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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的小太监gl(19)

作者:李浮安 时间:2018-09-04 08:24 标签:甜文 宫廷侯爵 穿越时空 乔装改扮

  “奴才……谢太后娘娘作主,让奴才沉冤得雪。”姚喜哪里是铁骨铮铮的人,不过看于美人不会放过自己懒得再卑躬屈膝苟延残喘罢了。太后娘娘于她有赐药之恩,又救她于水火,跪地行礼算得上什么呢?
  姚喜不觉得有什么,万妼却很受用。刚才在于美人面前宁死不屈膝的人,正心悦臣服地拜倒在自己膝下,她难免有些得意。一个逢人便跪的奴才,和一个只屈服于她的奴才,万妼更稀罕后面那种。“起来回话吧!不过以后只许向哀家行跪礼。”
  姚喜刚回温的心又凉了。太后娘娘的旨意她不敢不听,可是不许跪……别说皇上了,就是宫里这么多主子只要她还想活着,就不敢得罪啊!
  “……”姚喜一脸迷惑。
  “宁安宫的人,只许认哀家一个主子。”万妼说完突然有点心虚,她刚才当着于美人的面说这小阉驴是宁安宫的人,也有心把这奴才带到身边。可这小阉驴是拒绝过她的……这么一想万妼就后悔了,怕这奴才不知好歹一头撞死也不肯进宁安宫伺候,那她就真成笑话了。
  万妼看姚喜的目光冷了起来。要是这小阉驴敢不领情,那她就杀了他!
  姚喜大清早连滚带爬地逃进宫就是盼着能抱上哪位主子的大腿,否则她二十四衙门回不去,再没寻着伺候的主子就只能找棵树吊死了。眼下宫里最粗壮的大腿向她伸出橄榄枝,姚喜恨不得抱紧了不撒手,哪里舍得放。
  “奴才生是宁宫的人死是宁安宫的鬼,定为娘娘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万妼被小阉驴恭维着,心里愈发受用,正要带着人回宁安宫,仪秀宫对面的钟灵宫突然跑出来一个宫女。
  寒秋知道姚喜找她,只是早上要伺候徐美人梳妆,才让姚喜等了许久。她忙完差事急急忙忙地跑出来,见宫门外站了不少人,一个个望过去……天啊!
  “奴婢见过太后娘娘。”寒秋跟着不受宠的徐美人,钟灵宫的主位丽嫔娘娘也是失宠多年的,平日里沾着对门于美人的光还能见皇上两面,但太后娘娘是不常见到的。连去宁安宫请安都是需要资格的,于美人再受宠也没资格踏足宁安宫。
  姚喜吓得抽了口凉气,寒秋也用余光瞥见了站在太后娘娘身边的姚喜。
  寒秋用偷偷使眼色询问姚喜这是什么情况?她听说姚喜找她,以为是要和她说什么事,一看到太后娘娘就糊涂了。
  姚喜挤眉弄眼地回答着寒秋。
  二人的眉来眼去被万妼尽收眼底……万妼还想呢,姚喜不在司苑局好好当差,大清早地跑钟灵宫门口做什么,原来是会相好的。万妼记得芫茜说过,那小阉驴有个相好,太医去司苑局时没见着人,就是因为小阉驴找相好的说话去了。
  她不禁看了眼寒秋。模样倒是标致,就是年纪瞧着比她都大。这就对了,正当年华的宫女都盼着有朝一日成小主子呢,怎么可能看得上小阉驴?而且这宫女粗看有几分标致,多看几眼便有些腻味,论姿色和小阉驴比差远了。
  “跑什么?”万妼垂眸望着跪地的宫女,心情忽然不大好。
  “回娘娘的话。奴婢听说有人找,所以出来看看。”寒秋吓得额头紧紧贴着地。
  “哀家是问你,跑什么?不会好好走路?”万妼皱了眉。
  姚喜见太后娘娘动了气,忙开口替寒秋解释道:“是奴才找寒秋姑姑有事。姑姑怕我等着急了,脚步才匆忙了些。”
