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好的。”
　　越家，越斐几经挣扎，艰难起床后，才不舍地离开了床铺。
　　昨天想和顾家的婚事想到太晚，误了原先定下的睡觉时间，早上也就起迟了。
　　新一天的养生，从早起失败开始。
　　手刚碰上卧室门把，越斐脑中闪过自己早晨接电话的画面。
　　好像忘记了什么。
　　掀开被子找到自己的手机，翻出通话记录，越斐揉了下乱发，直接回拨了过去。
　　对方很快接起。
　　“越先生？”
　　“啊，你好，是顾少助理吧？”
　　“是的，我叫唐悦。”
　　“嗯，唐助理，不好意思我有些低血糖，早上起床状态不太好。”
　　“没事没事，您对协议有什么疑问吗？”
　　“我是想约你出来见个面，这种事通过电话还是会有些说不清楚。”
　　“好的，您几点方便，看什么地方合适，我过去找您。”
　　“还是你说个时间地点我去找你吧，我比较闲……不是，比较自由。”
　　“？”
　　……
　　和唐悦定下下午见面的时间地点，越斐进浴室洗了个澡，才下楼准备吃饭。
　　家中其他人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只有越妈妈一个人在花园整理浇花。
　　“起来啦。”
　　见他下楼，越妈妈从后院回到客厅，招呼家里的阿姨给他端些吃的出来。
　　“先垫点儿肚子，晚点再吃午饭。”
　　越斐将阿姨递来的甜粥喝完后，道：“我要出去一趟，中午不在家吃了。”
　　越妈妈：“是和顾家那个约会？”
　　越斐：“嗯……算是吧。”
　　“那你快去换身衣服，这身衣服不显身材。”越妈妈语气兴奋。
　　越斐：“？”
　　迎着越妈妈期待的目光，越斐开口：“不换了时间来不及我先出门了。”
　　……
　　随脚踩着拖鞋出门的后果就是，越斐站在丰茂大楼门口，被保安拦下了。
　　“着装不合适不允许入内。”保安看着越斐的目光透着无情。
　　越斐：“……我进去买套合适的衣服换上？”
　　保安：“你不能进去。”
　　越斐：“……”浪过头了。
　　他回头看下了身边经过的人，发现进楼里的都是西装革履的精英和衣着鲜丽的白领，他这一身休闲装确实格格不入。
　　没办法，看来还是打个电话给唐助理换个见面地点吧。
　　越斐转身正打算离开丰茂，却见大楼内一行人向门口走来，气势逼人。
　　走在这群人前面的，正是昨晚上越斐见过的顾巍。
　　“顾三少！”
　　越斐十分不见外地抬手冲人打招呼。
　　一脸冷漠的顾巍闻声突然停下脚步，跟在他身后的人顺着他的目光，落在了门口那个学生模样的beta身上。
　　“你们先回去。”留下这句话，顾巍便朝越斐走去。
　　其他人十分自然地听命离开，只有一个抱着平板的年轻人留在原地，脸上闪过一丝不安。

第5章 庄周梦蝶
　　“你在这里做什么？”顾巍眉头轻蹙，对越斐不请自来的行径有些不满。
　　越斐听出了他的不开心，却不太理解：“啊，我来这里是找唐助理的。”
　　本以为越斐是来找自己的顾巍回头，唐悦正站在他身后，脸上挂着歉意的笑容：“顾总，越先生说要面谈协议的事情。”
　　“你就是唐助理啊，正好，我刚要问顾少找你呢。”越斐听到那人接话，歪了下身子，越过顾巍看向他，随后直起身子，“顾少，你的助理下班了吧？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啦。”
　　顾巍立在原地不动。
　　唐悦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瑟瑟发抖，对面那个beta怎么敢这么和大魔王说话？！
　　出乎唐悦意料，顾巍既没说协议不用签了，也没说让保安把人赶走，而是回头看向自己：“让乔丝到办公室找我。”
　　乔丝是顾巍另一个助理，顾巍的意思是，另外的工作交接给乔丝，唐悦今天专门处理协议的事情。
