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下(309)
他们很散漫,干活慢慢悠悠的,甚至做到不想做了,随时可以放下手中的活,去玩自己的。
得有人不停地盯着才是。
“我去吧。”拿了垚垚的工钱,陈千帆也不是什么都不干的,“我去还能跟他们多沟通。”
在耐心方面,一群人谁也比不过陈千帆,他能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地教人说话,甚至去细心观察他们的语言动作。
这半个月里,陈千帆除了让岛上的原始人干活,还勉强能够跟他们进行简单的交流了。
“好。”垚垚也没有拒绝,见陈千帆去了,又原地坐了回去。
他拿着两根针织棒在学着织麻衣。
没有织布机,织布了布,看糯糯一到热的地方,就热得想吐舌头。
他想着这麻衣透气性强,穿在身上也清凉,想给他哥做几件麻衣,等到了暹罗果,他也不至于像在海港府那样热得难受了。
糯糯劝过他:“没事,你不用干这些,等我到暹罗国的时候,我们拿钱去买麻布也是一样。”
但被垚垚拒绝了:“我亲自做的跟买的怎么能一样。”
“何况我给哥哥做也就是练练手,等我手艺起来了,我给爹爹阿爹他们也做两件。”
垚垚把许怀谦和陈烈酒都搬了出来,糯糯就不再说什么了。
只是看着垚垚那渐渐成型的衣服,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
有了糯糯教原始人们做烧陶罐赢得了他们的尊重。
其他人也不傻,盛闻灿立马就意识到了免费劳动力的好处,第二天就带着几个人漫山遍野地去搜索药材。
这个地方既然有苎麻这种既可以做衣服又是药材的植物,那就一定还有其他的药材。
果不其然,在这个从未文明到来过的岛屿,随便扯几株草都是年份不低的草药。
盛闻灿跟捡到宝一样,成天带着人在山里窜着找药材。
起初,原始人们还以为这个海外来的人喜欢吃草。
他们有看见盛闻灿拿药材回去炖煮……
直到有一天,有个去帮他采药材的人遇到猛兽,受了一身的伤,流了很多的血,眼看就要活不成了。
他们看见这人,三下五除二的给人止住了血不说,还拿药材把人活生生地救了回来,最后伤好之后,又跟正常人一样又蹦又跳了。
原始人:“!!!”
瞬间他们就对糯糯的佩服之情转移到了盛闻灿身上。
还对盛闻灿又跪又拜的。
因为他们觉得这能让人起死回身的本领,只有那天上的神仙能够做到。
他们把盛闻灿奉为了神明,每个人都想向他学习这种神迹。
让盛闻灿哭笑不得,不得不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们,他不是神明,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大夫而已。
但没人相信。
最后没办法,他只能挑了两个看上去挺聪慧还有点天赋的青年,传授他们医术。
医术这一项博大精深,盛闻灿学了二十多年都不敢说自己学透学会了,他在这儿也不能一股脑把自己会的都教给他们。
就传授了他们一些简单的治疗外伤、内伤、接骨以及生产、补气血等他们能够常用到的医术。
时光不停地在跑,带着这些人单纯的人干活,很快冬天就过去了,春天来了。
这里虽说落后了点,但日子还是挺悠闲的,何况他们等缙朝来接应他们的船只,也不急着走。
阿稚就把他的锄头给翻了出来,指挥他们开荒,开始在这里实验他新琢磨的种水稻的新法子,顺便教会这些人种植。
六月,长乐他们拉回去的一船麻线顺利被驻扎在海港府的海卫军们接受。
得到他们的消息,海卫军们又新派了船只,通过他们描绘的航线图,一路疾行来到了这片原始岛屿。
彼时阿稚正在教人收割稻谷,百稻城的稻谷在这里虽然不如百稻城那般丰收,好歹是种植活了,只要这里的人勤快一点,冬天也饿不死人了。
