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斗当天和死对头穿进狗血文(49)
可能还没下山呢就光速分手。
那天方臻和那位女士回去后怎么样,许风酿不知道,结局肯定是没成。
现在不一样了。
许风酿想起那次他撞见的是方臻相亲,心脏就好像被人凿了个洞,咕嘟咕嘟往外冒酸水。
傻确实傻。
迟钝也确实迟钝。
但还知道给人撑伞。
同时,许风酿又庆幸那位女士的慧眼不识珠,把方臻筛了出去。
她可能觉得方臻没有情趣,听人说话不认真,但如今许风酿想起来,注意力却放在了方臻给一个才认识不久、还在喋喋不休抱怨的人撑了半个小时伞上。
*
天公不作美,方臻刚进教室不久,窗外就开始阴天,似乎要下大雨。
他没看天气预报的习惯,路上听见同学说话才知道,他们邻省有台风,连带着他们省也会有暴雨,目前学校还没通知停不停课。
中午吃饭都不知道怎么去食堂,出门肯定挨淋。
方臻趴在教室里发呆。
其实他也不是很有食欲,最近胃总有点难受,吃不下去什么东西,还常常想睡觉。
方臻趴在书桌上,双眼半眯时,看见他们教室前门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个子很高的男生。
他睡意顿消,猛地睁开双眼。
许风酿手中不知道拎着什么东西,正闲庭信步般朝他走来。
方臻左顾右盼,教室后门是关着的,旁边也没什么能躲的地方,他慌里慌张拿起本书,打开挡在面前,杜绝了和许风酿的眼神接触。
许风酿走到他的身边,步子一顿,随后,坐在他前桌的位置。
两人隔着一本教科书,看不见彼此的表情。
许风酿陪着方臻自欺欺人。
“咳,”方臻清了清嗓子,“我们学校的校规,随意窜教室是违反规定的,我劝某些人还是快点回去……”
话音未落。
许风酿举起手中的东西,越过方臻脸前的书,缓缓放在他桌子上。
“真不巧,我违反校规被你看见了,”许风酿施施然道,“既然被你看见了,要不你收点贿赂,就当没见过我?”
“这什么?”
“你自己打开看。”
方臻做贼似的,趁着许风酿看不见他的头,鼻子凑过去嗅了嗅。
许风酿一声轻笑。
方臻有点脸红,再次清咳,“有什么好笑的?我……我手忙着学习呢,打不开,你拿走。”
许风酿一顿。
随后,他点了点方臻的课本,“你学习的方式还挺独特,倒着看书。”
方臻愣住,果然发现他手中的手拿反了。
他心中无声尖叫,一时间僵住。
许风酿不紧不慢,把他手中的书抽走——时隔好几天,两人终于再次面对面坐着,两双眼睛对在一起,无形的电流在涌动。
明明没有碰到。
方臻的手还是蜷缩起来,心跳犹如鼓点般躁动。
许风酿慢条斯理地把袋子打开,露出里面的饭盒,又把饭盒拆开,旁边的筷子摆好。
霎那间,饭香四溢。
“你还是这样,永远不看天气预报,”许风酿道,“今天早晨听见天气预报说有雨,我就知道,你中午去不了食堂了。”
第39章
不是, 这个人管天管地,还管他带不带伞?
方臻的眼睛飘向许风酿带过来的饭菜上。
……他确实饿了。
主要是看起来就很好吃啊。
吃一口?
不行,他要是吃了许风酿带来的菜, 他算什么?不更像方天意说的渣男了吗?他和许风酿之间的问题还没解决。
许风酿直接把筷子递给他,“你眼睛都快掉菜里面了。”
方臻:“……我没有。”
许风酿不和他纠缠, 菜推到他的面前, 示意他吃。
方臻犹豫再三。
糖醋小排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蒸糕看起来还散发着热气,炖猪蹄的皮还是烂糊的。
方臻咽了下口水。
几秒钟后, 他果断下筷, 先夹起一块排骨, 又夹了筷子猪皮, 全部放进饭里,嗷呜一口吃进了肚子里。
他健身的时候吃过稀奇古怪的健身餐,知道好吃的饭菜有多珍贵, 反正现在的身体也不会发胖,他的吃相可以说狼吞虎咽, 一点也不优雅。
而许风酿至始至终盯着他看, 眼神没从他的脸上挪开一下。
——以前没发现, 方臻的吃相还挺让人有食欲。
虽然吃的很快, 有时候还会噎住,但是并不粗鲁, 也不吧唧嘴, 发出的声音很小, 嚼东西时两颊鼓起, 很像一种小动物。
许风酿还认真想了想像什么。
直到方臻找卫生纸擦嘴,把嘴唇都擦红了, 又抬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许风酿才想起来像什么。
方臻不解,把嘴里的饭咽下去,“你笑什么?”
许风酿道:“你现在很像一种动物。”
方臻道:“好了,别说了,我不想听。”
许风酿道:“很像河豚。”
方臻:“……就不能是哺乳动物?”
“我也想了很多其他的,比如仓鼠,小黄鸭,”许风酿摇摇头,“都没河豚脾气大。”
方臻深吸气。
算了,看在好吃的饭的份上,他让一让许风酿。
许风酿声音忽然低了低,喊他:“方臻。”
方臻面露不解。
许风酿伸出手,指尖碰了碰方臻的唇角,方臻只感觉那里被轻轻摁了一下,接着许风酿收回了手,盯着自己的指尖看。
方臻瞬间惊悚,“不不不——你不许这么变态!”
然而许风酿真的就只是看了看。
随后,他拿出湿巾,把指尖上的一点油渍擦干净,又抬眸看着方臻,很是无辜,“你吃的嘴边都是,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方臻哑了一下。
“不、不是,”方臻结巴,“我什么都没想。”
他才不承认,他刚刚差点以为许风酿要把指尖也放嘴里……
许风酿扯唇一笑,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接下来的时间,方臻安静如鸡,吃饭的声音更加小了,迅速把饭吃完,又做了个素质良好的公民,把许风酿带来的饭盒整整齐齐叠好,筷子都摆得无比板正。
方臻唇舌配合不太默契,嘴里飞速滚出“谢谢”两个字。
好像这两个字烫嘴。
哪知道,许风酿在他收拾完饭盒后,静静地注视了几秒钟饭盒。
方臻竟然有点紧张,“怎么了?”
许风酿叹了口气:“要不说你相亲总失败。”
方臻:“?”
“我给你带饭,你闷头一个人全吃了,”许风酿道,“怎么就没想起来问我一句吃没吃?”
方臻愣住,随后脸色爆红,“不是,我,你……不是,你说给我带饭,又只有一双筷子,还摆我面前了,我当然以为就是我一个人的量……”
许风酿见方臻恨不得遁地走了,也适可而止,“饭就是给你带的。”
方臻的话戛然而止。
许风酿道:“不过我没想到你一个人能全吃完,还以为能捡点剩下的。”
方臻清咳。
不是,捡他剩下的吃,这像话吗?
“既然你一个人把我们两个人的吃完了,”许风酿凑近他,两人的距离瞬间极近,彼此瞳孔都微微缩小了一瞬,“我能向你索要点补偿吗?”
方臻意识到了这又是一个圈套!
——然而已经晚了。
在他想起身的瞬间,许风酿的手掌迅速贴到了他的后勃颈,缓缓把他往前摁,两人的鼻尖都快贴在一起。
许风酿深邃的眼眸像是能把人一切的情绪都吸走,依旧是安安静静的,漆黑幽深。
方臻挣扎的动作小了。
许风酿低声询问:“可以吗?”
可以?可以什么?
报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