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竟是我自己(346)

　　然而白子潇这句话就宛如毒奶一样，话音刚落没多久，不远处就传来一堆乱七八糟的声音，有人在哭，有人在大骂，还有许多人在看热闹吃瓜，原本热闹的氛围此刻也带着一丝紧张。
　　“我感觉好像有点不太对经。”
　　白子潇竖起了耳朵，他听见了一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哭喊声，格外尖锐，如果不是处于极端的情绪中，一般人类是发不出这种声音的。
　　“我也这么感觉。”
　　祝宸点了点头，他和白子潇对视一眼，两个人带着小黑就朝着人群拥挤处走去。
　　越往里面，就越是能听到周围人的窃窃私语。
　　白子潇听到了好多版本，他从中敏锐地选出重复率最高，可信度也最高的话语，祝宸则操控着尘魇搜集信息，两个人最后对了一下关键点，大概能把这件事情搞清楚。
　　就是有个已经订了婚的姑娘，在马上就要结婚的时候，被检查出来有孕，但准新郎这些天一直在家中，没出去过，于是夫家格外愤怒，一定要姑娘家里给出个解释。
　　姑娘家也是非常生气，这个姑娘死活不说情夫是谁，结果今天就要被两家人合伙沉塘。
　　“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这种事情。”
　　白子潇听得是目瞪口呆，他把剧本中的背景反复看了好几次，才确认自己真的没有活在封建王朝。
　　“就算姑娘有错，这也未免太过分了，简直不把人当人。”
　　祝宸也是一脸不赞同，虽然说这样做确实不好，但还远远达不到致人于死地的地步。
　　就在他们两个想再往前的时候，人群“哗”一下开始缓缓散去，伴随着一声“噗通”声，一切都归于平静。
　　来晚了？
　　白子潇愣了一秒，随后想直接从一旁的河道上跳下去救人，结果直接被祝宸拉住了衣领。
　　“等一等，交给我。”
　　祝宸微微眯起绿色的眼眸，压低了声音道。
　　“嗯。”白子潇虽然不知道祝宸到底打算怎么做，但还是选择相信对方。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围观在这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后，祝宸和白子潇也走到了河流的下游。
　　这个地方远离集市，周围都是茂密的芦苇，除了一些过来捕鱼的水鸟外，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
　　祝宸在确定周围没有人后，就蹲下.身将手放入水中，不一会儿，一堆水草和气泡簇拥着一个身影浮上来，白子潇连忙把水中的人给抱起，简单地检查了一下。
　　让他惊奇的是，这个姑娘除了昏迷过去后，基本没什么大碍，鼻腔耳朵肺部都没有进水。
　　“好神奇。”白子潇惊叹道。
　　“毕竟水里面也是有魇存在的。”
　　祝宸把手上的水擦干，对着白子潇露出来一个浅浅的笑，微风吹过摇曳着的芦苇，夏日的阳光照射下来，出现在的祝宸的眼眸中。
　　白子潇晃神了一瞬。
　　不过好在两个成年人还是记得什么最重要，当下也顾不得太多，带着幼年主角和昏迷的姑娘就偷偷摸摸回到了旅店。
　　然而回去后他们才发现一个非常非常严重的问题——姑娘肚子里是个死胎。
　　“怎么会这样？”祝宸喃喃道，只觉得救人的好心情都没有了。
　　“根据我的了解，半个时辰真不至于让孩子死亡，她在被推进河里之前，孩子就已经没有了。”
　　白子潇也不知道现在该说些什么好，他先是安慰了祝宸一番，然后又仔细检查了一下，确定胎儿是真的救不活了。
　　不过在检查过程中，他发现了一个东西。
　　“祝宸！别抑郁了！你快来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
　　白子潇一把将一旁陷入了抑郁状态的祝宸拉过来，声音甚至因为震惊而变得有些尖锐。
　　“什么？”
　　祝宸伸出手放在了她的皮肤上，脸色一下子变得奇怪起来。
　　这里面有一只魇，而且是他以前从未碰到过的魇。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不过我猜想会不会就是它让姑娘怀孕的？之前不是说她死活不说情夫的名字嘛，我一开始也以为是个冤种姑娘和渣男的故事，但会不会这个‘情夫’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切都是这只魇搞得鬼？”
