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病美人翻身成攻(259)
“只要不晕,我就不会松手,只要不松手,你就走不了。”齐方岑顿了顿,接着说道:“你舍不得我死,我不怕。”
伊华然听得哭笑不得,这人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幼稚。可想到齐方岑最擅长伪装,他软下来的心又硬了起来,“起来,我的腿麻了。”
“那我们一起。”齐方岑抬眸看他,眼神十分坚定,一副‘打死不松手’的模样。
伊华然无语,却拿他没办法,即便要杀他,也不能是这里,更何况自己压根下不去手。他慢慢地站起身,双腿就好似触电一般,又麻又疼,还好有齐方岑撑着。
齐方岑的脑袋靠在他的肩上,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身子,轻声说道:“华然,我这几日夜夜做噩梦,每次都梦到你不要我了。”
伊华然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我们平心静气地好好谈谈吧。”
“只要你不走,你说怎么谈就怎么谈。”齐方岑一句话就将接下来要谈的事定了性。
“我累了,不想再与你纠缠。”伊华然不管他听不听得进去,自顾自地说道:“即便没发现你的真实目的,我也打算与你讲清楚。我们两个不合适,硬是凑在一起,只能两败俱伤。我不想伤你,也不想委屈自己,所以分开是最好的选择。你去追逐你热衷的权势,我去追逐我向往的自由,我们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你想要自由,我便给你自由,我保证以后再不限制你出府,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与谁交往,便与谁交往,我不干涉你。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不可以爱别人,只能爱我。这样成吗?”
在见伊华然之前,他明明想着把他抓回去,折断他的翅膀,将他永远囚禁在身边。可一见到他,心便软了,只一心想着带他回家,什么‘一别两宽,各生欢喜’,那都是不可能的。
伊华然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硬起来,道:“我将我所知道的全都告诉你,解药也给你,只一个要求,放我走。”
“我什么都不想知道,只要你!”齐方岑红了眼睛,恳求道:“华然,我错了,真的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可好?我保证今后你怎么说,我怎么做。”
黄莺在一旁听得抓耳挠腮,这两人分明就是两情相悦,非要搞得这么期期艾艾,这是在演苦情剧吗?她恨铁不成钢,酝酿了一下情绪,起身走到屏风前,泪眼汪汪地看向伊华然,质问道:“然哥哥,你在做什么,不是说好要跟我一起远走高飞吗?”
伊华然见状一怔,只觉得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没好气道:“别闹,等我处理好,再……”
不等他说完,齐方岑便吻了上去,急切地宣示自己的主权。
黄莺看得一愣,随即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脑海中浮现一个疑问,古代人不是都很含蓄吗?这算什么……
“齐方岑,你……”伊华然想要躲开,奈何齐方岑抱得死紧,刚分开又被吻住。
黄莺回了神,见伊华然给她使眼色,于是伸手捂住了眼睛,表示自己不看,又偷偷分开手指,从指缝中偷窥。瞧着伊华然红透的耳朵,黄莺忍不住偷笑,自己还没见过他害羞的模样,原来这么可爱。
伊华然用力推着齐方岑,却反被他推搡着抵在了墙上。熟悉的触感,炙热的呼吸,喜欢的人,若非那两世的记忆太过深刻,伊华然怕是真的要沉沦其中。
齐方岑松开伊华然的唇,与他额头相抵,粗喘地轻声呢喃着:“华然,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我不会放你离开,永远不会!”
“我只是我的,不是谁的附属品。”
伊华然趁他分神,抬手一挥,迷药随即挥出。齐方岑猛然警觉,急忙屏住呼吸,却还是吸入了些许,头晕目眩的感觉紧随而来,身子软软地向下倒。他的手却死死地抓住伊华然的衣服,勉强支撑着身子,道:“谢……谢信在我手里,你……你不能走,否则……”
自他识破齐方岑的算计后,便让谢信回了将军府,他以为有谢集在,齐方岑不会把谢信如何,没想到齐方岑竟这么疯。
伊华然怒道:“齐方岑,你真是死性不改!”
齐方岑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虚弱地勾起微笑,“只要……只要能留住你,我可以不择手段。”
伊华然只觉得心里一阵发寒,“你可想过后果?”
“谢集……不知他在我手中。”齐方岑努力睁大眼睛,不让自己陷入昏迷。
伊华然强忍着怒火,道:“你把他怎么了?”
齐方岑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些,道:“你把迷药……给我解了,随……随我回王府,我便告诉你。”
“齐方岑,你非逼着我对付你?”
“我只想……留住你。”齐方岑用力拉扯着伊华然的衣服,竟慢慢地站了起来,随即靠在他身上,气喘吁吁地说道:“华然,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证明……我爱你,有那么……难吗?”
“我觉醒了前两世的记忆,前两世你都是这样,利用感情困住我,在你登基之后,我没了利用价值,你便赐我一杯毒酒。”伊华然轻轻在他耳边说道:“毒酒入喉,那种五脏俱焚的感觉,我至今记忆犹新。你让我如何信你?”
齐方岑闻言身子一僵,动作迟缓地抬头,“你……骗我?”
“我可以发誓。”伊华然神情复杂地看着他,“这也是他为何那般恨你,每每见你都会凌虐你的原因。”
“那是他……”
伊华然打断他的话,索性把话说得再明白一些,“我就是他,他就是我,确切地说我只是他的一部分,随时都有可能消失,彻底消失,不复存在,你懂吗?”
齐方岑想起观音庙被欺辱时,那恶鬼说过的话,‘他只是我分离出去的一缕神识’。
见齐方岑的神色有所松动,伊华然接着说道:“我爱了你两世,被你杀了两次,无法再相信你,你做什么都是徒劳,所以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
齐方岑不敢置信地摇头,眼泪夺眶而出,“我怎会……怎会杀你?不可能!怎么可能?”
许是眼泪的作用,齐方岑头晕目眩的感觉缓和了不少,身上也有了力气。
“事实就是如此。这是我们之间过不去的坎儿,放手吧。”
“若是放得下,我又怎会如此?”不知想到了什么,齐方岑含泪的眼睛亮了起来,握住伊华然的手,伸向自己的脖颈,道:“你也杀我两次,我们就扯平了,这样是不是就能在一起了?”
“齐方岑,你疯了吗?”伊华然皱眉看他。
“你不舍得杀我。”齐方岑撑起身子,摇摇晃晃地走到一边,弯腰去捡地上的匕首,身子一个踉跄,坐倒在地上,道:“华然,你不舍得杀我,我帮你。”
齐方岑说着就朝自己的胸口刺去,伊华然来不及震惊,急忙上前阻拦,却还是晚了一步,鲜血瞬间染红了他身上的衣服。
伊华然的心脏骤然紧缩,下意识地将匕首扔到一边,扯开他的衣服检查伤口,待确定伤口不深,不会致命时,才蓦然松下了心神,大口喘着粗气。
黄莺和枭都震惊地看着齐方岑,没想到他竟疯到这种程度。
伊华然红着眼睛质问道:“你是疯了吗?!”
“嗯,我疯了。”齐方岑的眼泪一颗颗往下掉,“我想不明白,我怎会舍得杀你?那不是我,怎么可能是我?”
方才两人说话的声音很小,黄莺并未听清,忍不住出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黄莺的声音似乎刺激了齐方岑,他攥紧伊华然的手,将地上的匕首往他手里塞,“华然,既然能重来,那你也杀我两次吧,这样我们之间的阻碍就没了,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伊华然将匕首扔到一边,将濒临崩溃的齐方岑抱紧,苦笑道:“齐方岑,你赢了,我跟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