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攻就是不死[快穿](147)
“那当真是承蒙厚爱了。”
“夫君不必客气。”崔拂衣弯唇。
应缺:“既然如此,那便辛苦夫人,再来一回吧。”
崔拂衣笑意微僵,似是如他腰身一般。
应缺的手却已然扶着他的腰。不让他退下。
“夫人这般厉害,想来如今也是不在话下?不似我,这般无用,只能躺着,任人施为。”
崔拂衣腰身轻颤,此时却如骑马之人,上马容易,下马难。
更深露重,帐内隐约传出些许喑哑,风一吹,再仔细听,却已然消散。
……
冬日雾沉,万物惫懒。
丫鬟瞧着时辰,见屋内仍未有动静,心中担忧,却因无人传唤,不得进门。
眼见着早膳时辰都已过去,丫鬟终未能忍住,正要敲门时,屋中终于传来动静。
众人心下一松,连忙推门进去。
应缺声音自帐中传来,“备好热水,我与夫人要沐浴。”
众人皆惊讶今日先醒之人竟是世子,却也是规矩应道:“是。”
待热水备好,应缺方才掀开帐幔,任人服侍。
他虽裹了里衣,却未能全然遮掩身上痕迹,丫鬟们瞧见,皆是心中微惊,匆匆低头,不敢仔细瞧去。
却是在心中了然,难怪今日竟这般晚。
见世子今日也未有不妥之处,想来便是圆了房,也并未有损身子。
想必薛府医先前常来,也是为了此事,并非世子身体有恙。
如此,丫鬟们由忧转喜,笑盈盈福身:“恭喜世子!恭喜世子妃!”
应缺眉眼微弯,“待会儿夫人醒了,也这般与他恭喜一番。”
屋内顿时满是欢声笑语。
今日,崔拂衣直至午时方醒。
他欲坐起身,腰间酸痛顿时仿佛迎面一拳,将他重新砸倒在床。
“嘶——!”
待他稍稍适应,方才拖着疲惫,翻身下床。
丫鬟快步行至床边,“世子妃,热水已备好,您是先用膳还是先沐浴更衣?”
崔拂衣将屋内环视一圈,未见另一人:“夫君呢?”
丫鬟们眉眼含笑,对视一眼道:“回世子妃,世子说不便打扰您休息,今日醒来后便去了书房。”
说是书房,其中床榻一应俱全,俨然是次卧厢房。
崔拂衣:“夫君醒后可有何不适?”
闻言,丫鬟们皆是忍俊不禁。
崔拂衣:“笑什么?”
丫鬟们欠了欠身:“恭喜世子妃!”
崔拂衣系带之手微顿。
见丫鬟们敛眉垂目,并不看他,又思及今日应缺先醒,方才意识到什么,面上微赧,“我要沐浴更衣。”
待进了浴房,再无他人,崔拂衣方才微松口气。
泡在浴池中,崔拂衣疲乏稍解,水汽蒸腾,令他浑身皆泛着粉。
不知过去多久,崔拂衣才从浴池中起身。
回到卧房,却又见到令他脸热的一幕。
却见昨日弄脏的床榻已然焕然一新,大半年之前,他与应缺成婚时用的大红床褥重新铺在床上,花生桂圆红枣等物被抛洒在床,鸳鸯戏水、龙凤呈祥等花样纹饰将整张床铺满。
当日成婚尚未有过的羞赧,此时竟齐齐被他体验了个遍,甚至比之更甚。
崔拂衣坐在床边,手抚锦被,只觉掌下柔软细腻,比成婚当日也不减分毫。
似是大红相映,崔拂衣面上也染了几分红晕,昨日又初尝情事,更衬得面容艳若桃李,屋中药味也尽数被芬芳所替。
一声轻叹传入耳中,略带酸意,“若早知如此,今日便不该吩咐人备上这些。”
“这喜床,竟比我还得夫人青睐了。”
第120章 冲喜24
应缺一身绛云色衣衫, 披着纯白斗篷,与屋中布置般配至极。
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今日他瞧着气色也比寻常好上许多, 面上晕开淡淡气血。
崔拂衣恍惚想起, 瑞王瑞王妃做主,替应缺将他娶进门,本就为冲喜而来。
大半年过去,这迟来之喜竟也当真冲成了。
崔拂衣伸手轻抚过应缺面庞,在触碰到应缺唇上伤口时顿了顿。
应缺垂眸一笑, “今日夫人可是让我被好一阵笑话。”
崔拂衣笑睨他一眼, “夫君又哄骗我。”
在这王府之中, 又有谁敢笑话应缺?
