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后每天都在翻车(67)
估计他表现的力度还算强,薄胤看样子是感觉到了,老老实实去拿了纸笔。
陈珠玑什么都能做的非常完美, 包括写字也一样,他总是无时无刻不在端着,总是无时无刻担心自己流露破绽。
因为他不想让人有种‘这种人不配做主上’的感觉。
所以不管任何事,他都要做的比别人强,比别人好。
他把信装进信封, 递给薄胤,道:“信寄出去,最多五日,狼照就会把剑送回来。”
薄胤接过去,道:“然后呢?”
“然后你就把我放了, 也把仇深秀放了。”
“再然后呢?”
“再然后……”陈澄顿了顿,道:“你不是说不跟我计较之前的事了么?”
他有些警惕,难道薄胤又想挖他眼睛了?话说如果自己眼睛被挖了, 还能再用阴阳宝珠治一次么?
如果能好的话他倒是不介意挖给薄胤,就当还清欠他的了。
但要是不能好,他肯定得死命保护自己, 绝对不会让薄胤得逞。
“我是说,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陈澄皱了皱眉。
明明他之前最希望的就是在薄胤眼睛里看出来点儿什么东西来, 明明他就是要让薄胤再也不敢用看老鼠的眼神看他,可现在,他如愿了, 却想打退堂鼓了。
这或许是因为薄胤拆穿了他,当薄胤确定他是陈珠玑的那一刻,就好像有什么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薄胤的理性是完全不受情感控制的。
陈澄虽然嘴上说要不死不休, 却也不过只是一时气愤罢了,他想过一些平平静静的日子,不想再与薄胤斗法了。
两年,他耗费了那么多的心机颌时间,以自己为棋,却依然骗不住薄胤。
这个男人根本不是他能掌控的了的。
“我啊,我应该会回家吧。”陈澄想着,道:“如果你不找我算账的话,我大概率会活的很好。”
“那我呢?”
“你……”陈澄对上他的眼神,道:“你跟陈珠玑之间,除了私仇之外,还有其他关系么?”
“难道没有了么?”薄胤反问,语气带着谴责:“你承认了陈珠玑,就可以把陈澄丢下了么?”
不然呢?
陈澄闹不懂他了。明明是薄胤先揭穿他的,怎么好像成了他的错?
“我怎么样是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说你喜欢我。”
“是么?”陈澄挑眉,道:“我怎么不记得自己说过这种话?”
薄胤扶住笼子,提醒他:“你昨天说过。”
“你确定是我?陈珠玑?”
“陈珠玑。”薄胤客观地描述,语气平缓:“就算你不肯承认,你也还是你,我们都知道,这两个名字不过是你的代号,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跟自己过不去,这般纠缠,本就是无用的。”
陈澄盘腿坐在了一会儿,指尖卷着胸前的长发,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道:“你还有事么?”
薄胤摇了摇头。
陈澄道:“那你去忙吧,我想再睡会儿。”
他侧身躺下,薄胤沉默了一会儿,将笼子关上,然后起身去让人送信,再次回来的时候,陈澄的姿势并没有丝毫变动。
薄胤命人把书桌里的公务搬回来,处理宫里送来的折子,时不时扭头看一眼笼子里的人。
他很少会有这样心不在焉的时候,以前,他做事总是心无旁骛,在一件事情完成之前,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够打扰到他。
但现在,明明陈澄很安静地躺在那里,他却感觉自己被打扰了。
陆陆续续看完折子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他喊陈澄起来吃了饭,两个人一个坐在笼内,一个坐在桌前。
薄胤问他:“暖室养了鱼,想不想去喂?”
“不怕我跑了?”
“我打了新锁链,你跑不掉的。”
陈澄没忍住笑了一声,道:“还真像你的风格。”
他笑的似乎有些刺耳,薄胤再次皱眉。他当然不想锁着陈澄,可陀罗剑没有到手,他担心对方或许只是故意在让他掉以轻心。
陈澄用了午膳,薄胤亲自将盘子收出去,又问他:“去么?”
“好啊。”陈澄站了起来,听话的伸出双手,任由他给自己上了锁,随手扯了扯,发现这链子非寻常铁质。
他随口调侃:“太子殿下破费了,打这锁链不便宜吧?”
“嗯。”
还嗯。
陈澄跟着他出去,道:“这里扣合的机关,似乎不同以往。”
“费了些心思,只有我能打开。”薄胤顿了顿,告诉他:“材料很轻,不会伤到你。”
那我还真是谢谢你了。
陈澄没有再接话,他这会儿还保持着昨夜的披头散发,薄胤本欲带着他出门,却又停下:“头发……”
“不劳费心。”陈澄道:“太子殿下愿意带我放风,我已经很满足了。”
“那等陀罗剑到了之后,你会留下来么?”
他这话接的实在太自然,让陈澄懵了一下。
他狐疑地看着面前比他高上半头的家伙。所以他这么问,是真的觉得陈澄那句话是在感谢他么?
陈澄又被气笑了:“怎么,你还想关我一辈子?”
“陀罗剑到手之后,我就会放了你。”薄胤不慌不忙地解释:“但我希望你留下。”
“我为什么要留下?”
薄胤牵着他往外走,陈澄懒洋洋跟在他身后,接触到温暖的阳光之后,顿时眯了眯眼睛。
太子府也种了许多梅花,天越冷,开的便越是艳,他欣赏着太子府的风景,快将方才的不快放下之时,薄胤开了口:“因为我不想你走。”
“那又怎么样?我是你什么人啊,要按照你的想法去活?”
“你是我喜欢的人。”
薄胤一直牵着他入了暖室,里面果然养了一池的鱼,薄胤带他坐在池边,将饲料递了过来。
陈澄一言不发的接了过去。
鱼食被洒入池中,立刻便有鱼儿簇拥过来,争相抢食。
薄胤坐在一旁看他,一直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又一次开口:“你说喜欢我,要让我离不开你……如今,你做到了。”
陈澄继续往里面丢食物,薄胤垂下睫毛看着池中锦鲤,又是长久的没有收到回答,他喉结滚了滚,道:“为什么不说话?”陈澄这样,让他很不舒服。
陈澄沉默了很久,道:“你恨我么?”
“不知道。”
“你连恨都不知道。”陈澄笑着看向他,道:“那你怎么能确定,你知道喜欢呢?”
“因为……你不理我,这里……”他指着心脏位置:“会不舒服。”
“那你觉得,我那样欺负你,我该不该受到惩罚?”
“该的。”
“所以,你也觉得,你应该欺负回来,甚至,我是该死的,对么?”
“嗯。”按照逻辑,是这样的。
陈澄开始沉默。
他还没有回答薄胤的问题,男人耐心地等了片刻,喊他:“阿澄……”
“我不会留下的。”陈澄慢吞吞地道:“我不是你的附属品,不会按你希望的去活。”
薄胤愣了愣,道:“那你的意思,是希望我跟你一起走?出宫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父皇平日不太管我,有二弟在……”
“不希望。”陈澄打断了他,他把鱼食往左上角去撒,然后又撒到右上角,看着鱼群蜂拥被食物勾着蜂拥来去,道:“我不直说,你可能听不懂。我从一开始,只是因为看不惯你看我的眼神,你大概不明白,你以前的眼神有多招人讨厌……你就像一块臭石头,就那么杵在那儿,让我觉得磨眼睛。本来这种情绪应该是相互的,可让我不爽的是,你什么感觉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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