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气天王[娱乐圈](2)
所幸这次来的都是认识多年的好朋友,对两人的离开纷纷表示理解,调侃一番后就直接放了人。这个时候司机正在楼下等着,席景沛上前打开车门,凑上去往席景煊怀里瞅了眼,忍不住发笑:“睡那么死,”他动手戳了戳谢玉然的脸蛋,被空不出手来的席景煊白了一眼,又道:“这小子怎么成天都在睡?跟个小猪似的。”
席景煊早习惯了席景沛的口无遮拦,这会儿人都睡了,更是懒得再因此教训他什么,只是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怼了回去:“你小时候比他还能睡呢。”
席景沛顿时纳闷了:“我像他那么大的时候你小子还不记事呢,怎么会知道我能不能睡……”
没人理会他的小声嘀咕,席景煊换了个姿势抱着谢玉然,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废物后退,想起刚刚聚会上夏奕星跟自己提到过的事,陷入沉思。
大约是因为今天席景煊和席景沛的一番交谈,谢玉然虽然睡得沉,却并不安稳。他在梦中昏昏沉沉,仿佛在一瞬间又回到了自己刚重生那会儿。
他重生于一个月前,刚一重生,就从他人口中得知了第二天会有一对夫妇来领养小孩的消息。谢玉然一算时间,立即意识到:这对夫妇,大概就是前世自己的养父母了。
这对夫妇对前世的谢玉然并不算好:开头两年还算过得去,可当几年后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对待谢玉然就愈发冷淡,完全当家里没这个人似的。因为受不了长时间的冷暴力和来自弟弟日复一日的语言上的挑衅与羞辱,十六岁生日那天,谢玉然干脆就带着自己这些年打工攒下来的钱,跑了。
此后,他也只在成名后往家里寄了几十万,权当自己这些年的抚养费,便再无联系。
那些受人鄙夷的痛苦日子至今仍然历历在目,谢玉然又怎么会再想去经历一次?只是他不想让院长难做,干脆在外面吹了一夜冷风,借着感冒,避开了这对夫妇。等感冒好些了,谢玉然才从关系比较好的伙伴里得知他们带走一个谢玉然并不熟悉的男孩。
于是,谢玉然继续留在了孤儿院。
按谢玉然自己的打算,是要在孤儿院留到成年,再找机会进入娱乐圈的。他有上辈子的记忆和经历,本身也是极富才华的创作型歌手,就算不能像前世一般大红大紫,保证自己的温饱也是不成问题的。只是出乎谢玉然意料的是,他在孤儿院带了一个星期,却意外看到一个按理绝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席景煊。
那时候的席景煊穿了一身休闲装,从院长室里出来后就在院长的带领下一步步朝着谢玉然走过去。他在谢玉然呆呆的目光中蹲下,对他露出一个微笑:“你就是谢玉然吗?”
看着那张离自己极近的脸,谢玉然一时间心如擂鼓,直到席景煊又问了一边,才结结巴巴地应了声是。
看出他的不安与局促,席景煊忍不住笑了一笑,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小孩儿的眼睛,柔声问:“那……你愿意跟着我,去我家里吗?”
谢玉然自然是百般乐意的。
他懵懵懂懂地跟着席景煊回了席家,一路上都瑟瑟地抓着席景煊的手不愿放开。
到了席家,谢玉然才隐约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的父母曾因缘际会帮过席家一个大忙,再加上席父与谢玉然的父母是交情极好的大学同学,在得知谢玉然父母意外去世,且两边都没有能收养他的亲戚后,便动了将他带回来抚养的心思。
只是谢玉然父母去世的时间太巧,西家政因为一些事情忙得焦头烂额,便耽搁了几个月。等他们忙完了,谢玉然也早进了孤儿院。B市那么大,孤儿院更是数不过来,他们光是为了找到谢玉然都废了好长时间,现在一得到消息,便立马将人带了回来。
谢玉然这一觉睡得不好,随着车猛烈抖动一下,他很快就醒了过来。只是人小了,即使醒了,也是迷迷糊糊的,他下意识地伸手抱住席景煊,抬头看着他,疑惑地小声喊:“哥哥?”
“怎么醒了?”席景煊低头看着他,眼含笑意:“我还以为你要一觉睡到天亮呢。”
谢玉然不好意思说是因为做梦梦到你了,只好一个劲儿地往席景煊怀里蹭。他这两个星期老喜欢往席景煊身上凑,席景煊对此似乎也十分乐意的样子。有了席景煊的纵容,谢玉然怀着些不可告人的心思,更是变本加厉,巴不得整个人都黏在他身上。
车又走了一阵,速度渐渐慢下来。
因为谢玉然已经醒了,席景煊便也没有再抱着他,只是牵着他进了家门。这时候才十点不到,席义信跟滕若萍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滕若萍耳朵尖,席景沛刚把门一关,就朝着他们看过去,笑眯眯地问:“回来啦?”
席景沛“嗯”了一声,整个人没骨头一样整个儿窝进软绵绵的沙发里,看得席义信眉毛都熟起来了:“站起来!坐没个坐像!”
滕若萍则对着谢玉然招招手,看他迈着小短腿跑过来,眼睛都笑得眯成一条缝,将他一把抱起,故意惊叹:“哎哟!我们然然怎么重了那么多!”接着又问他:“怎么样?和哥哥们出去好玩儿吗?”
“好玩儿!”谢玉然说得喜滋滋的:“我吃了好多好吃的!都吃撑啦!”
