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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崔小姐悟了(59)

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时间:2022-12-14 10:42 标签:甜文 重生 女扮男装 婚恋

  收到窦清月邀约的书信,崔黛惊得从床上坐起来:“她为何要帮我?”
  下人想了想:“窦小姐心肠有名的仁善,许是觉得小姐罪不至此?”
  被嫡亲姐夫警告,被未婚夫退婚,前后两件事都不是小的。
  窦清月是窦大将军唯一的掌上明珠,窦大将军又是裴夫人唯一的胞弟,放眼西京除了皇室中人,只有窦清月有这个本事将处境尴尬的崔黛解救出来。
  崔黛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窦清月为何要帮她,不过有人相帮,她乐意给对方一个面子,顿时欣喜若狂:“快,准备好明日游湖穿的衣服,我在这家里呆得要发霉了!”
  无独有偶,窦清月邀请京中未出阁的贵女一道游湖,裴夫人也整日带着儿媳出入各大盛会。
  崔缇在一众公主、长公主、大长公主面前刷了个眼熟。
  而裴宣的仕途之路走得更是突飞猛进。
  入翰林院短短几月,因修书有功、简在帝心,从从七品修撰破格提拔为正六品侍读,比寻常人的晋升之路一下子缩短三年。
  朝堂艳羡者有之,吹捧者有之,嫉妒者有之,但这都不影响裴宣扶摇直上的官途。
  万里之外,冰天雪地。
  宁合欢一掌拍在胖驴背部,驴子眨眼化作纸片飞入袖中:“招惹你的是我,与文曲星可没甚关系,待她渡劫归位,看你怎么和她交代暗害兔精一事。”
  “文曲星追究下来我自会一力承担,在此之前,你得先给我一个交代。”
  黑衣斗篷的女子上前一步,宁合欢吓得汗毛竖起往后跳开一大步:“如今你我已得道成仙,前尘俱往矣,你死追着不放,又有何用?”
  她修的是合欢道,倒是不介意与人来一场露水情缘,然而这人不能是秦箐。
  她得道前阴差阳错睡了秦箐一回,这人就像野狗一样咬着她不放,从极北追到极南,从地上追到天上,都成一宫之主的上仙,还忘不掉过往那些俗事。
  如此心性,她搞不懂秦箐是怎么得道的。
  确切的说,她根本不知这人主修何道!
  且这人丧心病狂,为逼她现身敢对文曲星的‘爱兔’下手,真是胆大的怕不要命的。
  “有何用?”秦箐唇角勾起:“没有何用,单单看你如丧家之犬一样东奔西逃,痛快。”
  她们互相看对方像狗,还怪默契。
  宁合欢扯出一个怪笑:“好,很好。但你我之事,怎能牵连无辜?你差点害死那兔精!”
  “你不也戏弄了文曲星一回?”
  兜帽下的那张脸似笑非笑:“不愧是合欢散仙,走到哪儿都要将春。情带到哪,明明是一挥手的事儿,搞什么七日之期,文曲星归位之日,你我谁也逃不了。”
  “你懂什么?”宁合欢尤为不喜她看不起自己的道:“转世八回,也就这一世两人有了肌肤之亲,这是文曲星历劫归位最重要的一次,我诓骗她,是为促成她二人感情升温。你做的又是什么事?堂堂上仙,对已为凡人的兔精下咒,回到天庭,看天规饶不饶你!”
  “那你执意为瞎兔子开灵眼,不也是触犯天规,贸然干涉文曲渡劫?”她嗤笑一声:“天规不饶我,也不饶你,你我半斤八两,不如受罚之前先打一架?”
  “……”
  她就知道这人有毛病。
  宁合欢扯下腰间玉石,顷刻之间死玉石化作活仙鹤,仙鹤振翅,载着主人一去千里。
  “想走?”
  秦箐一甩斗篷,乘风追去。


