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后重逢[重生](102)
黎荀落看了看课本,乐了。
要说别的她可能不太懂,但是这一节课带的是初二的课,正好学到了《山坡羊·潼关怀古》那一篇。
黎荀落笑了笑,跟领导打了个包票。
进到了教室之后,孩子们大多都对突如其来的摄像机充满着好奇。
工作人员在尽可能不影响学生们学习的情况下在后面找好了位置,尽量缩减了人数。黎荀落对这个举动倒没什么感觉——这里是附近比较有名的旅游村,也是文化村。孩子们见多了摄影仪器,虽然觉得好奇,但却不会害怕。
加上经常会有市领导带着不少的机器在后面旁听,只是没一会儿的功夫,不少孩子就已经进入了课堂状态。
有关张养浩,其实也是吴朝暮历年来最经常挂在嘴边上的一个‘大家’。
他虽然不拍什么特别大场面的‘家·国’情怀的片子,可内心深处却极其的喜欢。
黎荀落曾经问过为什么,吴朝暮只说,不能亵渎。
这四个字黎荀落一直深以为然,也是因此,张养浩这三个字,几乎是刻在了她脑子里面的。
一堂课上的十分的愉快,黎荀落自己都没想到,她居然还有那么强的共情能力——提及张养浩的一生,下面不少孩子哭得眼泪一把泪一把,也是十分震撼了。
课后,摄影小哥跟在后面,忍不住找黎荀落问了句话,说,“黎老师,您刚才讲的真好。”
黎荀落诧异回头。
摄像小哥撸高了自己的袖子,说,“我刚才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谢谢夸奖。”黎荀落没忍住笑。
天色还早,初二的语文课每天一节,但是黎荀落帮着代课的那个老师一个上午有两节语文课。
两节课下来,黎荀落也不免觉得口干舌燥,嗓子都快要冒火了。
下了课之后,黎荀落没在学校多耽搁,转身去了附近的话剧院。
节目组够抠门,车都不让上,黎荀落本来想扫个单车走,可惜一没手机,二是因为单车只能在镇上使用,范围还没有扩到更远的范围,只能作罢。
工资没发,黎荀落无奈,只能一步一步慢慢走了。
两人干了一天回到家,黎荀落瘫在床上不想动弹,钟携已经卸了妆从外回来,状态看上去反而要比黎荀落好上不少。
黎荀落看了她一眼,身材飞扬的很。
不由觉得有点遗憾,黎荀落说,“我没赶上你开场那一幕……”
“录下来了。”钟携把黎荀落给抱起来亲了亲,埋在她颈肩吸了口气,也有些慵懒的说,“过后给你要过来。”
“那不一样。”黎荀落小声嘟嘟囔囔的。
现场演唱会和手机听就是不一样的,她很久、很久都没能看到钟携亲自演一出舞台剧了。
“那你说怎么办?”钟携哭笑不得。
黎荀落晃晃脑袋,“不怎么办,反正总有机会的嘛,一级演员。”
钟携捏了捏黎荀落的鼻子。
黎荀落哼唧躺在那,看了看摄影机,一咬牙,还是打算起身。
钟携给她按了回去。
黎荀落有点诧异的看向了她。
钟携皱了皱眉,说道,“很累吗?”
“其实还好……”黎荀落有点迟疑。
老师真的是一个相当不容易的工作。
虽然今天只上了两节课,但是课后还要开会、总结、批改作业和卷子,黎荀落没这方面的经验,大半部分的时间都消耗在了办公室里面,同时还要准备第二天的课程。
因为第二天的课程不怎么熟练,所以她又找时间去了别的进度比较快的班级听课,课后找了一间空教室练习,也算是真真正正的折腾了一整天。
钟携看着黎荀落那副困倦的模样,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呀。”
“有点怀念。”钟携眯了眯眼,给黎荀落散落在颊边的头发抹开,低头吻了她的额头,叹气道,“多久没这样过了?”
黎荀落被她说的一愣,半晌才回想起钟携说的是什么意思。
那是他们两个最艰苦的时候,每个人都有工作,早出晚归,回家之后累个半死。
“很久了。”黎荀落也是一笑。
钟携给她把鞋子脱了下去,下意识的看了看黎荀落的脚后跟。
那个区域没有磨破皮,可小拇指和脚底却磨出了水泡。
“先别管这个了!”黎荀落突然一股脑的爬起来,跪在沙发上,朝着沙发角落里面开始呼叫,“导演,该给钱了!”
摄像机的镜头随着黎荀落的喊声上下晃了晃脑袋,之后又左右晃了晃。
黎荀落没看懂,摸着下巴说,“这是要赖账?”
