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卖萌夺回主角光环(65)
这是用他们殿主一句话把所有下属说没了的代价换来的!
一个人悄悄问道:“那,咱们就真的不过去了吗?”
另一人道:“殿主都这么说了,咱们怎么办?当没来过,暗中保护吧。”
其实几个人并没有弄明白他们的在场跟舒令嘉坐在景非桐的身边有何冲突之处,但还是明智的匿了。
*
南泽山高耸料峭,但到了其顶峰之上却是极为宽敞平坦,四面遍植花树,奇香阵阵,花瓣与飞雪联翩。
中间的空地之上摆着五座擂台,各门派以及散修们就围绕着擂台而坐,各门各派都穿着不同颜色的服饰,按区域排列整齐,一眼望去便可辨别分明。
而在最上首的位置,坐着两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一人穿着黑衣服,身材矮胖,另一人则全身着白,又瘦又高,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两名老者正是此次大会主持者,南泽剑派的西荒二老,黑衣老者名叫廉呈华,白衣老者名叫古英。
这二老是目前整个修真界当中辈分最高之人,名望修为亦已经得到了众人公认,地位极为尊崇。
只见廉呈华将手一挥,周围树上那些酒盏大小的紫色花苞便尽数飞起,向着修士们的席位上散落而去,不多不少,恰好场中的半数人各得了一朵。
这是让他们抽签来挑选自己的对手,至于谁负责抽,谁等待被选中,也完全是随机安排。
舒令嘉也是接到花苞的一半人中之一,他看着那朵花在自己手中慢慢绽放开来,然后露出了里面白色的花蕊,上面浮现出了一个名字。
“魅音派,方廷。”
舒令嘉一抬眼,见擂台另一侧斜对面的席位上,一名身材高大健硕的男子正朝着自己看了过来。
就连景非桐也是眉心微凝。
若是此时林越和殷光雅知道了舒令嘉的对手是谁,大概会为了自己之前的乌鸦嘴而感到惊讶,因为这位方廷的功法,正是林越方才所提到的,舒令嘉伤势弱点的克星之一。
方廷虽然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但他所出身的魅音派却是以女修为主。
他们所修习的功法当中结合了媚术和幻术,剑音如靡靡之乐,身形似曼妙轻舞,在剑道一脉当中也是十分独特的。
方廷的外形虽然跟曼妙扯不上边,但他能被破格收入门下,如今又年纪轻轻做到了副掌门的位置上,实力自然不容小觑。
他的独到之处,就在于天生经脉通达,灵力异常充沛。
毕竟,任何的媚术和幻术,都必然要以强大的灵力支撑作为基础,才能够对他人的精神造成影响。
舒令嘉多年修炼的玄门正宗根基已经随着他的经脉被毁了,道心难免不稳,再加上灵力耗竭的速度又比一般人要快,可以说,方廷所擅长的,正好都打在了他的短处上面。
仅仅是第一场比试,就碰上了如此实力强劲的对手,如果输了,试剑大会甚至要就此止步,实在是件非常倒霉的事。
除了舒令嘉之外,周围确认自己对手的修士们也都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神色各异。
选择完了对手之后,修士们又同样以盲签的方式抽取了比试顺序。
这一回舒令嘉的运气还过得去,他和方廷的比试要安排到了第一轮的下半场次,稍稍给了他一些缓冲的时间。
舒令嘉想了想,站起身来。
景非桐坐着没动,拉了下他的衣袖,问道:“做什么去?”
舒令嘉道:“我之前没跟魅音派的人较量过,去问问这五个擂台上有没有他们门派的人上场,观摩一下。”
魅音派向来低调,而且门派地处偏僻,跟他们动过手的人不多,反倒是凌霄派的成名剑招基本上在修真界当中没几个人没有见过的,这也是此战中舒令嘉不占优势的地方。
景非桐道:“别去了,你去抽比试顺序的时候我就已经问过了,没有。不过有一个人倒是曾经看过一场方廷的剑斗,并且依稀记得一些,你可要凑合着看一看么?”
