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又在偏宠小娇O啦(45)
林霁云昨夜看了张慧安作的前两句,说实话不算优秀,但是‘不如七岁稚儿’,这评价未免有点过于尖酸了吧。
难道那位副社长有惊世之才?才眼高于顶?可大家都是因为兴趣爱好聚集在一起的同窗,何必如此刻薄,
林霁云生气道:“那种氛围的学社不去也罢。”
小表弟却摇头,“是我写得不够好,我听了其他同社同窗做的诗,确实比我好,我下次再多下些功夫。”
小表弟执意如此,林霁云也没法,只好道:“那行吧。”
等到下次诗社活动,张慧安紧张得不行,提前两天就准备好了诗稿,可能因为被副社长当众批评过,张慧安总觉得自己写的有问题,还让孙常威和林霁云帮忙看看,有些地方能不能修改。
孙常威比较偏科,算学可以说得头头是道,但是在诗句上还不如张慧安这个从小在农家读书长大的学子,于是乎林霁云只好帮他看了看。
小表弟在诗文创作上确实不算出彩,想起上次在诗社被那样当众批评,林霁云有心帮他,便在张慧安的诗文中改动了几个字。
张慧安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作诗的水平自己是知道的,虽然副社长说得有些过分,可原来村里的夫子也跟他说他作的诗没什么灵气,不堪细读,可是表哥随便动了两笔,本来平平无奇的诗句,忽然就化腐朽为神奇,仔细琢磨琢磨,竟然能品出些味道。
只是几字之差而已,怎么会突然像换了一个人作出来似的。
张慧安一把抱住林霁云,“表哥你真的太厉害了,我怎么感觉你什么都会。”
林霁云知道张慧安这是误解了,他也不是什么都会,只是碰巧撞上这几个月话本写得多了,加上读者越来越多,林霁云不自觉地对自己的要求也越来越高,有些情节不仅要写得有新意,还要有美感有氛围,因此在高强度训练之下,他对文字敏感度提高了不少。
张慧安越读越喜欢,央求道:“表哥你今天跟我一起去诗社吧。”他想让表哥听听别人对这诗的夸奖,尤其是那个眼高于顶的副社长,这次他还能说什么。
林霁云最受不了别人求他,这人还是他表弟,于是笑着答应了。
下午课程结束,张慧安从地字班过来等他,孙常威对作诗完全没兴趣,于是三人组分成两个方向,孙常威回宿舍做功课,林霁云和张慧安去诗社。
林霁云在分社那天就知道诗社学子众多,可是到了诗社聚会的草地,发现目前诗社的人虽然还多,可和分社那天相比,已经少了不少了。
林霁云问张慧安怎么回事,张慧安挠了挠头,附耳小声同他解释——
原来诗社推举出社长和副社长后,便开始了考核制度,不少不作诗的同窗已经被踢出去了。
诗社人太多,不好管理,踢走那些浑水摸鱼根本不爱作诗的也可以理解,林霁云倒是没太在意,这就是热门社团的特权,像他们花草社学子稀少,就算摸鱼也没人管,如果离开了还会被社长苦苦挽留。
其他众学子已经在规定的位置盘腿坐下了,张慧安也拉着林霁云在人群中坐下,身边的学子认出今日除了张慧安,还有另一个造物社的成员来了,于是纷纷打招呼,说一些久仰大名之类的客套话。
林霁云觉得诗社的学子为人还挺和气的,一边互相客套,一边奇怪为什么点评诗的时候对小表弟那么刻薄。
难道诗社对专业要求比较高?
