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妄想(152)
待软趴趴躺下不动了,乔言枕着胳膊面朝下,闷声闷气说:“你以前可真难伺候。”
周希云问:“哪儿难伺候了?”
“哪儿都难,”乔言说,伸手点点对方胸口,“大傲娇。”
周希云笑了笑,“啊”了声。
辞旧迎新又是一个截然不同的开端,新的一年新气象,过了初一,这一年便算是开了个好头。
岁岁复岁岁,平安又平安。还是那个人,还是对方,似乎什么都没变。
初二到初七这段日子休假,不急着赶工,还可以做很多事。
她们只在小别墅过了一个晚上,之后老实回西井大院,剩余的六天都在那边陪着长辈。
那六天的情况依然与除夕、春节没太大的差别,周慧文不正面表示接纳她们的关系,但不会管束太多,只要她们不表现得太过,那周慧文就什么都不会插手。
周姨也暂时歇一阵子,从忙碌之中抽身出来,沉浸式享受平静的生活,不去纠结那些无意义的问题。
周慧文在假期的最后两天还出去见朋友了,与那些中年友人聚会聊聊天,放松一下。
那两天徐子卿亦带着姥姥去了趟乡下老家,和老人家回乡里拜访亲戚。
乔言没去,回去也不认识几个人,顶多当个陪衬,不如不去。
而亦是这段时间内,S市又传来的新的消息,易梦娱乐那边又有了新的动向。
阿凯打电话告诉周希云,外地警方在大年初六这天找到了潜逃跑路的袁铭城,在云南找到的,云南警方已经与S市、A城的警方联系上了,目前正在将袁铭城送往押回A城。
袁铭城那个草包也挺没用的,跑路都不会跑,他竟想着从边界线上偷渡出去,以为能找关系顺利过关,孰知他那个同伙是个骗子,只是为了骗他的钱,根本没打算帮忙送他出去,半路偷了他的所有钱就不见踪影了,把他当累赘甩在了某大山深处。
也就这丫的命大,运气好找到了出来的路,又遇上了好心人搭他一程,不然早死在山里了。
经此一劫,身上没了钱,没了出路,袁铭城自知逃跑无望,再这样下去只会更惨,被好心人送进城后还是主动到警察局自首,力求坦白从宽,多加配合争取减刑。
据说袁铭城指认了许多人,连带着把袁父干过的坏事也一并交代了,那叫一个有自觉性,大义灭亲都不足以形容他的认怂速度。
所有犯罪嫌疑人里数他最上道最积极,他那态度谁都比不上。
袁铭城凭实力成了此次案件中最有力的污点证人,有了他,接下来估计可以节约一半以上的后续调查时间。
阿凯可算是放心了,在电话里说,肯定稳了,不会再出任何岔子了。
乔言她们也安心了不少,本以为这么久过去,可能会抓不到袁铭城来着,以为这人已经逃到国外哪个角落了,结果得来如此容易。
当天,周希云将这事也告诉了周慧文,不管亲妈收到消息没有,反正知道了就知会一声。
周慧文第一时间就往回赶,怕错过了。
也是在这不久之后,S市传来最新的动向,看守所里的向义盛要求见周慧文一面,说是如果能见上,他就答应怎样怎样,总之事儿挺多。
向义盛的律师很会运转操作,不论能不能成,侦查机关是否答应,反正很快就让这边的周慧文收到了风声,有意透露一二——是与二十多年有关的事,想要谈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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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1章
正月初八这一日, 周慧文离开了A城,只身前往S市。
借口是去那边出差,可没带秘书或任何与工作相关的东西, 也不告诉其他人实情, 从头到尾只联系了警方和律师,以合法合规的途径到S市见了那位故日的仇人。
本来往日种种已是过眼烟云, 如今的一切成了定局, 迟来的报应落到了作恶者的头上,没必要抓着曾经的冤孽不放,但既然向义盛都竭力要求了,到了这地步都不忘周家这边,周慧文自是要去会会对方的。
