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大半个晚上，凌晨一点多时，他总算把相关计划都写完了。
　　他打个哈欠，爬上床睡觉，打算等醒了之后再看几遍，要是确定没问题，先把计划给他哥看一下，没问题再依照时间慢慢实施。
　　毕荫第二天六点多就醒了。
　　他还得去找黄嘉欣他们会合，然后再一起去会场。
　　春秋季节是开会的好时节，夏天开会的时候反而不算多。
　　这次会议是这几月来最大的一次会议，与会的专家学者非常多，一些医药公司也派代表参加。
　　毕荫跟着队伍到会场时粗略看了一下，今天来开会的起码有三百人，一眼看去，到处都是衣冠楚楚的专家学者们。
　　他很快认出几位知名专家。
　　黄嘉欣也认出了不少医疗领域的名人，不由在一旁感慨，“这次规模可真大，主办方下了血本啊。走走走，我们先去签到，再去信息素相关的展厅。”
　　“嗯，好。”
　　毕荫跟着她去人群中排队签到，很快到他们，毕荫顺便拿了一份今天活动安排的小册子。
　　“我也拿一份。”黄嘉欣探头看一眼，“都有什么值得听的报告？”
　　毕荫将给她拿的那份册子递给她，“还没看。”
　　“那我看看，”黄嘉欣翻开，看了几眼，忽然“咦”一声。
　　“怎么了？”
　　“谢氏集团也来了，他们的报告题目很有意思——‘天然信息素的人造培养’？”
　　“嗯？”
　　毕荫眉心一跳，这个题目不应该是明年或后年谢姜桢在赫斯特世界论坛做的报告？
　　他手指哗哗翻动册子，发现黄嘉欣真没看错。
　　这场报告就在今天下午，主讲人还是谢姜桢。
　　毕荫脸色微变，这个报告提前了？
　　他穿回来导致的蝴蝶翅膀？
　　黄嘉欣看他脸色不大好看，抬手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怎么了？”
　　“没，没事。”毕荫回过神，“我们先找个展厅开始逛吧。”
　　黄嘉欣见他不自然地转移话题，心中疑惑，而后很快回过神来，她看过毕荫跟谢姜桢的相关报告。
　　谢姜桢好像是毕荫的绯闻男友？
　　黄嘉欣不好多问，当不知道。
　　“我们先去一号展厅吧，从一号开始看起。十点的时候，刘教授有场报告，我们去听那个。”
　　“好。”
　　毕荫对这安排没意见。
　　这种大型会议展示的新成果非常多，毕荫看了一上午，累得头昏眼花，却也收获匪浅。
　　十一点半的时候，大家一起集合，由领队带着去吃了一顿团餐，然后各自回酒店休息。
　　老于调了车过来，他跟邰飞英全程跟着毕荫。
　　毕荫有车接送，活动起来倒不麻烦。
　　他去酒店好好睡了个午觉，又抽空将昨天晚上做的报告看了一遍，整理好发给他哥。
　　下午两点四十，毕荫跟黄嘉欣提前来到谢姜桢做报告的报告厅。
　　对这场报告感兴趣的人很多，他们提前二十分钟到，报告厅里面的位置竟已经坐得七七八八，只留下最前排跟后两排还有中间一些犄角旮旯的位置。
　　毕荫下意识想往后面走。
　　黄嘉欣拉住他，“最后面太后了，可能听不清看不清，我们还是找中间靠前的位置吧。”
　　毕荫想想也是，他跟黄嘉欣往中间靠前方向走。
　　不料连找了好几个连着的空位，都是旁边人帮忙占的位置。
　　几分钟时间，报告厅里面的人越来越多。
　　黄嘉欣有些着急，“算了，我们坐前面那俩位置吧，不然等会找不到位置。”
　　最前排一项留给专家领导等一些位高权重的人物，第二排能找到位置已经非常不错。
　　毕荫没挑剔，跟着她过去，两人落座。
　　很快，前排的领导与专家们也到得七七八八，随着领导们到来的还有数十挂着记者证的记者与摄影师。
　　差五分钟到三点时，报告厅已经爆满，除了要站着拍摄的摄影师之外，还有来晚了的人站在作为两侧与中间的通道里旁听。
　　偌大的报告厅，被挤得水泄不通。
　　毕荫看着满场的人，莫名感受到一种危机感。
　　很快，时间到了。
