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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哥,让我来(39)

作者:沈日十 时间:2018-08-16 08:57 标签:甜文 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欢喜冤家

  她张了张嘴,最后闭上了眼睛。
  “我后悔了。”
  “我后悔了。”
  “我……”
  她最后一句话哽咽在了喉咙里。
  罗栗想,她要说的,也许是第三句我后悔了。
  她不知道她在后悔什么。
  只能安静地握着她的手,看着元曲脸上的淡然一瞬间崩裂,如同一块精致的玉石,突然从里面裂开,无数情绪迸溅了出来。
  她哭得很好看,至少在罗栗看来是这样。
  眼泪如同滚滚的洪流从她眼眶中落了下来,全程无声无息,整个房间里,只有她压抑的抽泣声。
  ……
  元曲的婚礼很成功。
  在元父的牵引下,她缓缓从T型台的一头走了过来,舒缓的钢琴曲奏响,新郎步伐坚定地朝着她走了过去。
  元父缓缓拿起女儿跨在自己臂弯上的手,交到了新郎的手里,再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是满眼热泪。
  宾客起立,送上了热烈的掌声。
  ……
  回到家,罗栗把全身上下摸了个遍,都没能找到钥匙。
  她敲了敲门,罗束还没有回来。
  她不想给他打电话。
  谢嘉树那天的话终究叫她起了疑心,虽然他什么都不肯告诉她,但罗栗还是回来就问了罗束谢嘉树到底发生了什么。
  罗束以为谢嘉树把事情都告诉了罗栗,便没有隐瞒,并且教训了罗栗一顿,让她以学业为重,高中毕业之前,不准早恋。
  作为哥哥,虽然对妹妹劈头盖脸的质问有些生气,他还是留了一分心软,没把谢嘉树有女朋友的事情告诉她。
  毕竟对小姑娘来说,和喜欢的人不能在一起,应该总比被一个喜欢的人欺骗要好受得多。
  罗栗和罗束大吵了一架,她觉得自己已经十六岁了,有自己的人生,偏偏罗束总是做过多的干涉。
  “如果你不把我送到火箭班,怎么会让谢嘉树来给我补习?”
  “如果你不让谢嘉树给我补习,我怎么会喜欢他?”
  “你什么事都要管我,什么都是你觉得你觉得,我不是你,我不需要你觉得的好。”
  砰!
  罗栗摔了门,两兄妹第一次因为吵架不欢而散。
  罗束觉得自己做了对的事情,只是青春期的妹妹不能够理解。
  罗栗觉得自己没错,偏偏哥哥不对自己道歉。
  两兄妹一直僵持到现在。
  上了电梯,沈无薇才觉得视线有些模糊,几次都没按对楼层。
  叮咚一声,电梯门开了,她往前走了两步,才看见坐在楼道上的小姑娘。
  “罗栗?”
  罗栗抬起头,诧异道:“无薇姐,你怎么在这儿?”