“没人敢赖账。”钟携哭笑不得,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两个大红包,笑着说,“钱在我这。”
说着,她把黎荀落拥入怀中,在她鼻尖落下了一个轻轻地吻,随后轻声道——
“欠你的新年礼物、生日礼物和压岁钱。”
“新年快乐,小公主又长大了一岁。”
作者有话要说: 落落:欠这么多就给就这么点?
钟携:……
留言的宝宝抽二十个小红包,嘿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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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黎荀落整个人都趴在钟携的身上,仰着脖子挺费劲, 瞪着眼睛说, “我能打开看吗?”
“可以。”钟携大方点头,目光有些许漂移。
黎荀落狐疑的看了看她, 捻着这红包的厚度, 觉得心里不太对劲儿了。
她一打开, 里面整整齐齐的放了一张钞票,崭新的十块。
黎荀落:“……”
“钟老师, 你好穷啊。”黎荀落一脑袋砸下去, 把脸埋在钟携胸前,嘟嘟囔囔的说, “压岁钱只有十块钱,我能干什么呀,买辣条都不够吃两天的。”
话虽然这么说,黎荀落还是把红包给仔仔细细的收好, 随后一摊手, 说, “我工资呢。”
钟携又掏出来了一个红包。
这个红包显得相当厚实,虽然不知道里面的面额多少——但总之是比黎荀落的钱多就是了。
黎荀落伸手抓过, 还没来得及打开, 就见钟携冲她一伸手。
黎荀落:“……干嘛?”
“压岁钱。”钟携笑的像是个大尾巴狼, “我需要抚平一下白天受到的创伤。”
说着,钟携眼神瞟了一眼摄像机。
躲在后面全程看着的导演浑身一激灵,觉得怕是要大难临头。
黎荀落才没注意到, 略显嫌弃的撅着嘴,把红包又揣到了钟携怀里,碎碎念着说,“你这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钟携说,“是挺过分。”
然后她把红包当着黎荀落的面儿给打开,数了数里面的钱。
一共六百五十六。
黎荀落瞪大眼睛,“工资怎么这么高啊?”
“领导说是给小辈的新春贺礼。”钟携想了想,那部分应该到时候会被剪完拨出去,便给黎荀落解释了一下。
黎荀落恍然大悟,双眼放光的说,“那我有多少?”
“都是你的。”钟携把所有的钱整合完毕,全都交到了黎荀落手上,旋即双手撑在背后,说,“全都是你的。”
黎荀落危险的眯了眯眼睛。
她现在背对着摄像头。
于是,趁着这个谁都看不见的角度,黎荀落凑近了钟携,近乎无声的说,“你也是我的吗?”
钟携动作几乎瞬间停住了。
黎荀落笑的像是只偷到了腥的猫一般,乐不可支。钟携笑着一只手放在了她后腰上,声音比刚才听起来要哑上一些,旋即说,“你别故意……”
“勾引我。”最后三个字被她捻在舌尖来回几次,终于是咬住了黎荀落的下唇时,将话在两人厮磨着的唇缝间说出来的。
黎荀落脸红了,翻身滚到了床的另一边,支支吾吾的说,“钟老师晚安!”
钟携轻哼一声,过了会儿,她摸了摸黎荀落的脸,顺手把两个红包抽走,放在了一边的床头柜上。
然而过会儿,她却又把红包重新压在了枕头下面。
钟携说,“睡了没?”
黎荀落手指挣扎的动了动,却没睁开眼睛。
钟携这才又顺了顺她的发顶,起身去卫生间接水,给黎荀落处理了一下脚。
第二天一早,果然黎荀落脚疼的不能行了。
被挑破的水泡的位置火辣辣的疼,尤其是反复触碰到鞋子的时候,更是疼的要冒眼泪。
不是什么大伤口,也能忍,可就是这种一直绵延不断的感觉才是最磨人的。
黎荀落躺在床上,双眼放空,哼唧唧的说,“……太难了。”
“……谁让你
昨天穿个坡跟皮鞋。”钟携想到黎荀落那双鞋,唇角就是一抽。
黎荀落委屈的不得了,今天包上创口贴之后,又穿了十分厚的棉袜和特宽松的雪地靴,这才出了门。
一天辛苦回程,之后这几天,黎荀落和钟携似乎都同时的达成了某种默契。
虽然仍然在工作,但是没有再要过一分钱。
每人平均看起来虽然不多,可两人六百多块,如果是在这种山村里面自己买着做着吃的话,一周过去可能一半都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