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崽崽后被大佬追着喂饭[慢穿] 上(479)
她、她怎么能和离呢?韩家不会放过她的。
可是二郎说,只要她愿意,他就带她走,别的不用操心,他都会处理好。
如果不愿意,他也会想法子让韩家人好好待他,只是他要带着家人去京城,往后恐怕见面的机会就少了。
这样的生活陆萍能忍受,但是一想到往后很难见到家人,陆萍便动摇了。
她纠结良久,缓缓点了头:“我、我要和离。”
她看见,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阿弟笑了。
陆萍想,她应该是选对了吧,二郎那么聪明,他笑了,一定是觉得她选的对。
做出决定,陆萍心中陡然一松。
她想,便是婆婆要发泄要打她,她站着不动让她打好了,一想到能回到爹娘弟妹身边,她的心都要飞起来了。
没想到和离并没有她想的那般可怕,她忐忑不安的等了没多久,县令夫人就来了韩家——这位夫人是她婆婆的嫡姐,她以前跟婆婆去参加聚会,见过几面。
韩家给了她和离书,县令夫人带走了她,县令夫人待她和气极了,跟她婆婆完全两个样。
县令夫人说,让她安心在她家先住着,她在县令家里住了几日,还见到了县令家的公子,是个极文雅的郎君。
不过经历了韩家那场失败的婚姻,陆萍心中对男子有一种恐惧感,尤其是陌生的男子,于是她远远跑开了,之后数次偶遇,也都躲着。
好在她不用在县令家里住太久,这不,今日一早,县令家的车夫赶了马车送她出城,陆萍高兴坏了。
她见到爹娘和弟弟妹妹,心中第一个念头便是当时的决定没错,否则,她岂不是再难见到他们了?
可是阿爹的这句话,让陆萍有些伤心。
不是怨怪,就是心里难过。
她在韩家受了许多委屈,不是不痛,不是不难受,从不跟阿爹阿娘提,是不想他们跟着伤心。
可是阿爹竟真觉得她在韩家过着好日子,这让陆萍有种有苦说不出的痛。
“大姐姐,什么是和离?”景年歪头问。
“我知道。”陆蓉笑嘻嘻的:“和离就是不跟韩郎君过了,往后大姐就回家了。”
景年一听,高兴地欢呼起来:“和离太好啦,大姐姐回家啦!”
雀跃的小奶音驱散了车厢里沉闷的气氛,陆萍破涕为笑,摸了摸幼弟软乎乎的脸颊。
景年顺势靠过去,倚在陆萍怀里:“大姐姐,你怎么不早点儿和离呀,我早就想让你回家了。”
陆蓉说:“肯定是因为阿兄考上了状元。”
崽崽奇怪道:“为什么?”
他不太明白,阿兄考上状元,和阿姐和离有什么关系。
“因为阿兄很厉害,韩家人怕他,就放阿姐回来了。”陆蓉一针见血地说。
“少说两句。”陆杨氏拍拍小女儿的脑袋,其实想想,大女儿能回来是好事,那韩家郎君,到底不怎么如意,不是能托付终身的。
景年还是没太明白,他又去扒拉陆景堂:“阿兄,你怎么不早点儿接大姐姐回来。”
阿兄都考上状元好多好多天了。
陆景堂笑了笑:“是阿兄的不是。”
乡下地方封闭,和离这种事,对村里人而言可是个好嚼头。
不管那韩家郎君如何不堪,一旦陆萍和离回到村里,哪怕不敢当面说,背后闲言碎语肯定少不了。
他阿姐性子温顺软弱,爹娘也经不住事,这种流言蜚语,会让他们很难受。
所以陆景堂通过县令拿到韩家的和离书,干脆让陆萍在县令家中暂住几日,待他们出发去京城,再一并离开。
京城可比小小的成宁县开放多了,和离算不得什么稀罕事,去了新地方,旁人也不会无缘无故的管他们家闲事。
真要有人问起,只要提一句那韩家郎君生有脑疾,人家只会同情陆萍。
景年小大人儿一样拍拍陆景堂的手臂,奶声奶气地安慰他:“没关系,大姐姐回来了就好啦。”
