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极影后[重生](47)
那一瞬,她身躯一震,然后迈着步子向那个角落走着,动作缓慢又小心,像是有什么沉重的让人窒息的东西拖住了她的步伐。
薛灵站在那把伞前,伸出手去,手指轻微颤抖着,有什么名为真相的东西就要被揭开面纱。
短短的时间内,薛灵的情绪变化万千,由最初的喜悦、恐慌、到惊恐。
真相并不为人所欢迎。
薛灵收回了手,转身的时候,她又下了决心果决的回身将那把伞打开。
那一瞬,耀目的灯光几乎刺破了伞料,巨大的伞面上,开满了绚烂的百合花。
那一瞬间,举着伞的薛灵泪流满面。
许久之后,薛灵平静下来,她默默将伞收了回去,将杂物间的门关好。
她走到书房,翻看江慑写在纸上的字迹,记忆一瞬间喷薄而出,那么多被隐藏的细节,原本被那场大雨氤氲了颜色,却又在这一瞬,拨云见日,清晰起来。
薛灵失魂落魄的坐在江慑的靠椅上,柔软的椅背上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栀子花香气。
薛灵想起那个雨夜,那朵一个月前被她带进组里的枯萎的栀子花,她怎么那么粗心,那朵花枯萎了那么久,早就没了香气,那天那个晚上,出现的淡淡清香又怎么可能是它发出来的。
那张字迹清秀的字条,那把百合花盛开的雨伞。
所有的细节被揭开了面纱,一个个串联起来的时刻,就是薛灵意欲逃避最后还是选择坦然面对的真相。
真讽刺,如果是那个雨夜,那些小小的却充满温暖和关怀的举动最终打动了顾祯,那么从前的自己,一直都爱错了人。
薛灵迅速起身,找回手机百度,翻看江慑的词条资料,果然看到当年那部剧,也是客串,戏份少得可怜,甚至和自己没有对手戏,难怪自己一无所知。
“真的是……她吗?”
外面突然雷声轰鸣,房子内灯光闪了一瞬,周遭陷入一片黑暗,停电了。
薛灵坐在黑暗的房间内,狂风关进窗户,椅子后的窗帘被吹的漫天飞舞。
下雨了,豆大的雨点打在玻璃上,噼里啪啦的,像是机关枪在扫射似的,可是薛灵彼此非常沉静,她的耳畔自动屏蔽了周遭嘈杂的所有声音。
只剩下脑内的世界,在运转、不断的运转,此时此刻,她真的思绪纷杂,但是静下心来一想,却什么也记不起来。
黑暗之中,半拉的抽屉里一样东西闪闪发光,薛灵拿出来一看,是一枚镶着水钻的戒指。
饰品店里十几块一个的那种。
又一道惊雷闪过,薛灵的身子抖了一抖,她小心翼翼的将那戒指套在手上——刚好——就像是为她量身打造的。
当初为了加深对这具身体的了解,薛灵无事的时候曾经量过自己身体的每个尺寸,上天给了她太多巧合,她的戴戒指的尺寸和薛灵的一模一样。
那一瞬,薛灵就像是被雷电击中了,静默在黑暗中立了好久好久。
过了一会儿,来电了,薛灵将手中的戒指脱下放回原位,她轻轻关上抽屉,走出了书房。
一切东西物归原主,就连刚刚的停电,也像没有发生。
要是不手指上的伤口真实存在,要不是心中的情绪还没有完全摆脱——
她真的会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做一个虚无又荒诞的梦。
薛灵猛然想起,外面在打雷,江慑快回来了。
外面在下雨,噼里啪啦的还挺大,薛灵打了把伞,火急火燎的跑出门等着。
江慑开车回来的时候见到屋子里亮着灯光。
家里有个人在等着自己,她的心中一片温暖。
她刚停好车,就看到熟悉的身影等在门口,江慑疾步跑到薛灵跟前。
两人挤在一把伞下,“雨这么大,出来干——”
江慑的话还没说完,薛灵就一手勾住她的脖子,两唇相贴,堵住了所有的话。
这是一个很清淡的吻,但是江慑就是从这个清浅的吻里感受到了薛灵浓烈的情感,这么炙热的像要将她燃烧起来的感觉,是江慑之前从未感受到的。
一道紫光掠过天际,江慑紧紧抱着薛灵,雨水飞溅她一身,可是她全然不顾,耳畔除了彼此的心跳,也什么声音都再也听不到。
这时候的江慑,第一次感觉到这一刻,她真真正正的拥有了薛灵。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Jing地雷x2
☆、第 65 章
第六十五章
晚上依然是江慑下的厨, 薛灵几次想帮忙, 系上围裙的江慑都将她摁在凳子上。
江慑将落在薛灵头发上的雨水一点点擦干, 道, “这么不小心,还是我来吧。”
“你都忙一天了。”
“没事, 给你做饭,我乐意, 做一辈子的饭我都乐意。”
简单一句话, 却比薛灵听过的任何一句情话都动人。
江慑的头发湿的比自己还多, 却顾不上自己,总是最先想到薛灵, 江慑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薛灵手上的创口, 弹了弹她的额头,骂道,“小笨蛋。”
薛灵心中又是甜蜜又是心酸。
江慑实在是太好了, 好到薛灵不止一次反问自己江慑这么好的人是真实存在的吗?