此时一个穿着宝蓝锦服的学子走上前去,让所有人肃静,随后点名。
点到张慧安的时候,听到答到的声音,他特意撇了一眼,同时注意到他身边的林霁云,于是觉得更碍眼了,不满道:“你还留在这啊。”
这点名的学子正是诗社的副社长李禹然,因着家里有权有势,加上作诗也还行,办社之初就被推举为副社长,陛下准备来太学讲学,太学里的夫子就准备推举他代表诗社在皇帝面前发言,本是吹风得意之时,谁知半路冒出来个程咬金,让一个无人问津的造物社制造出玻璃抢去了风头。
先前李禹然在打听到夫子准备让他面见陛下时,便已经大肆宣扬开了,家人和身边的朋友都知道他即将面见圣上,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他成了其他人嘴里的笑话,怎么可能不恨得牙痒痒?因此陛下讲学结束后的第一次诗社集会,他就故意把张慧安的诗作批得一无是处。
本来以为说得那么难听,对方就识趣不来了,没想到今天还带了帮手。
张慧安脸色有些羞赧,小心翼翼道:“我今日也带了自己做的诗,希望能请教一下大家。”
那倒好,李禹然嗤了一声,他正愁不知道怎么报仇呢,人就不知死活继续撞到他刀口上,那就别怪他了,在诗社的地盘上,一定要让造物社的这帮人抬不起头,才能抚平他心中之恨。
点完名后,按照往日流程,是根据座位轮流读自己的诗,张慧安坐在中间的位置,在他前面还有不少人,林霁云听着其他诗社学子作诗,更觉得有点不对劲。
昨日听小表弟复述副社长对他的评价,还以为诗社人人才高八斗呢,但今日一听,这些人做的诗虽然比小表弟稍好一点,但差距不大,没有那种惊为天人的感觉,副社长和其他学子的点评也是正面为主,没有那么苛刻。
难道那日是偶然?
张慧安紧张兮兮地捏着自己手里的诗,马上轮到他了,然而副社长却突然站起来,朝大家道:“听了半日大家的诗,要不要让社长来给各位做做典范?”
众人一听是要社长作诗,当即叫好。
只有张慧安有点尴尬,林霁云不解,问怎么了。
张慧安摇摇头。
林霁云正想见见这位传闻中的社长有多厉害,结果根本没人应答,李禹然有点尴尬,又问道:“社长?”
这时,最后面才有人慢吞吞道:“到我了?”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
林霁云扭头,看道对方坐在最后面,手里好像还拿着一本书。
李禹然忙弯腰道:“不是,大家想听听社长有什么好诗,熏陶一下才气。”
其他学子也起哄道:“社长来吧,我们洗耳恭听。”
氛围都烘托到这了,不念自己作的诗就说不过去了,林霁云也好奇起来,然而那位社长站起来,却坦白道:“啊,最近沉迷看书,忘记作诗了。”
林霁云:……
好家伙,社长带头不作诗,这是准备把社长踢出去?
林霁云再次看向前面的副社长,想知道对方的打算,然而人家完全没心虚,反而笑容更灿烂。其他诗社学子也很激动。
林霁云脑袋上已经冒出来三个大大的问号了,不是副社长说不作诗的人会被逐出诗社吗?对社长就不生效了,大家还笑容灿烂地捧着,这也太双标了吧。
一旁的小表弟也流露出向往的神情,林霁云一头雾水。
张慧安见表哥不解,忙给他解释,“社长康启文是大学士康见竹的孙子,三岁便能作诗,是京城有名的才子,表哥你不知道吗?”
林霁云在床上躺了三年,从前又不怎么出门,哪里知道这些事。
本朝大学士须学识渊博才可担任,从这种家庭出来的孩子,想不优秀都很难,林霁云倒是有点明白大家一副看见明星的心态了。
张慧安又道:“社长可是能七步成诗的。”
作者有话要说:
目前每天中午十二点更
第36章 诗社(下)
听到这林霁云有些讶然, 作诗作得好是一种本事,作诗又快又好,那绝对是天赋傲人。
果然, 后面的康启文道:“那我就现场做一首诗吧。”
不到几息的时间, 一首朗朗上口的七言诗就出现了。
首联和颔联对仗工整, 借高山流水的典故表达自己偶遇知音,颈联转折, 叹不能见知音, 尾联表达心心相惜之情。
能当选社长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作的诗显然比前面的学子水平高出不少,林霁云都想当场鼓掌了。
其他人还在回味的时候, 社长慢慢道:“我能继续坐下来看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