　　“好的，顾总。”唐悦点头应下。
　　目送自家老总离开之后，唐悦的目光才落到即将成为老总协议伴侣的beta身上。
　　“越先生，初次见面，我是唐悦。”唐悦笑容温和有礼。
　　越斐回之以同样温和有礼的笑容：“刚刚已经知道了。”
　　唐悦脸上的笑僵了一下：“越先生来得比约定时间早了一些，我们到楼上谈吧。”
　　越斐指了下自己的拖鞋：“要不换个地方？我这样好像不适合进去。”
　　唐悦：“没事，丰茂是顾家产业，您不必见外。”
　　于是唐悦走在前面为越斐领路，两人畅通无阻地进入大厦。
　　刚刚拦住越斐的保安笔直地站在门口，目不斜视，只当没有看见越斐。
　　越斐迈入大厦的脚步顿住。
　　“唐助理，我们到路口那家咖啡厅吧，我请你。”
　　唐悦回头看他的目光有丝不解，但也没有追问：“好的。”毕竟是顾总以后的协议伴侣，面子还是要给的。
　　咖啡厅里，两人相对而坐。
　　唐悦从包里拿出合同：“电子档您看过了吧？有什么疑问或者修改意见都可以说，顾总说可以商量。”
　　越斐：“我的要求就三点，一是我爸公司目前资金链出现问题，希望顾总能帮忙让公司度过难关；二是我不提供肉体服务；三是婚礼等我毕业后再办，毕竟我现在还是个学生，想低调些。”
　　唐悦脸上挂的笑容弧度不变：“第一点没有问题，第二三点我需要请示顾总。”
　　越斐点头：“你请示吧。”
　　唐悦起身到外头给顾巍打电话。
　　越斐悠哉地喝了口咖啡，看着外头来往的人和车发起了呆。
　　给顾巍打电话时，当提到不提供肉体服务，尽管隔着手机，唐悦还是能想象到顾巍瞬间冷下来的眼神。
　　“告诉他，可以。”顿了一下，顾巍又道，“把我手机号码给他。”
　　唐悦：“好的。”
　　回到越斐对面，唐悦转达了顾巍的意思，同时半是提点半是不满地道：“刚刚顾总在的时候，这些意见您其实可以当面和他说的。”
　　越斐：“这样啊，昨天他说让你和我联系，我以为他有特意和你交代了，所以就没问。”
　　唐悦被噎住：“这事确实是我负责，您这样想也没错。”
　　越斐笑了笑。
　　唐悦：“其他没什么的话，我带回去修改，定稿前再发给您看一遍。”
　　越斐：“辛苦你了。”
　　唐悦：“不会，这是我的工作。公司里的事还很多，那我就先回去了，越先生您忙。”
　　越斐：“咖啡喝完再走呀。”
　　唐悦摆了摆手：“不喝了，越先生再见。”
　　越斐没有再挽留他。
　　从咖啡厅离开，越斐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找了个公园，在路边长椅坐下。
　　工作日的公园并不热闹，偶尔有推着婴儿车的女人路过，或者头发花白的老人慢悠悠踱过。
　　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世界啊。
　　越斐轻舒了口气，算起来，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大半个月了。
　　原来的他亲缘淡薄，父母离婚，他跟着父亲长大，父亲欠下巨债后失踪，他一人扛起了家里所有的债务。
　　现在在的这个世界则太轻松了，他有一个美满的家庭，有和睦的亲友，有稳定的生活……
　　直到现在，越斐都有些不敢相信。
　　会不会他其实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人，书外的世界才是梦？
　　正当他胡思乱想时，一道耳熟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小斐？你在这里等我？”
　　越斐抬头，来人是多日不见的简亦。
　　怎么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