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道侣拇指魔尊(138)
他对去昊天界的事,更加的兴致盎然。
“再来一次。”他扒着赫连丹的肩膀,催促。
赫连丹墨眸一闪,掀起丝被,盖住两人。
断断续续的低吟声,持续了许久,宫殿外的天空,由湛蓝到橘红,再到星罗棋布,勤劳的蜃龙在天宫巡逻了两个来回,貔貅追在它的身后,时不时地吼两嗓子,扰人清梦。
赫连丹撑起身体,低头凝视姬枫涯昏昏欲睡的脸,执起他的手,轻啃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视线落在他满是红印的胸堂,呼吸加促。
“够……够了……”姬枫涯长而浓密的睫毛轻颤,沙哑地道。
赫连丹道:“既然你计较少了几日,那便把这几日的份全补上。”
姬枫涯蓦地睁开眼睛,轻哼一声,带了点哭腔道:“你是魔帝,我……只是无相天魔……两个境界之差……”
“既不修炼,便与境界无关。”赫连丹低头,吻去他眼角的泪花。“我不过是满足你的要求罢了。”
姬枫涯咬了咬牙,抓住赫连丹的肩,猛龙翻身,两人交换位置,他气喘吁吁地坐着,白发零乱,与赫连丹的黑发纠缠得分不清彼此。
“你别动,我来动。”他深吸一口气,盯着赫连丹墨黑的眸子,傲然地道,“没道理……我的体力不如你!”
赫连丹的手指点了点他的眉心,道:“也罢。”
姬枫涯被他这副淡定的模样给惹怒了,他不由地调动丹田里的魔气,令四肢百骸充满了力量,不甘示弱地行动。赫连丹在此事上,极少表现出异样,神情冷冷的,看不出他的喜怒,反而是自己每每到最后便求饶了。
天鱼肚白时,姬枫涯努力不懈地上下起伏,终于在赫连丹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情绪,呼吸也乱了几分,他正得意地要取笑他时,忽然位置变幻,瞬间被镇压下了。
“你……你说让我来……”姬枫涯不甘地嚷道。
赫连丹道:“时间到了。”
“嗯?”姬枫涯有些蒙,接下来便连思考的时间都被剥夺了。
天宫里,闹了一夜不肯睡觉的貔貅又兽吼了数声,蜃龙终于不耐烦了,龙威一发,震耳欲聋的龙啸声盖住了貔貅的吼声,也盖住了姬枫涯高昂到嘶哑的叫声。
赫连丹渐渐平息急促的呼吸,看着昏迷过去的姬枫涯,情不自禁地碰触了下他额间红艳的蝴蝶印记。
“既使将来你恢复记忆,本尊也绝不会放开你。枫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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俟蔺封在寝宫的窗口坐了一夜。
雷辛手里抱着披风,轻轻地走过来,把披风覆在他的肩上。
“殿下,休息吧。”他小声地说。
昨日自中央宫殿回到南宫后,他就一直坐在窗口发呆,问他情况如何,他却不言不语,雷辛无奈,只能抱了条丝被覆在他的腿上,一夜过去,殿下依然如木头般,一动不动。
霍奇手里端着温茶,走了过来。
“殿下的身体好了一些,却也经不住这样折腾。就是有天大的事,殿下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出气。”霍奇倒了杯茶,放到俟蔺封搁在桌上的手边。
手指碰到温热的茶杯,俟蔺封轻颤了下,头微微转过来,终于有反应了。
雷辛趁机道:“殿下若有心事,不妨跟我们说说。”
“是不是那化胎廖瑾有了消息?”霍奇忍不住点破了巫王的心思。前日一收到唐玉泽等人回来的消息,殿下便马不停蹄地飞来玉鼎山,在天宫的中央宫殿与众人商谈了一整夜,回到南宫情绪就不对劲了。
他的眼睛绑着黑丝带,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一开始霍奇和雷辛并未放在心上,直到他坐在窗口发呆,到了夜里都不休息,两人才觉得事情严重了。
“阿奇。”雷辛轻斥。“不可无礼。”
霍奇低下头,握了握拳头。“我们是殿下同生共死的巫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殿下若不珍惜自己的身体,也要想想我们这些巫士。”
巫士的力量源自巫王,巫王一旦陨落,未解除契约的巫士将随之死亡。而整个巫修界中,极少有巫士与巫王解除契约,一旦解除,再无巫王愿意与解约的巫士结契。
所以,巫王的身后,是十二个巫士。
许是霍奇的话终于触动了俟蔺封,他动了动,轻叹一声,端起手边的茶杯,放到嘴边,慢慢地喝着。
霍奇和雷辛松了口气。
待俟蔺封喝完一杯茶,霍奇提着茶壶,再为他倒了一杯。
“殿下,唐公子从沙漠回来后,可有带消息?”雷辛委婉地问。
俟蔺封并未急着喝第二杯茶,而是捧在手心,暖着冰冷的手心,他声音沙哑地道:“阿瑾他……没有死。”
“真的?”霍奇双眼一亮,激动地道,“这是好事啊!廖主子没有死,殿下该高兴。”
雷辛瞪他一眼。若是个好消息,殿下岂会闷闷不乐地坐在窗边一天一夜?
“好事?”俟蔺封自嘲一笑。“确实是好事,我是该高兴。”
雷辛听出他话中的悲伤,问道:“可是有蹊跷之处?”
俟蔺封松开茶杯,拉了拉肩上的披风,把自己裹得严实一些,清晨的凉风从窗户吹进来,令人身体发寒。
然而,他是修士,修士周身有灵气护体,岂会怕冷?