  沈无薇回头看了一眼,果然,下早了。
  她反问罗栗怎么会在外面。
  “没带钥匙。”
  ……
  一起进了电梯,在狭窄的空间里,罗栗轻而易举就闻到了沈无薇身上的那股酒气。
  罗栗本以为她会问些什么,诸如为什么不和哥哥打电话之类的,不过她什么都没说,进了电梯之后就安静地靠在电梯里面,闭着眼睛。
  “叮咚”,电梯门开了。
  沈无薇站起身,先一步走了出去,罗栗紧跟在她身后。
  进门,开灯。
  沈无薇从鞋柜里扔给罗栗一双粉色的拖鞋,便径直走了进去,指着房间对罗栗说道:“这边是客房,你今天晚上就睡那里,里面有单独的浴室和洗手间。”
  罗栗忙不迭的摇头:“不用了无薇姐,我等哥哥回来就回去。”她没打算在沈无薇家过夜。
  “罗束今晚不回来。”淡淡地扔下一句话,沈无薇便推开一个房门,走了进去。
  徒留罗栗一个人在外面,面对着空荡荡的客厅。
  罗栗抿了抿唇,还是推开了沈无薇指给她的客房。
  她打量着今晚要睡的地方,客房和沈无薇在沈氏的休息室差不多,一样简约的布置,不过不同的是,这间房间里没有衣柜,只有一个挂衣服的架子。
  她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刚刚掏出手机,数条消息就弹了出来。
  都是班上同学询问元曲婚礼情况怎么样的,
  罗栗这才想起自己之前跟同学们说过,去参加婚礼之后一定全程直播,只是没想到在元曲哭了一场之后,她心里头像是压了一块石头,把这件事给忘了。
  所幸手机里还有她拍的几张照片,发到群里,算是敷衍了事。
  将近十二点的时候,罗束发来了消息,不过只有冷冰冰的四个字,早点睡觉。
  罗栗连回都不想回他。
  客房里有包装好的洗浴用品,罗栗随便洗了个澡,穿上自己白天的衣服,就爬上了床。
  凌晨两天,睡意正朦胧的时候,一道巨响,突然将她惊醒。
  罗栗翻身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小心翼翼地贴着门,拧开了一条门缝。
  却见一个沈无薇一脚踢开了地上不知什么东西,然后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第47章
  夜很凉, 月光格外明亮,沈无薇没有开灯,罗栗能够看得到她的卷发披散在肩头, 月光在她的脸上打下好看的阴影。
  “噗”地一声, 她打开了一瓶红酒,轻轻地摇了摇之后, 倒入了面前的高脚杯中。
  红酒倒入杯中, 液体与玻璃酒杯撞击出好听的声音。
  罗栗本以为她会像电视里演的那样, 优雅的晃一晃, 然后抿上一口。
  出乎意料的是, 沈无薇一仰脖子,便将整杯酒倒进了喉咙里。
  红色的液滴沿着她的嘴角下滑,在月光下,折射出微弱的光芒,如同会发光的红宝石,格外美丽。
  一杯。
  两杯。
  三杯。
  陈年的干红不烈,于沈无薇而言,杯中的与其说是酒, 不如说是苦味的饮料。
  一瓶酒很快就见了底, 沈无薇举着酒瓶, 等最后一滴液体落入杯中之后, 仰头喝下。
  她舔了舔舌头,唇齿间都弥漫着酒精的苦和涩。
  “够了。”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她拿着开瓶器的手,另一只手拿走了她手里的红酒, 放在了一旁,“无薇姐,你不能再喝了。”
  沈无薇眯起眼睛看向了来人。
  沈无薇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罗栗的呼吸突然一滞。
  作为沈无薇的迷妹,她一直都觉得她很好看。
  但是这种好看后面坠饰的词语是优雅、大方、端庄,总之是一切正正经经的词语。
  然而,此时。
  一个词语突然就从罗栗的脑海里跳了出来。
  尤物。
  女人的眸光潋滟,两颊绯红,刚刚饮酒后的嘴唇上,还泛着水润的光泽。
  罗栗吞了吞口水,不明白自己脑海里为何会突然冒出想要尝一尝的冲动。
  可能是因为她现在的唇色,让人想到了春天时候的樱桃。
  “你想尝尝吗?”
  罗栗大惊,瞬间松开了还抓着沈无薇的手,红着小脸,结结巴巴地道:“不、不,不用了。”
  沈无薇自顾自地将被罗栗放到地上去的红酒重新拿到了台面上,手里的起子一按,“噗”地一声打开,随即遗憾道:“太可惜了。”
  原来是问她喝不喝酒。
  罗栗的脸更红了,她还以为沈无薇看透了自己的心思。
  眼见她又往杯子里倒酒,罗栗连忙上前阻止了她。
  “无薇姐,你不能再喝了。”
  沈无薇却误会了她的意思,举着酒瓶问道:“你想喝?”
