腓腓只想当咸鱼[清穿](163)
再抬头看去,一名身穿黄色侍卫衣服的郎卫用帕子捂住了长安的口鼻,一只手环着长安的腰部,带着长安抄前朝余孽的方向冲去。
眼看着自己被围住了,那人便像丢破布一般将已经被捂得昏迷过去的长安扔向同伙手里。
康熙瞠目欲裂,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里便大声喊道:“长安!龙卫!给朕将他们拦住,朕要将他们五马分尸,千刀万剐!”
康熙听到自己的声音几乎是从喉咙中嘶吼出声。
几乎是声音发出的那一刻,数十名不起眼的士兵步履生风一般,快速地朝着前朝余孽撤退的方向掠去。
龙卫便相当于康熙的暗卫,又或者可以叫死卫,不惧生死,武功极高,且绝对的听从康熙的命令,绝对不会背叛,他们是康熙的底牌。
可他们的速度再快,哪里有在栖霞山踩点许久,对地形极其熟悉,又提前准备好的前朝余孽速度快呢。
哪怕跟得再紧,终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长安的身影消失在他们面前。
同样看到长安在他们眼前被人掳走皇子们目光充血,胤禔更是控制不住自己就要追上去,却别身旁的张庆贵拦住。
“给爷滚开,也要去找长安!”
胤禔用力推开张庆贵,张庆贵又立马抱住了胤禔的大腿:“爷你冷静啊,十五阿哥吉人自有天相,绝对不会有事的,这些前朝余孽人数众多,贸然追上去只怕会落入他们的陷阱啊!”
胤禔胸口不断地上下起伏,双拳握得紧紧的,脑海里不断浮现长安被抛过去的身影。
那是他的弟弟!他千娇百宠的弟弟!竟被他们这般对待,而且回想起那人留下的话,胤禔只觉得浑身仿佛坠入了冰窖一般,浑身散发着寒意。
不知不觉间,泪水从眼角滑落,整个人呆愣住了。
胤禔是这般状态,胤祉等人比起胤禔只能是更糟糕。
本就站在长安身旁的胤禛被懊恼与气愤充斥着,面容扭曲,最后狠狠的给了自己两个耳光。明明长安就在他的旁边,为什么他却没能看到长安!
胤禟和胤俄两人更是抱着头放声大哭,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长安。
康熙也终于反应了过来,怒气涌上心头,气长安明明就在自己身旁自己却没能保护好他,气自己识人不清,连保护自己的郎卫成了前朝余孽的同伙都不知道。
他在位已有三十二年,哪怕是当初在朝堂之上被群臣们说得哑口无言的时候,哪怕是在朝堂被鳌拜把控的时候康熙都没有觉得这般地无力与恼怒。
“废物!你们一群人都看不好一个孩子,都是废物!还不快去追查!朕的长安若是掉了一根汗毛,你们所有人都要给他陪葬!”盛怒之下的康熙口不择言,更是一脚踹到了隆科多身上,将隆科多踹得滚下了台阶。
众人纷纷跪下,也不顾这石阶又冷又硬,也不顾石阶上满是溅射的鲜血。
曹寅、江南总督等负责安排侍卫的几人更是以头抢地,脸色煞白,心跳都不禁停了片刻,浑身冷汗直冒,不敢发出一丝的声音。
此时他们满脑子都是,完了,不仅职位没了,估计脑袋也要分家了。
康熙颤抖着身子带着太后等人回到了江宁织造府,还未坐下便下令派出所有能派出的人,将整个江宁以及江宁周围翻个底朝天。
无论是闹市还是深山老林!
此时的康熙被愤怒裹挟,什么笼络江南汉人,什么满汉一家都被抛之脑后。
另一边,抱着长安离开的人没有发现,长安身上忽然散发着微弱的白光,手腕上的舍利子更是变得灼热滚烫。
除了栖霞寺的住持之外,也没有人注意到,栖霞寺内的那棵古树忽然无风抖动,沙沙作响。
作者有话说:
一个不小心有点虐,诶嘿。下一章就变腓腓啦,宝贝长安一根毛都不会掉哒,大家可以放心!