雷辛见状,绕过去,把敞开的窗户给关上了。
“他们说,阿瑾未死,只是成了蛮族,而他体内同时存在邪光神帝的恶魂。”俟蔺封平静地道。
“什么?邪光神帝的恶魂在廖主子的身体内?”霍奇惊叫一声。“怪不得每次遇到化胎廖瑾都要斗一场,原来是那邪光神帝的恶魂在做崇,实在可恶!”
雷辛皱了下眉。“是不是邪光神帝的恶魂控制了廖主子?”
“若真如此,倒也罢了。”俟蔺封挥了挥手,讽刺一笑。“邪光神帝只能呆在圣域里,离开圣域,他便无法控制阿瑾的身体,所以——我们每一次遇到的化胎,都是阿瑾本人。”
雷辛和霍奇一震,不可思议地望着俟蔺封。
“殿下……这……这是真的吗?”霍奇咽了咽口水。如果是真的,殿下该有多伤心?因为廖主子下手特别狠,一直对殿下下杀手,他们数次死里逃生,一退再退,无定地界日渐沙漠,逐渐失去了往日的繁华。
每次殿下发病时,他们都对蛮族恨得咬牙,尤其是那个顶着廖主子脸的化胎,他们无时无刻地不想杀了他,抢回廖主子的身体。
可如今,从沙漠回来的人却告诉殿下,那个对殿下心狠手辣的化胎,是真正的廖主子。
这叫殿下如何接受?
心心念念的道侣,却不念旧情,痛下杀手,简直匪夷所思。
莫怪殿下从昨日起便坐在此处,黯然伤神。
“他们没有骗我的理由。”俟蔺封轻道。
“那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应对?”霍奇神情凝重。宿尊主和尊者特意派人去沙漠,就是为了与邪光神帝合作,而与邪光神帝打交道,就无可避免地与廖主子接触。如果殿下与廖主子碰面了,该如何相处?
俟蔺封下意识地摸了摸挂在腰间的玉佩,低声道:“我要当面问问他,万西城覆灭的时候,发生了何事……也许,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雷辛单膝跪下,坚定地对俟蔺封道:“殿下放心,我等巫士与殿下共存亡,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殿下。”
霍奇也跟着跪下,他中气十足地道:“廖主子就是有再大的苦衷,也不该伤害殿下。他若敢来无定地界,属下就敢上去揍扁他,为殿下出气!”
雷辛看他一眼。大言不惭,以他的修为,揍得过化胎蛮族吗?
俟蔺封被霍奇逗笑了。“是我作茧自缚了。正如你所言,有苦衷道出来便是,我和他一起担当着,他不说,那就揍他一顿出出气。”
霍奇眉开眼笑。“殿下能如此想,就再好不过了。”
俟蔺封温和地道:“多谢你们。”
雷辛道:“为殿下分担解忧,是我们巫士的职责。”
“我想休息了。”俟蔺封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雷辛急忙上前扶住他的手。
俟蔺封搭着他的手,从椅子上站起来,霍奇把快滑到地上的丝被抱了起来,三人一前一后的地往床边走去。
脱了袍子,脱了鞋,他慢慢地躺在床上,雷辛为他盖上被子。
俟蔺封解下黑丝带,揉了揉眼睛,道:“昨夜蜃龙和貔貅吵了一夜。”
提到它们,霍奇一脸气愤:“不错!到了凌晨尤其吵闹,简直扰人清梦。”
“这会儿倒不闹了?”俟蔺封问。
雷辛道:“定是被宿尊主给训了。”
俟蔺封打了个呵欠,道:“那倒安静了,正适合休息。”
貔貅和蜃龙确实被宿清云责备了。
一龙一兽趴在中央宫殿的广场上,垂着脑袋,听着宿清云的训话。
“你是天宫的守护兽,不但要维护天宫的秩序,也要顾及住在天宫里的修士。夜间休息最为重要,你与貔貅如此吵闹,成何体统?”
宿清云严肃地斥喝它,君烜墨冷笑地盯着蜃龙,强大的境界威压让蜃龙瑟瑟发抖,它睁着一双龙目,委屈地呜呜几声。
明明是貔貅在闹,它忍了一夜,终于忍无可忍,才大吼一声震住它。
“还有你。”宿清云望向把头埋在爪子间的貔貅。“你夜里不休息,为何要追着蜃龙?它每隔一段时间巡逻天宫乃是惯例,你却多次阻扰它,不觉得过分么?”
貔貅小心翼翼地抬起头,一副认错的模样。它只是太无聊了嘛,想找蜃龙玩。
“下次还敢么?”宿清云问它们。
一龙一兽立即摇头。不敢了!不敢了!
宿清云吁了口气,道:“这次便饶过你们。下次再犯,就不是训几话了。”
君烜墨抬脚踢了踢貔貅。“滚吧,看着就碍眼。”
貔貅全身的毛一竖,倒退数步,纵身一跃飞去东南方。蜃龙咧了咧嘴,优雅地游动,继续巡逻去了。
宿清云揉了揉额角。凌晨被一龙啸声震得,惊醒了过来。师兄恼得说要去扒了貔貅的皮,抽了蜃龙的筋,被他给拉住了。
结果——因为这两只神兽,他被师兄压着吻了许久。
“……师兄,邪光神帝说要见见你,你打算去见他吗?”想到此事,宿清云把脑中的旖旎暂时驱赶出去。
“他好大的面子,让本尊去见他?”君烜墨扬眉道,“他想见我,就自己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