每天早上江慑都很早醒来注视着自己,但实际上也有好几次, 薛灵半夜醒来, 看着身边的江慑, 都不敢伸手去碰她,怕这一切只是一个梦。
但是每次,就算是睡梦中的江慑似乎也能感受到薛灵的不安,江慑拉过她犹豫不决的手揣进怀里,薛灵以为江慑醒了, 可是江慑没有。
江慑哪怕在睡梦里,也要抓着她。
晚上吃过饭后,江慑照例翻看佛经,对着客厅里的一尊佛像开始诚心求愿。这是江慑的必修课,即便不在家,也会带一串佛珠在身上,每天饭后祷告一遍。
这尊佛像是徐蕊托朋友从广州运来的,徐蕊还笑她怎么如今开始信起佛来了,当时薛灵也笑话她,说是作为社会主义接班人,要相信党相信科学,破除迷信。
现在再看江慑这个举动,薛灵明白了。
两人早早就躺进被窝里,今夜外头电闪雷鸣,江慑抱着薛灵,抱得格外的紧。
“你害怕吗?”
“有你在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江慑。”
“嗯?”
“江慑。”
“怎么了?”察觉到身边人今晚情绪的异常,江慑的眉宇间不自觉透露出忧色。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薛灵回忆起来,江慑也曾这样一遍一遍的喊着自己的名字。
从前不懂,如今,她突然明白这种,患得患失,将对方是若珍宝的心情。
薛灵无比的感谢上苍,给了她新生,又将江慑带到了她的身边,薛灵甚至觉得,她这次重生,并非是因为自己的执念,而是江慑的执念。
就算是牢笼,在真切的感知到了对方无法言说的心意时,她也甘愿被囚禁在此。
此时此刻,薛灵什么都不想要,她只想就这样安安稳稳的躺在江慑的身边,感受着她的体温,享受着她的温柔。
这是属于她一个人的,谁也夺不走。
薛灵觉得,周意也好,谁都好,但是如果江慑背叛她,她一定会疯的,不,江慑不会背叛她。
在看到那个戒指的时候,她就找到了答案。
薛灵将头埋在江慑的胸口,低声道,“江慑。”
“嗯?”
江慑对她永远都那么有耐心,江慑不曾为外人展现的温柔,也毫无保留的奉献给了自己。
“对不起。”
电闪雷鸣,紫电照亮房间。
江慑的身子有些僵硬,过了很久,房间内早就恢复了寂静与黑暗,江慑清了清喉咙,嗓音颤抖,“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今天去杂物间了,看到了那把雨伞,在书房的时候,还看到了那个戒指。”
江慑没有回应,只一下又一下地摸着她的头顶。
薛灵憋着一口气,说起沉住气她从来不是江慑的对手,“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最开始的时候,我就有些怀疑,直到那天,你喝醉了,我就确认了,是你。”
薛灵想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她说的应该是醉酒被狗仔偷拍的那次。
薛灵想起来还有些后怕,虽然不知道自己当时说了什么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但是幸好那个人是江慑,换做别人……也应该会以为她醉了在说胡话。
薛灵思索,江慑是有多了解她,多信任她才能说服自己这样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一般人不把她当作妖魔鬼怪避之不及就算不错了。
“那么。”薛灵问出了她最想知道的问题。“你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薛灵知道江慑说的是那个戒指,她心中窃喜,江慑竟然那么早就开始喜欢自己了,但是她强忍笑意,故作老成道,“我记得那时候你才十五岁吧,江同学,这可是早恋行为啊,社会主义不提倡的。”
薛灵原本以为江慑会反唇相讥,至少也应该自证一下,没料江慑只是轻描淡写道,“我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这就是一见钟情,这辈子,能牵你的手,有你一个,就够了。其他人怎么想,怎么说,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
“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江慑摸着她发烫的耳根,忍不住上嘴咬了一口,但是动作特别小心,生怕弄疼了她。
幸福感充满了薛灵的心房,她伸手将江慑抱得更紧一点,像是要嵌入彼此的体内,直到再也不分离。
“你要知道,我这可是一条贼船,你上来了,就再也下不去了。”
“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的才对。”江慑埋下头,在她耳畔低声说了五个字,薛灵的脸即刻涨红到了脖子根,那五个字,比世间任何的催情药还要管用。
屋外狂风暴雨,风雨飘摇,屋内气氛微妙,满室旖旎。
那天晚上,天天娱乐说好的爆料消息刷爆了所有网络平台,虽然采访视频打了马赛克,但是大家却都能看出那个人是谁。
王娇万万没想到,出卖公司的人居然是自己的侄女白沫,她百般威胁,千防万防都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白沫在采访中,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说因为自己的姑姑是经纪人,所以自己没有被强迫去饭局,又说自己这种大义灭亲的举动一方面是对潜规则的憎恶,一方面是为了给陈玥讨个公道。
当年陈玥和白沫是一个组合出来的练习生,只是后来组合解散了,陈玥继续唱歌,白沫转行去演戏。
而在记者问起薛灵的时候,白沫道,“公司里谁敢潜规则她呀,她人气那么高,周总恨不得把她碰到天上去,还敢强迫她去参加饭局,不是给自己找脾气吗?”
白沫这话虽然讲薛灵也摘了出去,但是也旁敲侧击的说薛灵脾气大,不好伺候。
第二天,明锐传媒被旗下艺人联手将公司告上法庭,罪名颇多,不是合同上的问题,就是关于这次的风波,还有陈玥的父母,也请了律师。
其中直接一纸将周昊清关进局子里的,是明锐传媒这几年偷税漏税的举报和证据。
可以说,明锐传媒和周昊清这次很难翻得了身。
至少在民众的口诛笔伐下,他们现在已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得知了这些事,大批网友涌入当地警方的微博夸赞他们的雷厉风行,而明锐传媒的官博下面已经被骂成狗,还有许多去了白沫底下夸赞她勇于举报,不畏强权,作为流量担当的薛灵自然也不能幸免。
薛灵就算躺在家里也能上热搜,她底下的评论褒贬不一,有说:
——幸好幸好,仙女姐姐没被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