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骂他的。
　　秦岷：“……”
　　有点点茫然。
　　这个难道不是发给他的粉丝看的吗？
　　很快，骂声被粉丝夸他的评论盖了过去。秦岷翻了翻自家粉丝的评论，基本都在舔颜或者夸他营业频繁，于是秦岷稍微松了口气。
　　就在此时，陶一一忽然给他发了一条消息：“你发微博了？”
　　“对。”
　　“你完了。”
　　“……啊？”
　　陶一一噼里啪啦给他发了几张截图：“这是豆芽小组的几个贴，你刚发微博，贴就冒出来了。要么骂你内涵队友，要么骂你媚粉……唉，你这什么体质，也太腥风血雨了吧。”
　　秦岷切回微博，看了看自己发的这条微博，摸不着头脑。
　　哪内涵队友了？
　　还有，媚粉是什么？
　　这次他就不问陶一一了，自己去网上搜了搜，这才明白，媚粉的意思就是明星放低姿态，一昧讨好粉丝。
　　他……他就发了个自拍啊？
　　于是，秦岷仔细看了看陶一一发过来的那几张截图。
　　看完之后，他默默回了个省略号。
　　陶一一回了无数个哈。
　　鉴于小叔的吩咐，他未来一段时间应该会和这个队友绑定，于是就十分自来熟地和秦岷拉近了距离。
　　要他说，他一直觉得，以前的秦岷是个有点轴的人。他们这些练习生，大多家庭富裕，父母溺爱，才会在这种大环境下来娱乐公司做练习生，本质就是玩票。
　　而秦岷呢，大概是家境不好，就有点和他们几个玩不来。
　　队友们讨论着新出的电子产品和游戏，秦岷就在一边默默练习。
　　其实他们出道之后，也赚了不少钱，但是秦岷就还是那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不怎么说话，虽然性格挺温和的，但是距离感就一直存在。
　　原本陶一一对秦岷挺有偏见的，觉得这就是个贫穷贵公子，清高固执，现在一看，好么，整个一呆子。
　　他对秦岷莫名升起了一丝怜爱。
　　……等等！他小叔看中的人！那不是差辈分了吗？！
　　陶一一陷入了纠结之中。
　　而秦岷则按照陶一一发来的那几张截图，按图索骥地去豆芽里寻找相关的贴了。
　　为什么有人说他内涵队友？
　　因为他发的微博里，提到了在公司练舞，这是在暗示，只有自己勤奋，而队友们都在摸鱼。
　　为什么有人说他媚粉？
　　因为他发了自拍给粉丝舔屏，距离团体暂停活动仅仅过去了三天，一看就是生怕粉丝脱粉，连忙营业一下，以此固粉。
　　秦岷困惑地挠挠头，觉得在娱乐圈工作，未免也太束手束脚了。
　　陶一一说要去豆芽小组看贴。
　　说实话，秦岷活了这么多年，前世今生，第一次知道，原来豆芽除了打分功能，还有小组的存在。
　　他研究了一会，慢慢胸有成竹。
　　这就是个贴吧嘛！
　　于是，他开始寻找自己要去的小组。
　　在陶一一发过来的帖子截图上，就有小组的名称，都来自一个组，组名是“杂粮厂榨汁机流水线”，听上去古里古怪的。
　　他就点进去看了一下。
　　一排一排的帖子，目前热度比较高的就是陶一一给他发的那几个，都是在讨论秦岷发的那条微博。
　　除却这些贴，还有一个热贴飘在首页，看标题和秦岷也有关。
　　“李涛，为什么只有山民有资源？（更新：有瓜主说某破折号也会参加）”
　　山民他知道。他的粉丝都会叫他山民哥哥。既然是Juice相关的组，那这个山民应该指的就是他。
　　但是，李涛是谁？为什么要问他？
　　某破折号又是谁？
　　瓜主又是什么东西？
　　秦岷歪着头，满脑袋问号。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跟不上时代潮流了。