第47章 志怪书
  时间一晃眼进入六月末,天气愈发燥热,树上的蝉没止休地叫嚷,裴宣带着崔缇前往别苑消暑。
  一口口箱子被抬出来,马车停在门外,白棠和号钟、绕梁两人充当主子的小尾巴,老老实实缀在后面。
  裴宣扶着自家娘子上马车,车帘放下,车厢内放着直冒冷气的冰鉴,宽敞怡人,和外头简直两个天地。
  足足十几二十人的车队井然有序地启程,西京道路平整,车辙行过笔直的长街,坐在车内的崔缇依偎在心上人怀里,玉手拂过她绣着银纹的后衣领:“怎么想起去别苑了,在家不好吗?”
  以相府的规格,冬暖夏凉丝毫不用愁,不仅府里有库存,天热了宫里还会赐下几桶冰,以示恩宠。
  她这话问到了点子上,裴宣白皙的脸蛋儿微红:“咱们昨晚月下庭前亲昵,被母亲撞见了。”
  崔缇唰地涨红脸,须臾想明白其中因由,定是母亲嫌她们腻腻歪歪,索性眼不见为净把人轰出来。
  只是这亲昵之举被长辈撞破,她臊得厉害,语气嗔怪:“我就说不能那样孟浪,你偏要……”
  昨夜星辰极美,月色温柔,崔缇无法得见星月之美,倒实实在在见识了裴宣眼底的璀璨星辰。
  两人原本吹风闲聊,后来不知怎的藏在花圃后方。
  她记得裴宣咬了她,她吃痛喊出来,情难克制,连回房的那点时间都等不得,被迷得五迷三道。
  期间清醒一回,却拗不过这人,连亲带哄地在天幕下吻得忘乎所以。
  自打婚后有了那几天几夜的放纵,裴宣还是西京城最炙手可热的‘郎君’,可当着她的面,君子也有欲,也有想不管不顾的时候。
  大昭礼教严苛,不似以前的朝代男女幕天席地,情。事开放,若非亲身体验,谁敢想稳重禁欲的裴郎君骨子里亦藏着不显山不露水的霸道。
  裴宣地地道道十八岁意气风发的年轻人,仕途顺畅,与枕边人感情融洽,偶尔冒失一回,竟从中尝到冒失的好滋味。
  起码昨夜的缇缇美如画,气氛到了那,不做些什么着实煞风景。
  想着那些,她怦然心动,眸子染了丝丝热:“其实看见也好,好歹有了这回,阿娘不会再随便进出咱们院门。”
  女儿大了,有了妻房,少不得要避嫌。
  崔缇恼她狡辩,背过身不理人。
  “娘子?”
  她戳戳崔缇腰窝,崔缇差点直接软了腰身,咬着牙没泄出声。
  “缇缇?”
  得不到理会。
  她少见地使性子,裴宣觉得新鲜,小意哄了几句,崔缇反而更恼:“你昨晚就是这样,现在故技重施,还指望我消气?”
  昨晚的裴宣是被美色惑去心神的情场中人,今日的裴宣嘛,打心眼里喜欢娘子和她置气,她弯了眉:“气大伤身,不如打我两拳来泄火?”
  她握着崔缇粉拳捶在自己肩膀,捶了一下不罢休,又来几下。
  她自己找打,崔缇看不过眼,挣扎着想要抽回手,抬眸对上那双炽热的眸,一颗心像被一只大手柔柔攥在手掌,她抗拒不得,被裴宣看得心慌意乱。
  一声低笑。
  裴宣松开她,态度端正:“娘子,我错了。”
  知道她话里有话,崔缇不敢问那句“你错在哪”,她脸蛋红红,无意见着两人交叉挨着的小腿,默默啐了某人一声缠人,唇畔不自觉露出笑。
  有些事,迈过那个坎儿,往往是无师自通的。
  宁合欢一剂猛药开了裴宣木讷不解风情的窍,使得她整个人浑身上下散发着甜蜜的味道。
  她看崔缇一眼,刚好发现对方也在偷看她,她放开怀抱,柔声道:“快来。”
  置气不过半刻钟,崔缇噙着笑重新窝进她柔软的胸怀:“可是被母亲看见了,想想还是好难为情。这都怪你。”
  “怪我。”
  想了想,觉得不能恃宠而骄冤枉人,她反省道:“也怪我。”
  若她不那样心软,行光再想都不会强迫她。
  深夜,月色,花圃,隐忍的颤音和急促的呼吸,脑海主动浮现出两道纤细身影交叠的画面,崔缇喉咙干哑,指尖在裴宣脊背画圈圈:“你是不是胆子变大了?”
  她们成婚没几个月就从互表情愫到圆房,再从圆房到月下调。情。
  太快了。
  太出格了。
  国中这样严肃的氛围,哪怕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夜晚在庭院亲昵也会给人一种羞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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