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跳起来，一手捞虎子，一手抵住妞妞，大声呵斥：“你们俩干什么！”
　　两只小动物似乎是第一次见到万源鹄生气，都抖了一下抖身体，僵在了原地。
　　虽说虎子来的时间早，但万源鹄在这种时刻也不是偏心的家长。
　　他把虎子放在地上，说道：“给我站好了，别动。”
　　虎子眨巴眨巴眼睛，垂头丧气地蹲坐在了原地，它抬起眼睛看了一眼万源鹄，发现这个总是温和又可亲的人居然紧紧抿着嘴，和往常看起来一点都不一样。
　　它歪了歪头，随后把前脚抬了起来，在空中做了个作揖的姿势。
　　万源鹄见虎子这幅憨态可掬的模样，差点没笑出声来。
　　他偏过头，轻咳一声，说道：“虎子，你为什么要突然攻击妞妞。”
　　虎子看了一眼妞妞，似乎在说为什么不罚妞妞。
　　“妞妞是自卫，你是主动挑衅，自然是你的过错。”
　　虎子却依旧“汪”了一声，不太服气的样子。
　　万源鹄捏了捏眉心，只觉得有些无奈。
　　他决定给虎子一个小小的教训，对于狗子，也是不能一味宠着的，必须让它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
　　打虎子，万源鹄肯定是舍不得，讲道理，似乎也没什么效果。
　　虎子看起来是通人性得很，但并还不像万源鹄曾经的那只成年虎子一样稳重，还充满了小狗崽子的叛逆和淘气。
　　那就……
　　冷处理吧。


第十五章 你和贺昭华有仇？
　　“虎子你待在屋子里，不许出来，否则我会很生气。”
　　既然虎子因为嫉妒攻击妞妞，那就让它知道，打架只会发生更严重的后果。
　　万源鹄站起身来，摸了摸妞妞的头，说道：“妞妞，跟我来。”
　　妞妞乖乖跟在万源鹄后面，一人一牛走到了院子里面。
　　万源鹄看了一眼牛棚，发现里面的红薯果然又被扫荡一空，甚至包括万源鹄堆在里面的红薯苗，也被啃了大半。也不知道妞妞这么小的肚子，怎么能装下那么多食物。
　　他有些忧心地摸了摸妞妞的肚子，担心对方会不会因为暴食生病。
　　一摸之下，才发现妞妞的肚子已经瘪了下去，并且这几天，妞妞完全没有出现过牛应该有的反刍现象。
　　究竟是星际时代的牛特殊，还是妞妞特殊。
　　他一边思索，一边揉了揉妞妞的肚子。
　　“汪——”
　　万源鹄回过神来，他抬眼看去，见虎子站在屋子里面，对着这边张望。
　　明明是一张毛茸茸的狗脸，万源鹄却莫名能理解到虎子的意思。
　　不准摸它！
　　“……”
　　万源鹄晃了晃头，也不知道是不是虚空回廊资格测试太耗费精力了，居然产生了这种错觉。
　　他不搭理虎子，搬了个小板凳，开始给妞妞剥笋子吃。
　　虽说是生的笋，在没有其他选择的情况下，妞妞也不嫌弃，吧唧吧唧吃得还挺香。
　　万源鹄剥笋熟练得很，刀在笋壳上一划，很快就剥里面洁白如玉的笋肉来。
　　不过几分钟，就给妞妞剥了一大堆。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又从屋子里拿了个鬃毛梳出来给妞妞刷毛。
　　妞妞嘴里嚼着竹笋，还有人给自己梳毛按摩，舒服得直眯眼睛。
　　这边妞妞享受得很，那边虎子可就宛如在地狱中一般，它急得团团转，偏生记着万源鹄刚刚的话，一步都不敢迈出去。
　　万源鹄把妞妞的毛梳得锃光瓦亮的，这才起身，走回屋子门口。
　　他蹲下来，看着虎子委屈得眼眶都湿漉漉的，心生不忍，却还是硬起心肠问道：“你知道错了吗？”
　　虎子哼唧一句，摇了摇尾巴。
　　万源鹄见它认错态度良好，才摸了摸它的头，说道：“以后别老欺负妞妞了，它就吃点草，又不跟你抢肉吃。”
　　才不是因为肉呢！
　　万源鹄又从虎子的眼神里，读出了其他意思。
　　虎子享受了一下抚摸之后，突然起身，叼着万源鹄的裤子往外扯。
　　“别扯，别扯，我跟你去。”
　　万源鹄跟着虎子一路出了村庄，在山路不远的地方，虎子又一头扎进了草丛里。