　　也不对啊，他也就在医院呆了几年，每天也会上网，微博玩得也很溜。虽然病危那段时间是彻底与世隔绝，但也就那么几个礼拜啊。
　　不过，现在恢复了健康，经过了几天枯燥练舞之后的秦岷，对这种粉圈的新鲜玩意儿还是很感兴趣的。他兴致勃勃地点进去看了一眼。
　　“如题
　　“刚看到瓜主贴，不太明白PT这是个什么操作。有资源的话，也应该是给太子先上吧？怎么挑中了山民……就很奇怪。
　　“不过现在综艺是什么也不知道，没有官宣，一切都是浮云～～
　　“不了解此楼来历的皮姐们请自行补课。
　　“瓜主贴，请看这个链接。”
　　于是秦岷看了这个链接。
　　界面直接跳转到了另外一个小组。
　　“瓜：某个刚解散的男团成员综艺常驻”
　　底下的评论都在问是谁，几百楼之后，楼主回复了两个emoji。
　　一个橘子。
　　还有一座山。
　　之后的评论全是感叹号和问号。
　　秦岷：“……”
　　不是，你们这就懂了？？
　　在这个帖子里，秦岷总算明白了什么叫瓜主。简单来说，这种消息，叫瓜，大概是从吃瓜来的。而瓜主，就是放这种消息的人。
　　秦岷带着一种学到了新知识的新鲜感，回到了流水线小组的那个贴。
　　楼主显然是个负责任的人，还更新了一下最新的消息。
　　“更新：有瓜主说某破折号也会去参加这个综艺，链接在此”
　　这一次秦岷就懒得点链接了，就是琢磨了一下这个某破折号是谁。
　　他的思绪在队友们的身上转了一圈，突然反应过来，陶一一？
　　哈、哈哈，还挺……生动形象。
　　他忍俊不禁。
　　“在这个消息出来之后，楼主终于有了一点思路。在此做一点分析，长文预警！
　　“大家都知道某破折号和PT高层的关系，在这种情况下，PT显然是玩了个心机。可怜粉丝们就这么被耍得团团转。
　　“这个操作是这样的，先把山民扔出去吸引火力，立个挡箭牌，粉丝撕逼自然都冲着山民来，至于之后再偷偷摸摸把破折号塞进去，粉丝也只当是自己维权成功，还会感谢PT。
　　“这做法一举多得。
　　“1. 安抚其他成员的粉丝。PT这意思就是说，你瞧，你们撕逼和抗议是有用的！其他成员的资源这就安排上！要我说，这实在不是什么好做法……
　　“2. 撕逼固粉啊！本来橘子团解散了，粉圈眼看着就要四散飘零了，你看这一朝撕逼，都恨不得把对家挠死，还解散什么解散。具体战况我就不说了，有记者播报。
　　“3. 转移队内矛盾。现在破折号有资源，瞧瞧成语姐姐，是不是满意得很？其他皮姐默认破折号是太子，也懒得去撕，矛盾的中心还在同样有资源的山民身上。
　　“可怜滴山民，还在被撕是资源咖，明显是在替太子挡抢。
　　“至于为什么让山民当这个出头鸟，原因很简单，地精们的撕逼能力向来团里最弱，就算公司干出这种事情，她们也不敢抗议。而且，你看这一遭下来，是不是连地精们都黑化了？
　　“综上所述，最先传出山民有资源的那个瓜主，一定是PT内部人员，后续所有的跟进操作，都是为了捧破折号，而且要毫无争议地给破折号递资源。
　　“要不然，还能是耳朵旁的那位总裁，看中了山民的美色不成？”
　　配图，山民哥哥丑照。
　　秦岷：“……”
　　突然被自己丑到了。
　　抛开看到自己丑照的复杂心情——其实他刚刚尝试自拍的那几张都这么丑——秦岷觉得，这个楼主说话，有理有据。
　　这两天秦岷一直在想，为什么陶琢偏偏挑中了他去参加综艺呢？
　　哪怕合同已经签了，他还是觉得不放心。
　　特别是原著在手的情况下，他就特别担心陶琢真的喜欢自己，然后在这个小说世界的不可抗力之下，走向原著的可怕结局。
　　他冥思苦想了许久，还是摸不透陶琢的心思，现在这个贴，让他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