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炮灰受成了万人迷(17)
路尧咬了咬牙,闭着眼在他嘴角亲了一下。
异常柔软的触感让林远芝头皮发麻,他垂放在沙发上的手用力攥紧,冷白的皮肤很快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路尧,你怎么回事啊?说好亲五秒的,你这才一秒都不到吧!”王庆国看得津津有味,还嫌不够。
“再给我亲十秒钟!”
胖子也两眼放光的跟着起哄,“老林,你该不会脸红了吧,学弟,好样的,再亲一次!”
阮清微微睁大眼,有些羡慕的看着路尧。
他对面的顾柏一瓣接一瓣的往嘴里塞着橘子,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你们别瞎起哄了,剩下四秒,我喝两瓶啤酒行了吧?”
路尧其实有些后悔,他明显感觉到他刚刚靠过去的那一刻,林远芝的身体是紧绷的。虽然对方没拒绝,可学霸这么纯情,初吻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他夺走了,会不会心里有点不舒服?
路尧拿起啤酒就喝,咕咚咕咚灌完半瓶,胳膊忽地被人拽住。
林远芝夺下他手里的啤酒瓶,眉头微拧,“别喝了,对胃不好。”
胖子见林远芝表情不悦,适时的开口打圆场,“是啊,学弟,意思一下就行了,你吃点东西吧。”
王庆国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玩得太过了,又提议六个人一起玩狼人杀。到了后面,唱歌的唱歌,聊天的聊天,几个人在包厢里闹到了快凌晨。
“老林,送小学弟回去的时候小心点啊。”
宿舍有门禁,这个点胖子他们也回不去,只能在附近的酒店开个房间住。
“嗯,你们住外面也多留意。”
路尧后来被王庆国拉着唱歌的时候,又喝了点啤酒,他酒量一般,容易上脸,这会儿两颊都泛着绯色,走路也头重脚轻的。
林远芝扶着他走出包厢,被外面的冷风一吹,路尧打了个哆嗦,不自觉往林远芝怀里靠了靠。
“靠,冷死我了。”
林远芝看着怀里毛茸茸的脑袋,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他扶着路尧的下巴,把他的脸托起来,让他仰头看着自己。
“还能走吗?”
“你这不废话吗?我又没截肢,当然能走。”
路尧喝了酒就容易话唠,嘴里噼里啪啦的说个不停。
“他们人呢,去哪儿了?不是说好要接着嗨的吗?切,一个比一个玩不起。”
这家KTV离路尧住的公寓有些距离,林远芝直接叫了辆网约车,费了好大劲才把路尧塞进去。
从车上下来又费了一番功夫,路尧今天为了臭美,蓝色的毛衣外面就穿了件薄薄的夹克,被夜晚刺骨的冷风一吹,整个人都打了个哆嗦,恨不得贴到林远芝身上。
“你这个棉服……好暖和。”他揪着林远芝的衣服下摆,傻笑。
林远芝被他一通扒拉,差点重心不稳,摔在旁边的绿化带里。
“你能不能乖一点。”
路尧哼了声,“什么乖不乖的,老子是狗吗?”
出了电梯,路尧还挂在林远芝身上,两只手抚摸着他衣领上的羊羔毛,甚至还用脸颊蹭了蹭。
林远芝从他兜里掏出钥匙,艰难的打开了公寓门。回到熟悉的地盘,路尧立刻放开了扒着他衣领的手,熟门熟路的找到沙发,往上面一躺。
“路尧,去卧室睡,睡沙发会感冒的。”
林远芝开了暖气,屋子里的温度逐渐在升高。路尧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半睁着眼睛看向站在沙发旁的男生。
“我就要在这睡,你管我。”
“半夜掉下去怎么办?”
林远芝的语调非常有耐心,不像是在哄一个喝醉的成年人,倒像是在哄一个三岁小孩。
“掉下去就掉下去,又不是没有地毯。”路尧觉得热,把身上的夹克脱了,随手甩在地毯上。正要脱毛衣,忽然被一截冷白的手抓住手臂。
“你干嘛?”