　　已经有过一次经验，万源鹄大概能够预料虎子带他去看的是什么。
　　果然，拨开草丛之后，他看到了一只死去的野兔
　　兔子的死状跟之前那只野鸡一模一样，热乎乎的没有任何外伤。
　　如果野鸡是意外，那这次？
　　他看了虎子一眼，说了句：“要是有一对活兔子就好了，能养起来吃肉。”
　　虎子歪了歪头，没有任何表示，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
　　万源鹄笑了笑，揉了一把狗头，说道：“这是什么，道歉的礼物？妞妞又不吃肉。”
　　虎子眨巴眨巴眼睛，吐着舌头露出一个笑容来。
　　“走吧，兔兔这么可爱，不要辜负它了。”
　　万源鹄捞起野兔，步伐一转，回家。
　　***
　　秦逾明站在方淮办公室门口，正准备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
　　“……”
　　“……”
　　两人对视片刻，还是贺昭华先开口打了个招呼。
　　“秦少将。”
　　“贺总。”
　　之后，再无任何交流，贺昭华出，秦逾明进。
　　办公室里目睹了一切的方淮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刚那是怎么回事，他甚至觉得自己看到了门口那两人目光之中的刀光剑影。
　　这是什么情况？
　　秦逾明不理人是正常操作，贺昭华那么八面玲珑的人，居然连个笑容都没有。明明刚刚的诊疗过程中，贺昭华还是挂着招牌微笑的。
　　“你，和贺昭华有仇？”方淮见秦逾明在自己对面坐下，犹豫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不熟。”
　　秦逾明依旧惜字如金，并不想和方淮聊这种没有意义的话题。
　　他的确和贺昭华来往不多，只是刚才一照面，他心底就升起一种莫名的敌意来。
　　方淮说道：“不熟？你骗谁啊，你刚才那眼神，像是贺昭华抢了你老婆一样的吓人得很。”
　　“我过来，不是听你说废话的。”
　　秦逾明沉声说了一句。
　　方淮知道他的性格，赶紧闭嘴开始做正事。
　　检测完毕之后，方淮看着桌上的报告，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你又大量消耗精神力了？我警告过你，在精神力升级时期，不要做这种事情。”
　　秦逾明说道：“我清楚精神海的情况，现在基本已经稳定下来，大量消耗并没有什么不良影响。”
　　方淮微微一愣，说道：“你的精神力，恢复和容量增长的速度都很惊人，我从未见过这种增长速度……不对……“
　　他的话没说完，秦逾明却知道接下来的内容。
　　“你是说贺昭华？”
　　几天前见到贺昭华的时候，他还是躺在病床上，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刚才的贺昭华，状况却非常好，除了还有些瘦削外，已经完全看不出重病过的痕迹。
　　秦逾明甚至能感觉到，贺昭华的精神力，比精神海崩溃之前要强且凝实许多。
　　“我们也很震惊，你知道精神力的强度到了极限是会影响到身体状况的，他的身体恢复得那么快，是因为精神海迅速修复。“
　　沉默片刻，方淮吐出一句极度不符合他世界观的感慨。
　　“这简直是神迹。”
　　秦逾明看了他一眼，沉声说道：“这个世界不存在神迹，一切都可以解释。”
　　方淮一摊手，说道：“我就是个比喻，你也太认真了，说真的，我怀疑他和你进入了同一个没有人触摸过的境界。”
　　“他，有幻觉吗？”
　　方淮说道：“他和我的关系不比你，问什么都不太乐意说，不过我看他也挺多疑惑的。”
　　秦逾明眉头微皱，又听方淮说了一句。
　　“其实你们可以找个机会好好交流一下，毕竟你们是唯二两个有这种经历的人。”方淮笑道，“说不定你们会成为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