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他是万人嫌[娱乐圈](69)
是的,看过书的余莫知道,这个团里除了他,剩下四个全是背景不简单的,不过他们也很少利用家世为自己的娱乐圈之路做什么,所以确实也是做着练习生一步步上来。
反而只有“余莫”这个只是背靠白家得了点好处,自己一点家底都没有的成了个显著的空降兵,内部人员都知道的那种。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人一定要扮猪吃老虎方能笑到最后,
余莫听到德蒙试探性的询问自己和白越澜的关系,知道他大概是想歪了什么,决定及时制止:“只是父母那辈有一点交情,他稍微照顾我一点而已。”
德蒙听了,父母辈?那说明确实是家世好啊。
结果余莫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父母都是普通人,就是学生时代的交情。”
一点儿不给德蒙误会的空间。
以前的“余莫”会乐于助长别人认为他家世不错的想法,受到别人的特殊对待,毕竟越是没有什么越想要强调什么,可是余莫清楚那就像是美人鱼落在海上的泡沫,也许很美,但一戳就破。
德蒙虽然有些失望没有八卦到什么余莫的惊人身世,但并不妨碍他对余莫的好感。
虽然余莫说只是白越澜看在父母的份儿上照顾他,但从余莫的表现看来,他显然并不因为和白越澜有关系感到骄矜自傲,这在娱乐圈这个名利场本身就很难得,这种宠辱不惊的态度反而让他对这个年轻人更加欣赏了。
还不知道自己在德蒙的印象分蹭蹭上涨的余莫,在分别以后坐上车,才发现夏莱新几个人的气场都异常低沉,或者说低迷。
余莫当然不知道,曾经夏莱新他们在知道“余莫”是空降兵并会在某个时间去见人的时候,就心里各有猜测。
结果那些猜测里没一个是对的。
或许只有一点是对的,那就是余莫当初确实是靠着背后有人才进来了团队。
可是现在他们却很难再像之前那样去用反感的态度去看待他了,反而开始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嫉妒。
是因为白家这样照顾他,所以他才会喊白越澜哥哥(余莫:我没喊?),才会和白越澜亲近(余莫:没亲近啊?),才会在接受白越澜的触碰时还如此的自然(余莫:明明马上甩开了=。=)。
相比起白越澜来说,他们确实是差了一大截。
车里这种低迷的氛围搞得徐玉良莫名其妙,他小声问余莫:“莫莫,我们先出去以后,你们又说了什么?”
余莫:“没有啊,聊了几句管家就送我们出来了。”
徐玉良心想没什么怎么搞得一个个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尤其是夏莱新和路一川,难得见他俩安静如鸡仿佛像犯错的小孩子一样,在面壁反省的样子。
只有余莫看着最正常,还能带起耳机听起了歌,听着听着他就想到了明天即将可以rap的练习,那个心情就激动了起来,然后他就翻来覆去的把那个要练习的舞台曲翻来覆去听了好几遍。
而看到他心情很嗨的队友们:他见了白越澜回来居然这么高兴。
不仅听着嗨了,余莫回到宿舍还马上钻进了练习室里。
队友们:都拍摄了一天,见完白越澜又有精力了。
四个人心里错综复杂的滋味,地位的差距感一下就来了呢。
突然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原来能拐走猫的往往最危险的不是队里,而是看不见的队外。
邢回好歹还能借着自己的组是余莫助阵的组,有了理由进练习室,像夏莱新路一川这种又不是rapper又不参加节目的,进来就是妨碍,被余莫很快给赶了出来。
应斯年倒是很有眼力见的没有去打扰余莫,不过坐在客厅沙发上拿了本书也是半天没翻几本,他看着明显被赶出来的夏莱新摸到厨房,出声道:“你以为拿点吃的他就会让你进去了?”
“你懂什么?练习久了人是会饿的。”夏莱新反驳他。
装什么,平时里看书很快的人现在手里书都没翻过页,还在这里教育积极行动的他。
应斯年看着他顺眼就拿着一盘子东西,对自己翻了个白眼又走了,心道比起吃,难道不是练习完他更爱喝水?