  她哗哗将暗红色的酒液倒入杯中,然后将杯子递给了罗栗,笑了笑,“尝一尝。”
  罗栗仿佛受到蛊惑一般,伸出手,接过了沈无薇手里的酒杯。
  她学着沈无薇的样子拿着高脚杯,将要把酒杯放到嘴边的时候,又突然停了下来,视线看向了沈无薇。
  女人对她挑了挑下巴,眼神里是女王般的恩准。
  杯中的酒液不多,只有浅浅的一个底,以至于罗栗一口就尽数抿入了嘴里。
  不同于她印象中葡萄酒的甜美,入口的酒液一触碰到舌头,便是一种说不出奇怪的苦味,像是吃药的时候白色的药片在舌头上融化的感觉。
  她皱着眉头将酒液吞了下去,随即立马放下杯子,吐了吐舌头。
  冷空气带走了舌头上的苦味,尽管如此,唇齿间的涩感仍旧久久不消。
  “好难吃。”她吐槽道。
  沈无薇却就着她用过的杯子,重新倒了小半杯液体进去,然后如同罗栗先前看到的一般,仰头灌下。
  虽然有牛嚼牡丹之嫌,可是当红色的液体顺着她的唇角流出,沿着光滑的脖颈滑落,一路坠入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罗栗竟觉得眼前的这幅场景美得如同画一样。
  然后她发现,沈无薇喝酒的地方,正好是她刚刚喝过的地方。
  或者换言之,她喝过的地方,刚好是沈无薇喝酒的地方。
  沈无薇放下杯子之后她才发现,上面竟有好几处都沾着若有似无的唇印,总之她是无论如何都避不开的。
  她下意识地抬手摸向了自己的唇。
  两次阻止不成,罗栗叹了一口气,把地上摆着的其他还没开的酒瓶全部抱走,至少抱到沈无薇不站起来就绝对碰不到的地方。
  沈无薇没管她,只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往自己喉咙里灌酒。
  最后一滴酒倾入杯中。
  沈无薇将酒瓶往桌上一放,圆形的红酒瓶便骨碌碌地滚了起来,所幸地上铺着地毯,所以掉下去的时候,只发出来一道沉闷的声响。
  最后一杯酒倒入喉中。
  混沌终于全面侵蚀了沈无薇的大脑,她现在脑海中想不起一副面孔,想不起一个字,唯一想到的,只有闭上眼睛,好好地睡上一觉。
  她也的确这么做了。
  将所有酒瓶搬开的罗栗,过来看到的就是一个侧靠在沙发上的女人。
  喝醉了酒的人重的惊人,罗栗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沈无薇翻过来,将她的脚放到沙发上,摆成平躺的姿势。
  客厅通往阳台的门打开着,秋夜里的冷风席卷而来,吹得罗栗打了一个冷战。
  她关上门,别好门扣,回头却见沙发上的女人又侧躺着,双手环抱住自己,缩成了一团。
  罗栗没在沙发上或者桌上电视柜上找到空调遥控器的影子,也没在房间里看到空调,这个天气就这么让沈无薇在沙发上睡上一晚,第二天妥妥地要感冒。
  她看了女人一眼,然后小心地拧开了沈无薇卧室的门。
  沈无薇的卧室,如果要说和隔壁的客房有什么差别的话,大概是床头柜上多了一个闹铃。
  除此之外,一样的白色墙壁,灰色床单,即便采用的是暖色的灯光,也仍旧叫人看着就打心眼里发寒。
  罗栗没有多瞧,把被子抱了起来。
  把被子搭在女人身上,罗栗伸手摸了摸沈无薇的头。
  有点热,但不算烫,应该是喝了酒之后的正常现象。
  她站起身,踢到了一个东西,低头一看,是一个躺在地上的酒瓶。
  在她弯腰捡起来的功夫,她听见身后的人低低地唤了一句。
  “阿曲。”
  罗栗的指尖瞬间就顿住了。
  阿曲是谁?
  她分不清沈无薇喊的是阿曲或者是阿鞠,但绝对不是阿束。
  她哥哥也绝对没有类似发音的小名或者外号。
  罗栗抿了抿唇,将酒瓶捡起来,放在了一边。
  顺便将桌上的酒杯和另一个空的酒瓶一起拿着,放到了离沙发和茶几远远的地方。
  沈无薇睡得很不安。
  她的意识很混沌,却又格外的清晰。
  眼皮上似有千吨重的铅锤压着,沉沉地抬不起来,偏偏耳朵又很清明,她听得见罗栗的脚步走动的声音,听得到她靠近自己时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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