毕竟某种程度上来说,周家与向义盛可是分隔多年的死敌, 双方之间的恩怨是非也该有个结果了, 得交代一下。
不然以后可不一定能有这样的机会, 兴许再也见不到了。
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华一科技背后的牵扯太复杂, 向义盛最后肯定好不到哪儿去, 一系列重罪判下来, 他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完蛋了,谁都保不了他。
再有,今时不同过去, 周慧文早已站在了比当年高得多的地位上,压根不怕向义盛这个阶下囚, 可以优雅围观落水狗做最后的反扑, 周慧文还是很愿意的, 她倒要看看向义盛死到临头了还能翻出什么花来, 看他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不管怎样,这趟过去也算是化解心结了,迈过最后一道坎。
碰面是在申请通过的下午,如期就见着了。
过程比周慧文想象的要直接,不算非常繁琐。
向义盛那人也比周慧文印象中的差一些,无论是样貌还是状态,远远比不上从前了,甚至比照片都差一大截。
许是这些时日以来连遭重创所致,加之抗压能力不行,心理防线已经崩溃了,向义盛看起来老了很多,眼角的皱纹都多了几道,脸部皮肤泛出虚弱的、不正常的寡黄,嘴唇都皲裂破皮了,似是大病了一场。
这才多长时间,真实年龄不到五十岁的人,看起来却像街上七老八十的大爷,非但憔悴不堪,浑身更是气质全无,弯腰驼背的,落魄到没眼看。
周慧文看到向义盛的第一眼都没认出对方,面前这个胡子拉碴的邋遢男人与记忆里相差甚远,没有半点对得上的地方,简直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她对向义盛的印象还停留在当年,记得这位的样貌也算是帅气的,绝对称得上仪表堂堂,放人堆里也是比较扎眼的那个,与现在这形象一点不搭。
潦倒成这样子,还不如旧时街上伸手要饭的。
周慧文冷眼瞧着向义盛,打量起这个往日的手下。
她都不屑于视之为所谓的情敌,连小三都不想认,那样想都是为向义盛抬咖了,搞得他多有分量似的。
向义盛就是妥妥的垃圾,是与周爸一样的渣子,和他们沾上关系都会嫌恶心。
什么插足者之类的称呼,他也不配,败类就是败类,骨子里就是烂的。
周慧文站着看了向义盛一会儿,直到旁人柔声提醒,才面无表情坐下。
向义盛倒是很有“礼貌”,见到她就像是遇上了要好的熟人,皮笑肉不笑地拉扯起嘴角,招呼了一声,喊道:“周总,好久不见了。”
周慧文自是不回应,平静地盯着他,对其的所有行径都当做看表演,神情自始至终都是那个样子,不为所动。
向义盛如此倒也不介意,早料到周慧文会是这个反应,接下来还是走过场地聊几句,装模作样问一些有的没的。
态度很是熟络,宛若时间还是当年,他刚应聘进周慧文公司那会儿,俨然是故意先捧高周慧文,为后面的话做铺垫。
果不其然,等到客气结束了,向义盛终于露出内里的恶臭面目,开始讲一些乱七八糟的。
他心态不错,一直都笑呵呵的,如同寒暄一样,有心无心地委婉提到二十几年前的旧事原委,经过,以及他和周爸是如何勾搭上的,周爸又是怎么转移周家的财产,咋样欺骗周慧文,做了哪些不要脸的坏事。
不是明着讲,都是迂回着来的。
嘴里弯弯绕绕的,总结下来就那意思,只有经历过当年的人才懂,无关的旁听者不会明白,乍一听他好像只是在叙旧。
周慧文只听着,不与之交流。
如来时的预料,向义盛果真够下作,他是真的恨周家,分明自己才是烂事做尽的那个,是他们先害人对不起周慧文一大家子,可事到如今,他却认为那都是周慧文的错,是周慧文的无情无义才导致了后来的因果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