但他没那么善良的提醒夏莱新,毕竟现在头脑发热想做什么的夏莱新,看着实在很可乐。
不过应斯年却发现自己实在笑不出来,把手里的书也合了上去,他起身回房间,却发现自己的脚下走到了练习室门外。
隔着透明的门,他看到站在后面看着余莫的邢回,还有把盘子放在一边,坐在地上托着下巴同样望着余莫夏莱新。
他们的视线那么统一,都落在了对着镜子在练习的余莫,透着绝无仅有的专注。
应斯年手下意识的轻轻推开门,被隔音很好阻绝在练习室的声音就这样传入他的耳中。
从未听过的,属于余莫的rap。
犹如逆境的困兽,那样激烈鲜明。
应斯年又看向练习室镜中余莫的眼神,他并未看向任何一个在他身后透过镜子看着他的人,反而像是一个人在穿透那面镜子,面向一个他们看不到的台下世界,
他是那么专注。
而一个人,往往专注到极点,便能够蹦发出一种极致的魅力。
应斯年听到自己一直忽视的,被诸多思绪被压抑住的那份心跳声,此时此刻是那么的明显。
明显地像是在他耳边鼓动回想。
一声又一声,嘲笑他土崩瓦解的理智。
当音乐声止,应斯年听到不知道何时站在身后的路一川发出一声呢喃的自语:“原来其实他能唱rap唱的这么好?”
什么时候唱rap这么好?
不,应该说,他在成为“余莫”之前,究竟是谁。
应斯年转身离开。
直至深夜,完全疲惫的余莫刚把夏莱新用晚安打发回他房间,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转角,才要打开房间门,放在按密码上的手就被人轻轻按住。
疲惫使余莫的反应能力都变慢了不少,他一时忘记先把手先抽出来,只是头也没回,低声慢慢道:“应斯年,大半夜你找我有事吗?”
麻烦有事去找夏莱新好吧?他刚走而已,不在我这了。
他听到应斯年低笑了一声,那声音和他往常有些不同。
余莫觉得有些奇怪,但也因为这样他才反应过来回手,转过身,没看到应斯年的,因为被他的手第一时间覆盖在了眼皮上,他头一次发现,原来应斯年的掌心热的烫人。
应斯年:“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余莫:?
第43章 Chapter 43
正当余莫想去把应斯年的手扒开的时候, 他听到应斯年笑了一声,语气轻柔道:“你如果看着我的话,我可能就问不出口了。”
余莫:听上去好像我眼睛有什么恐怖力量。
应斯年看不见余莫那双让他总是心烦意乱的眼睛以后, 却阻止不了从掌心那里传来的轻微瘙痒。
那是余莫长的过分的睫毛。
而等余莫开口,他的注意力就只能落在他那红润的唇上, 和张嘴间微微露出的洁白齿尖和舌头。
被应斯年一只手所盖住半张的余莫。
“你有什么问的能快点问吗?我累了。”
他的声音确实听上去带着明显的倦意, 即便身上那种嫌麻烦的态度还是如此明显,但显然他连打起精神和应斯年多说几句的意思都没有。
应斯年又觉得有几分难堪了,可是这种难堪里又带着几分隐秘的喜悦。
现在,应斯年看不见余莫最能传达情绪, 让他几乎无所遁形的眼睛,看不到那种令他不舒服的,坦然的不在意。
于是这样的余莫,声音姿态就都给他一种在向自己撒娇的错觉。
可是就像往常不亲近你的猫猫,懒洋洋的时候任由你摸摸它,并不一定就是喜欢你而是懒得理你一样, 这种撒娇只是人类自己的错觉。
可是就是这点错觉,也足以慰藉已经开始为猫猫无条件投降, 只为亲近一下的人类。
应斯年都不知道自己这种仿佛怕吓死一只蚂蚁的温柔的声音以前有没有出现过,但它现在确确实实因为他内心难以压住的情绪, 而从他的口中对着余莫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