他开开心心地坐在阿姐姐怀里,一手拉着陆蓉,一手拉着陆景堂,乐得大眼睛弯成月牙:“年哥儿的阿兄阿姐。”
第338章
半月后。
景年怏怏地趴在陆萍膝上,无精打采,丝毫不见刚离家时的兴奋。
陆萍怜惜地摸了摸幼弟软乎乎的脸颊,温声哄道:“二郎说前头有个驿站,待咱们住下,大姐姐给你买肉吃。”
陆景堂将她从韩家带出来,还了韩家当初下的聘礼,又给陆萍塞了些银钱,让她拿着使。
陆萍用钱俭省,基本上都省下来了,这路上偶有进城的机会,她便掏钱给弟弟妹妹买些肉啊鱼的,添个菜。
刚走了一段破路,景年被颠得够呛,有些晕车,现在胃里还难受着,没什么胃口,肉也不想吃。
不过大姐姐一片好心,景年勉强露出点儿笑,脸颊贴着陆萍掌心蹭了蹭:“想吃醋渍胡瓜。”
他身体不舒服,这样酸而脆爽的食物反而能让他开开胃。
“好,大姐姐给你买。”陆萍温柔地说。
这个时节胡瓜正吃,多得很,醋也常见,便是驿站没有这个菜,她自己买些胡瓜做一做也简单。
陆杨氏打着络子,笑嗔一句:“就惯着他。”
嗔怪的语气,看着孩子的眼神却十足温柔,她的孩子们,都在她身边好好的,这比什么都让他开心。
“最喜欢大姐姐!”景年甜甜地说道,陆萍让他哄得眉开眼笑。
陆杨氏好笑摇头,家里谁没听过这小东西这句话?真是一句话哄不知道多少人。
想到酸酸脆脆的凉拌胡瓜,景年咽了咽口水,终于有了胃口。
他打起精神,支着身子坐起来,往车外看了看:“还有多远?”
车帘掀开,坐在车辕上的陆景堂扭头道:“快了,再有半个时辰。”
景年又倒了下去,半个时辰也很久了。
他不想坐车了,坐车一点儿都不好玩儿,每天被关在这里面,很难受……
陆景堂也知道他难受,连着半月都在赶路,有的地方路不好,即便坐着车也颠簸的厉害,一天下来,骨头都要颠散了。
他之前就担心家里人会受不住,尤其是他阿娘,年纪大了,早些年又吃了不少苦,身子骨不如他阿爹健壮。
至于阿姐和弟妹,他担心的是在韩家受过搓磨的阿姐,陆蓉别看瘦巴,身体一直很好,打小没生过几回病。
年哥儿年纪小,一路有人抱着,应该也还好。
没想到阿爹阿娘一点儿事都没有——两人都是吃惯了苦的,不觉得坐马车是受苦,就是一天天的啥活都不干,心里头怪不安稳的。
陆杨氏还想在车上做绣活,被陆景堂劝住了,说伤眼。
即便如此,陆杨氏每天也要打一些络子,这个她闭着眼睛都能干,手里做着不看就是了,不伤眼。
陆萍也还好,她在韩家是头一年被搓磨的厉害,这两年来好多了,韩家别的不说,吃的比陆家精细,她身子并不如陆景堂想得那般差。
毕竟在那场梦里,这个时间陆萍已经被韩家搓磨得不成样子,见都不敢见家里人了。
陆蓉更是没辜负她的好身板,每天活蹦乱跳,有时候不耐烦在车上待着,还会下车去跟着商队走一段。
她年纪虽小,腿脚不慢,勉勉强强也跟得上。
反而是景年,一天比一天蔫。
他不是生病,就是晕车,晕得想吐,吃东西都没胃口了。
对一个小吃货来说,好吃的都吃不下去,那就真的太严重了。
陆景堂轻轻叹了口气,摸了摸崽崽的脸,可怜见的,小脸儿上的肉都变少了。
他琢磨着,等到了下个府城,看看能不能换水路吧,水路平稳一些,花费也多一些。
这个倒没什么,只是走水路,就要跟商队分开,他带着一家老小,心中不是很安稳。
景年靠着脑海中的醋渍胡瓜支撑着,总算勉强撑过了这半个时辰。
经过半个时辰不断幻想,他对醋渍胡瓜的渴望已经达到了一个非常深的地步,望梅止渴一般,胃里没那么难受了,嘴里口水泛滥,特别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