舒令嘉道:“谁?”
景非桐微笑着,回手指了指自己。
后来舒令嘉发现,景非桐说“依稀记得一些”,实在是他说话谦虚了。
这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无意中观摩到的剑招,景非桐竟然还记得听清楚,两人离座找了一片无人的空地,他便将剑招模仿了一遍。
舒令嘉摸着下巴看过之后,沉吟道:“我怎么觉得第四招和倒数第二招潇洒中又带磅礴浩瀚之气,不像是魅音派的招式风格呢?”
景非桐怔了怔,放慢速度又将方廷的招式舞了一遍,恍然道:“对,这不是他的招式,而是他当时的招式中有一点小小的缺陷,被我顺手给补齐了。你的眼光真不错。”
他一边说一边回想,比划了几下,将那两招也复原了出来。
舒令嘉道:“这得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吧?你的记性可真好。”
景非桐垂了垂眸,神情淡了下去,道:“也不怎么样。”
他将一个最不应该忘记的人给忘了,以至于心魔缠身,怎么敢说记性好呢。
舒令嘉却想着方才的招式,说道:“第四招也就罢了,如果倒数第二招没有被你补齐的话,那么直接用一招‘残星挂斗’就可以破他。”
方廷这倒数第二招名叫“貂蝉拜月式”,剑锋倒转向下,借地气激发周围幻境,同时发动攻击,乃是威力极大的一招。
但是破绽就在于,这一招发招之前,后心势必会有一瞬间露出破绽,凌霄派的“残星挂斗”正是专为攻击敌人的后方所创。
景非桐收剑,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但是你就需得保证两件事,一件是他会使这一招。”
舒令嘉道:“他的倒数第一、二招已经是威力最强的致命杀招了,只要将方廷逼至极限,他一定会用。”
“那这可就是第二件事了。”
景非桐笑问道:“你能把他逼出这招来吗?”
他这一句问倒是真的颇有几分师兄考较功课的风范,但语气温柔带笑,并没有说教意味。
不知为何,舒令嘉并不反感这种感觉,甚至似乎有种隐隐的熟悉,就好像这样的询问和切磋在两人之间十分熟悉正常似的。
他眉梢一扬,说道:“那不如试试?”
话音出口的同时,剑也已经出鞘,舒令嘉欺身向前,一招斗转参横,向着景非桐的面门挑去。
景非桐脚下不动,腰肢后仰,躲过攻击之后,用方廷的剑法还了一招,与舒令嘉切磋起来。
两人这次只为单纯切磋和熟悉剑招,剑中都不带灵力,比起上一回在周青潜面前的相斗要放松许多,也就有精力注意更多的细节。
气宗和心宗虽然心法不同,但大体的剑招架势却并无差别,可是这样切磋的时候,景非桐发现舒令嘉的每一招出的都有些偏,乍一看,就好像练习不够所以不标准似的。
但舒令嘉当然不可能使剑不标准,这对于他们来说是最基本的功夫,从小练了没有千遍也有百遍,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是故意为之。
他起初还有些奇怪,想着结束之后问一问,但打着打着,景非桐突然就明白过来了。
——因为舒令嘉几处灵脉受损,没有根基支撑,剑就使不到位,所以只能通过方位姿势的调整来弥补这种缺陷。
有很多直接进攻的招式,到了舒令嘉这里,却只能剑走偏锋,避开当面的灵力碰撞,而借助巧劲取胜。
但同时,这样就会造成他的一整套打法防守有余,攻势不足,把战局拉长。
可是景非桐知道,当初舒令嘉伤成了那个样子,几乎都等于已经废了,他能重新把剑拿起来便已经殊为不易了。
从小到大精心苦练培养而成的招式习惯不能用了,要改变和纠正,就得花费上十倍百倍的努力。
而更加致命的是,那段失落的日子,正是姜桡刚刚进入门派,意气风发的时候。
景非桐这样想着,眼前就浮现出了一个受伤少年的影子。
他一个人站在那里,握着剑,一次次地练习,脸色苍白,气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