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这条街最渣的崽(37)
上辈子的路源,不知道这些股份代表了什么, 他只以为沈慕林作为兄弟,想要拉他入伙, 毫不迟疑的接受了, 后来SIL越做越大, 他才明白这是一份怎样沉重的信任。
现在的他,受之有愧,也不想在和沈慕林有金钱方面的牵扯。
“林哥……”路源抬起头,与对面的人对视, 漆黑的瞳仁里透着坚定,“我不能要。”
沈慕林怔了怔, 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这是你那笔投资款……”
他还没说完, 就被路源打断了,“投资款是我借来的,我爸已经都换上了……等你公司以后赚了钱,还给我爸就行了。”
路源的话说的着实见外,沈慕林眉间微微拢起,声音也跟着冷硬了几分,“路源,你一定要这样吗?你就这么想和我划分界限,和我,成为陌生人?”
这层窗户纸,终于捅破了。
路源一直都清楚,沈慕林是一个有“特异功能”的人,他能轻而易举的看穿旁人内心的想法,抓住操控他们的弱点,这让他在任何情况下都处于高高在上的位置,就像一个监考老师,底下学生的小动作一目了然,所以,他一直谨慎的想要离沈慕林远一些,再远一些,到底是顾忌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想要来一个好聚好散。
可沈慕林想的却是打开天窗说亮话,把事情解决了,他们就还能像从前一样。
“我……”路源耷拉着脑袋,手指一圈一圈的缠绕着自己的卫衣带子,嘟起的红唇像一个做错事还很委屈的小孩,“我没有。”
他不知道怎么说,就只能否认。
沈慕林被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噎的喘不上气来,十分烦躁的伸手扯了扯自己的领带,解开了两颗衬衫扣子,西装笔挺的社会精英,顿时变成了凌乱颓唐的落魄贵族。
不得不承认,林久琴虽然有着各种缺点,但是她把沈慕林教育的很体面,哪怕姿态失仪,也不显半分流氓气。
“既然你说没有,就把这个收下。”沈慕林盯着他,深吸了口气,带了点恳求的说,“收下吧……”
强势的人偶尔示弱,真是让人接受不了,路源也是,被他弄的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那,这么办吧,股份我收下,但是我留着也没什么用,都委托给你好了。”
上辈子股份虽然没有委托给沈慕林,但也差不太多,路源是沈慕林最强硬的支持者,凭借手里绝对的股份力挺沈慕林,将扩大后的SIL再度变成沈慕林的一言堂,后来SIL要涉足电商行业,绝大部分股东都不支持,想法设法的让路源跟着他们站队,跑车都送了好几辆,仍然无法影响那时全心全意崇拜沈慕林的路源。
“……”沉默良久,沈慕林点了点头,“好。”
路源看他一副憋着气的样子,竟有点想笑。
也是,对沈慕林来说,SIL的股份和他的半条命差不多,现在上赶着往外送都送不出去,不憋气才怪。
因为这半条命的缘故,路源短暂的将自己的命搁到了一边,也不着急着离开,他跪坐到书架前,从最下面取出一本厚厚的漫画书。
这本可不是黄漫,而是路源上小学的时候最流行阿衰全集,当时几乎班里每个孩子都有一本,也是让路源最初上课开小差的罪魁祸首。
当年的漫画书质量都不大好,尤其是阿衰全集,看着看着书就散了,路源这本却保存的非常完好……主要是被沈慕林没收之后,他就再也没看过,现在居然被规规整整的包了书皮,封面还用小楷写上了书名,“哇,传说中的童年记忆。”
沈慕林不知何时站到了他的身后,笑着说道,“我和你说过的,你只要考上班级前十,我就把书还给你。”
路源没回头,“嗯,我记得,所以我就再也没见着过这本书嘛。”
“你还好意思说。”沈慕林轻轻的戳了一下他的后脑勺,“全班就二十四个学生,前十都考不上。”
“咦——你这个人是不是有超忆症啊,这都记得,我连我小学的时候在哪个班都忘了。”至于这本时隔多年的漫画,他也早就忘记了主人公,路源将书塞回去,轻轻拍了两下,扭头对沈慕林道,“这些你都扔了吧,留着也是占地方。”
……
春节那天很不巧的下了一夜的雪,早上起来推门都废了不少事,等到上午太阳出来,雪开始渐渐融化,将军楼的房檐上更是挂了一行亮晶晶的冰溜子。
路源裹着他的羽绒服,哆哆嗦嗦的站在雪里,“爸——快点!”
路行军拎着鞭炮从屋里出来,训了他一句,“你就放呗,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胆小的,你这样的要是上了战场……”
“就是给人挡枪子的!我知道了!你赶紧的,好冷啊!”
路行军捏着根烟,走到围墙边上,把路源摆在上面的二踢脚一个个点燃。
砰——
嘭!
随着络绎不绝的鞭炮声,路源迎来了重生后的第一个年,虽然和计划中的不同,但是能重新回到充满节日气氛的大院里过年,路源还是很开心。
上午九点,家里就开始准备团圆饭了,一如既往,四个小辈坐在一起搓起了麻将。
路源打的不好,总是掰不开张,不过有爷爷和姑姑坐在他身后助阵,另外三人精于算计,到了一定程度都能猜出别人胡的牌是什么,鲜少有黑炮的时候,所以谁输谁赢,全凭运气。
路源恰恰印证了那句傻人有傻福,每年打麻将他都是赢的那方。
“三万。”沈慕林作为牌桌上唯一的外姓人,那叫一个淡定从容,可他的运气也太差了一些。
路源这把胡的大,拿牌的时候手都止不住哆嗦,“碰——”
路杰皱眉,斜睨了沈慕林一眼,“你怎么回事?上把打二万,这把打三万,你是非要喂他一个清一色啊。”
“抓来的我有什么办法。”
路源附和,“就是就是。”
轮到路杰抓牌,一张八万,对他来说是没用的,可他看看路源外面的牌,扔出了一张九条。
路生同样。
到了沈慕林,硬邦邦的一张八万撇了出去。
“胡了~”路源推牌,美滋滋的开始数番,“清一色,飘胡,手把一,庄点炮,林哥满了,你们一人八十!”
