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美人(71)
还嫌弃上了。
伤员最大,他试着放松肌肉,让这小子靠得更舒服些。
很快,温默拧着的眉毛松开,修重隐隐还能听到小呼噜声。
修重:“…………”
你是懂享受的。
第二天,温默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
他躺在帐篷里,帐篷门敞开着,透过建筑物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大片破败的高楼。
看起来在他昏迷期间,他们已经到4区了。
感觉到身体很紧绷,温默才发现自己被包成了粽子。
耳边传来轻微的呼吸声,转头一看,修重竟然就睡在旁边。
“哥,你醒了?!”
池树提着大水壶进来,看到坐起的温默急忙走过去,“感觉怎么样?”
“好得很。”
温默朝修重抬抬下巴,“这小子什么情况?”
池树蹲在帐篷旁:“你昨晚受伤发烧,修哥为了照顾你,从昨晚到现在都没睡,刚刚才睡过去。”
想到昨晚的事,温默眼前闪过对方舔他下巴的画面,脸色微微一变。
什么幽闭恐惧症,什么妈妈的味道,都是借口!本质就是个变态。
带他呆呆的,池树问:“是不是饿了,想吃什么我去帮你拿?”
“我身上的这些,谁弄的?”温默微微皱眉。
“修哥啊。”
见他眉头松开一些,池树下意识地问,“你是不是松了口气?”
温默眉心一跳,冷着脸瞪过去:“我为什么要松口气?”
池树做了个缝嘴的手势:“我胡说的,我去给你拿吃的。”
说完,起身就跑。
身上一股血腥味,黏黏糊糊的非常不舒服,装满水的大水壶就在几步外,温默掀开小毯子准备起身,这才发现身上只穿了一条内裤,大腿和小腿上也缠了不少绷带。
温默:“……”
他真的受了这么多伤?
所以裤子也是修重给他脱的?
身旁突然传来动静,见修重睫毛微微抖动,看起来要醒了,温默心念一转,转身压到修重身上。
迷迷糊糊中,修重感觉有压迫感逼近,一睁眼就看到了温默放大的脸,结结实实地被吓了一跳。
“你干嘛?”
温默撑在他的身上,一本正经道:“你舔了我,我要舔回来。”
才睡了一小会儿,修重的脑子还是懵的,见他伸出舌头,一把摁住他的脑门往外推。
“你是不是又在梦游?”
温默拉开他的手,抬起他的下巴就凑过去。
“我清醒得很。”
对方身上到处都是伤,修重不敢乱碰,只能使劲地仰头避开:“起开,不怕我身上的细菌?”
温默:“你长得漂亮,细菌应该也很漂亮,我不嫌弃。”
修重:“……我听你鬼扯,滚。”
“哥,我从你们的小仓库里拿了两块甜米糕——”
池树踏进大门,见温默只穿了条裤衩子,正和修重纠缠在一起,不知道在玩什么好玩的游戏。
他悄悄往后挪了一步,蹲在门边贼笑。
“在傻笑什么呢?”老金提着只野鸡,举到身前晃晃,“看我逮到了什么?”
跟在老金脚边的虎生嘴里也叼了一只鸡崽,仰着脖子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架势。
池树眼睛一亮:“好东西啊!炖个鸡汤,大家一起补补。”
“水烧开了吗?我把鸡处理一下,对了,小温醒了吗?”
老金要伸着脖子往里看,被池树拉到一旁。
池树:“他们在商量大事,先别进去打扰了。”
老金一头雾水:“商量啥大事啊?”
池树:“哎你别问了,我们去杀鸡。”
帐篷内,温默满意地看到修重恼怒的脸,这才施施然地起来,边解大腿上的绷带边问:“为什么舔我的血?”
修重做事目的性很强,他不觉得对方会在那种危险的状况下,只是为了戏弄他而做出越界的行为。
“补充信息素。”
修重坐起身,揉揉乱糟糟的长发,糟心透了,“难道你想我咬你的腺体?”
温默看向他,眼神探究:“为什么?”
修重:“都说了我怕天黑。”
温默定定地看了他两秒,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
这句话不一定是假话,但一定不是全部的真相。
染血的绷带解开,下面的皮肤完好无损。
修重上手摸了一把,创口已经长好,除了颜色比较粉嫩,没留下任何痕迹。
温默拍开他的手:“别乱摸。”
“你这伤口的愈合速度也不比我慢啊。”修重意有所指。
温默神色如常:“一般不都这样的?”
余光见老包进来,修重冲那边抬抬下巴:“你看看他。”
温默看过去。
老包手上腿上缠了几处纱布,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还没来记得换。
“小温醒了?”老包放下手里刚猎的野兔走过去。
修重问:“你的伤怎么样?”
老包给他看右手臂:“拉弓不小心,伤口又崩开了,痛死爷了!”
修重:“去拿药箱,我给你重新包。”
老包咧嘴一笑:“谢啦。”
等人走后,修重看向温默:“你还觉得自己正常?”
温默眼神一闪,又拆了一条绷带,皮肤上没任何不适,只有微微泛红的印子。
“你腰上的伤还痛吗?”修重不动声色地问。
温默摸向腰侧,犹豫了片刻,解开绷带,纱布下有条不平整的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
“既然你爸爸是医生——”
修重看着他,“那他有没有给你用过什么特别的药?”
温默皱眉:“你想说什么?”
修重:“几个不是他的他在为军方做事,你不觉得奇怪?”
把问题抛给了温默,修重跨出帐篷起身,突然又转过头。
“温默。”
温默扯了一条长裤穿上,以为他还要提供什么线索。
“怎么?”
修重笑得很轻佻:“你的皮肤手感很不错哦。”
温默:“……”
池树和老金处理了野鸡回来,就看到刚才还你侬我侬的两个人又打了起来,还打得特别凶。
池树摸着下巴陷入沉思:“他们这关系到底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
老金:“别想了,你这小脑瓜子想不明白的。”
池树:“……为什么?”
老金笑笑:“因为你还单身啊。”
池树:“……”
饭后,温默找了个明亮的地方修理从蜂巢捡回来的终端。
“怎么样?”修重递过去一杯蜂蜜水。
温默接过来:“能修。”
修重从口袋里取出一个芯片:“这是他的。”
没说这个他是谁,但两个人心知肚明。
温默定定地看了片刻,无声地移开视线。
如果爸爸和军方有关,那么那个北部206基地,他就必须要去查查清楚。
十来分钟后,破损的终端被启动,虚拟屏上显示出了密码界面。
修重让他按了几个数字,顺利进入主界面。
点开查看个人信息,不出所料果然是叶云的名字。
翻到个人简历,和其他两个一样,没有任何学历信息,只有就职于军方哪个基地这一行文字。
“你爸爸以前做什么研究的?”修重问。
温默回想小时候的事,缓缓摇头。
“他从来不提工作上的事。”
修重:“那他以前的朋友呢?在出事后没有联系过你?”
听到出事两个字,温默脸色沉下来。
“没有,他几乎没什么来往的朋友。”
叶云当年失踪时,温默才8岁,很多事确实不可能对这么小的孩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