  “你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她怎么想的你都知道?”万妼莫名地有些不爽,这小阉驴还挺护短。说着看向姚喜,这一看更不爽了。小阉驴被扇红的小脸纠成一团,眉目里都写着担心,怎么着?怕哀家罚你相好的?“有事就赶紧说,说完随哀家回宫。”
  姚喜本来想找寒秋问问徐美人身边的缺是不是有人补了,倘若有,那宫里有没有哪位主子还要人的。如今她都被太后娘娘收留了,自然没必要再打听了。于是回了太后的话:“已经没事了。奴才这就伺候娘娘回宫。”
  “慢着!”万妼揶揄道:“是不是哀家在这儿不方便啊?”万妼猜小阉驴定是想和这宫女说什么肉麻话,她这人没别的爱好,就爱看戏。小阉驴嫌她碍事?她还偏要碍这俩的好事。
  “奴才不敢!”姚喜刚见识过太后娘娘给于美人空手扣黑锅,吓得慌忙解释。
  “既然没什么见不得人的那就当着哀家的面儿说!之前打算说什么现在就说什么,可别把哀家当傻子另找话茬糊弄。”
  万妼施施然坐到于美人那口半人高的红木箱子上,横在姚喜和寒秋之间,对寒秋道:“你起来,你俩该聊什么大大方方的聊。”又对芫茜道:“去仪秀宫里给哀家拿点热茶点心,咱们吃喝着好好看姚公公聊天。”
  什么鬼?姚喜苦着个脸。
  这一幕实在太过怪异,一群人站在宫道当间儿,齐刷刷看着她和寒秋聊天?太后娘娘莫不是把这里当戏园子了?那她和寒秋是不是得来段对口相声?那她是捧好还是逗好?要不要来段定场诗?
  太后娘娘的旨意,再不能理解也只能遵从。
  寒秋比姚喜还不明就里。不过既然太后娘娘命她和姚喜说话,那就说?
  “今儿天气……不错?”寒秋尴尬地开了个话头。“可用过早饭了?”
  “没来得及。”姚喜其实看出来了,太后娘娘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性子,坐在这儿绝不是想听她和寒秋聊什么天气饮食,她也生出一个邪恶的念头,于是自然地和寒秋道:“进宫是想来看看姑姑,顺便问问徐美人宫里的差可定了人?”
  姚喜是平日里的语气,寒秋被她带得也自然了不少:“昨儿内官监指了人过来。说来也奇怪,之前等了许久没动静,昨儿忽然就来了人。”内官监指的人来了,寒秋也有些失望,她一直盼着姚喜能打点好内官监的人调过来。
  果然是阴谋。姚喜觉得内官监忽然给徐美人派了人去,一定和郑大运有关。不过姚喜不想当着太后娘娘的面说太多郑大运的事,她其实不恨郑大运,以郑大运的权势手段要强睡她简直轻而易举,但郑大运没有,她相信今天早上郑大运只是一时失态。
  她更想好好聊聊廖兵。
  姚喜故意瘸着腿挪了挪地方。
  寒秋果然关切地问道:“腿怎么了?”
  万妼也皱了眉头。小阉驴啥时候残了?不会是在景灵宫摔的吧?这么一想她就内疚起来,本来只想吓一吓的。唉!回宫叫傅太医给小阉驴瞧瞧,要是治不好大不了让小阉驴在宁安宫养一辈子。
  “被人砸的。”姚喜故意说得轻描淡写,又道:“腿还算轻的,昨儿晚上差点连命都没了……”
  万妼听说不是自己的缘故又心安了。
  被人砸的?被谁?昨儿昨上差点连命都没了?景灵宫是前儿夜里,昨夜发生了什么?
  万妼边饮茶边听着面前这对儿聊天,没想到内容比期待中要精彩得多。她时喜时忧时怒时叹,竟比听说书还过瘾。
  有要从此处路过的宫女太监见太后娘娘坐在路中间,也不敢靠近,都远远地绕开了。


第22章
  借着讲相声的功夫, 姚喜添油加醋地让廖兵在太后娘娘面前好好露了个脸。
  她也觉得寒秋姑姑要是在21世纪做个相声演员, 捧起哏来绝不会比爱烫头的那位大爷差。要没有寒秋姑姑提问式的穿针引线, 她这故事也讲不下去。
  比如她神情夸张地说:“好家伙, 呯地一声巨响,廖兵领着好几个人冲进房中!我身手何其了得, 说时迟那时快……”
  寒秋就一脸崇拜地道:“飞身逃了?”