第123章
“大人, 这个小崽子我们要怎么处理?”抱着长安的人将长安举到了被称为大人的人面前。
“还别说,这狗皇帝最疼爱的小儿子确实白嫩可人。”大人掐着长安白嫩的脸颊,仔细打量一番, 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狗皇帝不是说要让我们千刀万剐吗?那就把他手脚砍了,眼睛挖了,耳朵削掉, 做成人彘, 再扔去狗皇帝面前,如此一来, 才能叫这狗皇帝刻骨铭心。”
“是, 属下这就去办。”听到这话,那人不但没有觉得这样对待一个孩子很残忍,反而眼睛里充斥着狠厉与兴奋。
“未免夜长梦多, 尽快处理,处理好了便立马撤离。”大人用帕子轻轻擦拭着掐过长安的指尖,似乎是在嫌弃长安身上那留着爱新觉罗家的血脉。
“属下遵命。”说着那人便提着长安往他们在此地的暗室走去。
走到暗室里边,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传来, 那人却仿佛毫无察觉, 不, 并非是毫无察觉, 而是变得更加兴奋。
那人毫不客气地将长安扔到了已经被鲜血染得发黑的地上。
即使是在昏迷中,长安还是因此感受到了疼痛, 重重的痛哼出声。
听到声音的那人不但没有心生怜悯,反而眼底的暴虐越来越猛烈:“啧啧啧, 真是个小可怜, 谁叫你身上留着的是他爱新觉罗家的血, 要怪就怪你投错了胎吧。”
一边说着一边仔细地在刑具旁边挑选器具。
选了一番,最后拿了把锋利的剔骨刀,磨刀霍霍朝着长安走去。
“放心吧,我会让你在昏睡中失去手脚,你应该感谢我才是。”那人目光从充斥着恨意,他本该是明朝贵族出身,拥有着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可就是这群来自于北方蛮夷之地的蛮夷人,将他全族斩杀殆尽,他的父母因此从小流离失所,像蝼蚁一般四处躲藏,苟且偷生,而他也被迫过上了饥寒交加的生活,更是眼睁睁地看着父母在寒夜中为了他硬生生地冻死,他恨爱新觉罗家的每一个人。
脑海里回想着自己的过去,那人手中的剔骨刀渐渐接近长安。
忽然,长安身上的微弱得几乎不可见的白光变得强烈,瞬间变得刺眼,直接将那人的眼睛刺得无法睁开,甚至溢出了鲜血。
剧烈的疼痛使得那人握着剔骨刀的手松开,剔骨刀坠落,直接扎在了那人的脚上。
眼睛和脚上传来的疼痛让那人完全无法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没有看到长安的身影变得越来越虚。
没一会,长安手腕上的舍利子爆发出强烈的金光。
金光与白光交杂在一起,周围的空气变得炙热扭曲,而长安依旧恍若未察地躺在地上。
最后白光和金光随着长安消失的身影消失。
而妄图伤害长安的那人早已经被炙热的空气烤化,在地面上留下了一滩黑色的液体。
栖霞寺。
老僧正盘腿坐在竹林中央,底下垫了一张蒲团,双目紧闭,颇有几分得道高僧的意味。
忽然,一阵风吹来,竹林晃动,无数竹叶落下,落到了老僧身上。
老僧依旧稳如泰山,哪怕竹叶落到脖子上,带来阵阵的痒意他也不为所动。
就在竹林渐渐安静下来,周围又恢复一片宁静的时候。
一只像狸,身披鬣毛,长着一条白色的尾巴的动物蓦然穿过竹林,来到老僧面前。
老僧忽然睁开眼睛:“小家伙,你来了。”老僧此话仿佛是知晓他会来一般,伸手招呼他过来,摸了摸他脑袋上的毛发,对上他单纯的目光:“真是个心思纯净的孩子。”
“慧禅大师,这是?”远处走来一位身披袈裟的僧人,正是栖霞寺的住持,住持迟疑地看着慧禅大师怀里奇怪的动物,不由得问道。
“霍山,其木多榖。有兽焉,其状如狸,而白尾,有鬣,名曰腓腓,养之可以已忧。”慧禅大师一边给腓腓顺毛,一边悠悠念道。
“这是传闻中的神兽腓腓?”住持便是静心咒练得再好,在这一刻也不免呼吸急促,他虽修炼佛法,却也只是知道皮毛,仅能做到观气,如今竟然能见到神兽,又如何能不激动。
“不错。”慧禅大师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