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炮灰开始发飙(240)
孩子走丢了,又找回来,需要办的手续不少,
沈老爷子想把燃燃的名字改过来。
但小孩对从前的事没什么记忆,他只记自己现在的名字叫“陆燃”。
以为在纪旻那里住的时候,纪旻给他请过家教。
每一份作业上,燃燃都认真地写上自己的大名。
沈老爷子费了老大力气,想把名字……至少是把姓氏扭过来。
可小孩在这件事上却出奇的倔强。
彷佛他想用记住名字的方式,记住自己走丢的那段时间,所以怎么说都不改。
等燃燃正式入学之后,这事就变得尴尬起来。
每次交作业,他的名字依旧写的是陆燃。
老师和沈老爷子轮番上阵,这小子表面答应了,背地里该怎么样怎么样。
最离谱的一次,竟然把名字成了“沈星陆燃”。
充斥着满满的倔强和敷衍。
沈老爷子一开始气得胡子冒烟。
但等沈鸿源的判决下来,沈老爷子去了监狱一趟,回来沉寂了好几天。
从那之后,沈老爷子便觉得,“沈氏”这个姓氏,似乎也没什么重要的。
何苦和孩子置气。
老爷子和陆院长见过,凑巧自己的妻子也姓陆。
便直接把燃燃的名字,定为了陆燃。
就当随了奶奶的姓。
有个新名字,抛开过去那些糟心事,也挺好。
于是燃燃,便顶着陆燃这个名字,作为沈家的小少爷长大了。
十五年后。
Y大附近的一条小巷里。
张麟把跑车停到一旁,吊儿郎当地尾随着前面的女生。
一边跟着,一边高声调侃:“学姐,你跑什么,我都追不上了!”
女生有点害怕,但还是礼貌地说:“同学,你不要再跟过来了,我、我前面就到家了。”
“是吗?正好我去你家看看!”张麟吹了声口哨。
他可不想走路,转身回到跑车旁,想开车过去。
结果手还没拉开车门,突然眼前一黑,脑袋上被蒙了个外套。
“谁?!”张麟吓了一跳。
很快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外面的人邦邦给了他两拳,然后一脚把他踹进了一旁的臭水沟。
“艹,好臭啊!”
“烂人的归宿。”
外面传来两道声音,听音色年纪都不算大。
张麟听到声音,怒吼道:“陆燃!方琛!是不是你们俩!”
“傻逼,再骚扰我们学姐,你就一直在里面泡着吧!”
陆燃踹了他一脚,转身拉着方琛走了。
几分钟后,两人站在公共厕所的洗手池前,各自搓着自己的衣服。
“太臭了,怎么那么臭!”
方琛要崩溃了,“我这样回家,我爸不会猜到我干坏事了吧?”
“放屁,我们明明是见义勇为。”
陆燃也在努力冲着裤腿。
他叹了口气,复盘道:“失策了,下次还是离远一点,第一次套麻袋还是没什么经验。”
“这是套麻袋的事吗!”方琛无语道。
本来他们教训了张麟一通,就准备回去了。
结果走到一半,陆燃非要说水沟边上有只猫。
于是他们又淌着水下去救猫。
结果人下了水,走过去一看,哪里有猫?
分明是个白色塑料袋!
“你这眼睛以还是捐了吧。”方琛道。
陆燃也尴尬地要命。
偏偏刚刚他们不知道淌的什么地方,水臭的要死,现在衣服上都一股臭味。
要是纪旻知道了……
肯定能笑死他!
方琛从小到大第一次干坏事,还在忐忑着,嘴里不断念叨:
“你在我爸面前千万不能说漏嘴,不能让我爸道我打架了。”
陆燃根本没过脑,下意识也道:“你也不许把今天的事告诉纪旻。”
说完,正在搓着裤子的方琛不搓了,扭头盯着他。
“看我干什么?”陆燃说。
方琛细品了一下刚刚陆燃的话,摇头晃脑:
“你刚刚那话有意思,当谁跟你一样想见纪旻就能见到啊?”
“你怎么还特地嘱咐一句?”方琛撞了一下他的肩膀。
陆燃避开方琛话里的调侃,只嗤笑一声:“大概只有鬼,才能想见他就能见到。”
说完了,两人又在卖力洗裤子。
没办法,他俩家里都管得严。
长那么大第一次干坏事,实在不敢告诉家长。
偏偏回家还得过管家那一关。
身上衣服也不能换,换了家长还以为们在外面鬼混了呢。
洗到最后,还是一股味。
两人只能先买了套干净衣服,又找了个洗衣店大费周章地加钱让人洗干净。
然后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各自回了家。
陆燃回家的时候,看了看院子。
院子里已经布置好了,明天是他爷爷的七十六岁寿宴。
陆燃进了客厅,就见到自己爷爷在沙发上坐着。
他笑嘻嘻地凑过去:“爷爷你怎么还没睡?”
“在等你这个混小子。”沈瀚山说。
“我哪混了?”陆燃据理力争,“现在还不到九点,我回来的挺早的啊,晚上我还能帮你看宾客礼单。”
沈瀚山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的手,问:
“手怎么了?”
陆燃一看手心,就知道失策了。
他从小到大根本没洗过衣服,按着牛仔裤搓了一通,搓完了整个手心又红又痒。
陆燃还是有点怕自己爷爷的,今天又把张麟揍了一顿,实在是心虚。
他咳了一声,很不道义地把方琛给卖了:“方琛下水池救猫,裤弄脏了不敢换,我帮洗呢!”
殊不知,现在方家也出现了相同的一幕。
沈瀚山看看他的手,确定没什么事。
也就没在管这小子的满口胡话。
这小子被纪旻给宠坏了。
天不怕地不怕,偏偏还挺会装,鬼心眼多得要命。
沈瀚山大部分的时候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该严厉的时候还是严厉。
毕竟他年纪大了,总得为孩子以后打算。
“行了,过来看看宾客名单。” 老爷子招手。
陆燃便凑过去,顺着名单往下看。
大部分的人他都认识,只不过有的看得惯,有的看不惯。
看了一会儿,他就有点走神,在姓氏那一排寻找“纪”这个字。
现在沈家和纪家走得近,邀请的人也挺多。
陆燃看了好几排,还没找到想找的名字,便被爷爷塞过来另一张纸:
“你看这个。”
陆燃干笑了一声,回过神来慢慢认人。
第二天中午,寿宴开始。
这些年沈瀚山放弃了一些家族理念的经营方式,企业不断向外扩张,所以沈家发展的挺不错。
这次来贺寿的人也多。
陆燃和管家站在门边迎宾。
他举止得体,礼貌又热情,让来来往往的长辈赞不绝口。
也让人丝毫想象不到他昨晚把人踹进臭水沟的样子。
张家人也过来了。
现在张家和沈家生意关系还挺密切。
张夫人一过来,便拉着陆燃话家常。
张麟脸还有点肿,看着陆燃这个罪魁祸首,敢怒不敢言。
现在谁不道陆燃是圈里最不能惹的人。
他现在要是敢说陆燃一句不好。
他妈转头就得给他一巴掌。
但张麟还是憋不住,进场时瞪了陆燃一眼。
陆燃一边得体的应对着张夫人的热情。
一边在张夫人和其宾客看不到的地方,朝张麟做了个傻逼的口型,并竖了个中指。
张麟气得脑袋冒烟。
外面,纪旻刚踏进院子,便看到这一幕。
门边的少年一面乖巧的要命,一面毫不留情地手势骂人。
骂得那叫一个眉飞色舞。
看得男人不由勾了勾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