盛闻灿也给他们写了一本《基础医术实用指南》,没有语言,全是孟清欢给他们画的图,里面还记录了几百中草药。
糯糯更是已经开始教他们烧砖做房子了。
整个岛屿忙得不可开交,直到他们的到来,所有人才从忙碌中停下动作来,想了想他们得离开这里了。
新的一年,新的苎麻又长了起来。
可能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苎麻在这里长势十分优异,一年能收三岔,不可谓不得天独厚。
陈千帆跟他们说:“我们走后,你们继续做麻线加工,会有人定期来跟你们交易的。”
缙朝人口很多,需要的布料也多。
何况苎麻不仅仅可以用来做衣服,用来做麻袋麻绳也是可以的,运用范围十分的广泛。
“好。”经过快一年时间的相处,这里的人们已经能够听懂陈千帆他们的话了,听他这么交代,知道他们可能是要离开了,一时间离别的哀愁涌上心头。
但他们也清楚,他们留不住这群有本事的人的。
人家不可能一辈子待在他们这样的地方。
“有机会总会再见的。”陈千帆拍了拍那人。
这人就是第一次拿着鸡来跟孟清欢交易果干的人,他不仅胆子大,学东西越快。
听陈千帆他们说过几句话后,模仿学着说,然后陈千帆就跟他相互学了起来。
让他们相互之间也能够沟通了。
“嗯。”这人点点头,等他们强大了,他也要乘坐他们说的那种叫船的东西,去到他们的国家看看。
因为对外面的好奇,能够沟通后,这人就问了陈千帆许多外面世界的事。
得知除了他们这儿,外头还有数不清的国家,甚至有些国家的国土疆域比他们这岛还要大上百倍不止的时候,惊讶嘴都合不拢了。
坐井观天的人没有看到过外头的景像是不会想出井的,但若是他看到同过井外更广阔更美丽的天地,就算再辛苦,也会想方设法地从井底爬出来,到外头去看看的。
“好了,好了,不要哭。”糯糯和盛闻灿也是,他们的徒弟得知他们要走后,伤心得不行。
有些甚至嚎啕大哭起来,不一样他们走。
没有他们的到来,他们永远都不知道,原来生活可以这样美好。
不用担心外出受伤会死,也不用担心冬天来了住在山洞里,只是烧火做个饭都能自己把自己熏死,能住在暖洋洋又安全的砖瓦房里,拿着漂亮的陶罐煮东西吃。
阿稚哪儿更夸张,一个羞羞答答的姑娘对他说:“我可以跟着你走吗?”
虽说阿稚没有糯糯和盛闻灿那么神,但他教会了他们种植,让岛上的人们再也不会忍受饥寒的痛苦。
重要的是,他不娇气啊,每天都吃苦耐劳地扎根在天地里,面朝黄土背朝天的。
跟其他人一点都不一样。
不管是盛闻灿也好还是糯糯也好,这两人都难免会有些娇气。什么太阳大了,路途太远都会忍不住抱怨一二。
但是阿稚从来没有过,他像他们平时能够接触到的人普通人一样,混在这一群人里格格不入,跟他待在一起很舒服。
因此他每次下地的时候,都有不少未婚的女孩子对他挤眉弄眼的。
甚至他要走了,还有心甘情愿想要跟着他走的人。
阿稚的脸顿时烧红得都快滴血了,对于这些对他有好感的女孩子,他只能报以抱歉:“对不起,我暂时还没有这种想法。”
然后捂着脸快速地跑上了船。
“阿稚哥真的长大了。”垚垚看阿稚那慌不择路逃跑的模样,感慨道,“桃花运真旺。”
糯糯看了眼已经十八岁马上就要十九岁,个子抽条,一双绿色的眼睛把他衬托得肤白貌美的沈杳,说道,“等我们垚垚回了缙朝,桃花也多。”
“怎么可能。”垚垚摇了摇头,“他们都嫌弃我的眼睛。”
“那是他们没眼光。”糯糯揉了揉垚垚的脑袋,“我们垚垚长得很好看,至少哥哥觉得你很好看。”
越来越看不够了。
糯糯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最近总爱盯着垚垚看,尤其是早上醒来的时候,要看很久内心的躁动才能够平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