  她猥琐一笑:“哪能啊!往地上一滚,躲床底下了。”
  道当间儿坐着的太后娘娘和站着的宁安宫众位哈哈一笑, 这包袱便算响了。
  姚喜越说越起劲, 甚至觉得自己有点子说书的才能, 以后如果不在宫里混了又没攒下多少钱,就去天桥上做个说书的。
  她和寒秋一唱一和间把廖兵塑造成了一个顶坏的泼皮无赖阴毒小人。
  姚喜各种煽风点火一心只为送廖兵上路。
  廖兵坏吗?其实一般。甭管谁断了条腿都得生气对不对?比廖兵更坏的姚喜也见过, 还不少。比起坏, 廖兵最要命的其实是见钱眼开和自不量力。在司苑局有他叔叔罩着成了个小霸王,就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还扬言要连郑大运一起收拾了?天啊!当唐公公是死的?
  万妼听得正兴起, 茶都续了第三杯了。
  姚喜忽然不说了。
  “后来呢?”这是来自太后娘娘的催更。
  姚喜垂着手,躬身回话道:“回主子, 奴才随傅太医逃离司苑局后就来了钟灵宫找寒秋姑姑, 本想谋份差事……后来的事您都知道的。”她略去了去司礼监找郑大运那节。
  “唔~”万妼有些意犹未尽。
  她回想着姚喜刚才所说的从昨夜到今晨的经历, 逃出司苑局是因为有人要杀小阉驴,那人要杀小阉驴是因为伤了条腿,腿受伤是因为偷了姚喜房里的东西在司礼监受了刑,偷姚喜房里的东西是因为姚喜那夜在宁安宫没回司苑局……
  额……为什么理到源头又有种自己对不起小阉驴的感觉?
  小阉驴方才话语间没有迟疑,逻辑上也说得通, 应该是实情。不过言辞夸张,表情更夸张,有可能是为人本就浮夸,更大的可能是添油加醋了。
  不过司苑局那个姓廖的太监是不能留了,明知小阉驴进宫是到宁安宫办差,还敢偷小阉驴的东西,当她宁安宫的人好欺负?还是觉得小阉驴进了宁安宫铁定没命回去?
  呵~万妼不仅要让姚喜回去,还要让姚喜风风光光地回去。
  “你俩没打算再聊点别的?”万妼本来想看爱情剧,没想到放的是悬疑剧。“是没话说还是当着哀家的面儿不好意思说啊?”
  宫里有的是太监和宫女做对食,甭说太监和宫女,太监和太监,宫女和宫女,宫女和侍卫,太监和侍卫,侍卫和侍卫……反正你情我愿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万妼就想看看小阉驴平日里是怎么和姑娘谈情说爱的。
  啥?姚喜不明白。她和寒秋还能聊点什么?还不好意思说?
  啊……姚喜了悟过来。难道太后娘娘的意思是……让她好好夸夸娘娘从天而降,救她于水火之中的旷世义举?
  夸人拍马屁她会啊!
  姚喜接着道:“适才说,我到了钟灵宫。姑姑你猜后来怎么着?”
  金牌捧哏寒秋姑姑再次上线:“哦?后来怎么了?”
  姚喜把如何被仪秀宫的人冤枉,太后娘娘如何出现救下的她,都说了。捡着好词就往太后娘娘身上安,吹得跟菩萨显灵活佛再世似的。
  宁安宫这么大帮人都听着呢!宫道两旁的仪秀宫和钟灵宫也有不少宫女太监躲在门后战战兢兢地观望门外发生了什么事。
  万妼怎么也没想到,小阉驴忽然当众吹嘘起她来,还吹得天上有地下无菩萨转世似的。
  小阉驴只顾口若悬河地说,丢脸全是她的事。
  也不知道小阉驴突然吃错了什么药,围观的人没准还以为是她逼人夸的自个儿。万妼没那么厚颜无耻,逼着人给她歌功颂德,她根本不在乎什么生前身后名。活着的时候恣意妄为,临死的时候坦然赴死,就够了。
  实在听不下去的万妼冲姚喜摆了摆手:“别说了。起驾回宫。”
  万妼起身时又看了方才坐了半天的红木箱子一眼,忽然想起了什么,吩咐身后的宫人道:“哀家倒忘了,刚才撒谎的两个宫女执杖完罚去浣衣局。奴才可以蠢可以笨,但是必须老实。”后一句万妼是冲着姚喜说的,言下之意不言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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