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有矿[重生](62)
“吃饭吃饭。”许敬言给许时碗里夹了个鸡腿。
王业萍夹了个鸡翅:“多吃点,看你瘦的。”
高中正是男孩子长高的时候,许时身高在悄然生长,看起来比之前要瘦。
一时间得到多方位关爱的许时受宠若惊,啃着碗里的鸡腿不敢说话。
难得的在吃饭时话这么少。
“你这小子,不会想当富二代吧?”王业萍猝不及防问道。
许时一口饭没咽好,呛着了,许征放下手里的筷子帮他拍背:“妈,吃饭瞎说什么呢。”
王业萍有些心虚:“不会被我说中了吧。”
“想当富二代还不简单,小时有我。”许征眼里带着笑意,“我以后,肯定比那个成例有钱。”
成例这个名字,在许征发家后从未听过,想来之后混得不怎么样。
许时握紧了手中的筷子,不打算打入他们的讨论。
今天这些人,都怎么了?
一个个的,不正常。
十六年来,许时第一次这般放松过。
压在心里的一块石头被敲碎,让他再不必有所顾虑。
许时望向许征的眼里满是欣喜:“哥哥哥哥哥。”
“诶。”许征应他。
“我好喜欢你啊。”许时说道。
“我也是。”许征坐在床边朝他敞开怀抱,“一起睡吗?”
“好。”许时尾音抑制不住上扬。
许征今晚做了个梦。
梦里是前世的场景。
前世他不在家,许时和父母家庭关系紧张,王业萍又是个直来直去的人,有时候管不住嘴就总是埋怨。
许敬言下班了也硬是在外面转好几个小时,在家里的许时便成了她的发泄对象。
久而久之,许时越发沉默,回家了就把自己关在小房间里,不轻易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成例出现在他身边。
早有预谋的接近,给了许时久违的温暖。
就算后来成例找上门的时候,许时得知他的身份也不排斥。
成例是有手段的,他先是让许敬言、王业萍先后下岗,许家开支变得越发紧张,贫贱夫妻百事哀,家里每日争吵不断,话题只有一个,为了钱发愁。
许时主动提出跟成例走,要求就是给足许家父母足够的钱。
为此,许时和父母的关系降入冰点。
再后来,许征醒了。
清醒后是睡在一旁的许时,他的手被许时抓过去牢牢抱在怀里。
许征望着许时的侧脸暗自发誓:
有他在,绝不会让梦里的事情再次发生。
成例的报复手段来得又快又猛,今天早上,许敬言就被单位辞退。
这个结果许敬言早已料到,成例是他上司,要开除他也不过一句话的事,许敬言安然接受。
下岗在家的许敬言从花鸟市场买了只鹦鹉回来,绿色羽毛,看起来呆头呆脑的,许敬言正教它说话。
每天出去溜溜鸟、下下棋,日子过得照样逍遥自在。
王业萍早辞去食堂工作,影响不到她。
整治一个许敬言还不够,成例将手伸得更长,盯上了许征的公司。
许征在下午接到电话,他们原先合作的那家货运公司要毁约,煤没办法运过来。
许征稳住对方情绪:“先不急,库存还有多少?”
“剩下不到五十万吨了。”负责人连声哀嚎,一旦公司货源跟不上,他们的信誉就得大大受损,到时候损失的将会是大笔大笔的订单。
“这些天先减少接单,剩下的我来想办法。”许征说完挂断了电话。
成例。
这个名字他记下了。
从关乐到迁丰的运输线,向来平坦稳定,每隔三天,会有车队从矿上拉煤再运送到厂内。
和他们签订协议的货车公司原先合作地好好的,现在不惜高价违约金也要毁约,想也知道是成例的手笔。
许征先是打电话给尤志,问问他那儿有没有车能运。
尤志表示爱莫能助:“我问过了,只要一听是到迁丰的路线,没一家敢接,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这样吧,我手里还有辆货车,你先用着?别断货了。”
尤志的货车载重二十吨,从关乐到迁丰一来回就要一天,这二十吨的量远远不够。
“算了,我再想想。”许征拒绝了他提议,并承认道,“是啊,得罪了小人,怎么,你怕了?”