　　谢姜桢被一群人簇拥着走进来。
　　报告厅一阵哗然。
　　摄影师们纷纷行动起来，开始拍照。
　　毕荫坐在第二排，低着头，打开手环，调出隐私模式，开始搜索跟信息素人造培养方面的论文与新闻。
　　这几个月来，他搜索过许多次这个议题，现在重新搜索，也没得到什么有效的信息。
　　现在是没有，等会这场报告作完，网上就能得到无数消息了。
　　毕荫收起投屏，正视前方。
　　谢姜桢已经在主席台上站好，正扫视全场。
　　他长相俊美，报告厅里响起一阵激动的骚动。
　　谢姜桢笑笑，目光扫到前排，忽然看见了毕荫。
　　毕荫与他在台下对视。
　　谢姜桢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些，眼睛微弯，周围的骚动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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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提问
　　平心而论，谢姜桢的报告水平不错，主题很有前瞻性，实验也有所突破。
　　与会的人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场高水平的报告，报告会刚开始时，底下还有些骚动，有人看手环投屏，有人与领座说话，也有人在打瞌睡。
　　报告会开始三分钟后，几乎所有人都集中起了精神，目光炯炯地盯着台上的谢姜桢。
　　谢姜桢侃侃而谈，手中的遥控笔控制着大屏幕，他每抛出一项数据或一项结果，就有人去查资料。
　　许多人眼中异彩连连，看起来跃跃欲试，身体一直前倾，仿佛想随时举手提问。
　　谢姜桢每讲完一小点，周围人都会奉上一波热烈的掌声。
　　毕荫在信息素方面水平不算高，这场报告他得一边听一边查资料才能听得懂。
　　尽管如此，他还是被谢姜桢的报告完全吸引住了。
　　天然信息素的人造培养确实有可能成功，而且前景比人造信息素要广阔得多。
　　毕荫几乎可以预见信息素领域这场惊心动魄的变革。
　　哪怕两家是竞争者，毕荫也不得不承认，谢姜桢这场报告实在太精彩。
　　如果后续项目能成功落地的话，说不定信息素至此就要来一场新变革。
　　而作为人造信息素的老牌公司，念雪公司一旦没有紧紧跟上脚步并且后来居上，就此没落也有可能。
　　毕荫忍不住一边听一边录屏，实时发给他爸和他哥。
　　谢姜桢这场报告一共两小时，从三点到五点。
　　依照现场情况来看，后续说不定还得空半小时回答提问以及接受采访。
　　两小时并不短，许多人却全程全神贯注，并未走神。
　　毕荫也没有，他爸跟他哥在投屏前也听得很认真。
　　两人都专门推掉别的事情，特地专心听这场报告。
　　谢姜桢娓娓道来，时间不知不觉到了下午四点五十分，他的报告也告一段落。
　　在结束时，全场掌声如雷，许多人纷纷坐直了身体，眼睛望向四周，打算查看话筒所在，好进行提问。
　　谢姜桢在台上喝了口水，主持人跟他沟通了一下，笑着面向全场，“接下来是答疑时间，各位有问题可以举手问谢总，我们的工作人员会递来话筒。”
　　这话未落，底下人手举得跟小树林一般。
　　毕荫并未凑热闹，他跟他爸他哥拉了个临时小群，讨论这场报告会。
　　毕念见报告已经到了尾声，提醒道：小荫，你看看周围出口，先提前出去，待会可能有记者要采访你。
　　毕荫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家跟谢姜桢新弄的信息素子公司是对家，他自己又比较经常出现在媒体上，算是半个话题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