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治不好的病[快穿](42)
男人的眼皮轻轻动了一下。
“哦,对了,忘记跟你介绍了。我叫李亦尘,是个大夫,也是这家医馆的东家。”陆睿朗知道他醒了,在马车上的时候。
这人的意志非常坚强,在如此严重的伤势下,也只昏过去了短短半刻钟,很快便又恢复了意识。
见他依然闭着眼睛没任何反应,看来这人的防备心很强。陆睿朗眼中闪过促狭的笑意,抿唇含笑道:“你身上的衣服脏了,我给你换一件吧,顺便再给你擦个身。”说着就伸手去解他衣襟处的盘扣。
手腕突然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抓住,陆睿朗敛去眼中的戏谑,抬眼望去,直直撞进一双漆黑深邃的双眸。
“我自己来。”声音低沉沙哑。
陆睿朗挑挑眉,松开了捏着盘扣的手:“你胸口的肋骨断了三根,我刚给接上,未免再次移位,最好还是躺着别动。大家都是男人,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害羞的?”
话音刚落,就见男人移开了视线,没有血色的脸上竟慢慢的晕开一抹绯红。
竟然真的害羞了!棱角分明的刚毅脸庞配上这一抹绯红,有一种反差萌,可爱!
陆睿朗不厚道地轻笑出声,眼见那抹绯红要向暗红转变,耳边突然传来压抑的咳嗽声。再看男人脸上的表情早已被痛苦取代。
“我又没说什么,这么激动干嘛?”嘴上虽这么说,但掌心却飞快地贴上男人的胸口,柔和的木系灵力快速地缓解了男人的咳嗽。
晏桓煜紧蹙的眉心缓缓松开,半合的狭长双眼中闪过一抹暗光。又是这种感觉,全身如被温水浸泡,温暖舒适。
这人真的只是一个普通大夫?
“少爷,水打来了。”冬儿站在门口叫。
陆睿朗挥手去掉房间中的结界,打开门接过水盆,再将之前写好的药方递给冬儿:“去把药煎来,再叫厨房熬一碗白粥来。”
冬儿正想说他来给那人洗,手上就被塞进了一张药方,以及重新关上的房门。少爷这是打算自己动手?这男人到底是谁?
将药方交给白术,冬儿趴在柜台上,双手托腮,满心忧虑道:“少爷连那人是谁都不知道,就把人带回来,你说,那人会不会是对面派来的奸细?”说着一脸惊恐地指指街对面的“回春堂”。
“我看你是话本看多了,竟胡思乱想。”白术斜他一眼,敲敲柜台:“少爷除了叫你煎药,还有什么吩咐没?”
“啊,还要让厨房熬粥,我给忘了。”冬儿猛地跳起来,转头就往后院跑。
陆睿朗将水盆放到床边:“为了你的身体着想还是我给你洗吧。”见他似乎想说话,赶紧道:“反对无效。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可矫情的。你身上都是血迹,不清理干净怎么上药?”