“笑话,我是谁?你就是得罪天王老子我也不怕。”尤志积极表态。
自从上次许征下矿后,尤志心里,两人就是过命的交情。
只要他能帮的,他义不容辞。
尤志压低声音安慰他:“你也别灰心,要实在没辙,我去问问我爸。”
尤志出来的时候,曾对他爸放下狠话:我不靠着你,也能闯出一片天。
尤广宏也被他气着:你就是求老子帮你,老子也不帮。
男人的脸面至关重要。
但为了许征,尤志还是能暂时不要一会儿脸。
许征在外跑了一天,还是没结果。
天色渐黑,他朝家中走去,一进屋被许时吓了一跳。
许时竟然安安分分地坐在桌前看书。
看的不是包着课本皮的漫画书,而是货真价实的课本。
许征摸了摸他额头,不烫,没发烧啊。
许时闭眼靠在他腰上:“别动,让我休息会儿。”
看了一整天的书,许时浑身难受,只有靠着许征的时候,能得到片刻休息。
许征的手贴着他的脸,语气放缓道:“这么努力啊。”
“答应了你的事,要做到。”许时睁开眼,神情坚定。
许征说过的话,许时原封不动地照搬。
许征奔波一天的疲倦顿时消散得一干二净,手贴着许时的脸舍不得松开。
这么乖的弟弟,他可不能让给别人。
“你继续看,我去洗澡。”许征在精神上支持他。
许时按住胸口,强忍胃里的恶心,干呕两声。
他觉得,他反胃地快变成孕妇了。
许征浴室的泼水声正好掩盖了许时的干呕。
打了洗发水,指腹贴着头皮充分揉搓,头发上很快起了满头的泡泡,舀一杯水冲走泡沫的时候,许征突然想到了解决办法。
虽有些破釜沉舟的冲动。
仔细一想,越想越可行。
就这么办。
许征继续冲去头发上的沫,耳边传来一声许时的干呕:“呕……”
许征手一抖,水直接泼在脸上。
洗发水进到眼睛里火辣辣地疼,他连忙用清水洗眼睛。
许征知道,嘲笑人是要遭报应的。
这报应也来得太快了。
许征出来的时候眼眶还是红的,许时看见后愣了好久:“哥,你哭了?”
“没有。”许征拿起电吹风吹头发。
“不用那么感动的,真的。”许时以为是自己的努力感化了许征,让他躲进浴室偷偷哭。
早知道,他就不那么努力了。
“你说什么?”许征按下开关,前面吹风机在耳边呼呼响,没听清。
许时的求生直觉让他选择了守口如瓶:“没什么。”
许时学了一天,站起来只觉得头重脚轻,水烧开后,浑浑噩噩地进了浴室。
许征洗过的浴室还攒着热气,许时洗得很快,挣扎着最后一丝力气扒开浴室的门,睡衣胡乱套的,半边肩膀露了出来。
“脸怎么这么红。”许征看一眼就发觉不对劲。
许时眼里只有床,走到床边,扑了下去:“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你头发还是湿的。”许征刚说完,睡在床上的许时已沉睡不醒,他想了想把线牵过来替许时吹头发,“也不怕头痛。”
吹风机制造的巨大声响都没能把许时吵醒,头发吹到全干后,有些炸开,随意散落在许时脸上,纯稚天真。
许征把被子扯到他身上盖好,躺床上的许时只露出个脑袋,乖巧极了。
许征看了会,刚想留他一个人在下面好好睡,睡着的许时主动往里滚了滚,空出边上一大半位置。
睡着了的许时也不忘用实际行动挽留他。
许征如他所愿,睡到了许时身旁。
许征一躺下来,感受到热度,许时自动往他这边靠。
转身、伸手、搭腿,一切都做得无比自然,像是演练过无数遍。
许时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许征身上,许征腾出另一只手把许时弄乱的杯子重新给他盖好。
许时的脸埋在他肩膀处,完全信任的姿势。
许征暗下决心,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为了许时,也值得。
“早上好,早上好。”一大清早,许敬言养的鹦鹉就在那儿叫。
经历了许敬言一天的不懈努力,鹦鹉终于学会说了第一句话:早上好。
许敬言还给鹦鹉取名叫许翡翠,指它浑身的毛绿得像翡翠般剔透。
许时听见后表示了解,然后一直叫它绿毛。
许征是家里第一个出门的,鹦鹉自然是在同他说话。
许翡翠关在笼子里上蹿下跳,小翅膀一个劲地扑腾,似乎在渴望许征把它放出去。
“早上好。”许征回道,顺手还给它添了点饲料。
许翡翠激动叫唤:“叽叽,早上好,早上好。”
没办法,它就会这么一句。
许征逗了它一会,继续出门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