　　白子潇在一旁语速极快地推理着，他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毕竟魇这种东西稀奇古怪的，出现什么功能都不足为奇。
　　但是他也越想越觉得有一丝诡异的熟悉感，刚想抬头问祝宸的时候，却发现后者直勾勾地盯着虚空中的某个地方，脸色煞白，眼眸中没有焦距。
　　白子潇心中一咯噔，一下子想通了熟悉感从哪里来，他咽了一口口水，只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祝...祝宸，这只魇它....该不会就是你爸爸吧。”


第261章 除魇师十七
　　白子潇和祝宸还没弄清楚这只魇到底是怎么回事时, 躺在床上昏迷着的姑娘已经悠悠转醒。
　　她没有去看床边站着的两个大男人，从坐起来后就一直望着虚空发楞，右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魇已经被揪了出来，里面剩下的死胎居然消失, 原本鼓起的小腹也平缓了下去。
　　祝宸和白子潇非常担心某一句话说得不对就挑起了对方敏感的神经, 所以一直没敢吭声, 直到他们三个就这么沉默了半个多小时后，姑娘突然冒出来一句：“我要离开。”
　　白子潇眨了眨眼：“好，我这就送你回去。”
　　姑娘摇了摇头, 声音听上去十分沙哑：“我要离开家，离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去。”
　　“欸？”
　　通过交谈可知，姑娘的父母当初会同意这门婚事，纯纯是想攀上男方顺便收彩礼钱, 所以她在思考过后, 觉得对于她来说,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家乡的人都以为自己死了。
　　至于去哪里，她还没有想好，总之越远越好。
　　于是祝宸给了她一个建议, 在除魇师总部那边缺少一个照顾昼群的人，只不过普通人一旦踏入“里世界”，注定要与外面的世界联系减淡。
　　姑娘很痛快地决定了, 再拿到祝宸写的亲笔信并且借了一些钱后, 就离开了这个宾馆。
　　“好厉害, 完全看不出是个刚刚失去孩子的人。”
　　白子潇透过二楼的窗户, 正好能看见蒙着面纱、加快脚步离开的姑娘。
　　“其实准确来说, 她肚子里的那个不是孩子, 只能叫做某种东西，在初期的时候，它会以魇的方式存在，等到了后期，才会在外面披上一层人皮。”
　　祝宸手中拿着一本厚厚的书，上面画着一些白子潇看不懂的图案，他翻找了片刻，最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侧过头看了一眼白子潇，
　　“嗯，所以我也不是人。”
　　白子潇“哦”了一声，他对祝宸最后说的话不感兴趣，不就是不是人嘛，说得好像他没当过非人生物一样。
　　比起这个，他更关心的是——
　　“祝宸，你说我们会不会扼杀了一个小生命？或许还是你的弟弟妹妹。”
　　白子潇看了一眼被关在瓶子中的魇，担忧道。
　　“你不用这么想，里面的东西在发育的时候，会出现两种情况，一种是偏向无意识的魇，一种是偏向有意识的人，我看了一下，那个东西已经发育了一个月，如果是前者，在父体消失后就会跟着消失，而后者则可以通过已经产生的一部分人类组织，来从母体中吸收营养。”
　　祝宸一边翻着自己笔记，一边跟白子潇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不过我还有一个疑问，我记得你以前说过这种魇的资料很少，而且神出鬼没的，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白子潇托腮看着祝宸，自从姑娘找到好去处离开并且知道压根就没有孩子后，他的关注点就全部落在了祝宸身上。
　　祝宸抿了下唇，他看了一眼白子潇，眼眸中闪过一丝纠结，但最后还是低声告诉对方：
　　“嗯....因为我拿自己做过实验。”
　　“啊？”白子潇整个人都惊呆了。
　　“也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体实验，只是用自己的组织细胞进行退化和再生长而已，所以我也就观察到构成自己的细胞到底是怎么一步步发育并且演变出不同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