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血古早追妻火葬场(50)
那天也是全都赶巧,侦探下午请了假,王笑笑一个人,差点被明美冉的架势给吓傻。
沈余遗传了明美冉的白皮肤,他们母子两人都是冷白皮,血管也泛着淡淡的青色,平时看起来有一种瑰丽的神秘性感。
但是那时候明美冉露在外边的皮肤上覆盖着条条青筋,看起来就像某种要命的符文,甚至让人怀疑会不会是不是下一秒就渗出血丝来。
王笑笑抖着手迅速联系了沈余,也就是从那次开始,王笑笑才知道明美冉还有一种罕见的遗传病,无药可解,只能压制。
所以沈余这次要来三院,她几乎想也不敢想背后的原因。
沈余已经够苦了,为什么好人总是没有好日子过。
王笑笑忍不住咬牙感到委屈。
她联系的也是那位主治医生,沈余的熟人。
宋河出来的很快,今天他不值班,手头也没有病患,所以接到电话的第一时间就赶了出来,手里拿着几把医院的备用伞。
他是个年近四十的男人,气质温和儒雅,看着就很和气,等见到沈余狼狈的被王笑笑从车里扶出来,这位医生却是瞬间拧紧了长眉。
他接了一把手,沈余浑身绵软,根本使不上力气。
这病属于血液病的范围内,宋河尚未能研究出来解决的方案,但是近几年沈余控制的都很好,闹成今天这幅模样却是很少见。
他声音是罕见的严肃:“茶根,你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现在。”
沈余苦笑了一下。
他的确很想控制住自己,但是却没办法。
沈途未知的欠债,消失的明美冉,只两件事压在一起,就能让他完全承受不住。
他一生中仅有的相关的人,几乎全部牵扯其中,沈余想要斩断这些联系,可也只能是想而已,或许他能对沈途做下的事保持理智冷静,可涉及到明美冉,他没办法再理智。
宋河在医院有沈余专门的诊疗室,事实上也就是这么巧,宗家的住宅医生之一退休前是三院院长,也是宋河的导师。
也因此,宋河早就知道了沈余和宗五爷的关系。
本来他以为明家这个离奇的遗传病终于可以有机会深入研究,毕竟是宗五爷的人,在常人看来是天价的研究经费对他宗五爷来说也只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哪怕只露出一根头发丝,也完全足够支持进行这项病例研究,可沈余似乎从没对那位提起过这件事。
雷声又一次轰鸣,砸在地面上的雨滴已经变成勺子大小。
沈余坐在诊疗室中,脸色白得几近透明。
因为刚刚从雨幕里进到空调房的缘故,脸颊上还带着层怪异的红晕。
总之,看起来极其不健康。
宋河表情越发严肃,情况极端,他只能他让沈余先服了药,检查了一些基础项,得出来的结果很不好,比上一次的结果还要严重。
宋河板着脸,眼镜后的视线看向沈余,没有加任何私人感情的建议:
“如果再这么严重下去,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你。茶根,你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现在我们唯一检查出来的能影响病症的也就只有这一点而已。你——最好的办法……”
“不。”
沈余回答的很果断,他扯着嘴角笑了笑:“没关系,谢谢您。”
宋河表情沉沉,见沈余拒绝的果断,也只能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沈余的病在四年前是处于最严重的阶段,甚至一度让宋河下病危通知。
不过那时候正赶上宗楚大肆揽权,扩张海外市场,他一个月有大半是在国外,初期也没叫人“看管”过沈余,至于后期,沈余一年也不过是来两三次检查,于是沈余的这个病症被完美的隐藏至今,从没被他发现过。
至于宋河没有上报,完全是坚守一个医生的第一要务,以病人的隐私为第一位。
宗楚阴差阳错没有问过沈余出现异常的病症,普通的检查在没发病时也查验不出来异常,这事就一直被瞒了四年。
沈余最初没有说,是因为不想再欠男人更多。
哪怕他不懂医学知识,也知道要研究一种几乎从无前例的病,其中要耗费的人力物力,比之千万不知道要多多少。
而后来没说……
是他不想说。
这个病的治愈率,宋河从没松口给他过准信。
甚至于因为发病诱因和强度的完全不可控性,每一次,都可能成为要命的存在。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他不想让男人一直惦记着这件事,就好像在数着自己的死期,哪怕可能只是他自作多情。
沈余苦笑了下。
其实现在看来,可能一切都是他想多了吧。
“咚咚咚——”
宋河还没出去,门就已经被急躁的试探着敲响。
宋河收拾东西的手微顿,他表情不算太好,毕竟哪一个病患刚刚被下休息通知,下一秒就有事情找上门来,医生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沈余努力朝他笑了笑,吃过药后喷张的血管已经逐渐蛰伏下去,至少那些断断续续的疼痛已经可以忍耐,他的理智也稍微回炉。
沈余垂着视线,睫毛安静的低压着,挡住眼中的思虑。
明美冉没有理由离开,她也没有任何理由离开前不找他要上一笔钱。
她每日的开销并不低,沈余从来没有多问过,只要她要,能力范围内直接就给,或许也是因为这样,偶尔两人见到,明美冉还能给他一个笑脸。
在这种关系下,她怎么可能不告而别?
“进来吧,病人情绪不稳定,有什么不太重要的事情,尽量推后。”
宋河开的门。
王笑笑首当其冲,手里提着包袋立刻往沈余那边冲,不过却十分小心谨慎的停在了离他半米远的地方,怕自己身上的寒气沾染过去。
沈余看起来状态好了一点,王笑笑勉强放下心,但是想到刚才脸色沉沉闯进来的李晨飞,她顿时又沉闷起来。
她压着快哭的嗓子问:“沈哥,你好点了吗。
”
沈余弯了弯嘴角,对她说“没事”,紧跟着进来的是李晨飞。
他挂了电话就飞快往医院赶过来,头发上甚至还带着雨丝,衣袖也沾湿了,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李晨飞脸色很差,见到沈余,勉强笑了笑,又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沈余心沉下去。
他抬头看着李晨飞,轻声说:“李哥,您说吧,她……”
宋河已经先出去了,顺便关上了门。
沈余这个人看似温和,实际上比谁都执拗。
他已经决定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了,用命威胁他,也没有任何作用,毕竟从四年前开始,他一边努力挣扎,一边从来没有试图抗争过可能更改的命运。
沈余吃的药是能快速压制病痛的“特效药”,但是因为针对性不足,所以不但不能根治,实际上每用一次,都算是在损害身体基底。
李晨飞对沈余的病毫不知情,只是知道他身体差,宗楚看得很严,但是因为他跟沈余的前四年沈余也没在他眼皮子底下来过几次医院,所以现在也只是以为他是受了冻。
至于刚刚打听到的消息……
李晨飞舔了下干燥的唇瓣,他眼睛有些晦涩的看着沙发迫切的青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李哥,到底怎么了?”
李晨飞的表情和动作全都有种压抑的紧迫,让沈余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他忍不住开始往不好的方向的发散,手指逐渐握紧,纤白的骨节用力到突起来。
李晨飞咬了下牙,没等他说出来,王笑笑已经忍耐不住了。
她快速的说:“沈哥,明姨应该是……应该是被五爷带走了。”
五爷?
沈余有一秒钟的怔愣,“先生——先生带走的……”
这是什么意思?
沈余迷茫的看着王笑笑,又视线颤抖的,移到李晨飞身上。
王笑笑瞪着眼睛:“他这是犯—罪!沈哥,你别怕,我们找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