路尧不解的盯着他,他一向有裸、睡的习惯,大部分时候都不穿睡衣的。
林远芝眸色深沉,他把路尧卷起的毛衣下摆放下去,嗓音有些哑,“你这样会感冒。”
路尧雾气迷蒙的眼睛看着他,跟第一次认识他似的,“你谁呀?管东管西的!”
“林远芝,你男朋友。”
看着林远芝一本正经的样子,路尧忽然笑了,他眨了眨眼睛,大概是酒精刺激了神经中枢,他忽然很想耍一次无赖。
“林远芝,你该不会喜欢我吧?”
林远芝目光一凝,他静静的看着路尧那双带笑的眼睛。
心底那些压抑的隐忍的情愫,在这样明亮的目光下,一览无遗。
“是。”
路尧显然不买他的帐,“你知道我是谁吗就喜欢?”
“我知道,你是路尧。”
他根本就不是路尧,那个路尧已经在车祸中惨死了!
路尧躺在沙发上,大声在心底反驳。然而眼皮太沉了,脑袋也好重,他得先睡一觉。
沉入睡梦前,他似乎看到那个修长的身影站在吊灯下,用一双带了些忧郁的眸子,静静的看着他。
路尧这一觉一直睡到隔天十点多。
窗帘是半拉着的,隐隐绰绰的光线透进来,他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头顶的天花板,不禁一愣。
他昨天不是睡在沙发上吗?怎么进卧室了?
路尧疑惑的起身,因为宿醉,太阳穴深处还隐隐作疼。身上的衣服没换,鞋子倒是脱了,该不会是林远芝把他抱到了卧室吧?
路尧揉了揉乱糟的头发,他走出卧室,并没有看到林远芝的身影,只有茶几上留了一张纸条。
林远芝:小米粥温在锅里,煮了两个鸡蛋,起来后记得吃。
路尧揭开锅盖一看,果然有半锅炖得黄澄澄的小米粥,另外一个牛奶锅里,两个又大又饱满的鸡蛋乖巧的躺在里面。
路尧勾了勾嘴角,他拿了颗鸡蛋出来,温温热热的,放在手心很舒服。
他盛了碗小米粥,把鸡蛋对半切开,蘸点酱油,回到餐桌前,刚坐下,手机便响了起来。
接起电话时,路尧嘴里还含着蛋黄,说话时含糊不清。
“小祖宗,你可算接电话了!”王庆国语调陡然一转,带了一丝调侃,“是不是刚起来?昨晚累着了吧?”
“是有点累。”
路尧揉了揉太阳穴,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下次再也不喝这么多酒了。”
“别给我装啊,赶紧从实招来,你跟林远芝昨天晚上是不是做了?他技术怎么样?纯情学霸第一次开荤……”
路尧差点没被嘴里的蛋黄给噎死。
“你给我打住,脑子里又在放什么小电影呢?我们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王庆国大感诧异,“不是吧,昨晚在包厢你都主动吻他了,后面你喝醉了酒,他带你回家,你们还什么都没发生?”
“你把林远芝想成什么人了?还有,你怎么不问我技术怎么样?难道我就一定得是在下面那个?”
王庆国嗤笑了一声。
路尧从这声笑中听出了浓浓的嘲讽。
他喝了口粥,费劲巴拉的把喉咙里的蛋黄咽下去,“我们是柏拉图恋爱。林远芝纯情的很,你可别在他面前开些不该开的玩笑。”
“行行行,向柏拉图致敬。差点忘了,我有正事跟你说。”
王庆国收起了嬉笑的神色,语气有些焦急,“我之前不是组了个地下乐队吗?我们乐队准备元旦晚会表演来着,可是鼓手家里有亲人去世了,他要回家奔丧,现在找不到合适的鼓手,快急死我了。”
“这还不简单,找你们其他玩乐队的朋友呗,跟他们打听一下。”
“你不知道,临近年底,很多公司跟学校都有晚会,平时这些无人问津的乐团一下变得非常抢手,我根本找不到合适的人。”
“那我也没办法给你变出一个鼓手来吧?”
王庆国语调忽地拔高,“姓路的,你自己跟我说,你学过五年的架子鼓,这会儿又装圈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