双手在男人身上一划,那件染满血渍的衣服就脱了下来。一身古铜色的肌肤,肌肉结实,却不夸张,恰到好处。
拧干毛巾,将肌肤上的血渍擦干净,见男人抿着双唇,想要挣扎,陆睿朗无奈地拍拍他的脸:“别白费力气了,我用灵力封住了你的经脉,你是解不开的。”
晏桓煜停下动作,闭上眼睛。心里却因为他刚才的话,翻起惊涛骇浪。虽然不知道他口中的灵力是什么,但应该是和内力差不多的东西。看这人的年纪,不超过二十岁,竟然已经有这么深厚的内力。
“你是定国大将军吧?”陆睿朗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第53章 男多女少怎么破
男人猛地睁开眼睛,直直地瞪着他。如果是一般人被这样冰寒刺骨的目光盯着,一定会心生畏惧。而陆睿朗只是浅浅一笑,一脸淡然:“不管你是谁,安心在这里把伤养好。之后是去报仇,还是去拿回你的大将军之位都随你,我绝不拦着。”
从天神一号那里得来的资料,这男人名叫晏桓煜,凤玺国定国大将军。晏是国姓,当今皇帝就叫晏栢宇。晏桓煜是当今皇帝的侄儿。
凤玺国几百年来没外战,军队的主要职责也就是剿剿山匪,救救灾。自从一百多年前,淮江上游的水坝塌毁,军队又多了一个修建水坝的职责。
晏桓煜五年前被赐封为安国大将军,驻守苍城修建水坝。三个月前,淮江决堤,淹了淮江沿岸的十几个村子。皇帝一怒之下罢免了晏桓煜,并将他打入天牢。
晏桓煜和太子晏桓恒一起长大,是太子的伴读,也是太子的左膀右臂。想要将太子拉下马,就必须先除去晏桓煜。
眼下,晏桓煜已经成了夺嫡之战中的牺牲品,而晏桓恒的太子之位也岌岌可危。
他还问了天神一号,这人是不是裴朔,天神一号装死不回答。
陆睿朗从旁边拿过一件干净的亵衣给他穿上,见他神情阴郁,心下叹息,安慰道:“别想了,事到如今,先把身体养好,其他事以后再说,总会有解决的办法。你先睡一会儿,等粥熬好了再叫你。”话音落下,陆睿朗伸出手掌在男人眉心拂过。
还没等晏桓煜反应过来,便已经合上双眼,呼吸渐渐变得绵长。
见他睡熟,陆睿朗端着水盆走了出去。
“少爷,听说你带了个人回来。”陆睿朗见是冷叔,赶紧放下手中的水盆,上前搀扶。冷叔跟在李老御医身边三十几年,从宫里跟到宫外,又看着原身长大。在原身心里的地位并不亲身父亲低。
“是啊。之前去‘清风阁’出诊,见到他,就带回来了。”陆睿朗老实回答。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就算现在不说,以后也会知道。
“少爷长大了,这个家以后就靠你了。咳咳……我这身体是不行了,也不知道还能看着你多久。少爷,你一定要好好的,守住这家医馆。”冷叔一脸的不舍,他一生无子,早把少爷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冷叔,你放心。一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看他的眼睛就能知道。那人的眼睛清澈明亮,眉宇间还有一股凌然正气,一定不会是个坏人。”陆睿朗耐心解释,扶着他回房躺下。
冷叔看着一手带大的少爷,眼中透出欣慰的喜悦:“好,好,少爷真的长大了,老爷如果地下有知,一定会很高兴。咳咳……咳咳咳……”
“冷叔,你好好休息。医馆有我看着,不会有事。”陆睿朗一边为冷叔拍背,一边望他身体里注入一丝灵力。直到冷叔闭上眼睛,安然入睡,陆睿朗才收回手。
陆睿朗突然感觉肩上的担子很重,除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成的任务外,这家医馆,以及医馆里的所有人都是他的责任。
在他穿进李亦尘身体的那一刻,他就必须承担起这一切。
“少爷,白粥和药都熬好了。”冬儿见少爷从冷叔的房间出来,低着头走上前,一副做错事的模样。
“是你告诉冷叔的?”陆睿朗聂他一眼,转身往制药房走。
“……是。”少爷生气了,冬儿脸色发白的跟在后面。
“冷叔身体不好,你将这事告诉他,不是平白让他担心?”见冬儿的头快垂到胸口了,陆睿朗才停下脚步:“这次就算了,以后不可以再拿这些琐事去烦冷叔。还有,看人不能只用眼睛,还要用心。分辨一个人的好坏,也不能只看外表,而是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的内心。”
冬儿再过两年就出嫁了,到了别人家,可不能再这样大大咧咧、傻乎乎的。总该学的聪明点,才不会被人欺负了去。
冬儿一听少爷不罚他了,立刻眉开眼笑,连连点头:“知道了,少爷。我以后一定不再去烦冷叔。也不再用眼睛看人……”咦,这话怎么怪怪的?
