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号玩家 上(230)

　　珍大嫂的心提得更紧了，连胆子都在发颤。从小听过的各种鬼怪妖精的神话传说在脑海里流过，她几乎要……
　　在珍大嫂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之前，瓦砾堆下，探出了一只小小的、黄色带斑点的、小奶狗的头。
　　黄色的小奶狗瑟瑟发抖地看着她。
　　用那脆弱的、无害的、求助般的眼神，看着她。
　　珍大嫂的救命声哽在了喉咙口，没有喊出来。
　　无数的宣传标语从她脑子里划过：
　　“任何动物、任何植物，只有杀错、没有放过！”
　　“消灭进化动物植物，人人有责！”
　　“大清洗、大灭绝，为了我们的安全！”
　　还有那高音喇叭中发出带着浓厚乡音的喊叫声，一遍又一遍地在村子里循环：
　　“为了保护我们的家园，为了保护我们的生命，我们要消灭目光所及的一切动物植物，这不仅是为了保护他人，也是为了保护自己……”
　　理智和情感共同在心中交战。
　　理智告诉她，她这个时候应该叫人来，应该用对待敌人像冬天一样寒冷的态度，用秋风扫落叶一般的姿态，毫不留情地把它消灭，把一切危险都扼杀在摇篮里。
　　但是，但是，看着那双眼睛！
　　看着、看着那、那和她的大黄小时候相差无几的样貌！
　　珍大嫂又犹豫起来。
　　有些情感正在激荡，情感的力量似乎正在和坚不可摧的理智相互对抗。
　　一人一狗对峙了好久。
　　黄色的小奶狗瑟缩了一下，试探性的呜咽一声，然后慢慢地、慢慢地，往回挪了挪，最终藏回了瓦砾堆里。
　　煤灰焦土粘在它的身上，瓦砾堆映照着他的模样，看上去可怜极了。
　　珍大嫂有点忍不住了。
　　在阿黄走后，她第一千三百二十八次想到了这位陪伴她十二年的、近乎家人一般的存在，想到了它平时陪伴自己的点点滴滴，想到了在那孤寂的无尽的人生里，它的温暖的皮毛、它的呜咽的叫声、它的忠诚的陪伴、它过去所有的一切故事、它守护着自己走过的所有时光……
　　理智与情感的交战，最终还是情感占据了上风。
　　珍大嫂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试探着伸出手，温柔地抚摸过小狗的身躯。
　　她这才发现，这只小奶狗还受了伤。它的腿似乎折了，因此只能藏在这个角落里，无助地瑟瑟发抖。
　　珍大嫂左右看了看，这寂静的村庄显得如此萧条，方圆百里，此时一丁点人声都没有。唯有尚带着寒意的秋风随意吹拂，给这荒凉的地界，带上了一丝恐慌。
　　她咬了咬唇，鼓起勇气伸出了手，将瓦砾堆里的小奶狗抱了出来，藏在了怀里。
　　放在最宏观的角度讲，这一次沟通，其实是自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人与动物植物关系急剧恶化之后，人类和进化动物植物的第一次亲密沟通。
　　当然，身在局中的农村大嫂和小奶狗，并不会知道她们完成了什么样的成就。
　　寒风卷走了一切的痕迹，将珍大嫂压低嗓音的哝哝细语淹没在了一片寂静之中：
　　“我叫你阿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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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呜，汪！”
　　“阿黄？”
　　“汪！”


第174章 爆发式高潮
　　在现在的这个时刻,地球，已然是一个扭曲的、恐怖的、诡异的世界。
　　如果让10天前的一个地球人类，去想象10天后地球的未来,他一定不会想到,仅仅是10天时间，整个地球就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放眼全世界，就像是有一把无形的刀，将地球切割成了四块。
　　一块,是生机全无的、死气沉沉的、入目之间唯有钢铁、水泥与焦土的遗弃地带；
　　一块,是人数爆满、人心慌慌、谣言滋长，却在重兵值守下勉强维持住了基本秩序的城市与基地地区；
　　一块,是战斗激昂的、各种声音交织的、生机盎然到一种近乎恐怖的地步的战场前线；