他说完,还拉着滕若萍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滕若萍摸着他鼓得跟个皮球一样的肚子,笑得花枝乱颤,轻轻拍两下:“可真能吃!”
席义信听了这话,倒是横眉竖眼地看向席景煊两兄弟:“然然还小不懂事,你们还不懂事?就放着他那么吃?真吃出问题怎么办?”
早习惯席义信这副凶巴巴的样子的两兄弟一个窝在沙发里不动,一个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倒是滕若萍轻轻拍了拍他的手,目露责怪:“老席。”
谢玉然看向席义信,小声解释:“不关哥哥们的事儿……是我一定要吃的。”
刚才还完全不理会席义信的席景煊一把将谢玉然抱过来:“你别管他,他更年期呢。”
这话说得刚平静下来的席义信又是一阵火大。
席景煊席景沛一眼,抱着谢玉然径直上了楼,明白他的意思的席景沛冲席义信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又跟滕若萍撒娇一般讲了几句,也溜溜达达地跟着上去,留下两口子坐在下面,滕若萍忍不住责怪:“你看看你,怎么一天到晚有那么多刺可以挑呢?”
“我这哪里是挑刺……我是为他们着想啊。”
席义信替自己辩解。
滕若萍翻了个白眼:“儿子都那么大了,你还跟小时候管他们那样管着,他们铁定叛逆。”她用力戳了席义信的脑门一下:“你呀!该改改你这牛脾气了。”
席景沛推开房门进来的时候,谢玉然正趴在床上玩手机,席景煊坐在他旁边看着他,时不时出声指导一两句,看的席景沛直笑。
他在那儿站了一会儿,见席景煊还是没什么反应,只能出声问道:“你叫我上来干嘛?”
“刚刚夏奕星跟我说了个生意,”席景煊抬眼看着他:“投资电影,你有兴趣吗?”
席景沛怔了一下,在床边坐下来,有些奇怪:“你不是不怎么看电影?怎么突然想到要做这个的生意了?”
“现在投资电影赚得多。”席景煊跟他解释:“东子前段时间看了部电影,挺感兴趣的,就去找人问了一下,这电影赚得不少,他投了多少,这电影简直成倍地给赚了回来。”
他那么说,席景沛倒是也有些心动,只是他想了想,又问:“说是投资电影,我们也不懂……”
“夏奕星认识一个朋友,想拍一部电影,正好缺钱。”席景煊把自己的打算说出来:“这部电影投资要的钱也不多,我们仨凑一下差不多了,我们过两天去找那人谈谈,要是剧本可以,我们就投这部电影试试水,怎么样?”
席景沛沉思了一会儿,拍板决定:“那行吧,试试也可以。”
他刚一说完,就看到谢玉然手机也不玩了,两只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们,忍不住笑了:“怎么了?你小子也对电影有兴趣啊?”
谢玉然兴奋地看着他们,也没否定:“我有点好奇……”
他转头看向席景煊,冲他撒娇:“哥哥,你们去找导演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一起啊?我也想去。”
“不得了了,”席景沛故作惊奇地怪喊怪叫:“我们然然还知道什么是导演啊!”
谢玉然猛地住了嘴。
他上辈子说习惯了,这会儿没注意,自然而然地就带了出来。他眨眨眼睛,全当没听到席景沛的话,可怜巴巴地看着席景煊,把席景煊给逗乐了:“行行行。”他把手机拿过来,道:“好了,你该睡了。”
谢玉然撅起嘴,直接扑到席景煊身上,耍赖:“那哥哥也要跟我一起睡!”
席景煊失笑,赖不过他,只好把席景沛赶出去,不顾席景沛在外面“有了弟弟忘了哥哥”的喊声,把灯一关,笑着摸了摸谢玉然蓬松的头发:“这下满意了吧?睡了。”
谢玉然笑嘻嘻地点了点头,窝在席景煊胸膛里,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在席景煊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看着席景煊振振有词:“这是给哥哥陪我一起早睡的奖励!”
把席景煊逗得直笑。
笑完了,席景煊还是将他整个人塞进被窝里,拍了拍:“好了,该睡了。”
谢玉然没再闹什么幺蛾子,借着月光看自己旁边这人的侧脸好一会儿,才又往他怀里努力缩了缩。
☆、生日(1)
一大清早,谢玉然就被席景煊从床上拉起来,洗脸刷牙一阵捣鼓后,他才清醒了许多。
今天是谢玉然的生日,大家也都起来得格外早,滕若萍更是早早地就起了床,亲自给谢玉然做了碗长寿面,看着小口小口地吃着,眼中又是欣慰又是感叹。
吃完长寿面,谢玉然又被拉着去换了衣服。
因为他还小,倒也不怎么需要打扮,只是换上了早就定做好的衣服。他在席家这两个星期被养得比以前胖了许多,一身喜庆的红衣服更是衬得肤白胜雪,看起来就如同一个大福娃娃一般,憨态可掬,十分喜人。
滕若萍看到他这副打扮的第一时间,眼睛就凉了,再将目光转到旁边两个大儿子身上,却是有些不满:“我不是给你们俩订做了同款的衣服?怎么不穿呢?我可是特地为了今天定做的。”
想到那如出一辙的大红色衣服,两兄弟面有菜色,对视一眼后连连摇头。最后还是席景沛发挥了自己过人的口才,才将细弱平蠢蠢欲动的心给压了回去。
结果等上了车,谢玉然却巴巴地望着席景煊,看得席景煊心中奇怪,直接问:“怎么了?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