陆睿朗简直想扶额,这孩子已经蠢得无可救药了。
端着白粥和药进屋,男人还在熟睡。陆睿朗将托盘放在桌子上,走到床边,手指在男人的眉心一点。
晏桓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跳动的烛火,以及烛光中的颀长背影。抬手抚摸眉心,那道从眉心流入的暖流,绝对不是他的幻觉。
“你醒啦,起来喝点粥。”陆睿朗刚将白粥端过来,就和男人探究的目光对上。
将碗放到床边的凳子上,陆睿朗扶起男人,在他身后垫上一床被子:“睡了这么久应该饿了吧,可惜你肠胃受损,只能先喝几天白粥养养胃。”陆睿朗舀起一勺白粥送到男人嘴边。
“你是谁?”晏桓煜紧盯着这个自称是大夫的年轻人,一字一顿道。
陆睿朗无奈一笑,温声回答:“之前不是说过了吗?我叫李亦尘,是一个大夫。我父亲李吉仁,曾是宫里的御医。”
晏桓煜目光一闪:“李老御医是你父亲?”如果他没记错,李老御医是八年前致仕的。那时候,他还是太子的伴读,住在太子的景华殿,时常能见到李老御医。
“嗯,父亲致仕后就在京城开了家医馆,门口的牌匾还是皇帝亲题的。”陆睿朗将勺子往前递了递:“先喝粥吧,要凉了。”
晏桓煜伸出手:“我自己吃。”他又不是断手断脚不能动,还需要人喂。
陆睿朗也不坚持,将粥碗递到他手里。
“李老御医呢?”舀起一勺粥送进口里,晏桓煜诧异地挑眉,有菊花的清香。
“父亲一个月前过身了。”陆睿朗走到桌边,将温在热水中的汤药拿出来。
晏桓煜拿着勺子的手一顿,李老御医还不到五十岁吧,记得最后一次在宫里见到他的时候,身体还很硬朗。
“很抱歉,节哀。”想到李老御医的医术和为人,心底涌上深深地不舍和悲伤。
陆睿朗轻轻摇头:“没关系。”对上男人的眼睛,浅浅一笑:“这家医馆父亲的心血,医者仁心是父亲一辈子的行医准则,我想,这两样是父亲最想我继承的东西。我,不会让父亲失望的。”
晏桓煜在他含笑的眉眼下,看到了强忍悲痛的坚强和不屈。就在这一刻,所有的怀疑和防备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药有通络活血祛瘀的功效,趁热喝。”陆睿朗接过他手中的空碗,将汤药递了过去。
晏桓煜接过药一口饮尽,剑眉轻抬,竟然一点都不苦涩,反而有一点淡淡的甜味。
“这是我下午熬制的药膏,有消肿止痛、活血的功效。”陆睿朗坐到床边,打开手上的瓷瓶,瞬间,一股清爽淡雅的花香弥漫在空气中。
晏桓煜诧异地看过去,只见白色瓷瓶里装着的并不是以前常见的黑褐色药膏,而是质地细腻,泛着莹润光泽的淡紫色药膏。
“我在里面加了薰衣草。之前给你诊脉,发现你长期处于神经紧绷,失眠多虑的状态。薰衣草有镇定安神的效果,能舒缓紧张情绪,镇定心神,平息静气,能有效改善失眠。我还在里面加了几片薄荷叶,药膏抹在皮肤上清清凉凉,有镇痛的效果。”薄荷当然是他故意加进去的,就为了证明一件事。
晏桓煜见他要来解自己的亵衣,连忙用手挡住:“我自己来,你把药膏给我。”
“你不知道要抹在哪里,第一次我来。你把亵衣解开。”陆睿朗把药膏拿远了一点,抬了抬下颚,示意他快脱衣服。
晏桓煜见他眼神坚定,静默片刻后,伸手解开了亵衣的系绳。
再一次见到这一身线条优美的古铜色肌肉,陆睿朗的眼睛亮了亮,果然,美好的事物总让你百看不厌。
对上他闪亮亮的眼睛,晏桓煜的脸颊又开始发烫,羞愤地扭开头,心中腹诽,李老御医这么正直的人怎么生了个如此好色的儿子。
欣赏完毕,陆睿朗心满意足地收回色迷迷的视线,用两只手指挑起一些药膏,均匀的涂抹在胸肌和肋下,立刻给肌肤增添了一层莹润的光泽,使肌肉线条更加柔和立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