　　最后一块，则是各种进化动物植物的巢穴。在那里，绿树成荫、花鸟相谐,各种各样的动物悠然自得地穿梭在丛林之间,看上去，竟然是这四块区域里，最和谐、最美丽的一个地盘。
　　由于交通管制、以及战场运力相关的问题,战场前线和大后方的交流并不多，身在局中的人们，也许并不能体会到这种截然不同的环境效果。
　　但作为拥有空间系异能、需要奔波在各个战场以及大后方基地与城市之间的人，商银河的感触,则分外清晰。
　　这种一时枪炮交织、一时恐慌沸腾、一时死气沉沉的截然相反的对比,已经近乎有一种恐怖片的效果了。
　　在这四种区域中，最开始的时候,占地面积最大的，应该是废弃区域。
　　自从大清洗、大灭绝活动开始席卷全球之后,世界上大部分的地方，都变成了这种死气而冷寂的状态。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放眼望去不见一丁点绿色，满目尽是钢铁森林。大片的土地都是荒凉的、无人的、废弃的。行走其中，仿佛有漫天的恐惧扑面而来，极其震撼。
　　这种状态，和科幻作品中常见的末日废土想象，有着异曲同工的感觉；行走在这些废弃的地区，恍惚间，真的有种末日已经降临、地球彻底完蛋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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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如果从废弃区域进入重兵把守的城市与基地区域，情况就会变成另外一个样子。
　　在魔都的大街上，满眼都是神色严肃的、戴着红色头巾的自卫队成员，基本上见不到闲逛的行人。
　　由于预测中的动物植物爆发的最高浪潮即将到来，魔都的关键性街道已经戒严，专门用于军事巡逻，出行非常不便。
　　而在这战争变得越发激烈、食品店与超市等等都不再开门、生活口粮开始实行配给制的时候，
　　人们更愿意窝在家里或者难民营里，不出门保持自己的体力，只是利用还算通畅的4G网络或者互联WIFI，或一遍又一遍地刷着相关的消息、来获知前线的情况，或沉迷于游戏小说电影电视等等精神娱乐用品、来麻醉自己。
　　最多最多，也就是熟人之间串串门、唠唠嗑，在这充满恐惧、看不清未来的时刻相互拥抱，给予对方一丁点微弱的温暖。
　　放眼望去，整个城市看上去一片萧条，什么服装店、超市店、奶茶店、百货大厦等等，都一个接一个地关门，有的是用密码锁、有的是直接关上铁门、有的则用一圈一圈的新型铁锁将门锁住；各种各样的锁，彻底断绝了人类日常的购买行为。
　　在这段时期，有些公司很干脆地给员工放了个大长假。反正这段时间，华国的股市根本不开门，不用担心股价的上浮下跌，也不用公布什么财报——当然战争之中，有些盈利点根本就彻底断了，真有财报的话，肯定惨不忍睹。
　　在限水限电供应下，一些主打生活用品的轻工业工厂早早关门，生产原料涉及到动物植物的工厂更是有大部分直接关门大吉；而相对应的，一些关键性的重工业工厂则彻夜灯火通明，不断加班再加班；尤其是军工厂，那轰隆隆的机器运作声，响得能扩散到百里之外。
　　除此之外，一些关键性的公众性建筑，比如学校、医院、政府大楼一类的，依然营业着，甚至比以往的时候还显得热闹一些。
　　甚至学校上下学的时候，戴着红头巾的自卫队成员护送学生与与家长的场景，都成了这段时间里城市里定时定点的一道□□，给战争中紧张的氛围，带上了一丁点温暖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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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战斗的最前线，那些动物植物重新席卷而起、乃至形成窝炕的地方，情况又是截然不同的样子。
　　枪炮的声音、呼喊的声音、烈火燃起的声音，以及在烈火中依然是肆意嚣张的进化动物植物们，将战场前线变成了此刻地球上最热闹的地方。
　　这波进化动物植物的觉醒高潮来得分外夸张。
　　那些本来已经清理过无数遍的、再三确认过没有生命迹象遗留的地方，又重新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