指露出了笑容。
贤王顿觉心头一阵温暖,忍不住笑道,“小子将来必出类拔萃,为人中龙凤。”
沈义轩拱拱手,称王爷谬赞了。
贤王对沈牧当真喜欢,抱了好一段时间,眼见着时辰已晚,才想起要回宫复命之事。临走前依依不舍的问道,“真不能将沈牧交予本王抚养?”
沈义轩点头道,“是。还请贤王见谅。”
贤王叹了口气,摆了摆手,“也罢。”顿了顿,又道,“本王瞧嘉文的身子骨好象很是孱弱,怕是生你之时留下的病根,你且记得多多孝顺于他。”
沈义轩愣了愣,面露尴尬,“王爷弄错了。”
“错在哪?”
“许爹乃是我爱人的父亲,并非学生的生身之父。”
“你说真的?”贤王脚下一顿,抓住沈义轩的手急切问道,“你爱人,他,他可是十九了?”
沈义轩道,“正是。”
贤王脸上先是一喜,少顷后变得面无人色。他原来对不起的不止嘉文一人,还有他们的孩子。思及此处,贤王心脏狠狠一跳,眼神痛苦的朝沈宅看去。
沈义轩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低声劝慰道,“王爷,亡羊补牢,未为晚矣。”
贤王面露愕然,回过味后,哈哈大笑了起来,“对。本王错了二十年,便用之后的四十年去弥补,总会将嘉文的心暖回来。”
说罢跨上高头大马,精神大好的往皇宫而去。
因这场异象,沈家连夜搬了家,除了那日前来的贤王和皇帝,谁也不知沈牧便是那个伴随着异象而生的孩子。
半个月后,会试开始。经过三天的考试,众人出来时皆是一脸菜色。沈义轩亦然。不过旁人是因身体疲惫,他却是因想念家中男妻。
“少爷,少爷,在这呢!”
一出贡院的门便听到平安兴奋的叫喊声,他加快脚步走了过来,左右看了看,没见到日思夜想的宝贝儿,憋不住问道,“少夫人没来吗?”
“没有。”平安接过他手上的东西,露齿一笑,“少夫人本来是要来的,但小少爷不让,抓着少夫人的衣角不松手,强行掰开的话就哭个不停,嗓子都哭哑了。老爷、夫人和许老爷心疼坏了,堵着大门不让少夫人出来,所以今个儿只有我来接您。”
沈义轩脸黑,心道他是养了个儿子还是养了个祖宗。早知道臭小子这么会争宠,当日还不如将他送给贤王抚养。
想到贤王,沈义轩不由得生出了些许的同情。便是王爷又如何,还不是每日都被心爱之人拒之门外,儿子儿子不能认,孙子孙子不能抱。
“少爷,您看前面那个不是赵书平吗?闹什么呢,我去看看!”平安留下这么一句话后就挤进人群中,过了许久才脸色古怪的走了出来,对沈义轩说道,“那赵书平可真够风流的,欺骗人家小姑娘未曾婚娶,和人家花前月下的私定了终身,结果男妻找来了,狠狠的打了他的脸。”
沈义轩敷衍的点了下头,对旁人的事情并无多大兴趣。
“说起来,赵书平的男妻还是少夫人的堂弟呢。若非他当初突然反悔不愿意嫁给您了,您可遇不到少夫人。”
这下沈义轩不乐意了。
“胡说。我和君瑞是天定姻缘,和那许君怡有何关系?”
“是是是,您说得对。”平安翻了个白眼,心道也不知是谁当初非要休妻的。
两人渐渐走远,人群却不曾散去。
赵书平感觉众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充满了嘲讽,脸上一阵滚烫,不由生了一股怒火,出手扇了许君怡一巴掌,怒斥道,“贱人,我让你在家照顾好娘,你怎么上京了?一来就让我成了京城的笑柄,是想毁了我的仕途吗?”
许君怡自小备受家中长辈疼爱,何曾受过打骂?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但想到自己的将来全系在赵书平身上,只能忍下这口气,抽噎着说,“我把娘交给了我爹娘照顾,想你想得紧了才找了过来。”
他的伏低做小让赵书平是十分受用,脸色好看了许多。
“这里用不着你,安生的回家等着吧。”赵书平甩了甩手让许君怡离开。
再过段时间就是放榜的日子,许君怡等着做状元夫人呢,岂会轻易答应,立即用委屈的语气说道,“我的盘缠已经用尽了,怎么回去?”
他知道赵书平最怕提到钱,凡是涉及到用钱的都不会答应。这三年在赵家的开支全靠他爹娘接济,不然他早就饿死了。不过不要紧,等赵书平金榜题名了,他吃的所有的苦就都有了回报了。
赵书平面带怀疑的看了他一会儿,咬了咬牙道,“那就留下吧。”
许君怡的出现虽然揭穿了他的谎言,让他失了些颜面,但也帮他解决掉了一桩风流债。他初来京城因投靠无门才搭上那个女人,现在已今非昔比,对方的存在只会成为他的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