路杰看了一眼他的牌,猛地站起来,“沈慕林!我看看你胡什么!”
沈慕林淡定的亮出自己的牌面,“我胡十三幺,打八万上听。”
“……你临时改道十三幺???”
“要不然你让我胡死听?”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奔着胡?你直接点我好不好,我穷胡!”
“我怎么知道你胡什么。”
坐在路源身后的老爷子开口止住了纠纷,“行了,掏钱吧。”
路源敲了敲沈慕林面前的桌子,朝他伸出手心,“一百六,掏钱~”
林久琴过来送水果,看到路源的动作笑了起来,对着沈慕林说道,“又输了?”
“嗯,今天运气不好。”
路杰在心里暗骂,运气不好个屁!就是故意的!
不过能故意到滴水不漏的程度,他确实很佩服。
这局麻将一直打到了中午吃团圆饭才停下来,路源赢了小一千,沈慕林和路杰输,沈慕林倒还好,输给路源,路杰简直十个不服八个不忿,吃团圆饭的时候还一直说要下午接着玩。
路源才不跟他玩,团圆饭吃到一半,趁着长辈们聊天的功夫,悄悄的溜到了酒店。
大过年的,酒店里静谧的令人发慌,偌大的大厅里只有一个前台,路源走过去问她,“现在厨房还能做菜吗?”
“当然能。”
“麻烦帮我准备几道菜,送到8012。”
“好的。”
路源拿了黎琮的房卡,直接打开门走了进去,黎琮正坐在窗口的沙发上打电话,看到他笑了笑,对电话那边的人柔声说,“嗯,那就先这样吧。”
又是这个语气!
路源猛地扑过去,揪着他的头发酸溜溜的问,“给谁打电话呢。”
“和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吃什么醋,抓疼我了。”
“十九岁也是十来岁啊!说!到底是谁!我早就想问你了!这次让我抓个正着吧!”路源这么说着,手上的劲却已经收了不少。
黎琮抬眸,对上他的眼睛,“我和你说实话,你不生气行不行?”
这是在逼他立flay吗?
“行,我不生气。”
黎琮坦然交代,“是我那个病人的妹妹,他身体不好,还带这个妹妹,正巧房东夫妻没有孩子,还是中国人,就领养了他妹妹,小姑娘和我关系还不错,这不是过年了吗,打来给我拜年,顺便问问她哥有没有消息。”
他态度端正,路源还真没怎么生气,“啧,你还真是圣父啊?”
黎琮的手探进他的衣摆,在他的腰窝上流连片刻后向上延伸,三两下便让路源软成了一滩水,无力的伏在他的肩膀上。
黎琮弯起唇,小声的问,“你怎么这么敏感?嗯?”
随后,他用更加放浪的动作和言语撩拨着路源,直到客房服务来送餐才停下来。
是路源红着脸去开门的。
☆、第40章 第四十章
大多数人刚认识黎琮的时候或许都会被他的外表所欺骗,像路源一样, 打心眼里认为他是一个有点拽的禁欲系高冷医生。
然而事实与之相反。
路源在有过种种经历之后, 只想用一个字来形容黎琮。
骚。
这个字乍一听好像骂人的脏话, 可仔细品品,其中却包含着无限多的内容。
和女人不一样, 黎琮骚起来, 路源是真招架不住。
就好比现在, 他站在年过四十的客房服务面前, 藏在衣袖中的手里捏着腥膻的浊物, 正在一点点的往下流, 令他脑子里的弦都绷紧了,羞耻心简直炸裂, 脸色涨的通红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祝您用餐愉快。”
路源把手背在身后,僵硬的点了点头, “谢谢。”
在房门关闭的那一瞬间, 路源浑身力气被抽干了一般, 软软的躺在了沙发上。
黎琮笑着抽出三两张纸巾,不紧不慢的帮他擦手,“她好像看出来了。”
路源登时睁圆了眼睛,“你大爷!”
“又生气了?”黎琮半跪在沙发侧面, 扯着他的手,故作委屈, “你把我一个人扔在酒店, 我都没有生气。”
话是这么说。
路源抽出自己的手, 缩回肥大的袖子里,别扭的把脑袋偏向另一边,“那我小气呗。”
黎琮看他像小猫一样微微翘起的鼻尖,强忍着想要亲他的冲动,起身坐在了沙发扶手上,“你怎么会小气呢。”
“哼。”路源纯粹属于欺软怕硬,给点阳光就灿烂的类型。
黎琮捏捏他肉感十足的脸蛋,开始翻旧账,“还记不记得你答应我的事,你打算拖到什么时候?”
提到这个,路源就犯怯,他眨了眨眼睛,装作没听明白的模样,很是懵懂的问,“什么事啊?”
“你说呢。”黎琮的手非常自然的往他裤腰里伸。
路源急忙拦住他,“大,大白天的,你不要这样!”
黎琮又很听话的把手拿了回来,“你想起来就好……”
他俯下身,凑到路源耳边,又柔又轻的说,“我知道你适应不了,我这不是一直在帮你,慢慢适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