应缺:“他们虽未说,却定是偷偷笑话了。”
在外间侍候的丫鬟:世子为了哄世子妃,竟然冤枉她们?她们哪敢笑话世子?
崔拂衣抿唇笑问:“那又当如何?”
“夫君可要咬回来?让我也被他人笑话一回?”
谁知应缺竟当真用指尖在崔拂衣唇上逡巡片刻, 似是考虑如何下嘴。
半晌, 却听他轻笑一声,“罢了,夫人狠心咬我,我却是舍不得咬夫人。”
崔拂衣望着他,好气又好笑之余, 又觉一阵没来由的暖,似云似雾, 化在心里。
“疼不疼?”他望着应缺唇上伤口, 如昨夜般问。
应缺也如昨夜般摇头,却多加了句:“夫人, 能让我疼的,从来不是肉/体。”
崔拂衣仍是亲了亲他的唇, “那我与夫君,当真天定姻缘。”
“那老天还挺好的。”应缺知道,崔拂衣运气大抵是很不好,若非如此,怎会与他缘分天定,纠缠不休。
他握着崔拂衣的手,珍而重之地在手中把玩,“真是抱歉,今生,夫人又要与我纠缠不休了。”
崔拂衣失笑,“怎得好像你我从前不止纠缠一世似的?”
应缺反问:“若当真有,夫人可会后悔?”
崔拂衣假做认真,思虑片刻道:“遇见夫君,我可欢喜?”
应缺轻轻点头,其他不提,他自觉与青青在一起时,青青也同他一般享受欢愉。
崔拂衣:“既如此,夫君为何还有此问?”
应缺抬头望他,“今生呢?”
“夫人,若让你在科举做官,波澜壮阔一生,与如今之间选择,你更想要何种生活?”
崔拂衣沉默。
应缺也并未催促,就这般静静等待。
半晌,方听见崔拂衣道:“我喜欢做官,亦自觉在朝堂中能如你所说,波澜壮阔,精彩纷呈。”
“但那不过是种生活状态。”
“但你……”他抬眸望向应缺,从未觉得自己竟如此热爱眼前人。
“你是我的珍宝。”
无论如何,也不愿舍弃。
若在未遇应缺之前,崔拂衣应当会喜欢在官场升级,但若是如今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虽有遗憾,却仍会摘下官帽,毫不犹豫。
应缺眉眼弯弯。
下一刻,崔拂衣便觉手中似被塞了什么东西。
低头一瞧,一枚头发编织而成的同心结静静躺在掌心。
“既如此,我便算是嫁与夫人,夫人可要收好了。”
嫁之一字,有归附,归属之感,远比娶更令崔拂衣动心。
手中同心结不知被人编织多久,又编了几次,它分明那般轻巧,那般脆弱,轻轻拉扯,便会变形松散,崔拂衣却当真感到它宛如珍宝。
半晌,他蜷起手指,小心握紧。
“我收下了。”
既收下它,也收下你。
*
圆房之事隐瞒不住,桃园下人知晓,王妃便也知晓了。
她顾不得将近年关,府中事务繁忙,亲自来了桃园。
刚进院子,便瞧见崔拂衣与应缺坐在廊下小亭,围炉煮茶。
炉中明火正旺,茶香四溢,在这冬日中,别有一番意趣。
应缺全副武装,斗篷将他浑身笼罩其中,若换个角度,王妃必然瞧不见他眉眼。
“母亲。”
“见过母妃。”崔拂衣见是她来,当即要起身行礼,王妃见状竟亲自扶他起身。
“拂衣也是我的孩子,往后便不必行礼了。”王妃如是道,语气温柔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